第十九章 崩滅刀意 斬盡諸敵
李天衣謹慎地看著楊帆，還試圖挽救一下現在的這個局面，“楊兄，這一戰真的不可避免，無法挽回嗎？”
面對小心翼翼神情戒備的李天衣，楊帆只是咧嘴一笑，左腳跨前一步，身體前傾，右手手掌徐徐一轉，拳印捏起，一拳擊出。
“接拳！”
這就是他的態度。
這就是他的回答。
一拳打出，拳風所過，大廳中桌椅板凳東倒西搖，地面上新鋪就的一層地板被刮的飛起，氣焰滔滔，惶惶之威，不可逼視。
眾人只覺一股強大威勢撲面而來，臉頰被刮地生痛，楊帆這一拳竟是將在場所有人都籠罩著，攻擊范圍覆蓋整個大廳。
“姓楊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大胡子暴躁的脾氣再也忍耐不住，剛才被李天衣強壓下來的火氣洶洶涌出，比以往更甚地噴發出來，頭頂熱氣升騰，雙臉漲紅，周圈一股熱浪傳出，當先一躍，竟沖出氣勢壓制，沖到楊帆跟前，雙拳擊出。
“赤炎戰體，熔巖爆裂”
一股沸騰的氣浪隨之傳開，其勢如火山熔巖噴發，似星空隕石天降，其拳甚烈，爆炎般的氣勢傳遍整個大廳。
楊帆眉眼一挑，右手動作不停，原本垂下的左手抬起，閃電般地在大胡子攻來的雙拳上輕輕一拍。
大胡子猛烈的氣勢一滯，就像一只原本飽滿的氣球被針戳了一下，一座猛烈爆發的火山似乎被一只大手壓下，緩緩沉寂。
“蹬蹬蹬…”
在這輕輕一拍之下，大胡子瞬間就被擊退，根本無法抵擋，就算他嘗試用技巧將勁力導入大地，也未能竟全功，身影連連后退，勁力噴吐之間，將地面踩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當他退到李天衣身邊時，李天衣身子一動，右手抵在大胡子背上，幫助他抵御楊帆打入體內的勁力，方才使得他不斷后退的身影停止下來。
“多謝大哥。”大胡子勉強壓下胸膛翻滾的氣血，向著李天衣道謝。
與此同時，楊帆真正的攻擊也到了。
“黃河滔滔”，“大戟翻江”，“千里黃沙”，“銀蛟鬧海”，沙通天侯通海等人怒目圓睜，使出渾身解數，各種絕招一一打出，只求能擋下這霸烈一拳。
“轟…”
一聲震天巨響，崇武殿大廳直接倒塌，木屑紛飛，碎石四濺，煙塵四起，大殿頃刻成了一片廢墟，再也不復往昔，只廢墟中央遺留下一個巨大沉坑。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煙塵中傳來。
隨著煙塵散去，兩人身影漸漸清晰，正是李天衣和大胡子周海。
半響，沒有人再站起來，其他所有人竟是被楊帆這一拳全部打死。
李天衣相比之前并沒有什么兩樣，最多衣服上沾染了幾粒塵埃，他雙眼緊緊地盯著楊帆，一字一句地說道，“根本沒有氣貫天地的跡象，你不是先天，為什么會這么強。”
楊帆冷哼一聲，“井底之蛙又豈知天高地厚，先天先天，就憑你又怎能道盡先天的奧妙。”
“不過你培養手下倒是挺厲害的，上官云死了，還有個半步先天的大胡子。怎么，你還不準備親自動手嗎？”楊帆看著李天衣難看的神色，玩味一笑。
李天衣知道必須得自己出手了，他本來準備讓手下試探試探，但是剛才那一拳簡直是驚天動地，就算是自己也打不出這樣的一拳，再讓大胡子上也只是送死罷了。
雖然說有些忌憚楊帆，不過還談不上害怕，畢竟他修為進展極快，在先天之境上都走了一段不短的路，之前還比較殘缺的刀意也已經日漸完善，趨于圓滿。
“裂地斬！”
面對楊帆，李天衣不敢有絲毫大意，抬手，拔刀，就是一記絕招，一道圓弧狀刀光撕裂一切，幾乎是瞬息沖到楊帆面前。
三年前楊帆就是被這一刀斬中，身受重傷，險險身死。
楊帆看著這熟悉一刀，面色一冷，“三年之分，云泥之別，如今的我可不比當年，你的這一招，無用！”
“金剛伏魔！”
楊帆右手從背后抽出，拳頭上氣勁森然，隔空一拳擊出。
轟隆！
拳勁如龍游深海，似虎嘯山林，力不能及，威不可擋，直接擊碎刀芒，向李天衣沖去。
“碎巖裂地斬！”看著楊帆竟然這么輕易擊碎自己的刀芒，并反攻向自己，李天衣不進反退，拖著刀踩著碎步極速后退數米，猛然一刀向上撩出。
“轟”
刀芒與拳印碰撞，再次發出宏鐘大呂之聲。
“啊！”大胡子慘烈的聲音傳來，原來他竟然被剛才楊帆和李天衣戰斗碰撞的余波擊傷，震飛出去，摔倒在地。
兩人都沒有理會旁邊重傷的大胡子，身形躍起，再度沖殺在了一起。
“鐺鐺鐺”
李天衣面容端莊嚴肅，雙眼之中竟出現兩柄刀的虛影，他雙手持刀，不再施展絕招，而是使用基礎刀招，或劈，或突，或削，或掃，一刀快過一刀，一刀更勝一刀，向著楊帆攻殺而來。
楊帆怡然不俱，面對殺向自己的刀招，一拳接著一拳，不斷打在李天衣的刀上，以硬碰硬，絕不退讓。
兩百招，三百招…李天衣越戰越勇，氣勢越來越強，雙眼越來越亮，眸子中兩道刀影凝成實質，霎那，一股斬碎一切的鋒芒破體而出。
就在氣勢攀登到頂峰的剎那，李天衣雙腿蹬地，躍上半空，雙手握刀，并舉過頭頂，人拿著刀，刀帶著人，人刀一體，帶著那股無匹鋒芒，劈向下方的楊帆。
面對這必殺一擊，楊帆嘴角卻浮現一絲笑意，“原來，這就是刀意啊，果然是無匹鋒芒。”
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半空中剛剛成形的刀意，楊帆身形一動，原來平凡的身軀似乎變得偉岸，浩瀚無垠的氣勢沖天而起。
這是大無畏的勇氣，這是不怕困難一往無前的堅定，這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執著。
“這是我的武道意志！”
楊帆屹立原地，仰天長嘯，再次打出了時隔三年的巔峰一擊。
“大道朝天！”
“砰～”，剛剛突破的李天衣還沒來得及留下遺言，直接就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摧毀。
楊帆靜立原地，閉上雙眼，細細感悟剛才的戰斗，體會著刀意和自身武道意志的區別和特性。
“啊，大哥…狗賊我和你拼了！”一聲咆哮打斷了楊帆的思考，僥幸未死的大胡子帶著一身血跡沖向楊帆。
楊帆眼都沒睜開，只是右手抬起，向著身后一壓。
大胡子腳步一頓，嘴角流出鮮血，雙眼焦距散去，倒在了地上。
“哎，這又是何苦來哉？飛蛾撲火，是因為那光，是它的信仰。李天衣，值得你去信仰嗎？”這是一個注定不可能得到回答的問題。
緩緩睜開雙眼，楊帆掃視一圈周邊，將視線移向了豐都山其他各處，那里人影綽約，燈火闌珊。
“殺戮，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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