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涅槃!
需要自碎本印,溝通天地,成則涅槃,敗則灰飛煙滅。
這是修行道上的生死關。
多少人都不敢,甚至沒有這個能力跨越。
即便是欽天監的弟子也不例外!
正因為如此,五品開始,便真正的躋身于修行道的高手之列了。
但是,陳寬厚怎么也想不到,
陸云一個山賊寨主,為什么會突破五品?
“你很不解?很疑惑?呵。”
漫天的火雨將陳寬厚牢牢的束縛著,陸云一臉輕松自在的笑道,
“如果你自愿把精血烙印在這拓印上,我可以告訴你。”
“然后放你一命。”
“狗屁,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進…”
陳寬厚死死的皺著眉頭,一副大義凜然。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陸云便已經冷笑。
隨即,一股火苗從如龍蛇涌動,直接纏繞在了他握劍的右臂上。
“啊…”
火光燃燒的刺眼,整條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焦黑,然后只剩下了白骨。
雷霆劍咣當一聲墜落。
陳寬厚張大著嘴巴,驚恐的看著,已經發不出聲音。
“自愿,還是讓我繼續?”
陸云將拓印送到了陳寬厚的面前。
“你…你真的會…會放了我?”
陳寬厚哆嗦著問道。
“會。”
陸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但是,你要用你的修行道發誓,永遠不出現在震雷宮的視線里。”
“好。”
陳寬厚咽了口吐沫,僵硬的伸出了僅剩的左手,然后,用力的咬在了食指上。
一縷殷紅滲透出來,然后帶著絲絲縷縷的雷電細弧,落在了拓印上。
光暈流轉,那股精血被吸收進去,拓印中間的雷電符號,徹底的圓滿。
“算你識相。”
陸云仔細檢查一遍,微笑。
陳寬厚死死的盯著他,身子在顫抖。
他知道,接下來是決定他命運的一刻了。
陸云雙手負在身后,漠然的看著遠方,沒有殺陳寬厚,也沒有放他。
短暫的沉默后,他低聲道,
“五年前,離火宮有一名招生弟子,消失在了通州府,那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你…”
陳寬厚心頭一驚,臉色更加煞白。
“我抓了他,囚禁了起來,終于將他所知道的火系修行功法都壓榨了出來。”
“那個家伙比你和強不少。”
“硬骨頭。”
“但是,再硬的骨頭,也架不住天長日久的折磨,呵。”
“后來我自行修煉,達到了五品涅槃。”
“可惜,那個人身上的資源有限,我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然后我也覺的做一個山賊沒有什么前途。”
“便有了現在。”
“你覺的我這種人,進入欽天監,會不會前景無量?”
陸云扭過頭來,盯著陳寬厚,那臉龐上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
只不過,陳寬厚卻從心底發寒。
“你…你就算拿到了拓印,也…也不可能順利進入震雷宮。”
“他們最終還會再派人去調查你的身份,你瞞不住…”
“我計劃了這么久,怎么可能百密一疏?”
陸云笑著打斷了陳寬厚。
然后,他把右手放在了耳后邊,用力的撕扯。
一張緊貼著面龐的人皮面具被緩緩的拽了下來。
露出一張俊朗之中帶著樸實的面龐。
“你…”
陳寬厚更是驚的無法形容。
“說了這么多,也夠了。”
陸云把人皮面具扔出去,隨即有著火光縈繞,將那面具徹底燒成了虛無。
他掐住了陳寬厚的脖頸,冷笑著道,
“你應該也知道,我肯定不會放你的。”
“之所以說這么多呢,其實,就是想把我這些年的經歷給人講講,憋在心里會憋出毛病的。”
“而且,沒有人欣賞,我也覺的挺孤獨的。”
“走好。”
嘎吱!
他沒有等陳寬厚說話,直接握緊了手掌。
“不…求…”
陳寬厚掙扎著,扭動著,那張臉逐漸變的慘白,眼睛凸出了眼眶。
然后徹底的氣絕身亡。
“還有最后一步,證據。”
陸云拎著這具尸體,朝著磨盤山的方向走去。
翌日清晨。
陽光喚醒了沉寂了一夜的通州府。
城東的昌隆馬場里,也是開始了一天的活計。
“今天姓陸的怎么沒來?”
“這是怎么了?不怕張管事找他麻煩?”
幾個灰頭土臉的伙計背著裝滿牧草的籮筐走向馬廄。
一邊議,一邊將草料倒進了馬槽里。
“哎,那不是嘛。”
“今天什么日子,悶葫蘆怎么穿的這么光鮮?”
順著人們的視線看過去,陸云穿著新做的青衣長衫,走進了馬場大門。
“你還別說,這家伙洗漱洗漱還挺精神。”
“精神個屁,就是個掃馬糞的,把自己當公子了?穿這樣給母馬看?”
一陣哄笑響起。
陸云憨厚的笑了笑,走向了馬場的管事處,一間茅草屋。
兩年前,陸云想要脫離黑風寨,洗白。
然后就開始計劃了。
他用自己的真實容貌示人,并在昌隆馬場找了一份掃馬糞的工作。
并陸續結識周圍的人。
以及鄰居。
一步一步,給自己了制造一個老實本分的正常身份。
如今要進入震雷宮,這個身份,就可以正式暴露啟用了。
“陸云,怎么回事?足足遲到了一刻鐘。”
馬場的張管事,是一個瘦瘦的老頭,賊眉鼠眼的出現在了陸云的面前。
抿了一口冒著熱氣的茶水,上下打量著陸云,小胡子翹起來,哼道,
“嘿,穿上這身新衣服還真是人模狗樣兒,怎么著,另尋高就了?不在我們馬場掃馬糞了?”
“是的。”
陸云微笑著拱了拱手,道,
“還請張管事把這幾年壓著的工錢給我結了。”
“吆,還真是高就了?在哪家啊?”
張管事不接工錢的話題,笑著問道。
“這個,不方便給您透露,還請您把工錢給我結了。”
陸云依舊客氣。
“還不方便說,什么金疙瘩寶貝地兒啊?一個臭掃馬糞的。”
張管事臉色有些不悅,呸的一聲,將喝到嘴里的碎茶葉沫子吐到了陸云的腳下,然后陰聲道,
“結工錢沒問題,但咱們馬場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要想離開,得提前半年給我吱聲,給我找人替代你的時間。”
“你現在突然這么一走,我這里很難做啊,所以這工錢,我得扣你半年的…”
“張管事。”
陸云拎起了鏟馬糞的鐵鍬,冷聲道,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