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過大地,如驚雷滾滾,直攝心魄。
戰馬狂暴的加速幾乎要將格里菲斯從馬背上甩下。
他如風暴般沖破煙霧,全身都在隨著馬蹄的節奏顫抖。
肅靜專注的心情之外,一種久違的澎湃豪情直入骨髓,在心中震顫和共鳴:
“抓住你們了,邪教徒!
“這一擊宣告你們末日的降臨,
“我的鐵蹄制裁你們!”
最外圍的一個女射手突然看見甲騎從煙霧間出現,驚叫一聲的同時彎弓射來一箭。
格里菲斯的胸甲上發出一聲悶響。銳利的箭矢撞上傾斜的胸甲彈飛出去。
格里菲斯看都不看,左手抓起圓盾,借著戰馬的沖刺往女射手的臉上掃過。他甚至沒有發力,鋒銳的圓盾邊緣就切開了射手的臉,將她的半個腦袋和馬尾辮一起掀飛。
他將圓盾一收,血棘已經放平,直指最有威脅的巫師之一,迎頭刺去。
遇襲的邪教徒巫師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血棘在高速沖擊中精準的從他眼窩位置刺入,后腦穿出,騎槍上卻沒有傳來常有的阻滯,而是微微彎曲,然后突然彈起,將整個頭蓋骨都掀飛出去。
“兩個。”
梅迪休斯突然發現自己與槍騎兵已是咫尺之遙,不遠處的施法者同伴已經被殺一人。他飛快地吟唱一段咒語,數段尖銳的冰錐立刻拔地而起,阻擋在他的前方。
格里菲斯手握馬槊,像長劍般揮舞起來。槊鋒切過堅硬的冰錐,將尖銳的頂端瞬間切斷。
阻擋在梅迪休斯面前的冰刺轉眼間就成了無害而滑稽的冰柱。不等他念出下一個咒語,甲騎兵已經縱馬踏了過來。
“不!”菲爾眼看著他就要被鐵蹄碾過,急忙咬開手指,在空氣中勾勒簡易的魔紋。
馬蹄踏碎冰柱,不等梅迪休斯發出慘叫就將他撞倒,然后碾了過去。
就在這時,馬蹄上傳來生澀的阻滯力,格里菲斯看見一層淡金色的光暈突然浮現,將巫師保護起來。
是和我的靈魂契約同類型的能力嗎?又有何用。
靈能波紋清晰地將護盾與附近的一個女子鏈接,她定是契約的另一部分。多么幼稚,竟然離得這么近。
格里菲斯右手一翻,馬槊已經在他的手中調整好了角度和姿態,向著作為契約一方的艷麗女子迎面捅去。
馬槊從還在吟唱的菲爾嘴里刺入,貫穿了她的咽喉。格里菲斯只是輕輕一送便撕碎了她的脖頸,隨即收回力道將馬槊抽出向著另一個逃跑的敵人揮去,撕掉了他半個肩膀。
“菲爾!”重傷的梅迪休斯看的目眥欲裂。還不等他做出復仇的決心身上的光盾已經蕩然無存奔馳中的甲騎兵傾斜馬身,正在急速回轉。
“保護梅迪休斯!”
暗礁帶著近戰組趕了過來狂徒跑在最前面焦急地大聲吼道。
格里菲斯正在急速回轉,他從馬鞍邊抽出一支投槍翻手一掂就向梅迪休斯擲去。槍刺借著奔馳的馬速,劃出一道破空撕裂之聲。
梅迪休斯絕望地撕開一個卷軸他的身形立刻變得虛無。投槍穿影而過真身卻已經不見蹤影。
“不要讓他逃走了!”另一個巫師大叫起來,“截住他。”
格里菲斯刀鋒般的目光掃過全場,手中的血棘上詭異的光芒連連波動。他將騎槍在地上一頓,一股無形的沖擊便席卷而來。
在場的施法者突然感覺到一陣作嘔和窒息伴隨著劇烈的頭疼。梅迪休斯的身影當即出現在不遠之處一臉頹廢地跪倒在地。
“破魔?他的騎槍上有范圍驅散魔法的威能!”梅迪休斯絕望地大喊道。
格里菲斯的馬槊轉眼而至,照著他的咽喉捅進一扯,直接將頭顱斬斷。
暗礁和近戰組的成員都看呆了。
突如其來的甲騎兵已經蹂躪了巫師和射手組成的后排,僅有的四個施法者被殺死一半,團隊領袖的首級已經在地上滾來滾去。拜耶蘭精甲所到之處如風吹麥浪勢如破竹。
遭到攻擊的人不是沒有防護和魔咒護身,但是在那支可怕的騎槍攻擊下護甲和防御蕩然無存,只要被命中就非死即傷。
“上!”暗礁發了狠大聲咆哮。但是不等他身邊的近戰組完全散開,格里菲斯已經縱馬趕到。他手持馬槊向著暗礁來肩膀一槊刺去。
銳利的八棱槊鋒刺進了暗礁的血肉斬斷了他的肩胛骨。沖擊的作用力反震回來換作普通的騎槍必定當場折斷。但是馬槊的拓木柔韌無比,在沖擊的瞬間彎成一個弧形,力量向兩端泄出。
格里菲斯手上傳來一陣顫動,眼前被刺中的盾戰士已經被馬槊挑飛出去,手足無措地摔倒在地。
人馬具甲的格里菲斯一頭撞進紛亂的人群,手持血棘便掃。槊鋒所及的邪教血肉橫飛,當場又有一個用雙手大劍的戰士被殺。
幸存的巫師和約爾根對視一眼,兩人開始瘋狂吟唱不可言喻的魔咒。
格里菲斯附近的地面上出現了一片片泥濘,甚至還有淤泥的手掌從里面伸出,向著馬蹄抓去。
格里菲斯毫不停歇,縱馬撞開兩個邪教徒,將泥漿的手掌拋在身后,向著煙霧中疾馳而去。
第一輪沖鋒,邪教徒被殺5人,殘余15。
“集中起來!”暗礁高呼道,“保護施法者!防御組向我靠攏!”
除了當場被殺的之外,幾個傷者紛紛掙扎著取出藥劑和繃帶,其他人從四面八方向著僅有的兩個施法者奔去。
這個甲騎兵一定會優先攻擊能夠限制行動的施法者,只要堵住了他的路線,事情還有轉機。
片刻之后,急促的馬蹄再度叩響大地。
格里菲斯又一次從煙霧中現身,但是他并未撲向人群簇擁的巫師和約爾根,而是朝著一個奔跑中的巨斧手碾了過去。
“為什么是我!?”巨斧手大叫一聲,“暗礁大人救我!”
“穩住,不要動!”暗礁咬牙喊道,“不要進入他的節奏,死守施法者。”
話音剛落,格里菲斯一槊刺來,直接把巨斧手穿胸而過。
巨斧手被富有彈性的槊桿挑飛,竟然當場未死,在地上滾了幾圈,用最后的氣息向其他人呼救。
“救我。”
格里菲斯已經縱馬碾來,馬蹄踏進胸膛的破洞,穿胸而出。那巨斧手就這樣掛在馬蹄上顛簸著被帶出十步之外,肺片肚腸灑了一地。
邪教徒中的幾個女性當場嘔吐起來,其他人也是一副悲戚的表情。
“穩住,無論發生什么,不能分散。”暗礁低吼,“遠程組,攻擊他。”
格里菲斯引著戰馬在原地踢踏,將掛在馬腿上的尸體甩了出去。四支箭朝他射來,釘入胸甲和馬甲,發出沉悶的聲響。
“攻擊,不要停下來啊!”手握近戰武器的邪教徒都吶喊起來,剩下的巫師和約爾根也開始吟唱。
格里菲斯調轉馬頭,向著邪教徒側翼發動沖擊。他將馬鞍邊的先鋒盾先前一頂,空氣中響過幾聲破空的呼嘯,盾牌上如遭冰雹般發出一連串密集的聲響。
他收回馬槊,翻手取出投槍,接著疾馳馬速,向著正在彎弓疾射的弓手人群擲去。
“嘭!”
一個正在疾速連射的弓箭手被投槍命中,從左肩插入,貫穿右胸而出,直接砸進身后的人群,幾乎碎成兩段。
四濺的鮮血和臟器把附近的邪教徒糊的滿臉都是,一個近戰刺客狂叫一聲就撲了上去,向著奔馳而來的甲騎兵就是一滾,兩把血光短劍往馬腿剁去。
他的身手敏捷無比,決意也遠勝他人。但是舍生一擊就在距離馬腿僅有咫尺之遙的位置停滯下來。一股極寒的凍氣席卷全身將他凍住。血棘緊隨而至,刺進眼窩穿腦而出。
格里菲斯掠陣而過,再次消失在煙霧中。
第二次沖鋒。邪教徒已被殺8人,殘余12。
“不,不行啊!這樣打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他的槍術很高明,專找軟的地方捅啊!”
邪教徒已經亂成一片。好些人癲狂地狂叫,另一些人則是抹著臉上的血片碎肉嘿嘿傻笑。
在極短的時間里,2個施法者,3個射手,2個戰士和1個刺客被殺,那個兇殘又狡猾的甲騎兵又一次躲進了迷霧中。
“不能散,不能散。”暗礁和僅存的巫師急的滿頭是汗,“必須將他圍住”。
約爾格低著頭,不搭理自己的隊友,也不知道在吟唱什么。
“暗礁大人,展開一次攻擊吧,”防御副手安格斯突然說道,“巫師的安全交給我。我要使用造物主恩賜的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場的所有人還沒有從混亂中理出頭緒,恐怖的馬蹄聲再次從煙霧中降臨。
暗礁咬了咬牙:“好的,所有人全力攻擊,安格斯,后排防護靠你了。”
格里菲斯再次出現在模糊的視野中。他剛一現身,火球、弓箭、飛刀就向他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他只覺得肩膀一沉,一塊肩甲被掀飛出去。胸甲上也傳來重擊和疼痛。
邪教徒的遠程攻擊手已經散開,正在從各個方向集中攻擊他。
格里菲斯的目標非常明確,躲在后面的施法者必須優先擊殺。他仗著長槍重甲快馬,向著巫師突進。
邪教徒的隊形已經散開,所有人都在發起攻擊,持盾的衛士也包圍上來試圖攔截。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正在阻滯他的行動,將他減速,正是那個巫師決絕的成果。雖然格里菲斯有著對魔抗性和血棘,但是完全豁免影響或者快速連續發動也是很困難的。
很有決心,但是沒有了盾衛的防守,你就是下一個目標。
格里菲斯取出投槍,在掠過邪教徒隊伍邊緣的一刻向著巫師奮力擲去。
“呯!”
原本無人的巫師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安格斯竟然閃爍了一段距離,憑空出現在投槍的路線上,用盾牌接住了勢在必得的一擊。投槍貫穿盾牌刺進了他的胸膛,甚至在劇烈的撞擊中彎折。
“他的投槍用完了!”暗礁精神大振,“攻擊,殺了他!”
不錯的想法,故意制造出隨意沖鋒的假象,在我攻擊巫師的時候以盾衛暗藏的特殊能力擋住,消耗我最后的投槍。
但是,這個計劃得建立在我沒有別的遠程攻擊手段上才行。
格里菲斯如炬的目光立刻將最后的巫師鎖定,黑色犄角項鏈的威能已經被激活,一頭咆哮的山怪幻影出現在他的身后,澎湃的怒意和力量灌注到他的身體里,下一次攻擊將會造成雙倍的傷害。
暗礁絕望地看見一支鋒銳兇殘的冰槍已經在甲騎兵的手中成形,讓人不敢直視的恐怖氣勢在他身后具象,將正要避入人群中的巫師死死鎖定。
“攔住他的投射!”
為時已晚,格里菲斯的機動力無人能比。他已經借助馬速完成迂回,拉開人群的間隙向著巫師全力擲出,凄厲的風壓擦過拼死追來的安格斯的腦袋,一聲凄厲的慘叫在他身后炸開。溫熱的血點飛濺到他的臉上。
最后的巫師終究沒有逃過格里菲斯之手。
一聲慘叫在邪教徒眾人的耳中聽起來無疑是宣告滅亡的預言。那股阻滯格里菲斯的疾風也已經消散。
“唯一能夠控制他行動的巫師們已經全滅,事不可為,我先撤退了,”約爾根低沉說道,“甲騎格里菲斯,我記住你了,下次一定會取走你的性命。”
他的話音剛落,身上的某個飾品就閃爍虛幻的光芒,如同海邊的泡沫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三次沖鋒。邪教徒已被殺9人,逃亡1人,殘余10。
狂徒和其他人一起發瘋似的在戰場上跑來跑去。計劃完全亂了套。
他們的團隊起先還能和那個甲騎兵打的有來有回,但是突然間目標就變成了一灘爛泥,真身從煙霧中出現,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技術都大幅度提升,轉眼間就打碎了他們的防御,把團隊領袖和主要成員殺的七零八落。
甚至連神秘的約爾根都不顧造物主的懲戒而逃亡。
短暫的平靜之后,格里菲斯第四次從煙霧中殺出,剩下的十人亂成一團。每一次沖擊后他都快速離開,潛入煙霧中隱藏,然后再仗著自己的馬速沖擊防守薄弱的角度。
在剛才的戰斗中奮勇抵擋的防御副手安格斯首先被殺,他本來就已經被傷了胸膛,還沒有恢復過來就被盯上,甚至來不及躲藏到隊友的掩護中就被一槍捅了個通透。
“和他拼了啊!”隱刺大叫道,帶著人飛身上前。
多么兇悍的邪教徒啊!他們就不會恐懼和氣餒嗎?
格里菲斯都有些震撼,似乎邪教徒是鐵了心要戰斗到最后一人。
一把尖刀扎穿他大腿上的鎖甲,險些就讓他從馬上跌下來。他的胸甲上插滿了箭矢,像只豪豬一樣橫沖直撞。
格里菲斯忍住疼痛,用一把還未消散的冰槍擲去。不遠處一個正在瞄準他射擊的射手被射穿肚子倒飛出去。他緊接著拔出長劍,朝著一個正要把他拉下馬的戰士迎頭劈下。劍刃劈開戰士的頭盔,嘭的一聲斷成兩截嵌在戰士的頭顱里。
手中的血棘正在瘋狂地鳴叫,為豐盛的祭品狂歡。
狂躁、殘忍、暴虐的念頭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涌入格里菲斯的大腦,驅使他踐踏滿地的尸骸,返身屠殺那些還在守衛入口的少年兵,燒死山上的平民,然后把美貌而神秘的阿蘭黛爾盡情凌辱。
“你在等什么?你還在磨蹭什么!有了這樣的力量,還有誰敢擋在你的面前?”
格里菲斯感覺到自己在大量失血,邪教徒密密麻麻的攻擊已經給他留下了十幾處創傷。戰斗中斬殺的敵人的鮮血正在持續治療他,但是漸漸的,他發現這點治療也已經不能滿足自己。
需要更多,更多的鮮血和力量!
血棘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渾濁的囈語回響,引誘他完全放開自我,接納這把武器。
“你在猶豫什么?終究是凡人的身軀,在我的力量加持下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吧!”
血棘的低語無窮無盡:“你會被殺的,雖然你重創了這些邪教徒,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神靈注視,最后被消耗殆盡而死的一定是你!”
“快接受我,接受我!”
“就要沒有時間了!”
格里菲斯的大腦已經有些模糊。他和戰馬勢不可擋的沖擊撞翻了一個射手,轉眼間踏成碎肉。但是,其他邪教徒終于追上并且圍住了他,用各種武器招呼上來。
胯下的戰馬也遍體鱗傷,它高高揚起前蹄人立而起,把格里菲斯甩了出去。
“咣當!”
格里菲斯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一下把他摔的夠嗆。當他艱難起身的時候,那把血染的兇器不甘地跌落在地上,正發出讓人顫抖的嗡鳴聲。
戰馬沖出人群,竟然是俯下頭咬住了地上的血棘,揚起四蹄,帶著騎兵盾先鋒,如飛一般向著蒼月山的方向逃去。
“喂!慢著!”格里菲斯只來得及伸出手,根本攔不住逃跑的戰馬。
他的體力和精神力在剛才的戰斗中消耗巨大,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這下可好,他一個人被丟在血腥的戰場上,不但沒有了主武器、盾牌和戰馬,還被一陣陣眩暈困擾。
殘存的七個邪教徒圍了上來。
他們拿著巨斧、短刀、匕首,各個面露兇光,眼神中都有一絲終于看到希望的快感。
“終于,終于打下馬了,”隱刺的臉上被切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看起來格外兇殘。
他們還有2個盾衛,1個射手和2個戰士和2個刺客。
格里菲斯搖晃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盔甲,撿起落下的頭盔重新戴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那么,各位先生,小姐,我們開始第五輪吧,預祝各位好運。”
一把寒冰長劍在手中凝結,格里菲斯以手持馬刀冰劍的姿態迎接敵人。
“殺!!!”
一個盾衛率先攻擊,舉著盾牌狠狠撞來。
格里菲斯向旁邊一閃避開他的撞擊,馬刀擋開盾衛手中的短斧,用冰劍捅進了他的下巴。
一陣劇痛幾乎撕裂格里菲斯的后背,兩個刺客已經繞到身后,毫不客氣地捅了他兩刀。暗礁也接替了倒下的盾衛,如山脈般壓來。
格里菲斯回身一擊,一劍劈在一個刺客的脖頸上,冰劍馬刀交叉鎖住,向著暗礁的方向一旋擋住了他的攻勢,雙手發力一抹。刺客的頭顱只剩下一層皮肉連著身體,壓著暗礁的盾牌倒下。
“殺!”一個戰士揮劍斬來,正好劈在冰劍上,將其劈成一片碎冰。
“他快不行了!斬殺他!”
遠處的一個弓箭手高聲叫道,緊接著一箭斜著射穿胸甲扎進格里菲斯的肩窩,差點釘入咽喉。
格里菲斯目露兇光,馬刀揮下壓住戰士的大劍,左手抽出腐化的羽擊劍就捅進了他的眼窩。
“額,嗚”
戰士幾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自己的另一個眼睛,緩緩地向后面倒下。
“呼,呵——”
所有人都在喘氣。
剛才的交鋒又給地上增加了三具尸體。
但是,邪教徒們依然堅決的要打下去。
那便戰吧!
格里菲斯扔掉頭盔。剛才的戰斗中不知道誰拿釘錘給他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如果不是帶著精鐵頭盔就已經被打倒了。
鮮血糊住了他的半邊臉,混合著汗水和粗氣,已經讓他難辨方向。
“他不行了,斬殺他!”
邪教徒們再次一擁而上。
格里菲斯持劍的右手向下一壓,立刻就有一股凍氣將近身三人凍住,他取出藥瓶向下砸去,轉身直撲最后的弓手。
最后的弓手是個敏捷的女子,她看見格里菲斯沖來也是不慌不亂,在最后一刻還射出一箭,貫穿了他的肩膀才敏捷地向右一滾,丟了弓箭拔出短刀刺來。
與此同時,隱刺不知道用什么辦法竟然掙脫了減速的束縛,急速沖到身邊,形成夾擊之勢。
格里菲斯給了弓手一劍,但是這兩人的四把短刀也捅了上來。
“嗚——!”
劇痛幾乎將他擊倒在地。
但是,清算觸發了。格里菲斯閃電般地揮出馬刀和腐化的羽擊劍。
馬刀和冰凍將射手的半張臉劈碎。
羽擊劍裹著狂暴的暗影傷害搗爛了隱刺的肚子,血肉橫飛!
偷襲得手的隱刺當場未死,被砍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的身形突然化作道道虛影,握持兩把短刀如風暴一般亂舞起來。
格里菲斯只覺到身邊道道刀光劍影,胸甲上火光四濺,瞬間就被這一連串的攻擊打得遍體鱗傷。
恐怖的攻擊持續了幾秒鐘突然終止。隱刺就像是灰白的蠟像一般失去生機向后倒去,喃喃自語:“差一點,就干掉了。”
煙霧已經散盡,仍然站著的僅有格里菲斯,暗礁與另一個戰士。他們彼此對視,卻沒有行動。
“咕咚!”
格里菲斯掏出一瓶生命藥水喝下。他的甲胄和身體被創十幾處,鮮血已經積滿長靴,哪怕是現在喝下生命藥水也僅僅是止血和愈合而已,體力和精力的衰竭是無法解決的。
“啊——!”
僅存的戰士發出絕望的咆哮撲了上來,向著格里菲斯奮力一刀斬下。但是他已經失了心態,這一刀偏斜了要害被輕松躲過,接著腐化的羽擊劍就刺穿了他的咽喉。
暗礁注視著同伴的尸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丟了手中的盾牌,取下一柄背后的斬馬劍緩步走來。
“想不到你竟然這么厲害,二十人對一人竟然都到了這步田地。”暗礁的氣息變得平穩而強大,不緊不慢地靠近。
“你們也很堅韌,”格里菲斯雙持武器站在原地,鮮血和傷勢讓他只能睜開一只眼睛,“為什么要戰斗到這個地步?換作泛泛之輩早該逃散了。”
“造物主的意志是絕對的,”暗礁低聲說道,“我們要在這里和你作戰,而你的悲劇,早已注定。”
格里菲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將手中的馬刀舉過頭頂。暗礁也急速上前,高舉斬馬劍向格里菲斯一劍斬下。
格里菲斯不避不閃,以馬刀抵擋斬馬重劍。在刀劍交錯的瞬間,暗礁仍不住心中狂喜。
得手了,你的馬刀將會被我的斬馬劍斬成兩段,然后便是的肩膀和肋骨!
念頭剛起,暗礁突然看見格里菲斯的馬刀順勢向下傾斜,不是以劍抵擋,而是借著曲刃將暗礁的攻勢向自己的右肩卸去。
不等暗礁大叫一聲不好,格里菲斯已經一步側身上前,將暗礁得劍鋒和全部力量拋在右肩之外。
“噗呲!”
腐化的羽擊劍洞穿了暗礁的胸膛,緊接著馬刀從他的脖頸上抹過,將他的生機全部奪走。
格里菲斯像對待老朋友一樣扶住敵人的身體,讓他緩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