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聽著眾人的議論,泓樹平復好害怕的心情,也參與了進來,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骨骸,說:
“小川草芥不是自愿來到這里,而是被人追到這里來的?”
“你什么意思?”
“你們想啊,基德哥哥剛才說小川草芥是背部中彈,說明對方偷襲了他,那么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中槍后第一時間如果還能行動的話應該抓緊逃跑啊!”
泓樹語速飛快的說:
“咱們進來的時候牢門又沒上鎖,假設小川草芥在這里中了槍,他為何不在犯人離開后想辦法逃出去呢?又或者說,犯人既然開了槍,為什么沒有趕盡殺絕,反而給小川草芥留了一口氣?”
對啊!
泓樹的一番話無疑提醒了眾人,小川草芥死在這里實在是太詭異了,犯人偷襲了他,應該繼續補槍滅口才對,可小川草芥不僅沒有立刻死去,甚至還茍延殘喘了一會兒....
可問題又來了。
假設小川草芥第一時間沒死,他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做了什么?
懷疑人生?
除了墻上的印跡外,他沒有留下其他的什么死亡訊息,這不符合常理啊!
何況眾人進來的時候,地面或墻壁上并沒有氧化發黑的血跡,說明小川草芥并不是在外面中的槍,不過....
榊誠看向墻上模糊的血手印,走上前,手掌覆蓋在那塊墻磚上,用力往里一推!
墻磚應聲凹陷,眾人眼睛一亮,這里有機關!
然而....
過了一會兒,墻磚是陷進去了,可機關并未出現。
這不科學,更不應該。
小川草芥用身體護住的訊息,怎么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
榊誠將目光放在骨骸倚靠的墻壁上,撿起一根地上的干草,放到墻縫附近。
靠近墻縫之后,干草突然晃動了起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吹動了它。
有風!
墻后是空的!
確定這一點后,榊誠讓柯南幾人把手電筒聚集在一起,完全照亮墻壁,戴上手套,沿著磚縫摸索起來。
手指逐漸向下,雖然墻壁被血污掩蓋,漆黑一片,很難看出端倪,但終歸會有縫隙,而風是無孔不入的,只要沒有完全封死,就一定會有破綻。
摸著摸著,榊誠終于在底部摸到了一塊凸起的異物,低頭望去,發現那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如同木楔一樣嵌在磚縫中,因為沾上了血跡,顏色和周圍一樣,所以一開始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放下手電筒,榊誠捏住石頭兩側邊緣,想要將其拔出,可他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石頭還是紋絲不動。
“瑪德,卡住了!”
暗罵一聲,榊誠朝基德伸出手:
“撬棍給我。”
“哦。”
基德如同變戲法似的從背后摸出一根小臂長的撬棍,遞到榊誠手中。
柯南看他的眼神頓時不對勁了,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榊誠手上的撬棍之時,悄悄溜到基德背后,踮起腳尖,伸出小手....
“臥槽!誰TM摸老子屁股?!”
突如其來的猥褻令基德當場炸了毛,怒吼一聲轉身:
“老子最討厭別人摸我屁股了!柯南!果然是你小子!你現在已經不滿足女人,連男人也不放過了嗎?!”
聞言,正在費勁撬石頭的榊誠一口氣沒上來,用力方向一錯,啪的一下,卡在縫隙里的石頭猛地彈飛,緊接著墻壁一震,轟然旋轉,露出了后面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口。
“別動!”
看到這一幕,柯南立即抬手攔住準備跟他決一死戰的基德,理直氣壯的說:
“看到了嗎,這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信你個鬼!”
基德還是結結實實的給了柯南腦袋一拳。
“行了,別鬧了。”
黑壓壓的洞口中飄出一股寒風,榊誠拿著手電筒照去,光線傳出不遠便沒入黑暗,洞口內灰蒙蒙一片,不知通往何方。
“地上有血跡!”
泓樹指著洞口內的地面叫道:
“小川草芥是從這里出來的!”
“原來如此....”
榊誠冷笑一聲,心中的疑惑解開了:
“難怪牢房里沒有血跡,因為小川草芥中槍的地點根本不是這里!他是在別處中了槍,被人追殺,逃到井下來的!”
石頭卡住了洞口的機關,追殺者奈何不了小川草芥,只能作罷,而小川草芥也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年老體衰,死在了深井之下。
時隔多年,若不是榊誠幾人重新發現了深井下的囚牢,恐怕沒人知道小川草芥的尸體竟然在這兒。
“咦,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站在人群后方的世良真純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川草芥的尸體在這里呆了幾十年,為何沒人發現?”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因為沒人下來查看啊!”
“可這里是群馬大學的校園內部,就算門口掛著立入禁止的牌子,也應該在改建之初,有人仔細檢查過才對....”
榊誠幾人對視一眼,微微變了臉色。
世良真純說的沒錯,這口坐落在舊校舍背后的深井不算隱蔽,按理說小川草芥的尸體早就該被發現了才對,可現實卻截然相反....
為什么?
答案只有一個。
這么多年以來,有人一直盯著這口井!
土門康輝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咔噠一聲接通了。
“是我,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
“報告長官,一切正常!”
在下來之前,土門康輝就安排了人手躲在四處盯梢,防止有人趁他們進入深井后封死井口,正常人都能想到這一點,既然安排在上面的人手說一切正常,那就沒什么問題。
難道世良真純說錯了,之所以小川草芥的尸體沒人發現,純粹是一樁巧合?
“或許是監視者有事暫且離開了,咱們恰好鉆了對方不在的空子。”
掛斷電話,土門康輝瞇著眼打量洞口,一字一句的說: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小川草芥的孫子,前天病危的這件事....”
“你是說,這么多年以來,犯人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過群馬縣,就呆在小川家族里,監視深井的同時,還在暗中觀察小川家族?”
“沒錯,這樣推測的話,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土門康輝頷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