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下午3點,泓樹的房間里發出了一聲大吼。
“怎么會是我呢!”
榊誠是一百個不相信,他沒有絲毫關于密室內物品的記憶,也就是說取走東西的人不是他,而是原身:
“這機器一定壞掉了!”
“機器沒壞,壞掉的是你。”
澤田泓樹沉吟道:
“這機器是阿笠博士最近才購買的,質量過關,我都用了好幾次了,一點毛病沒有,所以肯定不是機器的問題。”
“至于你...”
“很可能是腦部記憶出現了混亂,所以不記得自己取走東西的事情了。”
“開什么玩笑!”
榊誠睜大眼睛:
“箱根的居民從來沒有見過我,如果我去過那里,他們會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以你的身手,想避開他們的視線應該不難吧。”
泓樹說道:
“不信的話,你就再拔根頭發給我,進行數值比較。”
聞言,榊誠立刻拔下一根頭發,泓樹將頭發放進機器,重新進行了一次DNA檢測。
當拿到結果的時候...
榊誠傻眼了。
檢測結果表明,他拔下的這根頭發含有的各方面數值均高于他帶回來的那根頭發,雖然DNA來自同一人,但拔下的時間卻不相同。
這種情況十分罕見,至少澤田泓樹沒見過。
他認為榊誠腦子出了某方面的問題。
試想:假如你是鑒定機構,一個人突然拿著一根毛發找上門,讓你幫忙鑒定,你同意了,可結果證明頭發就是鑒定人掉落的,鑒定人一口否定,咬死自己不是這根頭發的主人,鑒定機構會怎么想?
就算嘴上不說,心里也得嘀咕這鑒定人是神經病。
經過短時間的凌亂后,榊誠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了,看到結果的瞬間,他情緒突然激動,有些難以控制。
榊誠坐了下來,點起一支香煙,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原身在一年前帶走了密室里的東西,會沒留下線索嗎?
或者說...
榊龍之介究竟留下了什么?
一封信?
一份收集到的證據?
還是...
煙霧刺痛了眼睛,榊誠彈了下煙灰,煙灰簌簌落進煙灰缸中,露出燃燒的火尖。
望著那顆燃燒的火尖,榊誠怔了怔,好似過電般,身體突然震了一下!
他似乎忘記了一件十分的事情。
在米花町5丁目39番地,他家中的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里面的照片拍攝于1977.8.29日的神奈川縣。
19年前。
照片上有三個人,他、榊龍之介、烏丸織雪。
烏丸織雪的頭像被煙頭燙去,他一直以為這樣做的人是榊龍之介,可現在一想...
有些古怪。
他這次去箱根,除了發現密室外,還找到了一個線索。
黑衣組織并不希望他或其他人找到榊龍之介夫婦,所以抹去了關于榊龍之介夫婦的一切存在痕跡。
而黑衣組織去了位于箱根的別墅,卻唯獨漏過了他位于東京的家,留下了那張照片?
可能嗎?
要知道,黑衣組織可是精準的將裝有面試邀請函的信封投入了他的家中,證明黑衣組織是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的。
于情于理都講不通。
想到這兒...
榊誠認為自己終于抓住了端倪要素!
關于是誰燙掉了烏丸織雪頭像這件事兒暫且不談,只說相框的來歷,很可能就是在密室中發現的!
結合書房里各式各樣的報紙、書籍,榊誠知道原身一直在暗中調查黑衣組織,甚至已經查到了宮野夫婦的身上。
原身會記得箱根別墅沒什么奇怪的,畢竟那里給他留下了難忘的回憶。
不過...
還有一個問題,原身是如何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發現密室的?
難道榊龍之介留下的提示不止一個?
“你還在發什么呆啊。”
一只小手搭在了榊誠的肩膀上,榊誠抬頭一看,只見澤田泓樹正目光憐憫的看著他:
“我剛剛聯系了東京最好的精神科醫生,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好預約門診。”
“你挺正常的,看什么精神科醫生啊?”
“我是替你預約的。”
我沒病這三個字在嘴中繞了一圈,又被榊誠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懶得解釋,起身離開房間,來到客廳。
客廳里,宮野大小姐親自下廚,給饑腸轆轆的阿笠博士準備了一份午餐,水煮土豆泥、西蘭花、雞胸肉配油醋汁,多健康的飲食搭配啊。
瞧阿笠博士眼中躍動的淚花就知道他一定感動壞了。
“結果怎么樣?”
監督阿笠博士吃飯的宮野大小姐回過頭問道:
“頭發的主人是誰?”
“我自己。”
宮野大小姐眉頭微皺,旋即松開,安慰道:
“原來如此,是你失憶前留下的吧,沒關系,線索斷了咱們可以再找。”
“我要去找一下石川秀。”
榊誠拿出手機,調出通訊錄,給石川秀發了條短信,詢問他現在方不方便,受到確切的回復后,放下手機說:
“他一定認識我父親。”
“我跟你一起去。”
宮野大小姐起身說道。
米花町2丁目距離新宿區并不遠,而石川秀目前就呆在牛郎會所中,準備晚上的營業工作。
下午3:30分,一輛黃色出租車緩緩停在了歌舞伎町一番街前,中年司機關閉計費表,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排座椅上的年輕男女兩人。
從業這么多年,他拉過不少來歌舞伎町的客人,有單獨一個人的,有毛手毛腳一看就囊中羞澀的高中生,還有畫著濃妝,胸前塞滿墊子,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的小女生,單純找樂子的客人是最多的。
可這里有一個基本定律,那就是打車離開歌舞伎町的,多是一男一女,男男女女的奇怪組合也有,但不多見。
像現在這般,一男一女專程在下午三點趕到歌舞伎町屬實少見,一年可能都遇不到一對。
圖什么呢?
司機很好奇,可職業素養讓他三緘其口,不會多問。
付了錢,榊誠和宮野大小姐走下出租車,望著頭頂如同彩虹橋一般的歌舞伎町招牌,臉色略顯嚴肅。
冷清的道路盡頭,穿著西裝,孤身一人的石川秀正滿面微笑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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