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都已經安排下去了嗎?”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5名狙擊手已經埋伏在了酒館周圍。”
列車長畢恭畢敬的彎腰回應老人。
“讓他們不要急著開槍,等我的訊號。”
“明白。”
列車長轉身走出酒館,老人坐在大廳里,看著桌上搖曳的燈火,發起了呆。
凌晨6:30分,一輛箱式馬車駛入了小鎮的街道。
清晨時分,街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上早班的行人,一些知道列車事件的人們,正八卦的散播消息。
沒有警察出面制止,雷斯垂德帶走了達特摩爾大部分警力,只留三四個人駐守巡邏。
凌晨6:45分,箱式馬車經過了杰洛西酒館門前,沒有停留,徑直駛過。
凌晨6:45分,箱式馬車拐過街道,停在了杰洛西酒館后門。
一名戴著鴨舌帽的黑衣男子從馬車上走下,帽檐壓的很低,進入酒館后方的旅店,噔噔上到樓頂...
幾分鐘后,男子原路返回,摘下帽子,對坐在車上等待的小哀說:
“你要進去嗎?”
“要。”
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見男友解決安排在樓上的狙擊手后,小哀跳下馬車,來到了酒館緊閉的后門前,檢查了一下,說道:
“鎖住了。”
“沒事,這種老鎖我會開...”
榊誠伸出手:
“借我根鋼絲。”
“我哪來的鋼絲?”
目光下移,榊誠看向小哀身上穿的蓬松白色紗裙,說道:
“就在你的裙子里,之前我摸到了,里面填充了軟鋼絲。”
扶額嘆息,小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默默的撕開裙子一側,摸索一陣,果然從里面抽出了一根長長的鋼絲。
鋼絲是用來支撐裙子的,小哀抽出一根后,裙子頓時塌下去了一塊,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榊誠拿鋼絲開鎖的功夫,把裙子里的鋼絲全都抽了出來。
眨眼間...
大蓬裙就變成了婚紗的形狀。
鎖扣內部傳來彈簧跳機聲,榊誠擰動把手,輕輕打開了后門。
“走....你換衣服干嘛?”
“行動方便。”
就像中世紀的公主一般,小哀提著裙子,堂而皇之的走進酒館,榊誠看了眼身后,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后,迅速跟了上去。
酒館后門堆砌著無數木箱,里面裝滿了干草烈酒,擁擠的只能容一人通過。
穿過后臺...
二人來到了柜臺后方,只要從這兒出去,就是酒館大廳了。
“雖然后門的敵人我提前解決了,但正門還有3名狙擊手,過會兒咱們這么做...”
貼在小哀耳邊,榊誠嘀嘀咕咕道出自己的計劃。
“你確定要這么做?”
聽完計劃后,小哀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對方可是莫里亞蒂教授,福爾摩斯最大的敵人!”
“我又不是福爾摩斯...”
榊誠笑著摸了摸小哀的腦袋,打開了通往大廳的木門。
開門聲在耳邊響起,老人收回凝視屋頂的目光,看向從柜臺后走出的男人。
“好久不見,莫里亞蒂教授。”
榊誠提著左輪,推開柜臺的擋板,坐到了莫里亞蒂教授對面的椅子上,看了眼桌上的麥芽酒,問道:
“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不一定是你,也可以是福爾摩斯....”
莫里亞蒂教授面無表情的說:
“我更希望是蓮耶。”
“看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這位學生是什么人。”
“正因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才會收他為徒。”
“既然如此...”
眉梢挑起,榊誠問道:
“為何你要拋棄跟隨自己多年的莫蘭上校?”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拋棄他。”
莫里亞蒂教授搖了搖頭:
“我的計劃縝密無缺,原本不會出現任何差錯,但...”
“你確實是最大的變數。”
“區區一個開膛手杰克,值得你拼上性命嗎?”
“開膛手杰克?”
榊誠曬然一笑。
莫里亞蒂教授又誤會了。
他從來不在乎什么開膛手杰克,抓住對方,也只是因為這是游戲通關的必要條件,不得不做。
原本...
榊誠根本沒打算理會莫里亞蒂教授,什么地下組織,任由他們去好了,他又不是救世主,哪兒管的了這么多閑事?
但...
莫里亞蒂教授借助開膛手杰克陷害他們,炸毀歌劇院,導致服部平次被迫退出游戲的事...
觸及到了榊誠的雷區。
他從來不是個大方的人,相反還有點小家子氣,十分記仇。
“抓住開膛手杰克,可以得到國王親授勛章,這個殊榮沒有人不想要...”
莫里亞蒂教授端起麥芽酒喝了一口,有些疑惑:
“既然已經抓住了他,為何不直接把他交給警察邀功呢?”
“明知道達特摩爾有陷阱,還要往里面鉆,偏偏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我究竟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呢?”
“愚蠢吧,鋒芒畢露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榊誠聳了聳肩:
“我沒有將開膛手杰克交給警方的打算,因為我真正的目標不是他....或者說一開始是他,但中途改變了。”
“你盯上了我。”
咧嘴一笑,莫里亞蒂教授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直起腰,從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再度變成了通知地下世界的莫里亞蒂教授:
“和我作對,于你有什么好處呢?”
“難道世界上只有利益能驅動你嗎?”
“可你應該最先考慮利益!”
莫里亞蒂教授冷笑一聲:
“即使你自己得不到利益,也必須顧慮他人的利益會不會受損,否則利益受損的人必將變成你的絆腳石!”
“可蓮耶都拋棄我這位老師,倒向了你...”
“你到底施展了什么魔法,才能讓他們不顧生死的跟著你呢?金錢?權利?”
拐杖不停的敲擊地面,莫里亞蒂教授問出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他一輩子都生活在欲望、金錢、權利之中,他知道大部分人想要什么,可總有一些人...
是他無法蠱惑的。
譬如福爾摩斯。
莫里亞蒂教授知道福爾摩斯拒絕他的理由是什么,但他卻不知道烏丸蓮耶幫助榊誠的原因。
“你自詡了解人性,可你不知道,你所謂的了解,只局限于所謂的欲望,也就是獸性。”
榊誠瞇著眼睛,把玩左輪手槍:
“人之所以被稱為人,是因為他們懂得羞恥,明白了超脫獸性之上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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