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供是不可能招供的。
松尾慎很清楚,他跟鄉司宗太郎二人犯下了多么嚴重的罪行。
正如榊誠之前所推理的一樣,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謀殺案。
一旦被警方抓走...
絕對會判刑。
遠山銀司郎的話,雖然讓他產生了些許動搖,但...
并不能使他乖乖低頭認罪。
聽到松尾慎堅持說自己不知情...
圍在他四周的警察們,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看得出來,松尾慎不是個能吃痛的人,那樣的話...
警察們抱拳用力,骨節‘咔咔’作響,不懷好意的逼上前來。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見勢不妙,松尾慎想要逃走,然而四面八方都被封堵,他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掙扎...
是徒勞的。
兩名警員鉗制住他的胳膊,一本雜志墊到腹前...
隔著雜質擊打,不會留下外傷。
標準的刑訊手段。
對此...
榊誠感受到了一股親切。
面對窮兇極惡的犯人,警察可不會乖乖跟你說好話。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感情,當他們憤怒的時候,也會想打人。
暴力審訊當然是不好的,可在某些時刻...
以暴制暴是最有用的辦法。
摩拳擦掌的警察動手了。
一拳、兩拳...
嘴巴被捂住,松尾慎甚至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腹中傳來的劇痛,使他心中難以避免的產生恐懼。
正要打第三拳的警察,忽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人拍了拍。
回頭一看...
是榊誠。
他笑瞇瞇的說:
“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把人打壞了就不好了。”
警察沉吟一下,扭頭看向遠山銀司郎,在看到對方點頭之后,停下了動作。
既然是搭臺唱戲,那就要有黑臉白臉和觀眾。
大阪府警察本部唱黑臉,給予松尾慎威懾,那榊誠就應該站出來做白臉,充當所謂的‘和事佬’。
這時,身為觀眾的松尾慎,看到榊誠出手救他,豈能不感激對方?
“謝,謝謝...”
捂著肚子,松尾慎低聲說道。
“不客氣。”
榊誠微微一笑,繼而說道:
“沼淵己一郎從箕面山逃脫之后,開車直接來到了鄉司邸對不對?”
“啊...”
松尾慎愣了一下,趕緊搖頭: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系,聽我說就好了。”
示意眾人跟上,榊誠帶著松尾慎抬腳,朝樓上走去:
“沼淵己一郎來到鄉司邸之后,肯定會尋求鄉司宗太郎的幫助。”
“只要用當年的事情相要挾,鄉司宗太郎怎么會不幫他呢?”
“一開始,鄉司宗太郎見到沼淵的時候,肯定嚇了一跳,因為他覺得殺死長尾英敏等人的兇手,就是沼淵。”
走在柔軟的地毯之上,榊誠以一種平穩的聲調,敘述推理。
可他展露出的從容和淡定,讓松尾慎覺得...
榊誠仿佛上帝一般,通曉一切。
“那么問題來了。”
走在前方的榊誠停住腳步,扭頭發問:
“在鄉司邸中有警察的時候,沼淵己一郎能藏在哪里呢?”
“藏身之處,一定要隱秘,確保不會被警察發現。”
“真相只有一個啊...”
緊跟榊誠步伐的柯南雙手抱懷,嚴肅的點點頭:
“書房!”
“沒錯。”
摸摸他的腦袋,榊誠微笑道:
“唯一不可能被發現的地方,便是鄉司宗太郎呆了一整天的書房。”
“那里絕對不會被發現。”
心里‘咯噔’一聲,松尾慎嘴唇一動,干笑著說:
“榊誠先生您真會開玩笑...”
“可惜,你不太會開玩笑。”
解讀對方的面部微表情,榊誠確信自己推理的沒錯,說道:
“如果松尾先生認為我是在開玩笑的話,就請帶我們去書房看看吧。”
事已至此,松尾慎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他只能帶著眾人來到位于二樓的書房,推開實木大門。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沙發,沙發前擺著一張矮桌,桌上放著一個敞開的披薩盒,里面還有大半張披薩沒有吃完。
墻邊矗立著文件柜,上面擺滿了檔案夾。
鄉司宗太郎的辦公桌就在窗戶旁,一部座機、一盞臺燈、一瓶紅酒、一張商務椅。
紅色的落地窗簾被緊緊拉上,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久之前...
這里剛剛被清掃過。
松尾慎雙手交握,站在門口,有些緊張的對榊誠,說:
“這里就是鄉司議員的書房了...”
“他今天一天,都在這里辦公...”
“嚯!”
榊誠首先注意到了桌上的紅酒瓶:
“紅酒配披薩?”
“對味嗎?”
“我不知道...”
這次松尾慎沒有撒謊了,他是真不知道。
“啊嘞嘞—”
柯南從辦公桌底下鉆了出來,手里捧著一根之前發現的棒球棍:
“鄉司議員的桌子下面,竟然放著一根棒球棍誒!”
“哦,鄉司議員喜歡打棒球,所以有棒球棍...”
松尾慎解釋道。
“你家棒球棍放辦公桌底下?”
榊誠嚴重懷疑,松尾慎在侮辱他的智商:
“不硌腳啊?”
“那,那警察也都檢查過了,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松尾慎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囁嚅道。
書房已經被檢查過兩次了。
第一次沒找到人,第二次沒發現指紋足跡。
區區一根棒球棍,又不能當證據。
“桌子下放一根棒球棍,有極大可能是鄉司宗太郎在防備某人。”
拿起柯南獻上的棒球棍,榊誠淡淡的說:
“這里是他的家,他在防備誰呢?”
“當然是坂田佑介了!”
松尾慎叫道:
“鄉司議員被人威脅,肯定要保護自己的嘛!”
“萬一坂田佑介從窗戶進來了咋辦...”
窗戶?
榊誠笑了。
真以為人人都是蜘蛛俠,可以飛檐走壁啊?
大白天爬別墅二樓,不被路人看到才有鬼了。
到了下午,警察也來了,坂田佑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當眾行兇?
“這跟棒球棍,不是用來防范坂田佑介的。”
服部平次坐到了鄉司宗太郎的椅子上,指著對面的沙發說:
“如果我推理沒錯的話...”
“沼淵己一郎當時就坐在沙發上吃披薩,而鄉司宗太郎則坐在辦公桌后面,捏著棒球棍,怕沼淵暴起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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