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節帶著朱高熾三兄弟在太津呆了幾天,這幾天他也帶著幾人游遍了整個太津,說起來朱高熾三兄弟都是在北京城出生的,以前也沒少來太津。
不過自從他們跟著父親朱棣去了高麗后,北京和太津也發生了太多的變化,比如以太津為例,以前這里只是一片爛泥灘,駐扎著一個衛所的兵力,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可是現在的太津卻變成了一座繁華的港口城市,如果不是李節給他們介紹,恐怕他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李節也一直在觀察著朱氏三兄弟各自的性格,朱高熾還是和當初差不多,只是變得成熟了許多,為人也十分的聰慧好學,性格也十分寬厚,甚至李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朱標,兩人簡直太像了。
其實朱高熾也一直把朱標這位大伯當做自己的偶像,哪怕是朱標已經去世這么久了,但是一提到朱標時,朱高熾還會落下幾滴眼淚。
其實朱高熾的表現也很正常,他從小是個聰慧敏感的孩子,偏偏攤上朱棣這么一個粗魯豪爽,不拘小節的爹,所以朱高熾的童年并不怎么幸福,趕到后來遇到朱標,兩人性情相近,可以說對于朱高熾來說,朱標讓他感覺更加親近,因此哪怕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朱標對朱高熾卻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只不過相比朱高熾這個長兄,朱高煦和朱高燧這兩兄弟就不怎么樣了,至少李節對這兩兄弟并不怎么喜歡。
比如朱高煦這個人,長的高高大大,武藝也十分精湛,看起來就像是個年輕版的朱棣一樣,但其實朱高煦氣量狹小,脾氣暴躁,和朱棣相差太遠了,像他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做一個勇猛的武將倒是十分合格。
但偏偏朱高煦卻很有野心,甚至言行間都不把朱高熾這個大哥放在眼里,也就是朱高熾性格寬厚,否則換做另外一個人,恐怕他們兄弟間早就翻臉了。
另外李節也記得,歷史上的朱高煦就多次想要與朱高熾爭奪太子之位,甚至后來還起兵造反,結果被朱高熾的兒子明宣宗鎮壓,自己也被貶為庶人。
而且朱高煦被貶之后也不老實,明宣宗本來念在叔侄之情上,想要去探望他緩和關系,結果朱高煦竟然故意把明宣宗絆倒,讓明宣宗摔了一跤,這也徹底的惹怒了明宣宗,很將就將朱高煦一家賜死。
可以說朱高煦根本就是一個魯莽又沒有腦子的家伙,偏偏又野心十足,結果最終為自己一家都惹來殺身之禍,完全把自己給作死了。
相比于朱高煦這個蠢貨,年紀最小的朱高燧表面上看起來倒是十分正常,與朱高熾和朱高煦都保持著不錯的關系,對李節這個堂姐夫也十分的恭敬熱情。
但李節卻發現這家伙的城府很深,小小年紀就已經喜怒不形于色,另外李節還知道,這個朱高燧的野心也不小,在原來的歷史上,他甚至想要刺殺年老的朱棣奪取皇位,估計是覺得自己可以成為李世民第二。
可惜朱高燧的刺殺并沒有成功,反而被朱棣察覺,對于這件事,朱棣也極為惱火,不過他這輩子就三個兒子,而且全都是妻子徐氏所生,所以朱棣最終也沒舍得殺朱高燧,反而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想到歷史上朱高煦與朱高燧的所做所為,李節也為朱高熾感到心累,他的確很像朱標,但朱標的那幫弟弟至少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哪怕強于朱棣,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爭得過大哥,所以早早的放棄了皇位另做打算。
而朱高熾的兩個弟弟卻一個比一個有野心,甚至明里暗里都想和朱高熾爭奪繼承權,估計這種權力爭斗甚至會延續到美洲去,當然朱棣在的時候他們可能不敢有什么大動作,但如果朱棣不在了,朱高熾肯定壓不住兩個弟弟。
其實嚴格說起來,這也要怪朱高熾自己,他雖然把朱標當成榜樣,但他卻只學到了朱標寬厚的一面,卻沒學到朱標的另一面,那就是朱標早早的在眾位兄弟間確立了自己的威嚴,正所謂長兄如父,朱棣他們面對朱標,其實就像是面對老朱這個父親,所以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敢反抗一下。
“高熾缺的就是那份威嚴,可是現在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已經成年,再想在他們心中確立起大哥的威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李節這時也低聲自語道,心中也在為朱高熾暗自發愁,畢竟他可不想到了美洲后,朱棣家里先內亂起來。
“姐夫你說什么呢?”正在這時,朱高熾的聲音也打斷了李節的沉思。
他們現在身處于火車的車廂之中,畢竟游歷過太津之后,朱高熾三兄弟也迫不及待的乘上火車趕往京城,光是一個太津就如此繁華,更讓他們對北京城的變化也極為向往,更何況還可以乘坐傳說中的火車。
“沒什么!”李節抬頭勉強笑了笑,隨后又扭頭看了一下,卻沒發現朱高煦和朱高燧,于是奇怪的問道,“高煦和高燧他們去哪了?”
“他們對火車很好奇,又聽說前面有餐車,而且還能參觀火車頭,所以就跑去于了。”朱高熾笑著回答道,其實他也想去,只是看到李節坐在那里沉思不語,所以就留下來陪著李節。
得知朱高煦和朱高燧不在,李節忽然心中一動,對于朱高熾,他是很有好感了,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誡一下對方,讓他小心一下他的那兩個弟弟?
只不過這幾天朱高熾三兄弟一直在一起,李節也沒有機會單獨和朱高熾聊天,現在他的兩個弟弟剛好不在,這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只是話要出口時,李節卻又有些糾結,畢竟朱高煦和朱高燧是朱高熾的親弟弟,自己如果背著他們說壞話,說不定會讓朱高熾誤會自己離間他們兄弟的感情,所以李節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