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九天時間,李節就把十幾個犯事的皇族抓進宗人府關了起來,甚至有幾個嚴重的,更是處以杖刑,也就是打屁股,雖然不至于把人打成重傷,但卻讓受刑的人顏面盡失,成為皇族,甚至是朝野之間的笑柄。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連齊王朱榑都被抓起來關了禁閉,要知道除了朱標與朱樉這五個嫡子外,就數朱楨與朱榑的年紀最大,兩人在皇族間的威望也最高,甚至朱楨還是右宗人,也是唯一一個在宗人府任職的庶子,朱榑雖然比朱楨差一點,但也相差有限。
現在卻連朱榑都被抓了起來,這讓所有皇族也全都感受到,老朱這次真的不是開玩笑,而且李節下手也是真狠,如果落到周王手中,對方看在同族的面子上,可能還會放他們一馬,但李節卻不講任何情面,該怎么罰就怎么罰,據說之前連晉王朱棡都倒霉在他手里。
在這種情況下,來到京城的各個皇族一時間也都開始收斂起來,再也不敢像以前那么恣意行事。
當然僅僅只靠這種威懾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就在今天上午,李節再次找到朱橚,然后將自己擬的一份計劃交給對方道:“殿下,這份計劃我已經考慮很久了,明天就是陛下給我們的期限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把這個計劃實施了!”
朱橚接過李節給自己的計劃看了一下,結果立刻震驚的站起來道:“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殿下,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陛下的壽誕臨近,絕不能再發生任何敗壞陛下興致的事,所以做這些預防也是應該的,更何況讓人跟隨他們,也能保護他們外出時的安全!”李節卻是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李節交給朱橚的份計劃其實并不復雜,就是當進京的皇族外出時,必須帶上自己給他們安排的人,這些人可能是錦衣衛,也可能是大理的官員,反正就是派著人盯著他們,免得他們在外出時再惹事。
“不行,當初父皇建立錦衣衛,都嚴令錦衣衛不準監視皇族,現在你這明顯是違背了父皇的旨意!”朱橚卻再次反對道,這可是關乎到所有皇族的利益,今天如果開了這個口子,那日后遇到類似的事情,是不是還要派人監視皇族,甚至讓皇族也納入到錦衣衛的監視之中?
“這只是特事特辦,等到他們離開京城,自然不再受任何影響,如果殿下覺得錦衣衛太過敏感,那不如讓大理寺和各級和衙門派人總可以吧?”李節卻再次爭辯道,這幫皇族在自己的封地上無法無天慣了,來到京城也不知道收斂,如果現在沒人監視,他實在不放心這些人。
看到李節如此堅持,朱橚也露出無奈的神色,最后只見他沉默了片刻后,這才語重心長的對李節道:“李節,你是大哥的女婿,對于你的才干,我是十分佩服的,但你要知道,現在你已經得罪了相當一部分皇族,就算父皇和大哥寵信你,但你身為駙馬,依然需要得到其它皇族的認可,否則日后皇族對你的評價恐怕不會太高!”
“殿下,我就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至于皇族內部的評價,對我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李節聞言卻神情冷淡的回道,他明白朱橚的意思,只不過他真的不在乎什么皇族的評價,事實上就算成為駙馬,李節也并沒有把自己當成什么皇族。
“你…”朱橚聽到李節的話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后只得嘆了口氣道,“罷了,言盡于此,你如果執意要這么辦,我也攔不住你,不過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啊!”
“我知道殿下是一片好意,不過對于我來說,大明的穩定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如果有人敢挑釁大明的律法,我也絕不會徇私!”李節再次沉聲道,說完他就召來下屬,然后將自己的計劃公布,讓這些人立刻安排人去監視所有皇族。
看著李節將一道道命令發布下去,朱橚也露出無奈的神色,最后干脆自顧自的泡起茶來,等到所有下屬都領命離開后,朱橚這才給李節倒了杯茶道:“人各有志,既然你不在乎這些,那我也就不勸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問題?”李節聽到這熟悉的話卻是一愣,因為他想到之前楚王去登州時,也和他說過問同樣的話,該不會朱橚也想問同樣的問題吧?
“不知殿下想問什么?”李節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一下,老六之前在武昌呆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去海上接管了一部分海軍,甚至聽說他還去了廣州一帶,這次父皇壽誕他可能都來不了?”朱橚再次開口問道。
聽到對方與朱楨問的并不是同一個問題,李節也暗自松了口氣,當即笑著回答道:“楚王的事是陛下親自安排的,至于楚王離開的原因,這可就不是我能說的了,如果殿下真想知道,還不如去問一下陛下或太子。”
朱楨攻略安南的事屬于軍事機密,連朱橚都不知道,而且經過大半年的準備,安南那邊也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胡氏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奪權,所以朱楨才會趕到南方,朱橚說他去了廣州,其實并不是,而是去了瓊州,隨時都能殺向安南。
看到李節明明知道卻不肯說,朱橚對朱楨的行程也更加好奇,只見他躊躇了片刻后,忽然再次一笑道:“說起來這幾年我們這幫兄弟也都是東奔西走,二哥去了扶桑,四哥去了高麗,現在六弟又去了南方不知道干什么,這次進京,三哥也被罰了,這讓我現在也有些擔心自己啊!”
朱橚說到最后時,也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著李節,他說的這些事情,幾乎都和李節有關,這讓他也和朱楨一樣,產生一種懷疑,那就是李節是不是看他們兄弟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