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進度
NCA大樓的七層，李民載走的有些晚。
給沈望舒打電話聯系花費了他十幾分鐘的時間，他給沈望舒的名片一家米其林餐廳，江南區那個富貴地方消費最高的幾處餐廳之一。沈望舒的財力沒有問題，格調也完全到位。
又在網上搜索了下那位RedVelvet隊長的喜好，積極的態度仿佛是他準備去和裴珠泫發展些什么。
一邊搜索著，李民載還一邊打著電話。
“是這樣嗎，幻生xi。”李民載皺著眉，同電話那頭同樣很忙的陳幻生交流道。
沈望舒沒有給過李民載陳幻生的號碼，但是對于他們這種專業的人來說，這塊半島上隨意一個明星的號碼他們都能找得到，只是想與不想的問題。
“那您判斷一下，Irenexi打這個電話過來，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李民載想要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個機會。
“一個正向往著愛情的年紀的女生突然來要一個剛剛在她心目中留下帥氣印象的男生的號碼，您覺得有沒有。”
陳幻生一個問題，把李民載的話轉了回去。
“嘶…那我明白了。”李民載吸了口氣，思索著說道。
“話說李部長，您怎么這么關心他這方面的事情？”陳幻生雖然忙，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因為我希望他留在首爾。”李民載頓時變得有些認真，“無論是技術，還是管理能力，他都是頂尖的，他留在首爾NCA對我們公司是巨大的好處。”
“行吧。”陳幻生的回答聽不出來什么態度。
結束了和陳幻生的通話，李民載的視線回到面前電腦上，關于裴珠泫的個人喜好。
金泰城同他做出的承諾，還在他腦海里回響。
把沈望舒留在首爾，就給他升職。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也是個風險很大的機會。如果沈望舒和裴珠泫真的有了什么，而且發展順利，那他的升職應該是穩了。
萬一要是有了什么，但是后續分手了，那沈望舒可能轉頭就要去訂飛機票了。
再三猶豫之下，李民載還是搖了搖頭，伸手把面前的電腦關掉，起身向著辦公室門外走去。他已經為沈望舒做了夠多了，剩下的看他發展吧，感情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反正按他的資歷，再熬兩年也能上去，只是沈望舒是條捷徑而已。
走到過道，伸手按下電梯，液晶屏上的數字只跳動了一下，就停止，然后電梯門緩緩打開。
李民載一抬頭，NCA首爾公司的頂頭boss金泰城正站在電梯里，臉上的神情很平淡。
“代表nim。”
李民載立刻彎腰同金泰城鞠了一躬，并不打算起身，走進電梯內。
“進來吧，一起走。”
金泰城同李民載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內。”
李民載立刻應道，邁步走進了電梯內，在金泰城側后方相隔半個身位的位置站定。
“在忙什么？這么晚下班？”
李民載看了眼身邊的金泰城，本想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過去。但想了想，還是如實開口道。
“在忙沈望舒的事情。”
“哦，他什么事情？”金泰城略微有些好奇。
“他現在應該去接SM公司的一個女藝人然后一起吃飯去了。”
“SM公司…”金泰城扭過頭，看向李民載，然后想起了什么，“那前幾天SM公司那單生意…”
“就和這件事情有關。”李民載立刻說道。
“那他們去吃飯，有什么說法嗎？”金泰城試著問道。
“據我和其他幾個當事人了解，好像有點那方面的意思。”李民載低聲道。
“然后你就想用這招把沈望舒留在首爾？”金泰城一下子就看穿了李民載的想法。
“是的。”李民載老實點頭道。
“嗯。”金泰城又點點頭，眼神里也稍有點思索的意味。
電梯內沉默了一會兒，一直到地下二層，金屬拉絲電梯門緩緩打開，金泰城邁步出去的同時，抬了下手說道。
“《AION》從去年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找過代言人吧？還有那個跑酷的手游，從開服之后到現在也沒有過吧？”
李民載愣了下，仔細回想回想，隨即點頭道，“是的。”
“可以找一下。”金泰城放下手，終于走出了電梯。
看著金泰城離去的背影，李民載的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會意地點了點頭。
江南區，鄰近清潭現代3區的四岔路口旁，一道嬌小的身影正舉著電話，精心搭配的造型使得她雖然站在一處偏僻的位置，但仍然十分亮眼。
“很特別的車嗎？”
正通著電話的裴珠泫秀眉微蹙，沈望舒說他已經到附近，還說了他開過來的車的牌子和顏色。但柯尼塞格這個牌子，裴珠泫從來沒有聽說過。沈望舒只能告訴她，是一輛很特別的車，一眼就能認出。
裴珠泫正舉著手機左右觀望著，但忽然，左手邊的位置，一輛看上去頗為炫酷的紅色跑車緩緩駛了過來，充滿藝術感的造型和低的有些夸張的底盤。裴珠泫忽然明白了，沈望舒說的特別是什么意思。
柯尼塞格在裴珠泫面前停下，剪刀式的車門打開，一身素凈衣服的沈望舒從車內走出，走向裴珠泫。
沈望舒同裴珠泫點頭問候了下，微笑道。
“等了有一會了吧。”
“阿尼，并沒有，我也剛剛才出來。”裴珠泫立刻擺了擺手。
“那上車吧，今天外面風好有些大。”沈望舒走到副駕駛的車門旁，伸手觸碰了下感應開關，車門隨即打開。現在雖然是六月份，但旁邊的風還是有些涼意。
“內。”裴珠泫簡單的應了聲，邁步小心地坐進了跑車內。
待到女士在車內坐穩，沈望舒關上了車門后，才走回到駕駛座旁，也坐了進來。
車門完全關上，沈望舒看向裴珠泫道，“那我們出發了？”
“內。”裴珠泫點了點頭，聲音聽上去有一絲小小的喜悅。
柯尼塞格駛出窄道，到了主路上后，裴珠泫仔細觀察完車內精巧的內飾后，才轉過頭來看向沈望舒，試著開口道。
“望舒xi，或許最近工作忙嗎？”
“最近不忙。”開著車的沈望舒淡淡道，“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平穩，我調過來也不久，多數是做一些管理上的事情。Irenexi你呢？又在籌備回歸的事情嗎？”
“沒有，在等待作曲老師們籌備改編的曲目，因為音源泄露事件，肯定不可能原曲回歸了。”裴珠泫說道。
“嗯，確實。”沈望舒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這車…”裴珠泫半抬頭看了眼汽車的頂部和兩邊，試著問道。
“這車不是我的，是陳幻生的。”沈望舒笑了笑說道，“我明年可能會調回華夏，所以就暫時沒有在首爾買車買房的打算，現在開的和住的，都是陳幻生的。”
“那看樣子望舒xi和幻生前輩的關系很好嘛。”裴珠泫接著話問道。
“之前幫了點小忙，然后前段時間又接觸的多了點，應該算是朋友了，我就住在他父親隔壁。”沈望舒解釋道。
“這樣。”裴珠泫點了點頭，精致的臉龐上是思索的模樣。
沈望舒快速扭頭，看了眼身邊的裴珠泫，沒有說什么。
李民載給介紹的餐廳也在江南，柯尼塞格幾條直路，幾個拐彎，就到達了彥州路。
再次駛進稍有些狹窄的過道，沈望舒禮貌地裴珠泫打開車門，兩人的身旁，是一座冷淡風的四層建筑。走進建筑物內，一層是酒吧，到了二樓的餐廳正門口，米其林兩星的牌子就貼在入口的右手邊，很是明顯。
深灰色的墻面，弧線優美的木質皮椅，樓道里有滿滿的葡萄酒柜。沈望舒同前來迎接的服務員接洽了下，整個餐廳果然如李民載所說，幫他包了場。
挑了處位置坐下后，服務員遞來菜單，菜單是一張差不多A3紙大小的折頁，純白的頁面上印著韓文，處處透露著簡約風。餐廳只能選擇是哪種套餐，并不能單獨選擇菜式。
沈望舒和裴珠泫各自選擇了下心儀的套餐后，服務員過來倒水鋪紙巾，是很年輕的男服務生，相貌也還算可以，但是較于入座的這兩位，有些相形見絀了。
因為旁邊有個放包包的置物座的緣故，裴珠泫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擺在了邊上。沈望舒看了眼裴珠泫的手機，微笑著開口道。
“Irenexi換手機了嘛。”
“內，就連號碼也換了。”裴珠泫回答道，“就是之前聯系望舒xi你的時候的號碼。”
“嗯，我有好好的保存。”沈望舒點頭道，看向裴珠泫精致的面龐。
“是因為害怕所以才都換了嗎？”
“內，總有些不放心，所以就都換了。”裴珠泫點頭道。
“或許有空的時候可以來我們公司一趟，我可以幫你改裝一下，再給你裝個防護軟件。”沈望舒指向裴珠泫的手機，提議道。
“好，或許就這兩天可以嗎？正好我最近還在等待當中，沒有什么事情。”裴珠泫看向沈望舒的雙眼，片刻后又移開。
“當然可以，這兩天我們公司的事情也不是太多。”沈望舒點頭道。
旁邊的兩名服務員忽然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應該是上餐前甜點。裴珠泫和沈望舒都稍微讓了讓，等待餐點擺到自己的面前。
沈望舒還記得菜單上這幾道的甜點的名字，土豆球、三文魚卷、方頭魚米餅和紫菜包飯。但現在呈現在他面前的，完全像是法餐，不像是韓餐，擺盤有些精致的過分。這造型，大概也對應了菜單上好幾個零的價格吧。
簡單的品嘗了下，裴珠泫的臉色沒有什么變化，看不出來對于食物的味道是喜愛還是其他。沈望舒倒是略微挑了挑眉，這幾道餐點的味道相比較他之前在其他餐廳吃的韓餐，要好上太多。
“Irenexi，味道怎么樣？”沈望舒問了句。
“嗯，很好，吃上去很美味。”裴珠泫的音調提高了幾分，立刻道，卻感覺上去卻有點像是為了應和沈望舒才這么說的。
“那就好。”沈望舒點點頭。
接下來又來了幾道菜，前菜似乎是蘑菇，里面有個溏心蛋，不知道是哪里的菜式，沈望舒之前也沒吃過這種。
旁邊的服務生幫忙拌了拌這里招牌的海膽拌飯，一大塊海膽下面是野菜海苔泡菜和米飯，上面一層白芝麻增加香味。
其他的味道還可以，唯獨泡菜這玩意，沈望舒屬實吃不慣。但是面前的裴珠泫，神情似乎比剛剛好了些，臉上露出明顯的對于味道的贊同。
“這兩天在公司，有看見望舒xi你們公司的員工過來，還帶了些工具包，或許望舒xi你會來嗎？”裴珠泫抬頭看向沈望舒，開口道。
“嗯，這種事情一般輪不到我去做。”沈望舒微笑了下，回答了裴珠泫的問題，“一般是出了什么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才輪到我上場。其他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幕后負責調度的工作。”
“啊，還想著或許能在公司里再次見到望舒xi呢。”裴珠泫有些惋惜的說道。
“那我下周去例行檢查一下？這樣或許就能見到了呢。”沈望舒笑著提議道。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望舒xi還是工作的事情比較重要。”裴珠泫立刻否定道 沈望舒再次笑了笑，但裴珠泫忽然又開口道。
“那天我看見那個攝像頭了，你黑進我們公司網絡操控了下那個攝像頭，這個詞應該是叫黑吧。”
沈望舒回想了下，當即有些啞然，搖了搖頭。
“只是一時的惡趣味而已，沒有什么冒犯的意思。”
“也是同過網絡嗎？”裴珠泫試著詢問道。
“是的。”沈望舒點點頭，“網絡是一個既便利但又危險的東西，我的職業就是盡量減小它的危險。”
“那或許就在這里，你可以破解掉這里的網絡嗎？”裴珠泫看著沈望舒的雙眼問道。“望舒xi。”
“你是指這里的無線網嗎？”沈望舒抬頭看了眼周圍，天花板的角落一處半球體的攝像頭。“可惜這里的攝像頭不好左右擺動。”
裴珠泫也扭頭看了眼，然后轉過來，臉上露出有些調皮的神色，“那單單就這里的無線網呢？讓那邊的那個服務生的網絡突然斷掉？”
沈望舒順著裴珠泫的視線看過去，餐廳的角落處，一名服務生正拿著手機站在那里刷著，因為整間餐廳就他們兩個客人的緣故，所以根本不忙。
“嗯…可以是可以。”沈望舒轉過頭來，緩緩道，“但是沒有電腦，有些不好操作。不過我的手機上有信號嗅探程序，可以定位這附近所有的無線網絡…”
裴珠泫認真的看著沈望舒，看著后者繞動的指尖，聽著他口中自己根本不明白的名字。
“找到這里的無線網應該很簡單，說不定無線網名稱就是店名，但相對于繁瑣的控制WIFI服務器的方式，我應該會選擇更加單的通過wifi管理終端中斷掉他的信號，單單只斷掉他的就需要知道他的手機MAC地址，但是根據手機的品牌可以推測出來。不過這樣就需要無線網的密碼，或許我可以根據店和店主人的名字推測出密碼，不使用密碼破解軟件。但是，基于我們現在的環境，有個更方便的選擇…”
完全被繞進去的裴珠泫有些愣愣的，但還是很配合的提問道，“什么選擇。”
“啪。”
沈望舒抬了個響指，旁邊的服務生隨即走了過來，男人微笑著抬起頭，看向服務生。
“你們這無線網密碼是多少？”
“噗嗤。”
對面的裴珠泫隨即笑了出來，低下頭，抬手輕捂住用精心挑選的口紅裝飾過的雙唇。面對著旁邊有些奇怪的服務生，她稍微克制了下自己的笑意。
服務生禮貌地告訴了沈望舒無線網的名稱和密碼，然后轉身離去。沈望舒拿著自己的手機，微笑地操作著。幾分鐘后，站在角落處劃水的那名服務生，一臉疑惑地快速滑動了幾下自己的手機，然后抬起頭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沈望舒放下手機，抬起頭看向已經笑意已經開始慢慢淡下來的裴珠泫，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落在女生眼里，此刻她正抬著頭，靜靜地凝視著沈望舒的雙眼。
“望舒xi，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呢。”
有些意外的沈望舒微微挑起雙眉，但隨即又舒緩下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陳幻生告訴過我進度可能會有些快，但我沒想到會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