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并不難解釋,可能是吳梓上一場打的太出色了,讓幕后的主使放棄了假賽的想法,轉而在最終的決賽上動手腳。
但這好像有些說不通吳梓表現的越強,不就代表著奪冠的機會越大,更應該把他搞下臺嗎?
等到最終的決賽,倘若對手假賽了,那冠軍自然就是吳梓的了這種計謀,應該不會出現在幕后主使的腦子里。
所以到底是什么使得這個決定更改?
真的是吳梓把對怕了?
周遭轟鳴般的歡呼聲將他歡送,他仿佛與整個世界抽離,直到裁判舉起了他的手,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無論如何他都挺進了決賽,而他也確實還身子健全,能繼續打比賽了。
命運因為他的回歸而更改,他做到了。
在這段日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吳梓也并沒有留下其他人的聯系電話,直到安小姐的電話打來,得知要參加徐夢恩先生的葬禮。
吳梓換上了黑色的西裝,前往葬禮舉辦的地址。
“噼里啪啦。”
小雨淅淅瀝瀝,打在屋頂上發出聲聲脆響。
天氣像是現在的氣氛,格外的沉悶,壓著每個人的心頭沉甸甸的。
吳梓跟隨著人群做好了禱告,將徐夢恩的靈魂送往了往生的地方,看著他黑白的照片,有些茫然。
徐夢恩可能是他們之間最倒霉的一位吧,本以為掌握了重生的機會,卻沒想到剛一重生就遭遇車禍死掉了。
希望死也是一次重來,徐夢恩先生還活在之前的那個世界里。
“是吳先生嗎?”
吳梓回過頭,正巧看見了聚集在一團的人群,這群人有些格格不入,正是一同穿越的幾人。
“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當今的拳壇新秀,新力量吳梓你好,我叫王菲菲。”
這里的女生其實很少,一位是殘疾的輪椅女孩,另一位就是看著英姿颯爽的女生,原來他叫王菲菲。
“你好,我是吳梓。”
吳梓下意識的伸出手,他握住了王菲菲,感覺很有力量。
“之前在會議室不是很好交流,現在安小姐已經走了,要不我們這些人聚一聚吧。”
吳梓掃了一眼后面的眾人,顯然是在等他。
“好。”
吳梓沒有拒絕。
“跟我來吧,這周圍有一間咖啡屋,還挺不錯的。”
老頭說道,他背過手帶路,眾人跟著他,去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沉默在眾人之間蔓延,吳梓看著眾人,顯然,大家在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不少事情。
像王玲,她手上便抓著一本圣經,嘴里念念有詞,不斷的滾動珠子,眼神閃爍,表達出掩飾不住的緊張,而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表達出擔憂。
“那個黃色頭發的人沒有來嗎?”
吳梓出聲,保安陳東搖了搖頭,說道:“他沒有來參加葬禮畢竟看著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怎么什么人都拉。”
陳東嘀咕著,不過沒人理他。
“這一次來是想大家好好聊一聊,畢竟人命關天,關乎到我們每個人的利益。”
老頭張嘴,喉嚨好像有口老痰,發出些許沙啞,有些壓抑的聲音。
“有沒有可能,徐夢恩的下場就是我們逃離時間的下場呢?每個人都要被懲罰,這是神的指責。”
王菲菲已經在來的路上介紹過每個人的名字,吳梓記得,她叫做王玲。
她之前從未拿過圣經,顯然是徐夢恩的死對她的刺激有些大,才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那既然是這樣,大家最近有沒有遭遇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王菲菲出聲詢問,吳梓也對她的自我介紹很熟悉。
她是警察,以前是,不過現在還是警校的學生。
“我我有遇到。”
第一個出聲的是王玲,她搖晃著腦袋,似乎是想甩掉腦海里的夢魘,旋即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撫摸著圣經上突出的紋路,緩解自己的緊張。
“發生了什么?”
吳梓問道,他對這個王玲的遭遇有些好奇。
王玲好像是個很單純的女生,吳梓只不過是輕輕一問,她便將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我感覺我的生活好像有些不同了。”
“大家回來不都是想改變自己的生活嗎?我也是所以我在穿越前,也做了些準備,想要回來重新生活。”
“并且通過點點的改變,扭轉大家的印象。”
“可是我發現,每當我發生實質改變,我現在的生活如果離原先的表現差上一點,我就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我。”
“看著你?有什么特征嗎?”
王菲菲下意識的前傾身子,追問道。
“沒沒有特征,就是感覺。”
王玲皺了皺眉,慫了慫鼻子,仔細的思考道:
“像是上課我不小心睡著了,我抬起頭會忽然發現整個班的人都在盯著我,一聲不吭,我晃了晃神,發現他們又都在專心聽課。”
“回家的時候,看了會手機,結果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總之都很嚇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你們有這樣的經歷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經歷過,會不會真是心理作用啊?這也太玄乎了吧?”
保安大叔頓了頓,揮了揮手,直接駁斥了王玲的說法。
“這什么神神鬼鬼的,我就沒經歷過,要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太多了被嚇壞了,我倒感覺安小姐說的蠻真實的,那一剎那的失神誰都經歷過,如果在大馬路上,還真的很危險。”
“確實,這也太奇幻了。”
王菲菲同樣出聲,她也不太認可,“安小姐應該沒有說謊,因為我了解到確實徐夢恩的死是在大街上突然操控著電驢失靈了,這才出車禍。”
“如果你不相信她,為什么又要問她呢?”
方志嗆聲,他的出現讓王玲喚回的光彩。
“如果說意外正是‘神’的手筆,那或許我們每個人都躲不過吧。”
“我可不想等死,我要找出逃出這個詛咒的方法。”
“難道你發現了什么了嗎?”
王菲菲顯然是最靈敏的那一位,她主動追問,而方志也沒有隱瞞的打算。
“你們是真的不怕死”
方志嗤聲,旋即掏出了手機,一通操作后,放在了桌上,讓大家都能看見他手機的界面。
這是一張會議時的照片,滑動屏幕,能看見方志將每個人都拍下來了。
“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所以從進入會議后就拍下了照片,結果發現徐夢恩是坐在左邊第一個位子的人。”
“所以,我懷疑有可能是按照位子的順序進行殺人的。”
方志抽回手機,而這個時候,保安便叫出了聲。
“等等!”
“你什么意思?”
“這左邊第二位不就是我嗎??你這不是咒我死嗎!!”
陳東顯然被氣壞了,他猛地站起,就要打架。
“吵什么啊,這不就是種猜測嗎!!!冷靜點!”
王菲菲的聲音震懾了全場,也熄滅了這一場還沒爆發的戰爭。
“行,你們就在這鬧吧,我才不跟你們瞎胡鬧呢。”
陳東拿起他剛買的昂貴的皮包,轉身離開了咖啡屋。
臨走的時候,他還用每個人都聽得見的聲音暗暗的罵:
“晦氣。”
“真是晦氣,怎么攤上這么一堆人,沒一句好聽的話。”
陳東揉了揉眉毛,他走在路上,盡是翻著白眼。
雖然他非常氣憤,但是他的卻是有些害怕的。
因為如果他們不說出這個規律,表示陳東是下一個人,那么他就不會提前走,而是會說出自己的事情。
他也覺得生活變得有些奇怪了。
這一切都出在他的妻子劉萍身上。
這是陳東這些天里,最直接的感受。
劉萍的身子本身是要多睡覺的,雖然她還沒有喪失基本的自理能力,但是洗澡吃飯這些事情,還是需要陳東去幫助的,而陳東為了讓劉萍早點死掉,便故意讓她多餓一點,少吃一點,她的身子會隨著這樣的磨耗進一步變差,最后早點死掉。
陳東本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這樣他也不用背上殺人的罪名,還能得到一個好男人的美譽。
這樣,距離未來她死掉的時候,應該還能快上一段時間。
這是他原本的計劃,他也確實這么實施了,但結果卻有些奇怪。
因為劉萍的身子越來越好了。
盡管陳東已經盡力的消磨劉萍的體格,但劉萍卻和上輩子比,身體越來越好了,她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陳東回到家里,都能看見劉萍醒著,在等著他的到來。
“老公,你來了?”
她說的含情脈脈,卻讓陳東不寒而栗。
饒是如此,陳東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看著劉萍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好。
眼下,也只能將這一切,解釋成“奇跡”了。
不過他心里也有安慰,這很可能只是醫學上的“回光返照”吧。
陳東如是安慰著自己,隨即走進了一檔高檔公寓。
他現在已經辭掉了保安的工作,但他并不想回到那個逼仄的小屋里,和劉萍一起住,于是便欺騙著劉萍,以值夜班的名頭,在外面的公寓里住著。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先將劉萍先處理完,再回家好好休息吧。
陳東走到街邊的叉燒飯店,打包了一頓燒鴨,旋即拎著飯盒,從這條明亮的街道走進一條條小巷,左拐右拐,進到了一片平房,鉆進了里頭。
陳東揮了揮手,仿佛已經聞到了那股難聞的藥味,隨即強忍著惡心,用鑰匙扭開了門。
“咔嚓。”
“滋滋滋。”
這一次讓陳東有些奇怪,他非但沒有聞到藥味,反倒聞到了一陣香甜的氣息。
怎么回事?
“滋滋滋。”
陳東走進了家里,隨后將門帶上,一探頭,發現了讓他驚訝的一幕。
“你回來啦?老公。”
劉萍從廚房里探出頭,露出青春洋溢的笑容,她額頭還滲著汗,廚房里冒出陣陣噴香。
“你好久都沒有吃我做的飯吧?今天我親自下廚,讓你回味一下。”
“劉萍你怎么從房間里出來了?還能做飯了?”
陳東咽下口水,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個原本還臥床不起的女人,今天居然能下廚了?
“你在說什么傻話呢老公,有老公你的細心照顧,我的病日益變好,現在我感覺好多了,以后你上班,我就在家做飯給你吃。”
“快吃吧,不然飯菜都要涼了。”
劉萍說著,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盆湯,里面浮沉著大塊的肉,看著便格外的美味誘人,還飄著奇特的肉香,讓人食欲大動。
“還站著干嘛呢?來啊。”
陳東被劉萍喝住,本能的走到了局促的餐桌邊上,看見了這浮沉的肉湯。
“老公”
嗲嗲的聲音從劉萍的嘴里發出,劉萍伸出手,環抱了陳東的脖子,讓陳東格外發寒。
他到現在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劉萍的身子居然好的這么快。
好到能給他做飯的程度。
“老公,我們好久都沒有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過飯了吧。”
“真懷念我們當初的日子,雖然苦,但起碼我們的心還在一起。”
“什么意思劉萍,我最近都有很努力的工作啊。”
陳東控制自己的語氣,他感覺劉萍一定出現問題了,但是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萬一被劉萍發現他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房子 “我是說這一場大病,讓我都沒有辦法替你分憂了,你緊張些什么啊?”
劉萍似乎是在嗔怒,只是這撒嬌般的說話讓陳東渾身發寒。
陳東連忙轉移話題,看著這鍋肉,詢問道:
“你的身體已經好到能夠出去買東西了嗎?這鍋肉這么重,是別人幫你拿回來的嘛?”
“你在開什么玩笑啊,我怎么可能出去買東西,我要養病啊!”
劉萍皺眉解釋,但陳東的疑惑卻更重了。
“那你是怎么找來的這一鍋肉。”
“這就是我的腿啊。”
“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只要你把我吃下去,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
陳東喉嚨一動,顫抖著低下了頭,看見了讓他呼吸停止的一幕。
他在圍裙后,看見了若隱若現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