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的行為極其果然,她朝著窗戶跳去,悍不畏死,張恩后知后覺的發現,連忙叫道:
“王麗!”
王麗聽見張恩的聲音,身子一僵,反倒更加迅速,似乎是要逃離,她的身子已經翻越了一整個窗戶,就要跳下。
張恩沒有猶豫,果斷的丟出了手中的黑色玩偶。
黑色玩偶涌出漆黑,瞬間鎖住了王麗的動作,王麗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議自己身子的變化,她的身體被黑色玩偶控制著,連叫聲都無法發出。
“額......額。”
她一步一步的倒退,回到了房間里,臉上全是恐懼和震驚,顯然是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并且以為自己就要被張恩殺掉。
“真是有夠笨的!”
張恩吐槽道,要不是自己警覺,王麗早就跳下去死掉了。
而且這一次還是抓住了鬼的漏洞,鬼并不知道張恩有控制人體的能力,不然很可能就連張恩的視覺一起影響了。
王麗在此時像個拖油瓶,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睡一覺了。
張恩抬起手,一陣紫色的光芒亮起,原本驚慌的王麗眼神突然迷離,她的身子漸漸失去力氣,陷入了睡眠之中。
王麗暫時陷入沉睡,張恩必須速戰速決,不然他很難保護一個失去自保能力的人。
這只鬼......到底在哪里?
張恩已經有了答案。
他心中有兩種猜測,一種是鬼在影響周圍的事物,還有一種就是鬼在影響自己的眼睛。
而最方便影響自己眼睛,又不容易被察覺的地方......那就是身后。
她或許一直就藏在張恩的身后,只是張恩沒想到而已。
張恩閉上了眼,拔下了自己的腦袋。
“啵。”
腦袋應聲拔下,與此同時,一雙黑色的手漸漸浮現,她沒有辦法再捂住張恩的眼睛......因為腦袋沒了。
“鬼遮眼?”
張恩抱著自己的腦袋,另一只手又丟出了無頭人偶。
無頭人偶具有兩個能力,一個是血字說明的“控制人行動”的能力,這個能力對于人而言是絕對的,對于鬼是相對的,張恩曾經在血衣身上嘗試過無頭人偶的能力,它的定身時間很有限,根據鬼的種類是可以掙脫的,但也會有效果。
無頭人偶的第二個能力是取頭,這個并沒有被血字說明,是自行發現的能力,如果試圖取鬼的腦袋,容易讓人偶崩潰,摧毀這個信物,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所以張恩現在,是希望通過短暫的定身發現鬼的破綻。
但當人偶丟出去的時候......張恩發現人偶失效了。
那是捕捉落空的感覺,也就是說它根本抓不住這只鬼。
“改變認知,所以讓人偶無法鎖定目標?”
張恩輕輕分析道,這只鬼來無影去無蹤,還能改變認知,連無頭人偶都沒有辦法控制它。
也就是說,抓捕的方法等于沒有。
那該怎么辦呢?
鬼不可能是無敵的,血衣需要沉睡時間,取頭鬼需要催眠。
那相對應的,這么bug的改變認知的行為,肯定有很明顯的弱點。
很明顯的弱點倒是有一個。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只鬼的攻擊力基本等于0。
哪怕張恩在這里站了這么久,這只鬼也沒有發動過硬攻擊。
唯一一次,還是改變了王麗的認知,讓她去跳樓。
不對不對…應該沒有這么明顯吧?
張恩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但越推理,就越覺得這只鬼在極強的能力下,就是極其弱的攻擊能力。
它一開始只遮住了張恩的眼睛,讓王麗懷疑張恩的真實,隨即引導她看見了黑夜中的臉,朝著窗戶跳去。
而且還是到了第三天,才來得及讓她跳樓。
冷卻時間長,能力炫酷但是雞肋。
所以…貌似張恩什么也干不了,也什么都不用干。
干等著就行了。
張恩一愣,這個想法并非毫無根據,畢竟他身上也穿著血衣,倘若她能發動攻擊,有血衣的保護也不害怕,還能釣出了鬼的身影。
而且不胡亂走動,也不容易掉進這只鬼營造的視覺陷阱。
這么一想,躺平雖然很低效,但真的很有用。
說干就干,張恩把自己腦袋安回了身子上,然后摸了摸沙發,確定這個是沙發后,便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在此期間,還用血衣讓地上的王麗再睡久一點,然后開始了漫長的干耗。
“我已經找到治你的方法了,要是不出來我就一直不走,或者每天買個宵夜來這里陪你玩捉迷藏。”
“建議你早點出來,免得浪費時間。”
張恩趾高氣揚的說道,但顯然他的激將法并沒有成功。
周圍好像靜止了一般毫無聲響。
張恩頓了頓,收回了臉上的戲謔,開始嚴陣以待。
以不變應萬變不代表能掉以輕心,熬鷹也是門技術活。
張恩關注著四周,警惕著鬼的身影。
客廳的燈光有些暗淡,像是用了很久的模樣,方形的現代鬧鐘無聲的跳動著,預示著時間的流逝,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張恩平靜的呼吸聲。
在一開始的時候,鬼并沒有任何行動,它或許是在等待,又或許是在制造它已經離開的現象。
但張恩不為所動,他明白,鬼擁有執念,既然它盯上了王麗,那一定有它的原因。
在等待了一段時間后,或許是意識到了等待沒有效果,它終于開始了第一次行動。
張恩的眼前第一次有了變化。
他頭上的吊扇突然開始晃動,張恩抬頭看著吊扇,就在抬頭的一瞬間,那個吊扇猛地掉下。
張恩不閃不避,只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隨即并沒有任何疼痛傳來,等到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卡在吊扇中間了。
盡管這一幕很嚇人,但張恩并沒有被嚇到。
因為它沒有聲音。
吊扇搖擺的聲音,墜落的聲音,卡在身上的聲音。
都沒有。
沒有聲音的恐懼都是不真實的,不真實的恐懼并不嚇人。
這也說明它急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她制作的視覺誤差都是無聲的恐怖,半夜出現的臉,貼在窗戶邊上的人,對付普通人足以嚇個半死,然后在她的牽引下,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但可以他對上的是張恩。
面對蘋果鬼的刀子泰然自若,面對瑪麗小姐的指甲談笑風生,取頭鬼的腦袋他都敢搶過來,想要靠恐懼,還是太難了。
這只鬼不適合當鬼…反倒蠻適合當演員的。
這也是張恩留下來的目的,要是它沒有價值,張恩早就閉著眼睛摸索出去了。
等待還在繼續,鬼并沒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