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如果張恩去吃了火鍋,可能接下來他將要饅頭就白粥,要多淡有多淡了。
最終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張恩選擇去路邊的小攤吃了一份牛雜麻辣燙,沒有吃到毛肚,但也吃到了牛肚。
他吃飽喝足,倚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燈紅酒綠的模樣,眼神有些迷離。
最近的生活像電影一樣迷幻,讓他懷疑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會不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是一個大導演了?
已經開始運籌帷幄,接受成功人士的采訪了。
“呃......”
張恩打了一個飽嗝,然后感覺自己又可以喝多罐可樂了。
當然,他很快就走出了這種酒足飯飽后的賢者時間,然后按照計劃,去最近的大商場再采購了些宵夜零食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打掃完家里的衛生,打開了窗戶,讓夏日的微風吹進房間,張恩點起蚊香,蚊香不好聞,但驅蚊。
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又開始了工作的模式。
一人一筆,一燈一本。
外面還沒有太安靜,或許夜晚降臨的時刻,人們夜生活的剛剛開始。
但外面的繁華與張恩已然無關,他一心只關心自己的劇本。
張恩翻開了本子,拿起了筆,先在紙上寫下了演員表。
[主要演員:張恩,血衣,金剛。]
張恩頓了頓,想再寫幾位,卻發現已經沒有演員了。
兩只鬼,一個人。
張恩摸了摸下巴,開始思索三者的關系。
首先一個視頻的時間很短,只有五到十分鐘,時間已經很短了,如果同時出現兩只鬼,那就會顯得十分擁擠,還會內容過多,喧賓奪主。
而且......人類演員也不能太少,他的新劇本還是需要蠻多的群眾演員的。
思索了半天,張恩嘆了口氣,只能寫下“張恩充當人類主角”的內容。
又要當主角了。
盡管兩個視頻都由張恩做主角會引起審美疲勞,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張恩現在這個狀況不是很好請人。
沒錢,又沒法見人。
至于群演,張恩只能退而求其次,讓血衣出演。
血衣可以變換成各式各樣的人,這樣充當群演還是很方便的,就是有點呆滯。
第一個視頻血衣也發揮過這樣的作用,還出乎意料的優秀,所以這個方法也不是不可行。
最后就是取頭鬼。
真不知道取頭鬼的演技怎么樣?
取頭鬼肯定是作為鬼出現了,但他的能力還有待商榷。
張恩抱著手,愁眉苦臉的,感覺比第一個視頻還難做。
然后是場景的選擇,按照張恩的設想,他的新視頻不容許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面拍攝,那樣戲劇沖突太小了。
他需要到更大的地方操作。
第一個視頻因為沒有選擇,只能在一個狹小的房子里拍戲,但環境的簡單卻讓存在的東西發揮到了極致,沒有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
那現在選擇多起來了,張恩就要考慮選擇的優劣了。
他該選擇怎樣的場景呢?
場不場景是一回事,關鍵是張恩錢又不多,租一兩個場景還行,但是全部都租…也不實際。
思索了半天,張恩最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在紙上寫下來了:
“去蹭場地。”
針不戳。
這當然不是去蹭別人的拍攝場地…他是要去類似商場,步行街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蹭。
啊好丟臉!
張恩捂住了臉,一想到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舉著手機拍攝,那可真是尬住了。
但是臉重要還是視頻重要!
張恩開始給自己洗腦,希望讓自己臉皮厚一些。
除了臉皮的問題,他還要克服人群不的配合,比如來來往往的人擋住了拍攝鏡頭,他們看到鏡頭喜歡看,讓觀眾意識到鏡頭,還有會不會阻礙人流,妨礙公共秩序之類的問題。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就是他的演員…都是鬼。
帶出去不會穿幫吧?
雖然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和大多數的人沒什么差別,但總歸人是人,鬼是鬼,會不會發生啥變故之類的?
“…”
張恩想了半天,發現如果發生了問題,他大概就只能溜之大吉。
交給警察吧!
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恩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收收思緒,寫下了第二個關鍵。
背景音樂。
在之前的獎勵關卡中,張恩從鏡子鬼身上獲得了一個音樂,也是張恩手頭上唯一一個能用的音樂。
這個音樂并不長,而且基調也很奇怪,很像是絕望之人唱出來的輕聲吟唱,像是放棄掙扎后無力的附和命運。
張恩不知道會不會符合他的新視頻,但好聽就完事了。
無論怎樣,用還是要用的,就看怎么用了。
張恩總覺得這個音樂應該還有后續,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能將音樂完善吧。
而且音樂不長,張恩打算除了劇情的關鍵點播放音樂外,其余的部分張恩就按照上一個視頻的“特點”,繼續將安靜發揮下去了。
音樂這個點終于算是解決了,第三個就是故事性。
故事是視頻的主旋律,只要劇情好看,能掩蓋很多硬實力上的缺點。
在整體上,他不希望整個視頻只有人頭掉下來這一個點,那樣很容易造成一個平淡的劇情撐不起最高潮的點。
最好的還是像第一視頻一樣,讓主角隨著厲鬼的出現而發生階段性的變化。
有點難,但不是辦不到。
這個算是劇本上的問題,張恩靠著腦子應該就能解決了。
更大的問題還是硬件上的設施啊。
“黑光燈,衣服,化妝......這些全部都需要錢。”
“而且這么一算時間也不太夠。”
軟硬件的缺失讓張恩舉步維艱,在解決了厲鬼后,人類自己的事情也沒見的有多簡單。
但張恩卻樂此不疲。
他或許憑借著第一個視頻,能招到一批不錯的伙伴。
但他卻已經習慣了孤獨了。
張恩埋頭寫著劇本,窗外的燈一盞盞的熄滅,預示著深夜的來臨。
越是深夜,張恩卻越集中。
燈的發明像是延長了黑夜,但黑夜總會來臨。
人們伴隨著黑夜結束一天的勞作。
而張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