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兄弟倆在那里耍寶,幾名女士都樂得捂嘴偷笑。
攫欝攫。墨小璐手指頭劃著臉對張玉成說道:“二哥,我發現你這臉皮現在越來越厚了。還玻璃種,你咋不說你挑的這塊料子里面能解出鉆石來呢?”
張玉成不敢懟大哥,但懟小妹毫無心里壓力,“哼哼,你這小丫頭片子看著吧!等哥解出玻璃種來,我就不給你買好吃的,饞死你!”
墨小璐不以為忤,沖著張玉成做鬼臉。
張玉成大手一揮,“來,師父,就從這里一刀切下去吧!”
只可惜這家伙姿勢挺好看的,也挺有氣勢的,但奈何人家解石師父壓根就聽不懂他說啥…
還是木然鞏散走了過來,指著那條所謂的“蟒帶”對著那個解石的漢子嘰里咕嚕的說了幾聲,那個從緬甸逃難過來的漢子點了點頭,先是用粉筆沿著這塊料子劃了一條線,又把這塊料子搬到了水切機上,用夾板固定好了之后,這才按動開關,一把就把刀片壓了下去。
厺厽天籟小說tianlaixsw厺厽。刺耳的切割聲伴隨著冒出的火花立刻就響了起來,大壯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小嘴一扁咧開嘴就要嚎,劉墨昂一把抄起這小家伙,一邊往外走一邊大聲說道:“都去外面等著吧,這里太吵,也太臟…”
解石真心不是一個好活,噪音大的和波音客機起飛有一拼,粉塵什么的就更甭提了,通常一塊料子解完,解石師父就會徹底變成一個“灰人”,身上全都落滿了灰塵。
而且這活還是一種比較危險的活。有的時候切著切著刀片碎了或者是擦石的時候砂輪片歪了,那可是真的能讓人受傷的。
以前在瑞麗這邊這種活都是國內的人來做的,現在這種活國內基本上沒人做了,全都是從緬甸那邊逃難過來的災民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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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災民要求也不高,只求能夠填飽肚子然后有一個棲身之所就行了。至于工資,呵呵…
木然鞏散一看這些人都出去了,連忙從鋪子里拿出了一個大太陽傘支了起來,又搬出了兩張小桌子和幾個馬扎,一會兒甚至連茶水都沏好了。
“這里太臟了,也太吵了。”楚倩有些抱怨。
確實,這種環境對于女性來講確實是不太友好,噪音就不說了,那漫天飛舞的粉塵簡直就是女性殺手。
不過沒辦法,解石區這邊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邊可不光木然鞏散的這一家鋪子,這邊光是解石的鋪子就有二十多家,再加上拋光雕琢的一些加工鋪子,足有三四十家。即便是那些做拋光雕琢的鋪子,其實也是可以解石的。
“怪不得這翡翠交易市場在城邊,要是在市中心,就光這噪音也受不了。”劉墨昂坐在馬扎上,用手指頭掏了掏耳朵,也是一臉的抱怨。
“呵呵,這邊就這樣。翡翠交易可以說是這邊的支柱產業,可偏偏這一行又離不開解石,所以只能是這樣嘍。”萬磊聳了聳肩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渾然不嫌棄水面上落下的灰塵。
“我去,磊哥,這水你也喝?”
“嘿嘿,不干不凈喝了沒病。這又不是什么臟東西,石粉而已,喝了還能補鈣呢…”
劉墨昂徹底無語。
“姐、小璐,你們的毛料要不要解開?”劉墨昂問身邊的幾位女士。
“解,干什么不解啊?”墨小璐瞥了一眼她二哥,“我要和二哥比一下,看誰挑選的料子好!今天必須見分曉!”
這小丫頭估計剛才讓她二哥給氣著了。
楚倩、張潔和墨小云也都點了點頭,既然來了,那就別在乎臟與吵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當是在這次旅行中的一種別樣體驗罷了。
劉墨昂點了點頭扭頭對木然鞏散說道:“老板,要不你再安排個人把這幾塊小的料子擦開吧。”
巘戅小說戅。墨小云她們幾個挑的料子都不大,比成年人拳頭大不了多少,而且劉墨昂知道她們四個挑的這四塊料子中都有貨,要是切一刀的話,那可就傷著里面的玉肉了。
所以這種料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擦出來。
雖說擦料子遠比切一刀來的麻煩,但這些料子都不大,擦出來也不是很費勁。再說了,劉墨昂給的解石費用足夠多,木然鞏散當然要聽他的安排了。
于是木然鞏散沖著那邊招了招手,一個小伙計立刻跑了過來,木然鞏散說了幾句,那個小伙計就跑到別的鋪子去了,不一會兒,又有三個緬甸人提著角磨機帶著砂輪片跟著來到了這邊。
劉墨昂從小車上挑出了墨小云她們四個挑選的毛料,木然鞏散對著那四個緬甸人說了一下,隨即一個人拿著一塊料子走進了鋪子里。
他們把料子用夾板固定好之后,就開始用角磨機擦石。
這個時候,第一個切石的伙計已經把張玉成的那塊料子一切為二,馮立人他們也不顧漫天的粉塵都湊了上去,木然鞏散拿著一個空礦泉水瓶子在自來水管上接了一瓶子水,走到跟前就把水澆在了剛剛切開的料子上。
“呦,出綠了!”老岳立刻大喊了一聲。
下一刻,張玉成和兔子一樣就竄了過去。奇怪的是,那邊離得較遠的幾個人也向這邊跑來,鬼知道離這么遠,還有這么大的噪音,這些人是怎么聽到老岳這一嗓子的。
只能說在這種地方,“綠”這個字絕對是最吸引人的!
幾個女士也忍不住了,站起來跟著張玉成走了過去。
畢竟是第一塊料子就切出綠來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開門紅。
“還真出綠了…”剛剛跑過來的那幾個人之中的一個驚喜的喊道,“不過好像這種色不太強啊!老板,再澆瓶水上去!”好嘛,這伙計說話真是毫無顧忌,直接就對木然鞏散下達了命令。攫欝攫 木然鞏散樂呵呵的不以為忤,干脆扯出來一根水管,對著那塊料子沖洗了一遍。
“臥槽!行啊!豆種菠菜綠,雖說不是滿綠,可也不錯了!”另一個人笑呵呵的說道。
豆種在翡翠中算是低檔翡翠了,不過這塊料子的綠還是比較多的,而且水頭看起來也不錯。
在目前市面上飄花的豆種鐲子就能賣出大幾千甚至是萬八的行情下,這塊料子要是能打成手鐲,一個鐲子最起碼也能賣到一萬五以上。
玩翡翠的都知道種、色、水這三個方面,這三個方面也是決定一塊翡翠價值的根本依據。
在翡翠行業中有三句老俗話能說明翡翠的價值高低。
第一句話叫做“內行買種,外行買色。”
第二句話叫做“色差一等,價差十倍。”
第三句話叫做“水多一分,增銀十兩。”
通過這三句老俗話,即便你不懂翡翠,也能明白翡翠的種、色、水對于翡翠的價值影響。
剛剛切開的這塊料子雖然是從偏中間的那條“蟒帶”一切為二的,但切下去的玉肉并不多,大部分玉肉還保持完整。厺厽筆下文學bxwx.co厺厽 這塊料子本身就和排球差不多大小,里面的玉肉如果全都取出來的話,差不多能取出一團直徑在十五厘米左右的玉肉。這個體積的翡翠,做幾副鐲子是綽綽有余。
而且露出來的翡翠雖然只是豆種,也不是滿綠,可好歹也是菠菜綠,水頭也不錯,這要遠比那些飄花的豆種翡翠強多了。
一旁的馮立人、老岳還有萬磊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那幾個跑過來看熱鬧的人不知道這塊料子是啥情況的,可他仨清楚啊。這塊料子上面確實有不少的“松花”,還有一條觸目驚心的“蟒帶”,可問題是,哪怕是對翡翠毛料僅僅了解一點點的人,也絕對不會選這樣的料子的。
腦殘或者錢多的燒得慌的那種人才會閑著蛋疼選這樣的料子呢。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認為只是一塊石頭蛋子的毛料,竟然還開出了豆種菠菜綠!巘戅戅 這特么的上哪兒去說理去?
“這誰的料子啊?”剛剛跑過來的一個看熱鬧的人大聲問道。
張玉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
“呦,小兄弟你這塊料子賣不賣?你要是賣的話,我兩萬收的啦!”那個人很誠懇的說道,語音中帶著濃郁的粵普話味道。
“兩萬?”張玉成原本笑呵呵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不賣!我剛才買這塊料子都花了三萬多,現在都切出翡翠來了,我要是兩萬賣掉豈不成傻子了?”
“小兄弟,你這塊料子僅僅只切了一刀,下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萬一下面就一點翡翠呢…”
這話張玉成可不愛聽,他雙眼一瞪說道:“哪涼快您哪兒歇著去吧!”
一米九多的大個頭再加上那厚實的身板,這一瞪眼還就真有點嚇人。
那伙計囁喏了兩句,愣是沒敢出聲。
張玉成扭頭低聲問劉墨昂:“哥,剩下的這塊料子該怎么切?我想全切出來看看。”
劉墨昂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拿起粉筆在剩下的那塊料子上畫了三道線,這才對木然鞏散說道:“你讓你的伙計沿著這三條線切三刀吧。”
木然鞏散點頭,給切石的伙計交代了幾句,然后伙計又把那塊料子夾在甲板上開切。
而這個時候,那邊又爆發出一陣驚喜的叫聲,不過劉墨昂聽不懂,可木然鞏散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劉老板,那邊擦出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