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加油吃飯睡覺三件事。
跑到芒康,這川藏公路就已經跑了一半多一點了。
開了三天的車,說不累那是瞎扯。
在川藏線上開車和在青藏線上開車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會。當初老劉自己一個人自駕從青藏線回家也沒覺得這么累,可是在川藏線跑了三天,他真是覺得有些累了。
青藏公路再怎么說也只有一千一百公里多點,可川藏公路呢?這都跑了快一千二了,才跑了一半多點。
青藏公路雖然海拔更高,但很平坦,幾乎沒有什么盤山路。可川藏線呢?一天要是不在山上轉上幾百個圈,那就算這路平坦。要是趕上前庭神經有問題的人,估計一個小時下來就得轉吐了…
盤山公路多,而且路況也遠不如青藏線,所以跑起來就格外的累心。
別說老劉這個開車的了,就連一直坐車的楚倩都有點頂不住了。
倒是白獅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依然活蹦亂跳的,每到一個地方,總想著撅起后腿圈地畫圈…
兩個人吃過晚飯然后在縣城溜達了大約四十分鐘之后,就回到賓館洗漱,然后老劉照例從網上找了一些明天即將走的那一段行程的資料,關燈睡覺。
美美的睡了十多個小時,這才算是恢復了過來。
同樣是一大早用過早飯之后就出發,只是出了芒康縣城翻過海拔4170的宗巴拉山之后,剛來到距離縣城二十多公里的五道班時,前面就出現了不同尋常的狀況。
數十輛車停在路邊,一大群人在車下不知道在交談什么,一些武警戰士在路邊執勤,攔停了一輛又一輛的車。
老劉的這輛酷路澤自然也沒有逃過被攔停的命運。
老老實實的把車停在路邊,老劉下車去問情況,楚倩在車里抱著一包零食吃的痛快,白獅眼巴巴的瞅著老媽吃東西,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車外面去了…
“嘿,哥們,怎么全堵這里了?”老劉看到不遠處有四五個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聚在一起,便走了過去詢問。
其中一個年輕人扭頭看了看老劉,又看了看老劉的車子,這才問道:“你是日光城下來的?”
“嗯,已經跑了三天了,今天準備一口氣跑到雅江呢。”
那哥們笑了,“哥們,今天你別說跑到雅江了,恐怕連巴塘都跑不到啊。剛才聽別人說前面的海通溝有個地方又特么的塌方了 把路全都砸毀了。這不武警正在攔車不讓過去嘛。”
老劉一聽腦袋就大了“臥槽,真的假的?這都十月中旬了 怎么這邊還塌方?”
另外一哥們聳了聳肩膀說道:“誰知道呢?我都在這里堵了半個多小時了。看樣子還得等。”
昨天晚上睡覺前查資料的時候 老劉著重查詢了海通溝的資料。
這條從宗巴拉山到竹巴龍金沙江大橋之間的大約四十多公里長的路段,也是川藏公路上的險要地段。在通麥天險因為修了五隧兩橋而從天塹變通途之后 海通溝就不聲不響的接過了以前通麥天險的地位,成為了整個川藏公路上最為險要的地段。
老劉掏出了一包華子挨著個的分了一下 有兩個人不抽煙,不過另外兩個剛才說話的哥們都接過了煙,老劉順利的加入到了這個小圈子內。
聊了一根煙的工夫,老劉這才知道今天凌晨大約六點多快七點的時候這里發生了一次輕微的地震 震級估計也就是兩級多一點,人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可人感覺不到地震,這山體能感覺到啊,于是海通溝的幾個地方同時發生了滑坡塌方,緊隨著靈芝河而走的川藏公路有幾個地方被砸毀了。
“這是最先被攔停的那幾輛大車司機說的他們說海通兵站的武警戰士已經進去救人了,至于道路啥時候搶通這個不好說。里面的具體情況咱們還不知道 不過估計挺嚴重的。”最先和老劉說話的那個青年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說法。
楚倩帶著白獅下了車走了過來,幾個小伙子都被威風凜凜的白獅給吸引住了 不過沒人敢傍前。
現在的白獅體型又比之前剛見到老劉的時候微微大了一圈,鬼知道這家伙怎么這么能長。
原本白獅的體型就已經很嚇人了這兩個多月又長大了一些 看起來更是生人勿進了。
“前面到底怎么了?”楚倩低聲問老劉。
老劉搖了搖頭說道:“估計今天可能過不去了 前面塌方了好幾個地方,似乎挺嚴重的。”
“塌方?這里怎么會塌方?又沒下暴雨怎么會塌方呢?”
“聽他們說,早晨快七點的時候這邊發生了輕微地震,造成了一些山體發生了塌方。媳婦兒,前面這四十來公里的路段就是大名鼎鼎的海通溝,是整個川藏公路上最著名的飛石區,而且這里也是塌方滑坡多發區,甚至不比咱們曾經走過的通麥天險差多少。我昨天晚上睡覺前查資料的時候,還知道海通溝在川藏汽車兵的口中有一個別稱。”
“什么別稱?”
“大塌方!”
楚倩沒有來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別稱確實是夠嚇人的。
事實上,從過了金沙江大橋從巴蜀進入到高原之后,一直到之前路過的然烏鎮,這一段幾百公里長的路段都屬于容易塌方滑坡的地方,只是海通溝這邊最厲害,塌方滑坡發生的更頻繁,所以這才造就了海通溝的赫赫威名。
沒辦法,誰讓這里整好處在橫斷山脈的腹地呢?
受印度板塊和亞歐板塊擠壓而形成的橫斷山區,本身就是地質活躍區,地震頻發。而且橫斷山區夏季的降雨還是比較多的,再加上有些路段兩側山體的植被很稀疏,所以一旦降暴雨,山體就容易發生滑坡。
有的時候降雨大了,公路邊上的靈芝河也會變得暴躁。狂漲的河水會直接把路基沖毀,造成路基垮塌。
如果在算上地震的話,那這一段路就更不得了了…
雖說還無法和通麥天險那邊相比,但海通溝也是讓人談之變色的路段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楚倩問道。
老劉搖了搖頭,“先看看再說,里面具體啥情況還不得而知,稍微等等,或許能過去呢。”
只是這句話剛說完,兩人就看到一輛閃著警燈的長豐獵豹從里面開了出來,兩個身穿騎行服的人從車面走了出來…
兩個人一看體型就知道是一男一女,走近了之后就會發現他倆很狼狽。身上的騎行服到處都是污漬不說,兩人臉上也是宛若戴著一張臉譜一樣,花里花哨的。
很顯然,這兩位在里面肯定是有一番不一般的經歷。
那輛明顯就是武警哥哥們用的獵豹在放下兩人之后,就再次調頭重新開進了海通溝。
一幫司機頓時就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詢問這身穿騎行服的一男一女。
老劉一看圍的人太多,就轉身走回自己的車,從車里拿出了兩瓶礦泉水又走了回去。
“嘿,嘿!先讓這兩位喝點水。”老劉大聲吆喝著,一幫的白獅跟著咆哮了起來。
狗子憤怒的咆哮聲頓時就把圍在那兩人身邊的人全都嚇跑了,老劉領著白獅走了進去。
“先喝點水緩一緩再說。”老劉把兩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兩個人眼神一亮,接過來擰開蓋子噸噸噸的一口氣就把水喝光了。
白獅老實的蹲坐在老劉的身邊,但沒有人敢靠近老劉。
這兩個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精瘦精瘦的,那個女的個頭還不矮,和楚倩的個頭有一拼。
“里面到底是啥情況啊?”老劉問道。
那男子先是道了一聲謝這才說道:“今天一大早我和我女朋友就從芒康出發了,過了海通兵站大約十五公里,忽然發生了塌方。當時我們倆正在騎行,一輛雷克薩斯從我們身邊剛超過去沒多遠,一塊臉盆大小的落石就落在了那輛車的前蓋子上。那輛車被砸停了,隨后大小不一的落石就落在了那輛車的車頂上。
當時我倆一看情況不對返身就要往回跑,可回頭路上也落下了不少的石頭,車子沒法騎了,我倆就扔了車子往回跑。幸好我們后面的落石不多,我倆幸運的跑了出來,沒怎么挨砸,可是那輛雷克薩斯就慘了。里面的人就算沒事,那輛車估計也沒辦法要了。”
那女苦著臉的接著說道:“興剛,咱倆的車子也被砸爛了…”
“喆喆,人沒事就好,車子沒了回頭再買就是了…”
“可是咱倆的行李…”
老劉沖著楚倩使了個眼色,楚倩走上前勸慰起那個女的來。
老劉問那個小伙子:“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有滑坡的地方?”
“有,不過規模都不大,就是一些落石罷了。我和我女朋友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營救的武警哥哥,他們把我們送回來的。”
“抽煙不?”
那小伙子點了點頭,“平時抽的少,不過現在我想抽一根…”
老劉掏出一根煙塞進了他的嘴里給他點燃。任誰遇到死里逃生這種事,都需要一根煙來安穩一下情緒。
周圍的人又七嘴八舌的問了一些問題,但這小伙子顯然也不太清楚里面的具體情況,所以眾人又散開了。
老劉又返子,從車里拿出了兩件備用的羽絨服走了回來,一件遞給了小伙子,一件遞給了他女友。
“謝謝大哥大嫂了。”兩個人連聲感謝。
“你倆是哪兒的?”
“我們都是宜昌的,我們是大學同學,而且我們都是騎行愛好者,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進藏騎行了。哦對了,我叫付立剛,我女朋友劉燁。”
“我叫劉墨昂,這是我女友楚倩。”老劉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你兩口子厲害啊,這都第四次進藏騎行了?”
劉燁點頭道:“從16年開始,我們那會兒還上著大學呢,我們就利用暑假開始騎行進藏。前兩次都是夏季騎行的,前年畢業后,去年我們是春季騎行了一次,這次是秋冬季節騎行,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種事。”
看著兩個人狼狽的模樣,老劉心里也是有些不忍。
“你倆要不要去兵站休息一下?”
小兩口抬頭看了看路北邊的海通兵站,那小伙子搖了搖頭說道:“謝謝大哥了,我倆沒受傷,就不去兵站麻煩武警了,他們忙著搶通呢”
公路北邊就是大名鼎鼎的海通兵站,也是海通溝最大的兵站和五道班所在地。
在高原,318國道沿途每隔七八公里或者十公里左右就會有一個道班存在。像老劉之前經過的通麥天險路段,就是從102道班到105道班之間的這段路。
過了金沙江大橋就進入到高原境內,一道班就在進入到海通溝大約七八公里的位置,然后從東向西依次是二道班、三道班,一直到這里的五道班。
而且往西依然有道班,到了通麥天險那邊就是102道班、105道班了。
劉燁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有些喪氣的說道:“就是我們車子行李什么的全都扔在里面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去了。”
老劉也有些默然。
這就是天災吧,也可以稱之為無妄之災。
本來騎行騎得好好的,卻是禍從天上來,差點被砸死…
楚倩心軟,見不得這個,于是拉了拉老劉,把老劉拽到了一邊低聲說道:“要不等咱們走的時候把他倆一塊帶走吧。這樣路上也能有個伴,還能順道把他們送回宜昌,反正都是順路。”
老劉聳了聳肩膀,“我無所謂啊,你喜歡就好。”
楚倩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回家跟我們車走吧,我們的行程終點在杭城,正好路過宜昌。而且我們車上也有空座,你倆坐正好。”
“啊?真的?”小兩口異口同聲的驚喜問道,“那就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老劉擺了擺手正要不客氣的時候,就看到從里面又開回來兩輛閃著警燈的獵豹。
兩個武警哥哥從車上摻下來兩個滿臉是血的人,眾人都是一陣心驚。
這兩個人顯然是在里面遇到滑坡或者落石的人,要不然不會被砸的這么慘。付立剛兩口子比起這倆人來講無疑要幸運的多。
兩個傷員一下車,就被等候在路邊的擔架抬到兵站里面去救治了。
一個掛著一杠三星的上尉也下了車,他大聲的說道:“各位司機師父們,今天你們就不要在這里等了。里面一共有五個地方發生了比較嚴重的塌方,有四個路段的路基已經被砸毀。此外還有幾個地方有不同程度的落石情況出現。現在我們正在努力的搶救被困群眾,同時也在努力的搶通道路。不過就目前道路損毀的情況而言,今明兩天恐怕道路是無法恢復通行。所以,如果不是急著趕路的話,你們還是先返回芒康吧。這邊有什么情況,我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縣城那邊的。如果要是有急著趕路的同志,那你們還是繞道而行吧。”
上尉,這應該是海通兵站的中隊長或者是指導員,他說出來的話,那基本上就等于是官宣了。
一眾等在這里的司機還有游客紛紛上車調頭。
還等個屁啊,人家都把前面的大體情況說明,就是仨字——過不去。
在這里等著想屁吃呢?
老老實實的返回芒康,該休息的休息,該繞道的繞道。
這不是以你的意志所能轉移的事情。除非你和鋼鐵俠一樣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又或者你能和川建國同志那么牛逼,打個電話就能把航天母艦叫過來…
emmm…那同樣是想屁吃…
付立剛和劉燁小兩口自然跟著老劉上了車,這兩口子本來已經夠可憐的了,車子被砸毀了,車上的行李也都仍在山里了,這小兩口可謂是要啥沒啥。要是把他倆再扔在這里,估計這兩口子得傻眼了。
雖說兵站肯定會安排車子把他們送回芒康,可他倆怎么回家?要著飯回家嗎?
不過臨上車之前,付立剛在武警哥哥那里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他們的行李還在山里呢。如果能找回來的話,他希望武警哥哥能給他們郵回去。當然,他們的行李能不能找到還得另說著…
“劉哥,路上我們食宿自理,你和嫂子就不用管我倆了,最后一共多少費用,等到了宜昌我和你結。”一上車,付立剛就急著想要說清楚費用的事情。
“費用的事情再說,那個不著急,現在著急的是先給你倆買點衣服什么的,咱們接下來還有兩千多公里要走呢。”
“那劉哥,一會兒要是到了縣城,找個有atm機的銀行,我取點錢先買部手機。我和小燁的手機都在車子的手機架上呢,全仍在那兒了。”
劉燁笑道:“幸虧我倆的錢包、身份證、銀行卡什么的都是隨身攜帶的,要是放在行李背包里,這下就麻煩了。”
在高原就是這樣,現金、銀行卡什么的都好說,可要是沒有身份證,那你真是寸步難行。
老劉剛把車子調過頭來,就看到前面一輛普拉多停在路邊,一個人正探出頭來給老劉打手勢。
老劉一看,不正是剛才抽煙說話的那哥們嗎?
老劉把車子停在普拉多的車后下了車,那哥們也下了車。
“哥們,你肯定是要去蓉城吧?”兩個人之前聊過,雖然沒有互相通姓名,可好歹也算是認識了。
老劉點頭,“我確實要路過蓉城。”
“那咱們一塊組個車隊走北線去?看這里的情況,估計沒兩天通不開,有這兩天,咱們已經殺到蓉城了。”
“走北線?317國道川藏北線?”
“嗯。”那伙計點了點頭,“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濤,蓉城人,車里面剛才那個和你一塊抽煙的叫王玉泉,我們是哥們,車里還有我倆的女朋友,我們都想盡快趕回蓉城。”
“哦,我叫劉、墨、昂。”
那哥們一愣,隨即笑著點了點頭。
說話間,剛才另外一個抽煙的小伙子也下了車,他應該就是王玉泉,這邊付立剛也下了車。
李濤和王玉泉看見付立剛都是一愣,李濤問道:“劉哥,你這是準備把這個倒霉的哥們一塊帶走啊?”
“嗯,他是付立剛,宜昌的,騎行入藏,現在出了這種事,我正好趕上了,能拉一把的就拉一把。反正我和我女朋友正好也要路過宜昌的。”
說完,老劉扭頭把剛才李濤提出的方案給付立剛說了一遍。
付立剛點頭道:“劉哥,這個計劃倒是可行。前年我和小燁第二次騎行進藏的時候就走的北線。北線雖說不如南線好走,但也差不到哪兒去。現在高原的路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敢保證哪一段路就能完全暢通。高原隨時會發生的滑坡、塌方、下雪封路、水毀路段等情況,隨時都會威脅著公路。反正據我四次騎行的經驗來看,高原的公路永遠是大修、小修、天天修、隨時修,所以在高原跑車,就不要講究好跑不好跑了,只要能跑就行,而且就算是這個也只能看天意。”
付立剛的話得到了李濤和王玉泉的認可,王玉泉說道:“劉哥,其實我們這也是第二次進藏了,情況和付哥說的差不多。現在海通溝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我們不繞道是不行了,要不就從芒康耽誤兩天的時間。”
付立剛也說道:“據我的經驗,在芒康要想繞過海通溝這四十多公里路,只有兩個辦法,要不沿著214國道向南,過梅里雪山,然后在德欽的奔子欄跨過金沙江,然后沿215國道再向北,直達咱們前方原本要過江的竹巴龍,這條路大約需要繞行六百五十公里。
至于第二條路線則是向北,進入到317國道,然后經過江達、德格和白玉再繞回來,這條路差不多也要繞行六百多公里。不過不管是那條路,都不是很好跑,路況挺差的。”
李濤驚訝的說道:“付哥,你對這邊這么熟悉啊?”
“呵呵,我四次進藏都是騎行。川藏南北線和滇藏線都跑過,所以有些道路的情況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老劉問付立剛:“那你覺得我們該走那條路?”
“當然是這位兄弟說的川藏北線了。反正都是繞,那還不如直接從北線返回蓉城呢。從這里出發走北線的話,到蓉城大約是一千三百公里,也就是比走318多二百多公里罷了。如果繞道的話,那太吃虧了,而且路況不好,還不如直接北上到江達,然后沿著317返回呢。再說了,好像走北線的話,到馬爾康就有高速了吧?”
王玉泉點頭,“沒錯,今年五月份從蓉城到馬爾康的高速已經開通了。”
“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走北線。”老劉立刻同意了這個方案。
上了車把情況給楚倩和劉燁說了一遍之后,兩輛車就沿著318往回返。
走了十多分鐘之后,在路邊又看到三輛suv在招手,很顯然,這三輛車估計也是急著返回蓉城然后想找能一塊走的車。
在高原行車,組個車隊無疑是最安全的,不管從哪方面來講車隊都比單車強的多。
有很多自駕的游客甚至都會在川藏公路、滇藏公路或者是青藏公路上等著,然后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之后,就組成車隊結伴而行,會極大的增加安全性。
果然,下車一問,這三輛車上的人也是打算繞道回蓉城的,而且他們也想走北線。
一拍即合,只是還有一點小分歧。
五輛車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六道斑附近,也就是加索頂附近。從這里有一條501省道可以直通北邊的貢覺,不過路況據說不好。
“剛才問了道班的護路工人,他們說這條路有不少砂石路,路況遠不如國道好走。不過現在是十月份,路況又要遠強于雨季,所以走不走得看咱們自己的選擇。”
老劉看了看他們的車,除了李濤駕駛的普拉多之外,另外還有一輛普拉多,一輛三菱和一輛酷路澤,不過是輛v6,不是老劉開的這種v8。
“你們的輪胎都沒事吧?”老劉問道。
“都是走318之前才更換的,就連備胎都是新的。”幾個人給出的答案幾乎都是一樣。
“那不就得了!就算通麥天險都沒修好,咱們這車跑都沒問題吧?”
幾個人一聽都明白了。他們的車子都是通行能力很強的越野車,就算是以前的通麥天險都沒問題,更何況這501省道呢?
501省道路況再不好還能比得上通麥天險?還能比得過之前路過的業拉山路段難走?
再說了,五輛車組成了一個車隊,就算遇到什么危險也不怕。
既然說定了,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老劉的車打頭,那輛三菱帕杰羅殿后,五輛車子離開了318國道,從橋上跨過孔雀河一路沿著501省道向北開去。
路況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顛簸是肯定的了,不全是柏油路面也是肯定的了,但總的來講路況還是能夠接受的。
五輛車都是底盤比較高的越野車,動力也足,哪怕全程都是砂石路也沒問題。
只是在路過一些有大石塊的地方時得需要注意,別把輪胎硌壞了就好。
從加索頂到貢覺,全程大約一百八十公里,五輛車跑到了四個多小時才到。抵達貢覺的時候都快中午一點了。
午飯自然是在貢覺吃的,付立剛和劉燁兩口子抽空去了縣里的農業銀行,用銀行卡取了一些現金。
本來兩口子還想買個手機呢,老劉說沒必要。車上又不是沒有手機,給家里打電話什么的直接用就是了。何必在這里買手機呢?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罷了,等到家再買個中意的手機多好。
付立剛兩口子聽了老劉的話,只是取了一些現金,然后在商店買了一些衣物,就繼續上車前行。
出了貢覺之后又沿著這條公路跑了一個半小時,就來到了317國道上,也就是俗稱的川藏北線。
吃飯的時候彼此相互商量過,準備今天貪點晚,爭取殺到甘孜去住宿。
之所以有著決定,那是因為車隊中有人跑過好幾次北線,知道從江達到甘孜這一段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路況比較好,能跑起車來。只要路上不堵車,六個小時就能抵達甘孜。
而當跑起車來之后,路況果然也很不錯,幾乎全程都是柏油路面。
可能是壞運氣都在早晨的海通溝那邊丟掉了,這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堵車什么的,很順利的就在晚上十點多殺到了甘孜。
付立剛的車技也不錯,這樣老劉和他可以倒著開,哪怕就算是劉燁的車技也要遠比楚倩強,這讓楚倩一直嘟囔等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練習一下車技。
她有本,但很少開車。有本沒經驗的女司機在路上是很可怕得,所以這一路老劉寧肯自己受累也不讓楚倩摸方向盤。、
這不僅是對別人的安全負責,也是對自己的安全負責啊…
到了甘孜就好說了,這里離蓉城還有六百五十公里,明天就算不趕路的話,十多個小時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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