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報復1
屏蔽了周圍的信息之后，高昂馬上聯系了千歲。
“到哪兒了？”
“剛到何國。”
和他預測的差不多，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審訊奧利集團的撒吉爾了。
生物零部件傳回來的信息，和千歲說的差不多，按照他前幾次去何國的經驗來看，千歲目前所處的區域，距離伯特利城堡，最多還有一分鐘的路程。
“你先去奧利集團總部一趟，在他們樓頂放一個零部件。”
“好的，先生。”
千歲的身形不管是肉眼還是雷達，基本上都看不見。
和高昂全力場的原理差不多，雖然那些生物零部件的效果沒有他本人那么效果明顯，但是對付一般的雷達，還是綽綽有余。
千歲把一個生物零部件丟到奧利集團總部大廈樓頂之后，立馬朝著伯特利城堡飛去。
“怎么樣，這一路的飛行體驗如何？”
“舒服多了，比當初的無人機速度更快，更靈活，唯一的問題就是續航，雖然先生你弄的太陽能電池很好用，但是這個推進實在太費電了，我要是想趕回去的話，估計得在當地補充下能量。”
這個算是整個機器人目前唯一的硬傷了。
可以反重力，但是想要前進或者拐彎的話，則需要發動機或者電機提供動力。
發動機的話，需要燃料，燃料的話，需要燃料箱，那樣會占據很大一部分空間，所以高昂選擇的是電池機組。
哪怕這個電機還有電池都是他特意做出來的加強版，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不過好在影響不大，千歲還是順利到達了伯特利城堡上方。
“先生，城堡內一共有13個人，8個老年人，4個中年人，1個兒童…”
“有血族么？”
“額，這個我沒法判斷，他們也沒在臉上寫明…”
皮，千歲現在非常的皮。
“制造點動靜，把他們轟出來，注意不要傷到人了。”
高昂他是要以牙還牙，但是那得找對人啊，不能像某些自大的家伙一樣，逮著別人就是一頓霍霍，那和畜生有什么區別。
千歲調整了一下角度，抬起手臂，小手臂上立馬開了一個口子，里邊的一枚小飛彈立刻搭載在支架上，展露了屬于它的鋒芒。
別看這家伙小，長度還不到30CM，直徑撐死了也就5CM左右，但是它威力大啊。
按照高昂的模擬推演，這么一枚小飛彈，起碼可以把一棟三層小別墅給炸成半塌狀。
所謂的半塌狀，就是除了極個別的主體結構，其他部分完全支離破碎。
千歲也知道小飛彈的威力，根據高昂愛好和平的原則，他把打草驚蛇里邊的那些草，放在了城堡隔壁的一個車庫。
車庫里沒人，還有幾輛看起來不錯的豪車，法拉利，邁凱倫什么，還有一輛大紅色騷包到極致的小天使車標豪車。
“鎖定目標，距離三百米，預計命中時間1.8秒，火力系統運行正常，可隨時開火！”
一陣機械合成的聲音通過生物零部件傳到了高昂大腦里。
“先生，是否開火？”
“開火，干他丫的！”
高昂話音剛落，那枚固定在支架上的小飛彈屁股，吐出一道火舌，就從千歲身上剝落了下去。
垂直降落了十米之后，屁股上的火舌開始壯大，從小蠟燭的火苗變成了電焊機的火舌。
一道劇烈的氣息噴起，小飛彈以兩倍音速的速度，朝著地上的車庫一頭就扎了過去。
當小飛彈剝落的那一刻，城堡內忽然就想起了警報聲。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城堡內也是有防御系統的。
警報聲想起的同時，城堡上方的瞭望塔里，也彈出來了兩個支架，上面竟然是防空武器。
“噠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掃射聲響了起來，大拇指粗的子彈從千歲周圍“嗖嗖”飛過。
也有極個別子彈打在了飛彈的機體上，但是問題不大。
如果是將官所說的那個什么長弓7小飛彈，估計早就被打爆了。
但是這可是高昂重新改裝過的新型飛彈，別說是子彈了，就是同類型的飛彈，也別想把它給攔截下來。
受到子彈動能的沖擊，正在飛行的小飛彈是稍微晃動了那么一下，也稍微偏離了一點飛行軌跡。
但是飛彈內部的制導系統很快就完成了自我修正，一頭扎到了車庫的大門上。
“轟”的一聲，火光與巨響共振，輪胎和車門齊飛。
千歲的雙眼則把這一切都看了下來，然后通過山鷹一號的信號渠道，完好無缺地傳到高昂的手機上。
“刺激啊，熱血沸騰啊，血脈噴張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歡熱武器，這種感覺真的不是冷兵器可以替代的。”
看到車庫被炸得支離破碎，輪胎，車零件什么的到處飛，還有沖天的火光和黑乎乎的濃煙，高昂直接硬邦邦！
這一刻他才體會到，為什么那些接觸過戰場的雇傭兵也好，還是維和官兵也罷，都會有心理創傷了。
人倫道德是一個方面，這種刺激的體驗也是一個因素。
就像是一個人習慣了火熱的天氣一樣，你讓他快速進入到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他都不大可能會適應。
高昂也有這種感覺，他甚至覺得自己骨子里的暴力因素開始發酵了。
“千歲，里邊的人都滾蛋沒，繼續給勞資炸，炸他丫的！”
從他這叫囂的語氣里，就能聽出來高昂是有多亢奮，多興致高昂了。
“”額，先生，他們沒出來，甚至還躲到了緊急避難室，也就是地下室…不過我掃描了一下，他們這個避難室的構造是按照核武器攻擊級別建造的，咱們這幾個飛彈，理論上不會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最多是心理上有點創傷。
如果是以前的話，千歲可能會制止高昂如此暴力的行徑。
但是這次他沒有，因為這次不一樣。
這次，他的先生，還有他的花總，甚至包括他自己和他的兩兄弟，都可以說是受害者。
而且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他們先生死。
深更半夜搞偷襲，還是地裂天崩的那種，他覺得報復一下沒啥大問題。
“那就給我炸！找好方位，盯著承重結構炸，把他們這個勞什子古堡炸成廢墟！”
“好嘞！”
既然高昂都這么說了，千歲也不再含糊，直接飛到古堡側方，胳膊腿上的支架全部打開，剩余的9枚飛彈整裝待發，只需要高昂一聲令下，就能把這個古堡炸回到石器時代。
大半夜的，高昂可一點都不困，雖然他自從變異之后就沒再困過。
可是這個時候，他是真的很精神，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興奮。
和平年代，不是所有人都能親自指揮這種報復行動的，特別是報復自己的懷疑，而且還是用的這種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
就等他一聲令下，千歲就要發射飛彈的時候，高昂卻被奧利集團總部傳回的一些消息給驚呆了。
“千歲，等一會兒！”
奧利集團總裁辦公室，撒吉爾正在對著幾個人發火：
“你們到底是笨蛋還是蠢豬？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去做了？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代族長么？啊？還是你們認為特倫斯能取代我，坐上族長這個位子？”
撒吉爾把桌子拍得“啪啪響”，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來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們受命于老族長，他之前吩咐過我們，如果有人或者組織對伯特利家族形成威脅，我們有權利便宜行事；東國的那個高昂，他的手伸得太長了，已經在多個領域狙擊到我們奧利集團的核心利益，再由他旗下的集團發展下去，我們奧利集團的利益必然會受到損害，到時候，老祖宗的復活也就沒有了后續資金，這一切都觸犯了我們的核心利益！”
站在撒吉爾面前有三個人，最中間的那個黑衣男子，回答了撒吉爾的問題。
“呵呵，你們以為你們這樣做，就是在維護伯特利家族的利益了？”
撒吉爾不屑地反問道。
“難道不是么？”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質問了一句。
“可笑至極，我來給你們說吧，你們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根據我的情報顯示，你們這次并沒有成功，對吧？”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次沒成功，還有下次，此人不死，追殺不止！”
我去，還追殺不止！
高昂被這個黑衣家伙氣笑了：你憑什么啊，就憑那三腳貓的什么狗屁氣象武器？逗我呢？
“你打住吧，”撒吉爾野蠻打斷了黑衣男子的裝逼范兒，不耐煩地說道，“那個高昂我找人查過，用他們東國的一個詞，就是‘深不可測’，背景足夠深，深到網絡上基本沒有他的一點信息。他的履歷，他的檔案，外界根本查不到。我花費重金從暗網獲得了一些消息，他可能是功勛之后…”
聽了撒吉爾這些話，高昂反倒皺起了眉頭：這么說的話，當初派人監視他家人的，就不是撒吉爾了。
雖然他當初更多的是懷疑多特家族，還有其他勢力，比如山國，但是能排除這么個懷疑名單，也算是收獲。
“…當初有人想通過他家人向他發難，最后那些人非死即殘；還有人想在赤洲動他堂哥的手，幾個雇傭兵組織元氣大傷，一個活口都沒有…”
黑衣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撒吉爾，淡漠地說道，“這些我們都有參與過，當初暗網的暗花，也是我們發出去的。”
撒吉爾愣住了，高昂也愣住了。
撒吉爾繞過桌子，前前后后把這三個人看了幾萬遍，最后才說了一句，“我現在確定了，你們是真的蠢！”
而高昂不怒反笑，他算是知道一直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誰了。
“有點意思啊，看來這個什么伯特利家族內部，也不怎么穩定，撒吉爾啊，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高昂躺在床上，瞇著眼，仔細“聽”著撒吉爾那邊的動靜。
“…沒有調查清楚就貿然出手，你說你們是膨脹了，還是說腦子里都是牛奶？還是說我那個可愛的堂弟出的餿主意？”
“特倫斯先生負責我們的所有工作，”黑衣男子瞟了撒吉爾一眼，沒有一絲尊重，“而且我們是獨立于你這個代族長的管理范圍內的，我們做什么，不在你的代族長管理管理范圍內！”
黑衣男子把“代族長”三個字咬得格外清晰，是想讓撒吉爾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很好，非常好！”
撒吉爾敲了敲辦公桌，返回自己的老板椅，一屁股坐上去，整個人狠狠地撞擊在老板椅的靠背上，發出一陣陣的“吱吱扭扭”聲。
接下來的一番談話，讓高昂逐漸理清了他們伯特利家族內部的一些問題：原來內斗是人類的天賦！
說的直白一些，伯特利家族分為兩個陣營，自從那幾個老不死的沒了之后，兩個陣營的領頭人都是秘而不發。
也就是說，他們把他們老祖宗的死訊給掩蓋了。
為的不是別的，就是伯特利家族的領導權。
伯特利家族畢竟是幾百年的大家族，經過大航海時代的積累，財富和權勢可謂驚人。
撒吉爾和特倫斯都是新時代成長起來的，對于老一輩的一些想法早就看不慣了。
趁著這次機會，兩人都有打算重振伯特利家族的雄風。
只不過兩人的理念各自不同而已，撒吉爾更傾向于溫和一點，用經濟優勢逐漸發出自己的聲音。
而特倫斯不一樣，更傾向于用暴力手段，用手中掌握的科技優勢對其他不忿勢力發起碾壓式征服。
“這么說的話，我之前的猜測也沒問題啊！”
那次何國首都市政廳的噴泉里，發現了伯特利首任族長的心臟，撒吉爾揚言可以復活他。
后來高昂發現，那個心臟完全是個擺設，哪怕是用再黑的科技，都不可能復活那個老家伙。
因為那個心臟已經完全壞死，根本沒有包含任何DNA信息。
而撒吉爾那次帶著那個破碎的心臟，還讓一群一聲做了檢測，檢測的結果是完好無損…
看來那不是睜著大眼說瞎話，而是早有預謀的。
至于為什么，高昂也能猜測個七八不離十。
那個老家伙應該在伯特利家族內部還是有一定數量的忠誠信徒的，如果說撒吉爾可以“復活”那個老家伙，說不定就能獲得那些信徒的支持。
而這些信徒，很大可能是中立的，或者是特倫斯那邊也存在一部分。
“看來當初我的猜測也沒錯啊，這尼瑪就是一出宮斗戲！”
在空中等待指令的千歲，等了好長時間，忍不住問了一句，“先生，還要發動攻擊么？”
“不了，目標不對，我們得找到真正想致我們于死地的那個家伙，也就是特倫斯，省點彈藥吧。”
總共就10枚小飛彈，已經發射出去一發，就剩9枚了，得省著點用。
“等那三個人出來，你跟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們綁了，我有問題問他們。”
那三個黑衣家伙和撒吉爾不歡而散之后，立馬出了奧利集團總部。
千歲收拾好一切，也跟了上去。
經過半個小時的路程，三人在一棟郊區別墅大門前停了下來。
“先生，別墅內除了三位傭人，并沒有發現符合特倫斯身份的其他人。”
“找個隱蔽點的角落，把領頭的那個綁了。”
高昂說的領頭的，正是之前和撒吉爾對噴的那位黑衣男子。
三名黑衣人進了別墅后，其他兩人徑直走到了餐廳，看來是準備吃點東西。
領頭的那個則直接上了二樓，關好書房的門，打開了一臺電腦，估計是要做什么工作匯報。
千歲沒急著動手，而是直接連接到了別墅內的網絡，開始瀏覽這家伙的電腦信息。
領頭的的確是在做工作匯報，用的是一款沒見過的聊天軟件，應該是加過密的。
“先生，這家伙在給特倫斯做匯報，我沒辦法追蹤到特倫斯的位置，他們用的應該是衛星網絡。”
又是衛星網絡…
看來得抽個時間上天一次，把所有圍著地黃星的衛星信號都給統計一遍。
只要建立了衛星的數據庫，得到這些衛星的信號數據頻率，再和每個獨立網絡的信號數據頻率做下對比，基本上就能確定是哪個衛星在工作。
只要確定了衛星的位置，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當然，這個計劃得等上頭解除了對高昂的保護才能實施。
“不用管那個，直接把他綁了！”
收到高昂命令的千歲立馬從高空俯沖了下來，直接撞破書房的窗戶。
黑衣男子反應也算快，在窗戶破碎的瞬間，立馬拿起了書桌上的武器，對著窗戶就是一輪齊射。
“叮叮鐺鐺”的聲音，不絕于耳，可惜對千歲根本沒有任何卵用。
子彈都打完了，黑衣男子掄起手里的武器，朝著千歲就丟了過去。
他也看清了眼前的怪物，知道不能力敵，他只是希望可以盡量拖延時間，別墅內其他兩個人應該反應得過來。
倉庫內還有重武器，區區一個機器人，還真沒被他們放在眼里。
能對付機器人的武器不要太多，火箭彈，穿甲彈…他們有的是。
只可惜他們面對的不是一般的機器人，而是千歲這個具有自我意識，智力絲毫不亞于普通人，甚至超越了普通人的生物機器人。
千歲看破了他的企圖，也懶得繼續裝逼，一個跨步竄到黑衣男子跟前，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這一巴掌頗有高昂的風采，直接把黑衣男子抽得掉了幾顆后槽牙，半邊臉都是血肉模糊，撞到墻壁上反彈了下來，砸到地板上生死不知。
千歲抓起黑衣男子，大踏步走到窗前，一個彈跳就飛到了空中，急速離去。
急匆匆趕來的另外兩人，只看到破碎的窗戶，還有雜亂且又空蕩蕩的書房…
千歲抓著黑衣男子來到了拉姆斯特丹西北角的山一個山區里，把黑衣男子往地上一丟，“先生，目標已經抓獲，你可以問話了。”
“行，打開你的麥克風！”
其實高昂完全可以讓千歲代勞，但是吧，有些事情他還是覺得自己來更有感覺。
“我來問，你來答，如果答案我不滿意，會有苦頭吃的。”
一股很遞到的何語從千歲的麥克風里傳了出來，讓趴在地上不敢亂動的黑衣男子一陣抖動。
“你是誰？”
“回答錯誤，打斷他一條腿！”
“哪條？左腿還是后退，還是中間那個？”
高昂忍不住為千歲這個問題點贊，這個皮我喜歡。
“左腿吧，中間那個先留著！”
高昂話音剛落，千歲抬起他那個鋼鐵大腳，朝著黑衣男子的小腿骨就是一腳。
“咔嚓！”
腿骨碎裂，血肉模糊，黑衣男子忍住劇痛，悶哼了一聲。
“喲呵，挺堅強啊！我就喜歡啃硬骨頭！給他摩擦摩摩擦！”
千歲沒有把腳拿開，踩著黑衣男子的左小腿，開始了來回蹂躪。
別說千歲是鋼鐵人了，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在別人傷口上來回蹂躪，那滋味也不好受。
可是這個黑衣男子竟然還在抵抗，甚至閉上了眼睛，喉嚨里也沒再發出之前的悶哼聲。
這是在享受？
高昂驚呆了，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受折磨的時候，還能閉著眼享受的。
這是對他的不尊重，是對他付出體力和精力的嚴重侮辱！
“加大點力度，這家伙可能受過什么特殊訓練！”
電影里不都這么演的么，不管是特工還是特情，都得經過嚴格的訓練，什么耐寒啊，嚴刑拷打啊，逼供啊，辣椒水啊什么的，都能抗住。
千歲也沒有絲毫憐憫之心，腳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甚至都把地面踩出來一個小坑。
黑衣男子的左小腿也完全變了形，呈現一個斜向上的120°角，如果不是有皮肉什么連著的話，估計就成兩截了。
可是即便如此，這家伙還是不開口。
反而睜開了眼睛，淡漠的眼光里竟然是嘲笑，“就這？”
他接下來的動作，直接讓高昂和千歲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