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全亂了
24號上午，高昂和小花返回了長英島，千歲幾兄弟出來相迎。
“還是沒動靜？”
“沒，就跟死了一樣。”
“莉莉安呢？”
“也沒動靜，人臉識別也好，骨架識別也好，都沒發現蹤跡。”
揉了揉眼角，高昂覺得有點頭大。
這些人都特么的這么怕死？
你們好歹也是大家族吧，身為血族的榮譽和自尊呢？都被狗吃了？
我特么也沒怎么你們吧，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行，我們什么也不做肯定不行，這不是坐以待斃么？”
高昂決定主動出擊。
當他懸浮在多特家族城堡上空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出這里有什么不同。
同樣的地底空間，同樣的設備和儀器，但是這個地底空間卻沒有棺材。
不僅沒有棺材，反而多了很多科研設備和實驗室，比伯特利家族的還要多。
一大群人在里邊忙碌著，忙碌的實驗對象不是高昂想象中的血族，而是很多他都沒見過的玩意兒。
“千歲，我把多特家族的獨立網絡入侵了，你趕緊把他們的資料復制一下，看看都是啥玩意兒。”
有些資料沒有存在網絡上，高昂就得把自己當做一臺掃描儀…
凡是能看到的，能聽到的，一個字都不拉地給千歲復制了過去。
復制的過程中，高昂好像逐漸明白了一些什么。
“握草，這些家伙的科技水平這么高了？”
硅基芯片1nm的成品都做了出來…這不是伯特利家族的專利么，怎么跑到多特家族這里了？
流感疫苗也做出來了…可是為什么不投放呢？
除了這些，高昂還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比如某種和普通疾病癥狀特別相似的病毒，這些病毒還不是一種，而是多種。
黑死病、鼠疫…
高昂還發現了相對論的手稿，而這份手稿上的時間戳，比愛因斯坦的出生年份都要早…
不僅有相對論，還有交流電、直流電…
還有蒸汽機的設計手稿…
太多太多了，這些東西完全顛覆了高昂的歷史認知。
“亂了亂了，全特么亂了！”
詹姆斯·瓦特于1776年制造出第一臺有實用價值的蒸汽機。
以后又經過一系列重大改進，使之成為“萬能的原動機”，在工業上得到廣泛應用。他開辟了人類利用能源新時代，使人類進入“蒸汽時代”。
后人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發明家，把功率的單位定為“瓦特”。
也就是說，蒸汽機的出現是在十八世紀七十年代左右，可是手稿上的時間戳是特么的十八世紀二十年代！
也就是說，如果這份手稿是真的話，蒸汽機的理論發明時間，要比課本上說的提前至少半個世紀！
“這特么是世紀大謊言啊！”
高昂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他也不是很確定。
“看來，得和地下這些朋友們好好聊下天了！”
此刻的高昂，可以說是激動異常。
他覺得，他發現了歷史的真相。
撤去部分全力場，以半自由落體的速度急速撞向多特城堡。
這次他沒有再扭扭捏捏，直接一腳踹開了地底空間和城堡之間的隔板。
頓時，警報聲響徹整個城堡。
“煩人！”
手一揮，所有的警報瞬間炸得四分五裂，整個城堡立馬陷入了安靜。
當然，也不是特別安靜，驚叫聲和呼喊聲依然到處都是，只不過和聒噪的警報聲一對比，卻顯得微不足道了。
看到有入侵者，包圍地底空間的守衛立馬沖了上來。
他們手里都拿著怪異的武器，說是武器，其實就是一個手電筒。
這些人沒等靠近高昂，就把手電筒齊齊對準了高昂。
“干嘛，你們都眼瞎了？這么亮的燈光啊。”
話音未落，十幾道熾白色的光芒從這些手電筒里射了出來，齊齊照在了高昂身上。
這一瞬間，高昂終于感受到了一股灼熱感。
隨著時間流逝，這種灼熱感逐漸增強。
按照他的預估，他皮膚表面的某個亮點周圍的溫度，可能高達3000°。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哪里是手電筒啊，這特么是手持式的激光武器！
一個破壁手電筒都能發出3000多度高溫的激光，那要是武裝起來，豈不是更可怕？
既然知道了這些是什么東西，高昂也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了。
一個念頭閃過，圍著他的一群人就飛了出去，手里的手電筒也都掉在了地上。
高昂撿起來一個，對著墻壁射了一下，上面立馬出現了一個紅點。
那是被燒紅的鋼板，甚至已經呈現液化的跡象。
“龜龜，這些人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就這些東西，拿到外面，每一個都會引起全球轟動。
可是如今卻默默無名地藏在這個地底空間，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收拾了這一眾小嘍啰之后，從里面又跑出來一隊中嘍啰。
之所以說他們是中嘍啰，是因為這些人比普通人要大一號。
從身高到體重再到體型，都快接近正常的兩倍了。
“尼瑪，巨人族？”
高昂觀察了一番，這些人的基因組成和普通人一模一樣，并沒有發現特別怪異的成分。
就好像是一個正常人，經過了放大一樣。
“上次是激光武器，這次又會是啥呢？”
說實話，高昂有點好奇。
當這些人把一個類似小雷達一樣的東西對準自己的時候，高昂好像搞明白了。
“我丟類老謀啊！”
沒錯，這批人用的是次聲波！
竟然是他非常熟悉的次聲波。
而且他們竟然還掌握了規避次聲波的辦法，和他想出來的原理竟然一毛一樣。
甚至比他的次聲波武器還要先進，人家是AOE殺傷，他那把破武器只能針對個體殺傷。
把這些巨人收拾了之后，高昂又撿起來一個小雷達，他打算再做下測試。
“咦，壞了？”
打開了開關之后，小雷達并沒有再次發射次聲波。
稍微一觀察，高昂就知道了原因：聲源損壞了。
“我就說嘛，你們怎么可能比我還牛屁呢？”
把小雷達隨手一丟，高昂繼續往下走。
經過這兩次阻攔失敗，這些人的指揮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估計也知道，高昂是他們無法阻擋的勁敵。
地底空間的某個大廳，高昂和一隊人分列兩端。
對面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只不過他光頭花里胡哨的，弄得跟個鍋蓋一樣，刻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圖案。
“閣下是哪位，來我們多特家族鬧事，未免有點過分了吧？”
“你是巫師？”
高昂答非所問，他來這里本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研究那些巫師。
現在多了另一個目的，挖掘歷史真相。
花光頭一愣，他沒想到高昂竟然這么無視他，“我是不是巫師，重要么？”
“當然重要，你是的話，才有資格和我對話，不是的話，就趕緊滾，找巫師來和我對話。”
表面漫不經心，高昂實則嚴陣以待。
因為他從這個花光頭的眼里，沒有看到害怕。
他是什么，他可是怪物啊！
激光武器弄不死他，次聲波武器也被他一一摧毀，這樣的人不是怪物是什么？
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不說撒腳丫子就跑，也得蹲在地上求饒吧？
可是這個家伙呢，還有他周圍的那些人，竟然沒一個跑的。
看他們的情形，好像是在看戲？
對，就是看戲，還刻意拉開了和兩人之間的距離。
“閣下，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困么…看看頭頂的燈光…”
呢喃的話語從花光頭的嘴里蹦了出來，高昂抬頭看了一眼燈光，“沒啥特別的啊？”
“你不覺得這些光…是神圣之光么？…糅合…唯美…猶如母親的懷抱…溫暖…慈祥…”
聽到“母親”這個詞，高昂還真的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他想到了小時候，那是大冬天，那時候沒暖氣沒空調，只有老媽的懷抱最暖和。
“睡吧…睡吧…”
還別說，聽著聽著高昂還真的有點困了。
這是他變異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困。
他之前的睡眠都是自我強迫入眠，他的身體細胞并沒有告訴他“我很累，我要休息”這樣的訊息。
而這次不一樣，好像他所有的身體細胞都想休眠，想罷工了。
就在意識即將沉睡的一刻，高昂忽然驚醒了，“不對，你丫的在催眠我！”
對面的花光頭僅僅露出了一絲驚詫，然后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位置。
那里有一個手電筒，直接穿透了他的胸透，把他的心臟穿得稀碎。
“你…”
左手在虛空中抓了幾下，花光頭轟然倒下。
“娘希匹的，還想催眠我，看來你就是巫師之一了吧？”
按照畢奧博所說，巫師的能力主要是體現在未知。
他也沒見識過，但是這個花光頭的能力恰好可以說明這一點。
催眠嘛，不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么，畢奧博那樣說也沒錯。
助威的那群人，早就四散逃開，高昂也懶得抓什么嘍啰，直接朝著最底層沖了過去。
是真的沖了過去，人擋人飛，門擋門碎！
只是有一點讓他略微感到奇怪，最底層的兩個人很是鎮靜，完全無視周圍紛亂的人群，安靜地自顧自地進行著他們的實驗。
除了幾個還在幫忙的助手，地底最后一層基本上已經散光了。
這就讓高昂有點懷疑了，這狀態一看就是有恃無恐啊。
這倆人要是沒什么殺手锏，打死他都不信。
他可不認為外邊發生的這些這倆人不知道，他們眼前的監控屏幕是黑了，但是他高昂也沒阻止那些手下給他們通風報信啊。
高昂仔細搜查了半天，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腦袋瓦特了…剛才那比就是用的催眠，也就是精神攻擊，講道理的話，這倆貨應該也是這個能力…”
自我嘲諷一句之后，高昂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接近這個實驗室。
短短的一段路程，高昂異常謹慎。
全力場全開，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每一個動靜。
當他雙腳剛踏入實驗室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能量在攻擊他的大腦皮層細胞。
也不能說是攻擊，而是在誘惑，誘惑他的神經元細胞跟隨某種奇特的頻率去共振。
就像是…在酒吧一樣，他本來安安靜靜地在喝酒，忽然有人放了一首DJ，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扭動。
讓高昂感到恐懼的是，這種細胞層面的共振他竟然沒法去控制。
隨著神經元細胞的共振，他發現全力場竟然失去了部分功能。
他本來是想直接把這兩個家伙砸到墻上的，但是他的意識動了，然而卻是白動。
預料中的兩人齊飛的情景并沒有發生，那兩個人還是異常忙碌地繼續著他們的實驗。
手上的試管還在晃蕩，酒精燈的火苗還在跳躍。
“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法動彈了？”
其中一個男性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很輕，但是高昂能聽得很清楚。
他甚至還能聽到酒精燃燒發出來的“啪啪”聲，還能聞到各種各樣的其他氣味。
嘗試著挪動腳步，雙腳卻紋絲不動。
“閣下是自己摘下面具，還是我們來動手？”
其中一人把手里的試管放下，來到了高昂面前不遠處。
“哦，我忘了，閣下現在渾身動彈不得，是我冒失了…這樣，我就冒犯一下，就讓我們見識下刀槍不入的閣下，到底是什么尊榮吧。”
來人的手距離面具越來越近，高昂內心也越來越躁動不安。
從變異至今，他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
上一次還是羅伯特，讓他狼狽地跳進了一個小水溝，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垃圾來了個親密接觸。
而這次的情形比上次還要嚴重，他竟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變成了一塊肥妹的魚肉，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罵了個巴子的，大意了，看來全力場還是有漏洞啊！”
臉上的面具被摘了下來，來人忽地一愣，“喲呵，是東方面孔啊，讓我猜猜…”
來人拿著面具，圍著高昂開始轉圈，嘴里還絮絮叨叨嘀咕著什么：
“東方面孔…能力超群…再加上前端時間伯特利家族的變故…還有我之前的大預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弄死了畢奧博的神秘人物吧？”
“你是誰？”
忽然之間，高昂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既然能說話了，是不是意味著這兩個巫師對他的束縛少了呢？
咳了兩下，呼吸系統沒問題；想活動手腳，還是不行…
“我是誰？我就是你找的那個巫師啊，鄙人正式做個介紹：納特倫，那位是我的伙伴兼摯友，哈特。”
納特倫裝模作樣地行了一個西方的貴族禮儀，這才從桌上拿起了一根小棍棍。
“其實從畢奧博失蹤那天我就發現了異常，我就知道一定有一個大恐怖會找到我，所以我提前從伯特利家族跑了出來。可惜的是，那些喜歡喝臭血的笨蛋，竟然無視我的建議，還說什么‘高貴的血族是無敵的’…幸好我跑得快啊，不然我是不是就…用你們東國話來說就是…步了他們的后塵？”
“你也不要驚訝我是怎么知道你是東國人的，因為我會大預言術！”
納特倫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就好像一個話癆一樣，根本不給高昂開口的機會。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探究一些真相。”
忽悠，高昂開始了忽悠。
“哦？”納特倫用那個小棍棍直接捅在了高昂的身上，“咦，還挺硬啊，你穿的什么？”
納特倫沒有回答高昂的問題，反而又伸出手摸了過來。
眼看那只手越來越接近自己，高昂實在忍不住了，張開嘴巴，按照既定的頻率輕輕地吼了一股次聲波出來。
沒下來之前他已經觀察過，這里所有人器官的振動頻率都差不多，也就是說次聲波對他們同樣有用。
果真，包括納特倫和哈特在內，實驗室內的所有人員全部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而隨著他們開始打滾，束縛著高昂的某種莫名規則，忽然就沒了。
形勢立馬發生了對換，高昂從納特倫手里奪過那個小棍棍，瞄了一眼：
“硬度可以啊，都快趕得上碳炔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你硬，還是這跟棍子硬。”
話音剛落，高昂就把這跟棍子插在了納特倫的小腿肚上。
“嗷！”
一聲悲鳴，納特倫發出了震天的慘叫。
“握草，你特么是不是男人啊，至于叫這么大聲？”
這一聲悲鳴，把蹲在他旁邊的高昂嚇了一跳，他怎么都沒想到，一個巫師，竟然如此脆弱。
不就是腿上多了一個洞，洞里插了一根棍子么，至于么？
“啊，不好意思，次聲波有點厲害了，我估計你都快嗝屁了吧？”
透視了一下，發現這家伙還活著，內臟有些許的裂痕，短時間內應該死不了。
如果是平常，高昂根本不會直接下這么重的手，因為他還有很多疑惑需要這個家伙來解答。
可是剛才的失控，讓他緊張了，害怕了，所以出手的力度就大了那么一丟丟…
花費了一點時間，高昂把納特倫的內傷修補了個七七八八，“別裝死了，回答我的問題。”
“你們巫師還有幾個？”
“你們的能力是什么？”
“你們能力的科學依據是什么？”
“那些手稿是怎么回事？”
“多特家族和伯特利家族，還有什么樣的秘密？”
“最關鍵的是，地黃星上還有沒有其他類似你們這樣的怪物？”
高昂踩著納特倫的脖子，一字一句問了一堆問題，“你想好了再說，如果你說出來的答案我不滿意，你身體的其他部位，可能還會多幾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