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難得的一個大晴天,高昂繼續著他的搜集數據任務,只不過這次多了一個同伴:小花。
“我給你說啊,出門可以,但是別亂出爪,看到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你得提前跟我說,別擅自行動,懂了么?”
臨出門前,高昂提著小花的貓耳,義正言辭地警告道。
“喵嗚!”不耐煩的聲音,看得出來小花對于他的叮囑很是不在意,一爪子拍開揪著自己的破手,小腿一蹬,就先上了車。
“嘿,還有脾氣了。”
魔都市局。
“小夏,我師弟回來了么?”
曹坤對高昂可是念念不忘,時不時地就會問一句,讓他直接去給高昂打電話發消息吧,總覺得怪怪的,自己怎么滴也是師兄嘛,太過于主動的話,豈不是掉了自己的份兒。
“昨晚到的。”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夏薇薇嘴角又偷偷摸摸地抿出一個弧度。
這個表情可把曹坤給看呆了,不是說他沒見過美女,而是他很少見到夏薇薇會有這個表情。
自從她父母出事以后,這個女孩子就像變了個人,聽老夏以前說過,她之前可是很活潑很愛玩的,對誰都特別好,出國留學那陣子,還被她們學校評為了優秀留學生。
看樣子這倆人有戲啊。曹坤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是獨到的,是有先見之明的。
“那個,你讓他來一趟吧,說實話啊,也好長時間沒吃他做的菜了。”說是很長時間,其實也就兩天而已。
夏薇薇‘嗯’了一聲,隨手就給高昂發了個消息,“紅燒肉。”
簡單明了,絕不拖泥帶水。
收到消息的高昂,不置可否的回了個‘嗯’,你冷酷他也高傲,讓他去舔女人,這事可做不出來。
五花肉買了一些,這個是做紅燒肉用的;新鮮的黃瓜買了幾根,可以拍個蒜泥冰凍黃瓜,大夏天的也能去暑;綠豆家里有,可以熬一個冰凍綠豆粥;再買幾根苦瓜,剩余的五花肉可以做一個苦瓜炒肉,也是去暑的…
“喵。”看到高昂轉身就要走,小花著急地叫了一聲,還伸出爪子撓了他的脖子一下,當然用的是肉墊。
順著小花的眼神,高昂看到了一個水族館,“你這是想吃魚啊?”
“喵。”
“行吧,怪我,差點把你忘了,看來以后得給你增加一個就餐名額了。”
這趟出門帶給高昂的感受很不一樣,具體的感覺他說不出來,但是總覺得自己的耳目好像更加清明了。
聽到的極限距離也沒有提高多少,但是每聽到一個聲音,他的腦海里就會對應地模擬出一個場景或者物體,比如菜刀砍在五花肉上的時候,利器剁碎肉餡的聲音,砍刀落在木墩子上的聲音等等,這些聲音不再是以前那種獨立的存在,而是形成了一個立體的3D模擬影像。
再加上嗅覺和之前視覺的記憶,他能很快在腦海里模擬出肉攤老板手起刀落,剁碎五花肉裝袋,順便在計算器上快速地摁幾下,給出顧客一個打完折的價格,然后就是顧客微信掃碼支付,單手拎起袋子,再道一聲感謝等等一系列的情形。
而且他現在反而有點享受光頭帶來的便利,最起碼不用打理發型,另外太陽光照射到頭皮帶來的暖洋洋的感受,讓他非常享受,就跟吃了一頓好的一樣。
“光頭就光頭吧,可是這眉毛咋整呢?”
摸了一下墨鏡框上邊沒有毛的眉毛,高昂又有點不開心了。
光頭還好,起碼看起來挺硬朗的,再加上他這壯碩的腱子肉以及接近兩米的身高,能極大地壓制一些欺軟怕硬之輩的囂張氣焰。
但是這個眉毛沒了,就感覺很滑稽。
多數人都會害怕一臉橫肉的大漢,可是如果這個大漢沒了眉毛,恐怕第一反應是捧腹大笑吧?、
為了保持自己莊重嚴肅的光輝形象,他戴了一副墨鏡,這樣別人看他的時候,第一注意力就會被墨鏡和光頭吸引,至于眉毛則是最后才會被關注的點,也有可能直接就忽略不看了。
做飯的時候,他還在思考一個問題,是不是那次雷劈把自己給劈得覺醒了?
或者說是加快了自己的變異進程?
或者是提純了自己體內的變異細胞?
他很確定自己的身體又發生了變化,因為他在切菜的時候就能明顯地感受到這一點。
他的刀功是還可以,但是還遠沒有達到刀刀如影、云淡風輕的地步,本來打算拍黃瓜的,可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感悟,他直接給切成了黃瓜絲。
這個黃瓜絲有多細呢,只能說是細到了黃瓜絲能達到的極致,說細如頭發有點過分,但是細得、均勻得跟一排數據線一樣,倒是沒錯了。
而且在切黃瓜的時候,他自己都能看到菜刀上下切動的幻影,只有當他稍微屏息凝神的時候,才能看到正常的切菜速度。
也就是說,不知不覺間他的某些動作頻率也能加快,而且還是可控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平常的某些動作,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變成別人眼中的‘快進’?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做完飯之后高昂沒有立馬去給夏薇薇送飯,而是把自己關進臥室,打開手機,反復給自己錄制了好幾個視頻。
視頻的內容都是他在臥室內走來走去,收拾一下衣柜或者清潔一下洗手間之類的小活兒。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刻意地加快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不再是平常那種松散的狀態。
視頻的內容也的確和他的猜測相符,用一倍播放速率,看到的就是視頻中的他好像被按了快進鍵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很到位,也很連貫,但就像是發條調滿的感覺。
直到他播放速率調到0.25倍,才勉強覺得視頻里的自己算是個正常人。
高昂自己很清楚,視頻里自己的速度并沒有達到極限,這個速率還有提升的空間,而且還很大。
看來這又是白色球體帶來的一個變異方向,或者說不是變異能力,而是整體身體素質提升到一定階段之后形成的質變反應。
就跟打籃球突破一樣,突破前都是勻速運球,當面臨圍追堵截的阻擋人員時,運球人員才會拼盡全力刻意提高自己的運球速度和行進速度,在那一剎那間,很多職業運動員的爆發力都會遠遠超越普通人的極限。
而他和那些運動員瞬時爆發的力量又有所不同,他是可以長期保持這種爆發狀態,因為他的肉體足夠變態。
把視頻刪除,帶上午飯和小花,開著夏薇薇已經修好的MINI,高昂一臉平靜地到達了市局。
對于他的到來,曹坤和顏冰都是喜笑顏開,市局的食堂雖說味道也不錯,但是和高昂的小灶相比,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也是,擁有半超腦的他,學習一個菜譜還不是手到擒來?
單從視頻里,他就能學到很多,比如可以通過火苗的大小,瞬間判斷出油鍋的合適溫度,再通過調料的多少,瞬間可以判斷出給自己鍋里放多少對應比例的調料等等。
有火候,有味道,再加上刀功還不錯,飯菜的味道能差到哪里去。
“喲,高大廚這個發型很別致啊。”
“還做了眉毛?”
曹坤和顏冰兩人看到他的新造型,都是一愣,然后就開始盡情地嘲笑他。
“你做眉毛會把眉毛給剃光?”
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高昂決定不搭理他們,自顧自地往外拿食物。
“給我們說說唄,我很想知道你為何要狠心斬去三千煩惱絲。”
顏冰小妮子支棱著下巴,好奇地問道,目光還在他和夏薇薇之間瞟來瞟去。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滿意了吧?這不是你們教育失足者的口頭禪么,用在我身上不行么?”
“行行行,隨你,”
曹坤笑了一會兒也就沒再繼續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立馬把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師弟,你給我說說你對‘吳梅殺人案’作案手法的推測唄?”
“這案子還懸著呢?”
“可不是,她就是不說怎么作案的,一問她,她就開始裝迷糊,弄到現在我自己都覺得她是無辜的了。”
曹坤也是氣惱,他從來沒見過這個頑固的嫌疑人,作案動機,作案地點,作案時間等等都可以對得上,但是就缺作案細節和作案工具,而且他們也根本找不到,從嫌煩嘴里也套不出來,如果這么草草結案,他心里會留一個疙瘩。
“吃完飯再說吧,你們的卷宗…”
“待會兒訓練中心見。”
看完曹坤帶來的卷宗,高昂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不應該啊,她就沒接觸過別人?也沒上網買過東西?也沒取過錢什么的?”
“沒有,她自己說沒有,我們也查過了,她和張建平甚至她之前愛人和兒子的銀行卡都查過,沒有什么異常的流水記錄。”
“那就奇了怪了,那她作案工具從哪兒來的?”
高昂也有點懵逼了,他可以猜測吳梅的作案過程,但是找不到作案工具的話,證據鏈還是不夠完整。
“走,去現場。”
自從發生這件事情以后,吳梅所在的整個小區基本上都受到了影響,很多業主都開始五折出售房產,打算遠離這個不吉利的地方了。
路上的時候,高昂把自己的猜測大概地給曹坤講解了一下,其中就有那幾個膨脹螺絲孔洞的作用。
“按照你的推斷,吳梅的作案手法,不像是國人的風格啊。”
曹坤恍然大悟地說道,緊接著說了一句,“難道背后有其他敵對勢力?”
高昂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他怎么都沒想到向來正義的他怎么還會有這么中二的想法。
“你說幕后黑手我可以理解,敵對勢力這個詞…用在這里不合適吧?”
“嗨,就那意思,你別打岔,可是他們或者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問我我問誰,咱們這不是又來勘察現場了么…還有啊,我可沒說有幕后黑手。”
曹坤笑了笑,沒接話,他特喜歡和自己小師弟一起辦事,要是這家伙能進市局該多好。
腦子靈活,性格也不錯,政審也合格,體格看著也倍棒,標準的一線人員啊。
好在這家伙終于不玩什么直播,看來自己還得多下點功夫,爭取把他往正道兒上趕。
高昂可不知道自己師兄腦袋里都什么鬼主意,他這時候已經屏蔽了其他的氣味,從數據庫里調出張建平的血液樣本,開始仔細搜索。
儲藏室他已經過濾過一遍了,所以這次他們來到的是吳梅他們家。
這個地方也是高昂第一次來,很可惜,整個屋子內里里外外都沒有張建平的血液氣味。
“可以認定,儲藏室就是第一分尸現場,至于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我就不知道了。”
高昂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做了這么一個判斷。
為什么不說儲藏室是第一現場?很簡單啊,吳梅完全可以在家里用各種手段把張建平弄暈或者弄死,然后再帶到儲藏室分尸,也可以把張建平引誘到儲藏室之后再分尸。
而卷宗上的法醫報告也說了,張建平具體死因未知,皮肉組織內目前尚未發現有毒物質和其他安眠成分,至于以后會不會發現什么,也是未知,因為他們能給出的只有這么多。
“師兄,說句不好聽的,這件案子可能要成為懸案了。”
“為什么?”
“目前的證據鏈根本不足以支持吳梅完整的作案閉環,法官也不會相信咱們莫須有的推斷,而且連張建平的死因都沒搞清楚,怎么結案?”
“而且,我也相信吳梅是無辜的。”
聽到他這句話,曹坤愣住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抓錯人了?”
“抓錯人應該不至于,但是里邊肯定有貓膩。你看他們家里的擺設,尤其是這雙正在縫制的千層底,尺碼大小完全是張建平的型號,千層底啊,魔都還有幾個人會這手藝?如果她不是特心疼這個男人,她會給他做千層底?”
“如果是她故意迷惑我們的呢?”
“一個細節可以是迷惑,但是你看看衣柜,看看鞋柜,再看看梳妝臺,衣柜里張建平的衣服是最多的,也整理得最是整潔,其他地方也一樣。看得出來吧,這個女人在家沒事就打理他丈夫的衣服,還親手給他做千層底…這相濡以沫的愛情,你說她是兇手?我不信,除非這世界上不存在愛情。”
說到這里的時候,高昂略微有些難過,這兩口子本應過得很是愜意,卻不知為何有了這樣一個悲慘的結局。
正當他感慨的時候,忽然被茶幾二層一個籮筐里的物件吸引了。
籮筐這個東西,在當代風格極其濃郁的魔都本就不常見,而這個東西又和這個籮筐的風格極其不搭配,所以才吸引了高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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