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到底是我的福星還是我們轄區的災星啊?”
給高昂倒了一杯水,張警官靠在辦公桌上,無奈地打量著他。
昨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比他這半年經歷的都要刺激,上午是扒手,晚上就來三個人聚眾那啥。
“都是巧合,我都給你說過了,扒手的車就在我旁邊,想不聽到都難。昨晚上的事情吧,我剛好在夜跑,誰讓他們那么囂張,估計嗑多了窗戶沒關好吧。”
雙手一攤,高昂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認認真真地解釋道。
“行吧,算你有理。不過我得給你說下啊,見義勇為這種事,別太想當然了,就拿昨天晚上那件事來說,你可以報警啊,怎么給我發消息了?”
張警官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不是說他怕事,而是因為他就和高昂只見過一次面,雖然自己是坑了他,但是那也是無意的,他就懷疑高昂是不是借著這件事搞他。
如果說人家沒有聚眾那啥,自己巴巴地跑到人家私人住所,再加上那誰也算是一個公眾人物,自己這身皮不說被扒,起碼也得受到一個處分。
“咱們有緣啊,這么大一個立功的機會,給誰不是給,對吧?”
“我信了你的邪。”
不管張警官如何套話,高昂就是不說真實的理由,他最后也只能相信是緣分這個莫名其妙的玩意,讓高昂選擇了給自己發消息,而不是這家伙惡意報復自己。
“走吧,帶你去領獎金。”
昨天上午的扒手事件還是有一部分獎金的,主要是那伙人太過分了,最近不少社區居民都被他們給搞了,龍溪派出所迫于壓力,只能發出懸賞,發動人民群眾的力量,目前來看效果還不錯。
“多少錢?”
“10000塊錢。”
“喲呵,不少啊。”
高昂略微有些驚奇,他本來以為撐死也就是千把塊錢,畢竟就是兩個小扒手而已。
“這一片兒都是拆遷戶,也都是,哪個家里沒有幾套房的,都是不差錢的主兒,人家就是破財消災,整天被這些小偷小摸的惦記,心里也難受。”
“那昨晚的事情,有賞金么?”
張警官停下了腳步,無語地看著他,“你這人覺悟能不能高點?打擊違法犯罪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停,我錯了,我不該被金錢沖昏了頭腦。”
指了指高昂,張警官搖了搖頭,帶著他到了財務室。
一通手續辦完,一萬塊錢很快就打到了他的銀行卡上。
臨走的時候,張警官好心交待了他幾句,“那伙扒手后邊還有人,勢力還不小,你注意點。”
被抓的兩個人都是滾刀肉,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的同伙一個都沒揭發,就等著蹲幾個月重新出去害人。
想想也是,能在這個地方興風作浪這么長時間,就那么兩個憨貨,估計也沒這本事。
“安啦,你看我這體格,會怕那些渣渣?”
張警官聞言再次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還別說,這小子身材高大,精神灼灼,再加上犀利的眼神和微微隆起的肌肉塊,的確不像是好惹的角色。
“該當心還是得小心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人手段陰著呢。”怕高昂掉以輕心,張警官還是再次叮囑道。
告別了張警官,高昂美滋滋地往菜市場趕去,他現在很享受買菜的過程,一方面可以完善數據庫,另一方面可以更開放地融入普通大眾之中。
是的,他現在把自己的地位拔高了一大截,認為自己和他們是與眾不同的,為了不讓自己迷失在這種錯覺里,他必須強制自己多和普通人交流。
張警官如是,夏薇薇如是,買菜的過程也是如此。
和張警官的交流,完全是為了抑惡揚善,高昂深知一個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想要讓自己不會因為偶然獲得的力量從一個屠龍少年變成那條惡龍,他就得‘唯光明故’,張警官雖然是一個小片警,但是從面相也好,從肢體行為規范也罷,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還挺正直的警察,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最起碼比和那些輕浮浮夸的人要好得多。
至于夏薇薇嘛,并不是他的追求對象,從身材、顏值、家庭條件來說,她的確不錯,但是高昂自認為并不是一條合格的舔狗,讓他去巴巴地舔別人…
對不起,做不到!
如果他想舔女生,他現在也不會是單身狗一只了…
和她在一起,完全也是出于人性角度的考慮。
人類是一個群居性動物,從本質上來講是有動物的本性的。
動物的本性是什么?
求偶、交配和生存。
和夏薇薇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體驗一下求偶這個過程,任何一種動物在求偶對象面前,都會不自覺的顯得謙恭禮讓,換一個詞就是很有紳士風度,這種現象在自然界不外乎如是。
哪怕是最普通的四肢哺乳類動物,比如老虎和獅子,它們求偶的過程也都是小心翼翼,對于自己的求偶對象呵護備至。
誰見過一頭老虎為了求偶和交配,逮著另一頭母老虎按在地上就嘿嘿嘿的?
當然,他也只是順著曹坤師兄的好意而已,目前為止他也沒拿出什么實際行動,因為他覺得這畢竟是個過程,他連自己都沒有摸透,哪有空研究別人啊。
買菜的事情就更簡單了,菜市場里有形形色色的各個階層的勞苦大眾,上班的,居家帶孩子的,頤養天年的等等。
這些人完全展現了普通人民最為真實的一面,就算不和他們溝通,聽著他們的討價還價,或者偶爾偷聽下他們嘴里嘀咕著的家里長短,高昂就能把自己代入到他們的生活體驗當中。
這一家的小孩要高考了,孩子總是逃課去上網,那一家的孩子更調皮,才上幼兒園就把同學的初吻給搶走了,讓對方家長一頓胖揍…
在體驗各路不同人生的過程中,他還能收集到盡可能多的信息數據,這些人可都是他附近的‘鄰居’啊,多一點了解對于他以后的日子也會方便許多。
買完菜回到家,高昂再次測量了一下身高和體重。
現實的數據并沒有按照他的預想變化,目前的數據是:身高186厘米,體重90公斤。
身高還在增加,體重不降反升,開始了反彈。
按照這個數據來看,他應該算是偏胖一丟丟,站在鏡子面前卻沒有一點點臃腫。
還是那么帥氣逼人,還是那么英武瀟灑。
在健身房訓練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還有持久力又得到了加強。
就好比臂力,滿負荷訓練的輕松度比第一次要提高不少,酸痛和吃力的感覺基本上沒有,就好像握一雙筷子那么簡單。
跑步機上的極限速度他可以挑戰半個小時,跑完之后根本沒有絲毫疲憊感,就跟平常走路一樣。
至于為什么不挑戰一個小時?
高昂沒打算在家里搞這些實驗,他決定抽空出去自駕游一趟,找一個深山老林毫無人煙的地方,在那里他決定好好測試下自己的極限。
比如不吃東西可以維持多久,滿速奔跑可以堅持多久,極限跳高可以跳多高,身體抗擊打能力到底有多強等等。
跟往常一樣,高昂做好午飯,開著自己的小破車去給夏薇薇投食,曹坤和顏冰也趁機開個小灶,一個是刑偵隊組長,一個是警局的活寶,所以高昂算是暢通無阻地到了夏薇薇的辦公室。
經過幾天的磨合,夏薇薇對于高昂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是當初的那種鄙視和漠然早已消失不見,換句話說就是第一次見面的高昂在她眼里是只蒼蠅,現在嘛好一點了,算是路人。
看到高昂到來,夏薇薇直接把電腦屏幕一關,文檔一合,起身就往餐廳走去。
曹坤和顏冰見狀,拉著高昂就問這次做了什么好吃的。
“昂哥,這兩天為什么沒肉肉吃了啊?”顏冰嘟著小嘴,腮幫子鼓鼓的,明顯不開心的樣子。
主要是這兩天高昂帶來的大多數是素材,就算有點肉,做得也跟白水煮肉一樣,雖然味道還行,但是和紅燒肉一比,那明顯是天壤之別。
“我最近在練習廚藝,肯定不能只做一道菜啊,放心,以后會有的。”糊弄了小姑娘,高昂開始打聽失蹤案的情況。
“師兄,那個失蹤案怎么樣了?”
“咳咳,機密。”
大庭廣眾之下,曹坤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透露信息出去,扒拉著高昂快走幾步,這才說道,“你能不能低調點?你這天天給小夏送飯,早就讓局里一大票單身狗不滿了,你還敢打聽案子?你這是想讓我犯錯誤啊!”
“你可得了吧,我和夏薇薇那就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你要是不想受我牽連,就把這消息給散布出去。”
“那不行,反正我是把話放出去了,你們兩個正在磨合。”曹坤是打定主意要把這倆人拴在一起,小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說我進來的時候,值班的小同志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情敵一樣,原來都是你做的好事啊?今天中午菜做得少,沒你的份兒了。”高昂掙脫開曹坤抓著的手,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哼,你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曹坤也沒有著急追上去,自言自語了一句,搖了搖頭慢慢跟了過去,至于剛才高昂說的沒他的份兒的話,他就當做耳旁風了,臉皮厚才吃肉。
四個人找了一個角落位置,顏冰去拿了幾瓶水,分給了眾人。
“我聽小夏說,你也認為失蹤案是謀殺?”曹坤頭也不抬,低聲說了一句。
“不然呢?”
“但是我們目前根本沒有發現一丁點證據,如果真的是被謀殺,那尸體呢?”
“這些問題你還問我啊,你們都是老刑警了,處理尸體的手段,歷來的卷宗里邊多的是吧?”
高昂可不敢逞能,不說曹坤這個老刑警,單是夏薇薇也做后勤好幾年了,學會的東西不比他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你就說說你的看法。”
曹坤可沒有什么不好意思,也不會妄自菲薄,主要是他還存了那么一個心思,所以才會征求高昂的意見。
“師兄,你這不是強人所難么,你們那卷宗就那么一點內容,走訪的信息一個都沒透露,我拿頭去猜啊?”
“咳咳,待會兒咱們去一趟體能訓練中心。”言下之意就是偷偷給高昂看下內部資料。
夏薇薇和顏冰兩女各自吃著東西,對于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小薇,我讓我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肉,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