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道銀光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閃。
“啊!”耳釘男一聲慘叫,連人帶著車子往后仰倒。
阿彪等人見狀下意識地停住了摩托車,然后紛紛朝耳釘男望去,只見他仰面而倒,額頭上鮮血直流,赫然豎立地插著一個硬幣。
阿彪等人見狀渾身都不禁打了個冷戰,額頭冷汗不知不覺中如雨而下。
如果說剛才那一腳,只能說明秦正凡出腿速度快,力道大,但算不上出奇,阿彪認為自己也能勉強做到。
但現在這一手,隨指一彈,竟然正中眉心,而且還直接擊破,那絕對是一門極為嚇人的武藝,根本不是憑蠻力能做到的。
“這家伙是個高手,直接開車沖上去!”很快阿彪就回過神來,面露猙獰之色,叫了一聲,便猛然發動摩托車,舉著鋼管,對著秦正凡沖了過去。
“啊!”孟綺蘭和何雅晴見至少重六七百斤的重型摩托車就像一鋼鐵怪物一樣對著秦正凡直直沖來,不禁嚇得閉起了眼睛,尖聲叫了起來。
“滾!”秦正凡見狀目中寒芒暴漲,直接迎上去,一個側腿。
“嘭!”一聲巨響,阿彪連同重型摩托車直接被一腳踢得直直移動了三四米,然后又“嘭”地一聲撞到了身后來不及躲閃的摩托車。
兩輛摩托車猛烈撞擊在一起,然后轟然倒地,車上的兩個人也被重重壓在下面,兩條大腿血肉模糊。
“啊,我的腿斷了,我的腿斷了!”阿彪叫了起來。
其他猛然發動摩托車,準備沖上來的摩托車手見狀不禁嚇得全都臉色發白,兩腿發軟。
就在其他摩托車嚇得兩腿發軟之際,秦正凡已經一個飛身而起,然后一個空中連環掃腿。
“嘭嘭嘭!”一個個摩托車手紛紛被橫掃落地,有些胸口塌陷下去,有些半邊臉腫得跟饅頭一樣嘴巴都歪了。
接著,整個天地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孟綺蘭和何雅晴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后眼珠子陡然瞪圓,再接著便是“啊”地一聲尖叫打破了寂靜。
她們做夢也沒想到受傷的不是秦博士而是那幫看起來很恐怖的摩托車手。
十多米開外,一輛寶時越野車里,正準備看一場好戲上演的萬和碩看著眼前的一幕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臥槽!”好一會兒,萬和碩才猛地驚醒過來,叫罵了一句然后趕緊發動車子。
開玩笑他雖然是玄門術士但以秦正凡這等恐怖的身手就他那點本事恐怕還沒施展出法術就已經直接被KO了!
這個時候,自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至于阿彪等人,當然只能自求多福了,大不了事后多給點錢。
萬和碩發動車子,剛剛起步還沒來得及繞開馬路上的摩托車只見那個恐怖的小白臉突然彎腰從地上撿起兩根鋼管再然后對著他的車子就直接扔了過來。
“臥槽!”萬和碩見狀瞪大了驚恐的雙目連忙打方向盤,腳上也猛踩油門,想要躲開砸過來的兩根鋼管。
“嘣!嘣!”兩聲巨響兩根鋼管直接砸入輪胎。
輪胎爆破,萬和碩一個控制不住,車子撞上了馬路牙子,然后側翻在那里。
本來還唉唉哼哼叫痛的阿彪等人看到這一幕,都忘了疼痛,眼珠子個個都瞪得老大,看秦正凡就像看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
臥槽,萬少這招惹的是什么變態的家伙啊,簡直比電影里演的武林高手還能打啊!
這回特么的被他坑慘了!
在阿彪等人個個驚恐萬分,連連罵臥槽時,萬和碩心里其實比阿彪等人還要臥槽。
他原以為屠琿不好惹,所以柿子挑軟的來捏,結果才知道,相對于屠琿而言,這個小白臉才是真正的恐怖人物。
到了這時,萬和碩甚至都有些懷疑,那個屠琿突然變成黃海艷的跟班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家伙的緣故。
如果是,那這家伙就更可怕了!
不過不管是不是,這時萬和碩已經來不及深思,已經猛地推開側翻的車子的車門,臉色發白地看著正一步步向他走來的秦正凡,聲音發顫道:“你,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無緣無故打翻我的車是要賠償,是犯法的!”
“萬少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應該惹我的,尤其當著我學生的面!”秦正凡冷著臉,繼續一步步朝他走去。
本來秦正凡是不愿意這么暴力,出手也不想這么狠的。
但萬和碩這次讓事情牽連到了孟綺蘭和何雅晴兩人身上,若不是他有些本事,秦正凡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也正因為這樣,秦正凡才格外的憤怒。
“好,這次算我認栽,我給你錢!”萬和碩認慫道。
“錢,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嗎?”秦正凡冷笑道。
“特么的,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萬和碩見秦正凡不上路,突然間臉色變得格外猙獰,一直放在身后的雙手突然挪到身前,猛地一搓。
一點詭異的光芒在黑夜中一閃而過,化為一根根微不可查的絲線,結成了一個大網對著秦正凡當頭罩去。
原來,萬和碩意識到事態不對,下車時已經把一張家族給他用來保命用的,珍貴無比的符箓給捏在手中。
剛才他與秦正凡對話時,已經悄然在催動這張符箓。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施展。不過既然你已經施展了,那也怨不得我下重手。”秦正凡冷冷一笑,手起掌刀,對著當頭落下的幾近無形的大網隔空劈砍而去。
隨著掌刀劈出,一道無形而凌厲的力量從掌刀中沖出,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破空而去,帶起陣陣冷厲的寒風。
“嘶啦!”一道非常輕微的聲音在夜幕下響起,緊跟著憑空起了一陣呼嘯而過的狂風,卷起了地下的落葉和沙塵。
萬和碩眼珠子驟然瞪圓,透射出無比驚恐的目光。
別人在黑夜下隔著一定距離,根本發現不了那幾近無形的大網,但這絲網是他催動保命符箓撒出去的,他一直盯著...
直盯著看,自然能看得到。
他看到了隨著秦正凡一個掌刀隔空劈來,他撒出去的那張網如同豆腐一樣直接從中間被劈成兩半,然后化為點點能量朝四周沖散開去。
萬和碩還沒從眼前驚悚的一幕回過神來之際,他感到那道無比凌厲的力量劈開絲網之后,赫然直直對著他的腹下丹田之處而來。
“不!”萬和碩驟然間臉色煞白,明明前面只是一步步朝他走近的秦正凡,他卻如同見了鬼一般尖聲叫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要逃。
黑夜下,萬和碩的尖叫聲,還有那無比夸張的驚惶,在黑夜下給人一種格外詭異滲人的感覺。
“已經遲了。”秦正凡冷聲道。
掌刀再次隔空一劃。
“不!”萬和碩再次尖叫,但這一次他無法再躲避。
一道凌厲的氣勁就如同一把冰冷的冰刀刺入了他的丹田。
萬和碩渾身打了個哆嗦,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雙目驚恐地盯著秦正凡,仿若他是一位來自地獄的死神。
“你,你廢了我,你廢了我!”萬和碩嘴里喃喃道,簡直不敢相信,曾經他引以為豪的身份就此隨風而逝。
現在,他已經不再是一位玄門術士,而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富家子弟。
“不,我現在就打電話,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父親,他會打電話給楊局長,你這個混賬,你這個惡魔,你一定要付出跟我一樣的代價!”好一會兒,萬和碩突然神色猙獰地嘶吼起來。
“是嗎?你不會不知道規矩嗎?你打吧,我倒要看看我要付出什么代價?”秦正凡冷冷一笑道。
秦正凡現在早已經不是初入江湖的雛兒,這個圈子里的規矩,該知道的他都已經知道。
雖然這次他下手是有點狠,有點殘忍,但萬和碩千不該萬不該讓這件事牽連到無辜的人,而且還是未入社會的大學生,跟他實習的學生!
甚至換一個角度上看,如果秦正凡沒有本事傍身,他和孟綺蘭還有何雅晴的下場肯定要更慘!
“好,你等著!”萬和碩顫抖著手伸入口袋掏手機。
黑夜下,一輛加長版的萊斯幻影轎車如同黑夜下高貴的紳士,不急不緩地行駛在沿江大道上。
后車廂祖翔靠在真皮靠背上,雙目望著外面,腦子里想的卻盡是今天黃海艷和屠琿來向他告別的一幕。
原本已經氣血變得很是衰弱,整個人都蒼老的如同七十多歲老人的屠琿,仿若枯木逢春一樣,不僅氣血變得澎湃如海,而且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甚至就算屠琿沒有施展術法,祖翔都能在他身上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弱于他的靈力波動。
這說明,經歷那一晚的重創之后,屠琿不僅功力沒有退步,反倒躍上一層。
但一個年近古稀,常年馭鬼的邪門術士,在受了如此重創之下,除了茍延殘喘,絕不可能出現如此截然相反的結果。
但現實擺在眼前,卻又讓祖翔不得不接受。
而經過思索之后,祖翔能想到的唯一源頭,那就是秦正凡。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屠琿身上會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變化,而且實力大漲之后,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驕傲之色,反倒對黃海艷越發恭敬,就像已經跟隨了她多年的老仆從一樣。
“秦師弟還真是深不可測啊,幸好那天我真誠與他結交了。否則那一晚,若我屁股稍微坐歪一點,不僅就此與真正的高人失之交臂,而且后果還不堪設想!”想到這里,祖翔心里一陣后怕和慶幸。
“老爺,前面好像發生了一點事情。”駕駛位上,一位穿著灰色寬松的對襟短袖,太陽穴高高凸起,眼神銳利,精神矍鑠,看起來大概六十歲出頭的男子說道。
男子名叫狄文,是祖家從小收養的孤兒,看起來才六十歲出頭,實際上已經是古稀之年。
他比祖翔大十歲,祖翔今年六十歲。
從小,他就跟在祖翔身邊,那時他稱呼祖翔為少爺。后來祖家老爺過世,祖翔當家之后,狄文就改口稱呼祖翔為老爺。
狄文是合勁中成的武者,是祖翔最忠心最信任的人。
祖翔在南江州玄門圈子擁有如此高的地位,除了財富,還有他個人的修為之外,也跟狄文有不小關系。
一位采靈五層的玄門術士,再加上一位合勁中成的武者,兩人聯手,一近一遠,配合默契,就算采靈七層的玄門術士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不僅如此,狄文這人看起來氣質儒雅,但對得罪祖翔的人,他絕對冷酷無情。
曾經有一位玄門術士暗算了祖翔遠遁海外,狄文單槍匹馬就殺到了海外,最終一刀將他擊斃。
從此所有人都知道,得罪祖翔,那就要先想好是否能抵擋得住狄文的刀。
狄文就是祖翔手中的刀,刀鋒所向,必然血濺五步,除非祖翔開口,否則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哦!”祖翔聞言朝前面望去。
他很清楚,一般的事情狄文是不會去關注的,更別說特意出聲提醒自己。
這一看,只見馬路上橫七豎八翻倒著九輛哈博摩托車和九個身強力壯的男子。
那九個男子個個掛彩,甚至有些傷勢還不輕。
縱然以祖翔的身份和修為看到這一幕都心頭一震,臉色微變。
不過當祖翔的眼角余光順著那一地的摩托車和傷號瞥到一道熟悉得身影時,渾身都微微一震,臉色驟然大變,脫口道:“阿文,停車!”
“是,老爺!”狄文目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他很清楚祖翔沉穩的性格,雖然眼前的一幕有些驚人,但還不至于讓他失態。
加長版萊斯幻影緩緩停靠在馬路邊。
看到加長版萊斯幻影緩緩停靠下來,阿彪等人先是一驚,接著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個個面露激動之色。
而本來已經掏出手機的萬和碩看到萊斯幻影車子,手停了下來,雙目望向那輛車子,蒼白的臉涌上一抹不正常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