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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白大哥與神秘的游輪

  海霧徹底散去,呈現在文灝面前的身影,讓文灝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是你…我見過你。”文灝的腦海里還有很多疑惑。

  他對眼前這個人最近的印象,是在不久前…在黑霧撞破之前,他曾經在這艘巨輪上,看到了這個人。

  當時他以為是某個船員,畢竟船上的人太多了,而且有些人——躺在記憶迷宮里,隨時可能被規則置換為一副新面孔。

  盡管說了很多次,船的下層是不能去的禁區,但人們為了追逐一些東西,還是會前往那個地方。

  文灝也不好追究。

  所以他沒有懷疑白霧,只是對著白霧說了一些話。

  但那個時候,白霧因為井水的扭曲…瞬間前往了下一個空間。

  這一切發生在幾個月前,文灝很確信,自己沒有記錯。

  其余三個頂級戰力船員,雖然沒有動手,但也都保持著戒備。

  白霧的目光掃過四個人。發現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

  柳病樹,人如其名的一個病簍子,但可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個小角色。獨自在游輪上堅持了七十七天才變成惡墮,渾身上下因為疾病負面屬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變成惡墮后,任何負面屬性在他這都是增益狀態。

  而他的身上,可以釋放各種微觀層面的殺傷力武器——細菌,病毒。有些東西,就算是惡墮也難以抵抗,雖然惡墮…沒有很多器官。

  完美畸變詞條:病蠱。

  順便一提,他能夠帶來疾病,也能夠帶走疾病。

  越病戰力越強?《這個疾病太棒了》?

  蔣柱,海上呼風喚雨的存在,能力樸實無華,就是一手自然災害,地震,臺風,海嘯,狂風,暴雨,甚至能夠讓死火山噴發。在不同的地形上,戰力也會不同。和上一個相比,他就是一個宏觀層面的破壞者。

  完美畸變詞條:天災之主。

  同樣的,他能帶來天災,也能帶走天災。

  在大海上,可以說這個人的能力就是一個絕強的破壞者。得虧這是末日,不是大航海時代,不然這個一個船員,不得是個四皇水平?

  黎欣,忽略掉肚子上的魚鰭,也是一個大美人吶嚯嚯嚯,她的能力相對來說平庸一點,完美畸變詞條·欲望畸變,簡單來說,當一個人餓的時候想吃飯,而餓到極致,相對來說,其他欲望就會被壓制。但她可以改變這一點,讓微小的欲望,扭轉為強大的欲望,反之亦然,進而改變一個人的行為。

  這個能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至少在管理船員方面很好用。可以提高船員的欲望,也可以壓制專員的欲望。

  在看完三人后的一秒里…白霧忽然意識到,眼睛提到的雙向性。

  疾病可以蔓延,也可以被控制。

  天災可以降臨,也可以被阻止。

  欲望可以扭曲,也可以被抑制。

  這三人在某種意義上,是病魔,是災禍,是人性之惡,這艘船足以毀滅世界。

  但稍加引導,這三人就可以成為拔除病魔,遠離天災,凈化心靈的三個神圣的存在。

  這艘巨大如城市的船,也可以成為真正的諾亞方舟。

  一時間,白霧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帶有宗教色彩的宿命感。

  今日如果沒有自己,這三人必然會讓以后的人間,生靈涂炭。

  但自己來了,這一切就能扭轉。

  最后,白霧的目光才落在了文灝身上。

  文灝顯然也在等著白霧回復,七百年很遠。不是所有人都能與林銳那樣,始終將某些事情銘記。

  一個人越孤獨,他的漫長人生里,那些占據了分量的人與事,就越難忘記。

  林銳是一個俠客。

  而文灝是這艘船的主人,這座海上堡壘的主人。

  林銳七百年來,始終有著少年俠氣。

  文灝曾經也有過,但他經歷了無數次鮮血鎮壓,經歷了無數次人性丑惡。

  許多船長的死亡,許多船員的暴亂,許多次比海嘯更可怕的陰謀。

  他從一個孩子,慢慢褪去了臉上的青澀稚嫩,再從一個少年,慢慢褪去了內心的天真與單純。

  他從小船員一步步登達船長的位置,七百年來,他有過孤獨,但最終驅散了孤獨。

  他和林銳的成長軌跡完全不同。

  那個在惡劣世界,沒有登船的少年,七百年后,心依舊如少年。

  可那個本該登上了前往高塔尋找新家園的溫馨之旅的孩子,卻經歷了更為扭曲慘烈的往事。

  他銘記過很多人,但隨著這些人一個個死去,化為禁區中,記憶迷宮里的一部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間沒有永恒。

  作為船長,他不能停留在過去,必須帶著船員們一起去開拓未來。

  所以林銳的世界中,只有當初的兩個面具怪人。而文灝的世界里,有過太多一起拋頭顱灑熱血的船員。

  他沒有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

  盡管七百年來,文灝一刻不曾忘記,自己如今的成就,起源于那個陌生大哥的船票,他還記得那場對話——

  “大哥哥,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白霧。”

  他叫白霧,他永遠記得。只是那張在黃昏時分,匆匆一撇的臉…他確實不記得了。

  但哪怕得到了提示,對方有一張和自己編號一樣的船票。

  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往某個方向想。

  因為七百年啊…真的太久太久了。

  他想不起你是誰,你也想不起他是誰,真有趣,你們竟然因為一張被鐘旭棄掉的船票而沒有打起來,命運很有趣不是么?讓本帶詩人作詩一首:

  你在農場啟迪過的追逐罪惡之人,最終跨越了心里的障礙,成為了你旅途的締造者。

  你在血色之中斬殺的巨蛇,最終以新的靈魂,成為了避難所的先驅。

  你在廢棄街道里交過的面具,最終讓一個少年,成為了真正的影響。

  而你在一個孩子即將被父母拋棄時,遞過的船票,造就了海上最偉大的傳奇。

  他可以是帶著怒火毀滅人間的海洋霸主,他也可以是帶著希望與和平,守衛人間的最后神明。

  詩名《種因得果》,又名《女人心海底針。》,帶詩人阿眼。

  沒有介紹這個人的詞條,因為根本打不起來。

  白霧已然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自己的因果,還是井六的謀劃。

  如果是井六的謀劃,他不知道這一切是饋贈,還是算計。

  但至少…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已經在時空的閉環里,無法出來。

  可以說林銳的閉環,井六在里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那么文灝呢?井六讓自己拯救文灝,是否給文灝也給了一個…讓人難受的結局?

  女人心海底針,井六的想法白霧目前是無法琢磨的。

  白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時距離巨輪撞毀海島,已經沒有多少距離。

  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里,阻止這場災難。

  “你一定有很多疑惑。我到底是如何登船的。甚至如果這艘船具備檢測機制,你會發現,我和你的船票是一樣的。”

  白霧拿出了那張船票。

  在儲物袋中,沉寂的物體有不少,之前的mvp腕表已經變成了裝飾品,在有了小姐妹消息后,劉橙子把相機也還給了白霧。

  當然,還有一個一定會寄靈只是還在寄靈路上的物體。

  而這張船票,仿佛毫無用處,被鐘旭棄掉,后來被該隱棄掉,但此時此刻,卻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道具。

  船票已然有些褶皺。

  但這巴掌大的東西上,上面的圖案與字跡依舊很清晰。

  白霧將船票展示出來的一幕,讓三名骨干和文灝都大驚失色。

  “這怎么可能…你的船票怎么會和船長一樣?”蔣柱無法理解。

  “船票還能作假?不應該啊,我們嘗試過的…”黎欣也一樣。

  文灝很清楚,這不是假船票,這就是自己的那張船票,于是他也拿出了自己的船票。

  兩張船票的靠近,并不像是時空悖論里寫到的那樣,會毀掉其中一個,或者說會合二為一。

  因為這并不是未來的物品來到了過去,而是被因果之力復制的。

  確切來說,文灝的船票才是復制品,白霧手里這張才是真貨。

  “情況緊急,時間也比較緊迫,我知道你的腦袋里有很多問號,我也有。”

  “就好像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成為了船長,但我不得不說,一個林銳,一個你,都給了我很大的驚喜。從一個小孩,成長為船長,這之間的心路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

  “很遺憾,我在那個時候,把船票給了你,卻沒有想到你的未來會很坎坷。或許我應該帶你離開,帶你前往高塔?也許你會有另外的一段人生。”

  不需要眼睛提示,僅僅憑借著文灝的氣質變化,就能夠知道他的船長之路,走得很艱辛。

  不經意間點出了船票的來源,讓文灝的雙眼睜大,他的手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

  “他在說什么?什么把船票給了我…”

  七百年前,關于這張船票的起源,瞬間在腦海里浮現。

  那張竭力想要銘記,卻又最終一點點忘記的臉,忽然間在記憶里有了輪廓,模糊的細節,又變得清晰起來。

  “你…你…”

  文灝激動地說話都有了顫音。

  文灝的反應讓幾個船員大感困惑。

  船長的實力何其強大,幾次帶領船員鎮壓了來自記憶迷宮的暴亂。

  可以說已然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動于色。

  但就是這么一個偉大船長,黎欣能夠感受到,船長的情緒起伏很大很大。

  “我不知道七百年來你是否還記得我,但至少我還記得你。你一定很疑惑,為什么我們的船票會一樣。這當然不是假的,這里頭有著一個可以是陰謀,也可以是正義的啟示。”

  “不久之前,我跨越時空,來到了七百年前的食城外,見到了一個險些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跨越時空的方法很特殊,不是時空術,而是一種因果術。在這個我以為只是某個場景的時空里,我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會有損失。

  出于不忍心看到那個孩子被父母拋棄,然后在滿是怪物的食城里等死,我把船票給到了他。”

  “我原以為這是一場救贖,但后來我發現,另一個被我救了的孩子,遭受了一場浩劫。

  這讓我不得不聯想到,也許當初我救下的兩個孩子,都會被安排被算計。通過因果術前往的每一個時空,種下的因果,都會有它的代價。

  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轍,盡管我都不確定你是否還活著。

  總之我開始尋找你,尋找這艘方舟。”

  白霧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被巨大探照燈照的明亮的甲板上,似乎更加明亮。

  短短的幾句話,可以說將真誠與演技融入到了一體,并且點明了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如果唐景在這里,一定會認真的記筆記。

  三個骨干還一臉懵,不知道這個人說的是什么。

  但船長文灝現在終于確定了:

  “你是…白霧大哥?”

  “我的運氣還不錯,我總算找到你了,文灝。不管因果怎么樣,至少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一起去面對。”

  文灝張了張嘴,卻又沒有說出話來,仿佛那些話語有了形體,梗在了喉嚨處。

  過了好幾秒,他再次問道:

  “你真的是白霧大哥?我以為你…”

  “以為我早就是了?還記得嗎,我們約定過的,我說我有很多票,我們最終會在游輪上相遇的。我這算是信守諾言吧?”

  文灝用力的點頭。

  他當然記得當初的每一句話。

  只是隨著漸漸長大,在方舟里見到了許多現象后…他才明白那張票的價值。

  他也很清楚…當規則成立后,這艘船再無人可以登達。

  為了讓更多人能上船,拯救一些人,甚至文灝還試過制作假票。

  但是不行…

  扭曲的規則也是規則,它有著自己的檢測機制。

  文灝再無疑惑,這個人就是當初將船票給到了自己的恩人。

  而且文灝能夠感覺到,白霧的實力很強大,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也許有了白霧…游輪禁地的危機,就可以解除了。

  “白大哥,我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文灝的眼眶紅了。

  可以確定的是,文灝的雙親已經死了,白霧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句白大哥,有著一種將自己視為親人的意味。

  “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但現在,文灝,還有船上的諸位,我懇請你們,停止撞向海島,不要傷害那些人類。”

  其余三名船員顯然不答應,因為人類的襲擊,雖然無法傷到方舟,但卻也讓一些實力較弱的船員,永遠離開了它們。

  但就在三名干事準備反駁的時候,文灝說道:

  “行,白大哥,我相信你,你既然這么說了,里面一定有深意。但我至少要讓人類明白,我們的尊嚴不容挑釁。”

  白霧的腦子轉的很快,立馬明白了文灝的意思,也說道:

  “是可以讓這些人類感受一下絕望…同時,再帶給他們希望。”

  確認了雙方的身份后,三個船員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很快文灝親口解釋到了自己登船的原因,得知白霧竟然在七百年前,將船票讓出去,這讓三個死忠于文灝的船員,好感大增。

  很快幾個人就擬定了計劃,讓方舟撞破海島的壓迫感蔓延到整個世界,最后再表達和平的意愿。

  如此一來,讓普通人類能夠重拾希望,也能夠讓各國高層,明白這艘船的實力。

  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巨大到足以吞噬海島的巨浪,成為了握手言和的手臂。天空中的光矢俠,寫下了我們是朋友的字眼。

  絕望轉變為希望,人類也明白了自己的傲慢。

  待到這一切結束之后,文灝邀請了白霧前往游輪內部,他要與白霧好好敘舊。

  阻止了游輪后,白霧得到了零號的消息。

  接下來你不需要說話,最好在游輪里待一陣子。我會散播一點消息,讓全世界以為你與游輪一道離去。至于原因,你應該明白。

  白霧當然明白,這是零號準備出手了,要將幕后的人印出來。

  不管是農場的哪張牌對決零號,在白霧看來,這個人都是選了一個最高難度的對手。

  零號解除聯系后,白霧從甲板走入艙室的一瞬里,普雷爾之眼竟然也彈出了備注:

  當你飲下井水的時候,你的因果就變得難以窺測,我們很難說清楚命運給你的禮物,是真正的贈送,還是標好了價格。

  至少就在不久前,你已經讓一些事情偏離了軌跡。

  繼續保持,游輪里的選擇會很多,你即將挑戰的區域里,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以及值得留心的選擇。

  盡管布局者們也都很重視這艘船,針對這艘船有不少后續安排。

  但這艘游輪的價值,可遠比布局者們想象的要重要得多,它將是你扭轉局面,三方博弈的一個切入點。

本章完(今天依舊是一更,很不是我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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