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白銀大盟隨機不能用加更,完成進度47/100。)
白霧內心估摸著,會不會用力過猛?
自己能夠想到的關于宗教性質的崇拜,關于各種神話里那些狂熱信徒的該有的情緒,他都在認真模擬了。
不過想了想,反正對于這個人而言…
他們由我創造,你效忠于他們,本質上你便是效忠于我,我需要你直接聽我的命令。
“這無疑是我的榮幸!!”
我需要序列12與序列10的擁有者,帶著他們來到第六層,將他們的血液,灑在靈魂樹的樹干上,讓他們的靈魂,成為靈魂樹的果實。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白霧先是惶恐而興奮的承諾著,同時也思考著其中的問題。
“序列12是時回。時回算是一個小輪回,比不上輪回那般強力。而序列10——萬相法身,我也不知道他的作用。序列表上并沒有這個能力的描述。”
白霧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有著普雷爾之眼,有著五個守護靈,也有使徒和達到了極限的伴生之力。
但面對前十序列,也不見得有必勝把握。
前十序列的人是否存在也不甚清楚。
那或許是井字級的怪物們也不知曉的領域,因為到目前為止…
高塔七百年來的記載里,最強大的人們,也都沒有進入過這個領域。
序列是屬于人類的,但前十的序列真的有人擁有嗎?那仿佛是一個唯有人類可以踏足,卻又無人踏足的禁區。
白霧不知道的是,序列4和序列7的聯合羈絆效果,甚至能夠將這個怪物封印住。
序列前十,已然是另外一個領域。
血色小徑里遇到的序列8,心魔寄生,也只是第七層的怪物按照自己的理解,模擬出的一個弱化版本,且放置在了幾乎沒有什么智慧的場景里。
但饒是如此,帶給白霧的威脅,便已經讓白遠直言,單靠他自己走不完那條小徑。
就算是面對井五,也不曾有過這么絕對的否定。
前十序列的強大,白霧已經能夠感受到一二。
以至于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人類也許可以成為這扭曲世界里,強勢的一方。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些東西,推翻了這個想法:
“最終還是要看機緣,誠然序列前十很強大,但獲取難度難如登天,且井字級的怪物們,也有著強大的詞條。尤其是那些最為可怕的傳說級畸變詞條。”
傳說級畸變詞條之間也有高下,而且白霧猜測,某些最為頂尖的詞條,是有著強大的使用限制的。
就好比傳說級畸變詞條,萬物拆解和萬物重塑。
如果井五能夠使用這股力量,機械城早已被統治。
百川市避難所也無從建立。
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當初在賭場的時候,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敗財神。
但看起來,這兩股力量很強大,使用條件卻也很苛刻。鐵匠和商人掌握著的,也只是一部分。
也許只有在黑金島,才能見到最為強大的井五,和這兩個詞條真正的力量。
至于輪回,無限增殖,在白霧看來目前也是無解的。
至于第七層的怪物,需要這些序列到底是要做什么,白霧不清楚。
“我必將完成我主的使命,但我的力量…過于弱小,這些序列的擁有者…未必是我能夠對付的。卑微的奴仆希望得到您的一些指引。”
毫無尊嚴的白霧,仿佛完全成了第七層怪物的奴隸。
該隱難以相信,這么個人,不久前在調查軍團的辦公室里,跟自己侃侃而談,針鋒相對且占盡上風。
現在呢?現在的白霧,根本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我宿命中對手,竟然就這么沉淪了?該隱的心情很復雜,算是難得的真情流露。
一方面,他希望白霧弱一些,利于自己掌控,一方面,他又希望白霧足夠強大,讓這場對決會更有趣味。
關于尊嚴,白霧看的不重。
如果是隊長的尊嚴,他是一定要捍衛的。
因為隊長是英雄,英雄是可以為了捍衛尊嚴而死的。但自己的就無所謂了。
白遠說過,任何事物都可以找到對應的某種單位,換算成明碼標價的商品。
這就是一場交易,我假裝你虔誠的信徒,你給我一點做你信徒的好處。
而白霧很有信心,他能夠把這好處薅到極致。所以尊嚴?不存在的。
你笑我沒尊嚴,我笑你太好騙。前世里首富都能給網紅當舔狗,追逐利欲嘛,不寒磣。
該隱能夠感覺到,白霧似乎即將和第七層的怪物達成某個協議。
他覺得不妙,但是又不敢做什么…這種感覺很糟,明明現在的白霧,就是待宰的羔羊。
穿過螺旋走廊,抵達我建造的宮殿里,你將會找到我做的仿制品,拿走它。它會帶給你力量。
“關于序列的擁有,在人類歷史上未曾記載,他們是否真的存在,偉大的主,能否指引我一二?”
白霧狂喜,他不知道這個仿制品是什么,但他知道,這場戲演對了。
井四送的是滿月碎片,你一個第七層的怪物,不至于送個太小氣才對。
而且還可以順勢獲得其他信息。
螺旋走廊的盡頭,有著一面石碑,石碑上記載著天賦序列周期表,那些藍色的序列,代表著已然被人掌握的序列。他們必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他們,帶來他們。
白霧內心翻譯了一遍:
表面任務——找到他們,帶來他們。
真實任務——找到他們,保護他們,防止他們被帶入高塔。
他答應的很痛快。
毫無疑問,第七層的存在,以及井四,是目前自己接觸到的最強大的存在。
不需要去計算差距,只需要知道,這是絕對在現階段起沖突的怪物就行。
只有在信息差之下,小心翼翼的開局,小心翼翼的發展,在信息與信息的縫隙里,謹慎卻又瘋狂的發展。
白霧依舊跪伏在地,等待著這位第七層的怪物詢問其他的問題。
任務雖然有了,但這個怪物一定很想獲取其他情報。
尤其是…那幾個井字級。他們未嘗不能與這個怪物建立感應,但也許高塔,隔斷了這種感應。
很快白霧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井三怎么樣了。井五又在做什么。
這是一個抹黑井五的好機會,但白霧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它為什么不詢問井一和井六?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現,也許這個被高塔封禁的怪物,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騙。或者說它的確被騙了,但它也有著自己的計劃。
這些疑問,都是白霧不能直接提出來的。
他如實的回復著,講述井三處在輪回中,被封印著。也講述了井五在不斷擴大勢力。
當然,白霧夾帶了一點私貨。
“井五大人對我抱有莫大的敵意,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到底什么意圖…也許它有著更高深的計劃,只是很多次,井二大人吩咐的事情,都因為井五大人的干預,導致進度緩慢。”
拱火是白霧的傳統藝能。
它有著最為強大的武器,但卻無法駕馭,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可以轉達井五,我重臨人間之日,它所做的一切努力,會全部化為烏有。
帶廢品這一波確實有些冤枉。井五事實上也一直在尋找高塔。
反而井二,雖然有派出旅行者,自己卻是真正的坐井觀天,閉井不出。
若非被井六算計,白霧感覺井二可以在里頭待一輩子。
至于最強大的武器,也許就是自己前面想到的,萬物拆解和萬物重塑。
這的確是一種無解的能力,但還是那句話,如此恐怖的力量,就算是井五,也未必能夠完全駕馭。
井六會被因果之力反噬,說不定井三當初就是玩輪回玩脫了,把自己給輪回了。
無限增殖很恐怖,但沈殊月也因此,和栗子等人形同陌路。也許這些傳說級詞條,都有著極大的弊端。
“偉大的主,我已經記住了您的啟示,并等待著您的其他吩咐。”
白霧不希望這場對話就此中斷。但第七層的怪物卻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欲望。顯然,白霧雖然是它這么多年等到的第一個來自“井”的人類,但它還對此抱有疑惑。
所以在白霧完成任務之前,它不打算對白霧透露太多。
牢記你的使命,找到擁有序列12和序列10的人,欺詐也好,狩獵也好,將他們帶來這里。
腦海中的壓迫感完全消失。
白霧有些意猶未盡,畢竟沒有試探到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他確定對方已經離開。
“可惜了,礙于我所扮演的角色過于舔狗,我不能詢問太多問題。我跪了這么久,也只能換來一件武器。哎,這個高塔第七層的怪物,都不懂的心疼人的。”
白霧站起身,也不擔心被看見自己的本來面目。
他很確信,就算是高塔第七層的怪物,就算它是六井級存在的創造者,在高塔里,能力也很有限。
只是白霧目光沒有再落到那些序列語言上。
能夠成功的忽悠過去,對于白霧來說也是比較幸運,高塔過于強大,以至于七百年來,塔外的六井進不來,塔內的大魔王出不去。
雖然不知道大魔王究竟是誰,長什么樣子,但白霧確信,自己距離真相又近一步。
現在,該去看看戰利品。
那把大魔王口中的“仿制品”。
白霧轉過身,依舊戲精附體一般說道:
“我剛才仿佛得到了神示。所以這些樹上的果子…藏著人類的靈魂?你能分辨出哪一個是你?”
“絕對溶解的擁有者他也在這顆樹上?所以這是養分嗎?但上面的怪物為什么不下來覓食呢?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那個怪物其實…只能上,不能下?”
該隱的臉色很難看。
這人話題轉動這么生硬?他不打算解釋一下剛才的一切?
“你何必偽裝呢?還是說剛才你仿佛被鬼上身的一幕,是演給我看的?其實你已經知道了這棵樹的秘密了。沒想到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
該隱很希望白霧是在裝神弄鬼。
如果白霧服務于第六層的怪物,局面對自己便很不利。
白霧笑了笑:
“呀,你真聰明,騙不過你呢。你就當我是演給你看的吧。再說了,你不也在欺騙我嗎?想要讓我成為樹上的果實之一。”
該隱內心很復雜。
當初他被困了許久,才學會了這門語言,白霧難道這就掌握了?
“所以說…你參悟了序列語言?或者你之前就來過這里?不然你怎么可能掌握序列語言。”
“真話是,我第一次來這里。至于學習語言,這難道不是調查軍團的標配?不會真有人學一門語言還費力的吧?哦,你是鎮御軍團的,怪不得。”
白霧很滿意該隱這吃癟的表情,繼續說道:
“現在這顆靈魂樹就在這里,它的秘密我的確都知道,沒錯,我前面是在配合你演戲,你可真是謊話連篇,我也說一個信息,你可以猜猜看,我有沒有騙你。”
“什么信息?”
“你如果讓這棵樹有任何意義上的損失,你都會補回這筆損失,甚至還有額外虧損。靈魂樹的果實里藏著靈魂,你拿走你的靈魂,便又會丟失新的靈魂。所以我勸你最好,跟我繼續探索后面的路程,不要惦記這棵樹,或者當你做好準備的時候再惦記。”
白霧說完開始探尋下一個場景,螺旋長廊,就像是基因一樣的螺旋結構的階梯,通往六百米高空中的一座宮殿。
石林,血色小徑,靈魂樹,螺旋長廊,寂靜宮殿,這些場景在七百年前,只有那棵樹是存在的。其他場景都是后來出現在第六層的。
該隱也不知道后面有什么。
當前意識認為白霧和第六層原本的怪物有一定聯系后,該隱現在對白霧滿是忌憚。
他此刻停在靈魂前,看到了那顆藏著自己部分靈魂的巨大果實。
只要吞下那顆果實,就能夠回到巔峰狀態!
可偏偏…他不敢這么做。
白霧也篤定,該隱最終不會這么做。
該隱還有用,這個人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就這么被這顆樹給坑了的話,白霧覺得很浪費,所以他才把這么重要的信息告訴了該隱。
果然,在沉默了一分鐘后,該隱開始追逐白霧的腳步。
二人再次并肩,前往下一個場景,抵達最終堡壘的必經之路——螺旋長廊。
蜿蜒的螺旋長廊,仿佛抵達天堂的階梯,當白霧與該隱即將抵達螺旋長廊頂點的時候,白霧有一種感覺…
螺旋長廊的確不危險,但攀爬的過程里,他感覺到時間在變化。事實上不僅僅是時間在變化。
螺旋長廊看似結構簡單,實際上很復雜,在白霧的每一步里,都藏著許多變化。
蜿蜒的軌跡和弧度也不斷在改變,仿佛在阻止人抵達那座宮殿。
攀爬的過程也變得漫長起來,但這種漫長,卻又難以察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該隱中途有好幾次,都有一種螺旋長廊似乎永遠走不出去的感覺。
但白霧帶路沒有任何猶豫,靠著普雷爾之眼,白霧正在一點一點接近宮殿。
不過白霧也是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什么麻煩。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你詫異的表情,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該隱看著一臉疑惑的白霧,而白霧的目光落在了最終的宮殿上。
該隱又問道:
“我們剛才經過的地方,似乎有某種秘密?”
“螺旋長廊,一個沒有我你走不出去的地方。”
該隱想要問些什么,白霧無心解釋太多:
“別問那么多,問就是我全知。”
白霧不是全知,他很快就有了問題:
“我們來這里多久了?”
該隱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奇怪,隨后他也反應過來了。這條路像是走了很久。他拿出了懷里的腕表:
“似乎是兩天?嗯…應該是兩天。”
該隱不是很確定,這種難以察覺的漫長,讓他對時間的捕捉也變得遲鈍,仿佛沒有走多久,只是懷里的腕表,顯示時間過了兩天。
白霧拿出手機,眉頭皺的更深:
“我知道是兩天,但你難道不覺得…時間維度有些怪嗎?幾百米的長廊,我們不至于走兩天。”
該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懷表上的指針走得異常的快。
不知道是鐘表壞了,還是…這個地方本身就有問題。
這個問題沒有困擾白霧太久,畢竟宮殿就在眼前,他必然是要探索一番的。
“繼續趕路吧。”
無盡的螺旋里,兩個人類仿佛陷入了沙漏中的螞蟻,當他們即將走到終點的時候,螺旋讓二人回到了原點。
過程仿佛一個死循環。每一次循環,時間的維度都悄悄改變。
白霧不得不承認,這個螺旋長廊設計的很巧妙,或者整個第六層,就是一個白遠口中“合理扭曲”之地,但這一切,都無法瞞過普雷爾之眼。
該隱一次次覺得走回到了原點,似乎永遠無法抵達宮殿,時間也一直在加速,加速,懷表的指針跑得也越來越快。
好在白霧終于帶著該隱走出了螺旋長廊。
在經歷了幾十次看似回到原點,實際上每次都不同的攀爬后,普雷爾之眼終于將白霧帶出了這個無比詭異的長廊迷宮。
巨大的宮殿,終于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關于對序列的秘密,以及最為強大的一件寄靈物品,它藏在了那座宮殿里,你可以閱讀那些秘密,但這對你了解這個世界,并沒有太大的幫助,就好像讓古代的工匠,看現在的導彈設計圖一樣。
不過螺旋長廊與寂靜宮殿里,沒有任何危險。而你手里那把表面能眩暈對手,實際上對你這個非酋極為不友好的青銅斧頭,也終于可以換掉了。
所以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漫長的探索該結束了,這巨大的第六層對時間的消耗很大,如果不是永生者,如果沒有我的幫助,走出螺旋長廊后,可能你就老死了,而外面的世界,現在變化很大。也許你該回去看看了。
好消息是,前往螺旋長廊的盡頭,你將得到一把七宗罪的仿制品,放心,跟你在玄回市探險時的仿制品不同——
這是一把七宗罪·嫉妒的高仿。不遜色真品的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