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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紅桃k與黑桃……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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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霧。

  這是一個把該隱徹底捏住的話題。與所有“落葉歸根”的盛國人不同,該隱不屬于這里,他更想回到霧外的世界。

  也因此,該隱尋找了很多年霧外的出口。

  他甚至以為這個出口在塔頂。

  高塔的頂端。

  通往高塔第六層的巨大的升降梯已經徹底停靠在第六層,隔斷了第五層前往第六層的途徑,但那一年,太想知道一切奧秘的該隱,爬了上去!

  七百年來,他是唯一一個去過第六層的人類。

  一個…白人。

  該隱說道:

  “你的確找到了我最感興趣的東西,我必須承認,那艘方舟竟然在七百年間能夠找到世界的盡頭,這是超乎我想象的事情。但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白霧不意外這個問題,不急不緩的倒了杯水:

  “很簡單,你也發現了一件事對吧?你是因為本身就屬于霧外,所以你不會忘記一些設定。但你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們,在末世降臨時,竟然沒有想過逃跑到盛國之外的土地。”

  該隱不難猜到白霧發現了這個問題,白霧既然提到了黑霧,就說明他已經“解除限制”了。

  和那些無法記起世界邊界,以為黑霧便是整個世界的人類,已經不同。

  白霧繼續說道:

  “所以如果我不是去過外面,我不可能知道霧外的世界是怎么樣的,比如奧爾羅,比如梅南。”

  在神降發動時的特殊空間里,白霧就從唐景口中套到了這些信息。

  聽到了奧爾羅,梅南兩個地名的時候,該隱猜測白霧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他真的去過外面!

  “你一定在想著去找那艘船,但是晚了,船已經駛出了黑霧,據我所知的,黑霧外的世界,還沒有形成區域,也就是說所謂的白色區域藍色區域,其實根本沒有,在理論上而言,石碑無法匹配到那些區域。”

  白霧一語就猜中了該隱所想,仿佛有讀心術一樣,繼續說著該隱感興趣的話:

  “而且沒有船票,你上船了也會被趕出來。這一點并非是我驗證的,而是吃掉了真正旅行者的聶重山告訴我的。”

  “真正的旅行者?”該隱反應過來了,聶重山根本不是旅行者。

  但聶重山能夠跨越區域,能夠發動海妖之歌…這一切都和旅行者特征吻合。

  如今聽著白霧這番話,他明白了,聶重山將旅行者取而代之了。

  “我其實很奇怪,七百年來,你是不是一直躲在某個地方,很少與塔外勢力走動,以至于你竟然是沒有遇見過旅行者?當然,世界很大,哪怕只是盛國這片區域,我也有很多的地方沒有去探索。還有很多惡墮我沒有見過,這也很正常。”

  該隱知道這是白霧在套話:

  “跳過這些流程吧,這場游戲我輸了,你贏了,你到底打算讓我做什么?我對你所說的黑霧外的世界很感興趣,如果可以,我想要知道你是怎么去的。當然,在沒有得知我想知道的東西之前,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在哪里,以及你最感興趣的那個問題。”

  探索者與欺詐者之間的交鋒已經擺在了明面上,如今二人也都將自己的籌碼亮了出來:

  “你我之間的確有一筆賬要算,就算劉隊被你變成惡墮的這事兒,算是間接推動了一些好的事情,但黑的不會變成白的。”

  “所以,我們是敵人?哈哈哈哈哈…所以繞來繞去,你要殺我?找到我的本體,殺了我?”

  該隱看著白霧,雖然在笑,目光里卻也有警惕的意味。

  七百年來,除了第六層的經歷,他幾乎沒有對誰有凝重的戒備感。

  哪怕是宴朝。

  對付宴朝,該隱用了自己的本體,那具靈魂與潛力被扼殺了百分之五十的本體,但依舊穩穩處于上風。

  最終宴朝被逼得使用了藥物,成為惡墮,被高塔規則所殺。

  與宴朝不同,白霧沒有動手,甚至表現得很和氣,但那種危險的感覺,卻跟宴朝帶來的感覺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很好奇白霧到底經歷了什么。

  白霧說道:

  “我只是要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你永遠不是和我一個陣營的人,當初走出農場的那批人里,尚且有分裂的,雖然你我都是統治者的敵人,雖然你做的一切,是要讓我和隊長憎惡統治者,但黑就是黑,不會變白。”

  如果有可能,我會殺了你。

  這句話是這段話最后本該說的,不過白霧沒有說出來。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該隱。

  該隱很聰明,嗅到了這番話里,白霧的殺機,但也察覺到了這番話里,白霧真正的意思——

  “原來是合作。有趣,我以為謊言構建和謊言拆穿的一刻是最有趣的,但現在看來,還有更有趣的事情。雙方互相戒備,卻又把一切挑明了,這真的很有趣。白霧,你一定掌握著某種強大的,足以獲取某些特殊信息的能力。”

  該隱仿佛是要把白霧看穿,繼續說道:

  “真可惜啊…很多序列僅僅憑借描述,不自己擁有,根本不足以感受到創造序列者的偉大!我好想奪走你的身體,哈哈哈哈…原來直接把這種想法說出來,是如此有趣。你現在很強大,甚至比小矮子還強大,我對你的興趣可比他還要大了。”

  這種看走眼的感覺,該隱居然覺得挺爽的。

  原以為五九才是值得自己尋覓的容器,但卻不想,這么短的時間里,這個“備選”容器,竟然一路飆升。

  白霧很清楚,該隱能夠這么囂張,是有自己的底牌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隨著自己不斷成長,甚至觸及到了井的領域,越來越多昔日的強大的怪物,不再具備威脅。

  該隱也本該如此,但說來很荒唐,雖然該隱對自己的威脅越來越低了,可白霧眼里,該隱和幾個井字級怪物存在感一樣。

  或許是該隱做過所有人不敢去做的事情。又或許…該隱和那位神秘的黑桃十息息相關。

  白霧從第一次接到該隱挑戰書時,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狂妄無知,但又覺得這個人…大概會和自己糾纏很久。

  總之,今日與該隱交談,便是要將一切弄清楚,于是白霧說道:

  “我勸你還是放棄打隊長的主意,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叫氣運,放在七百年前,我想你我都不相信所謂玄學,但現在肯定相信。我家隊長是有大氣運的,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惦記他的話,代價可是很昂貴的。”

  “至于我,你可以繼續嘗試。有個偉大的目標是好的,說不定有一天你就能奪取我做容器呢?加油,我看好你。”

  很狂。

  該隱再次確定,白霧真的變得極其強大了,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自己,這和自己印象里的白霧完全不同。

  “我們該談談正事了,你手里有著我想知道的信息,我手里有著你想知道的信息,為什么我們不交換,暫時合作呢?

  等到合作完,彼此沒有別的價值了,你再考慮竊奪我的軀體,我再考慮將你殺掉,發揮最大的剩余價值,很符合我們這樣的人的做事邏輯不是么?”白霧提議。

  該隱覺得這樣的白霧很有趣: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兩件事,一個事情,是高塔第六層有什么,另一個事情是,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手腕處印有黑桃十的人。”

  第一個問題,該隱毫不意外,但第二個問題,可把該隱給鎮住了。

  即便這個人演技精湛不弱于白霧,心里素質強大無比,卻也在這一刻,神色驟變,詫異的看著白霧:

  “你說什么?”

  白霧要的就是這個反應。

  “當年逃出農場的人,兩個k一個十,我很好奇,逃出來的人,和正常在農場畢業的人,到底區別是什么,那位黑桃十如果不是你,他對你說過些什么?”

  該隱沒有說話,依舊是錯愕的表情看著白霧,他認為自己和白霧的對決,也是比拼淡定和誰猛料多的對決。

  自己活了七百年,你才多久?你掌握的信息能比我多?

  可現實是,白霧今天已經頻頻讓該隱感覺到,這個人仿佛拿了劇本。

  “我曾經以為黑桃十是你來著,但后來我才發現,不是的,我已經見過他了,但這里頭就有個很奇怪的地方,我見到他的地方,沒有你。也就是說,在他來狩獵我之前,他并不屬于那個地方。”

  很繞,但是該隱聽得懂。

  因為那位偉大的導師說過,他最想對決的對手,跑去了另一個世界,自己也許有一天,也會過去。

  該隱消化著白霧提出的問題: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有時候提出問題,本身就能說明很多事情。

  白霧笑道:

  “不要急,現在輪到你提出條件了,如果我想知道這兩個問題,我應該拿出什么信息作為交換?”

  該隱看著白霧,大腦轉的很快。

  白霧不知道我的本體在哪里。

  白霧的實力變得很強大。

  白霧去過農場,也許實力變化也和這一點有關…他是農場里的人么?不對…他提到了兩個k。

  莫非是兩個k的弟子?

  本來該恐懼的地方,該隱卻有些興奮。

  他仿佛嗅到了宿命的味道。

  白霧仔仔細細的看著該隱,確定這個人的確很麻煩。

  “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白霧,原來你才是那道最為究極的料理!哈哈哈哈哈哈…不過你不可能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這么看來,你應該是見到了從那里逃出來的人之一?”

  該隱竟然當著白霧面,開始分析推理起來:

  “黑桃代表善惡觀念淡薄,富有欺騙性與迷惑性。方塊代表著銳利,開拓,直面本心。梅花代表著隱忍,孤傲,內斂。紅桃代表著魅力,創造力。”

  “我想想,你到底遇到了誰呢?是梅花k,還是紅桃k?老師告訴我,梅花k注定會死在怪物的手里,而你的個性,到更像與紅桃k有關。”

  該隱看著白霧的眼睛:

  “那可是我老師的一生之敵啊,嘖嘖,你果然是我宿命里的對手。”

  關于四種花色,白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

  不過怎么說呢,白遠的確很有魅力和創造力,白霧雖然不愿意承認,但至今為止所有人,沒有一個可以和白遠在魅力這塊相比。

  “我無償贈送你一個事情吧,關于我師父的一個悲劇,老實說,我可是答應了,一定要替他復仇的。”該隱顯得很興奮。

  白霧不得不認可該隱的才能,只是很可惜,這個人從一開始對自己和隊長,判斷嚴重失誤。

  以至于狩獵不成,更像是饋贈。

  該隱開始講述起農場的一件事。

  本來白霧聽到的,應該是該隱或者黑桃十版本視角的,不過這個時候——白遠出來了。

  “呀,我為數不多的滿意的事情,終于要被人抖出來了嗎?真是開心啊…”

  白霧的表情沒有變化,白遠也知道,白霧要應付該隱,這個老對頭的可愛弟子。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小時候我很乖巧,就連農場主都被我騙過去了,他認可了我的資質,認可了我的能力,也希望將來我能夠成為農場主的另外一個管理者。”

  白霧覺得這不夸張,白遠的確是一個除了他兒子,誰都喜歡的人。

  當然,現在看來,井五應該比自己更討厭他。

  “以至于在九歲的測試里,我拿到了k的評級,評級是每三年一次,同樣有k級評級的,還有丑八怪和你口中的黑桃十。”

  白霧覺察到了不對。

  這句話不是病句么?同樣有k評級的,還有丑八怪和黑桃十?丑八怪大概是指毀了容的面具怪人。

  但黑桃十既然是十,怎么會有k的評級?

  “當時我向農場主提了一個很天真但很有創造力的建議——假如讓黑桃k…認為自己只有十的資質,而沒有k的資質,會否會改變黑桃k的成長潛力?”

  “因為我很清楚,農場里,能夠與我一個資質的,只有他們兩個,所以我在成績還未出來前,就像農場主提出了這個建議。”

  白霧無法想象,農場主會答應么?

  但很快他猛然意料到一件事,假如資質這個東西,成了某種農場孩子里認定的真理,那么會否可以利用這個數字,讓這些孩子感覺自己不那么完美,從而壓制這些孩子?

  白遠的建議,就是給了農場主這么一個啟發,于是乎…農場主用黑桃k做了這個實驗?

  此時該隱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

  “我的老師,騙了很多人,以欺騙為天賦的他,卻被紅桃k騙了…那個地方的人很相信自己的潛力,似乎數字決定了他一生能夠達到的成就。老師無疑是很強大的…”

  該隱繼續講述著,同時白霧也聽到了白遠的講述:

  “但很可惜,他始終有著自我設限,他本該有著我和一樣的才華,但卻內心對我有一分恐懼,以至于我和他多次交鋒,他總是會顯得有些不自信,這種不自信不是自備,而是表現得過于謹慎…以至于不少案件,因為對我過于忌憚,他反而失去了自己的風格。”

  “這真是最好玩的游戲,這個以騙為樂的人,一生都陷進了我的謊言里。”

  白霧不得不說…白遠不愧是白遠。

  可這個時候,該隱說道:

  “花色并不準確,也許紅桃k,也兼具著黑桃k的潛力,我的老師被他騙了一輩子,那么你呢?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

  “他會不會也騙了你呢?”

  (請假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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