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我,無法無天了,無法無天了,你竟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你!”
那老流氓很明顯沒想到楚小凡會這么做。
更何況,在他眼里對付這種在社會上沒有經驗的小青年,自己太有辦法了。
他們一般都是敢怒不敢言,自己就騷擾他,就諷刺他,同時暗示那個女生這個男生太年輕,做事不計后果就成。
但楚小凡根本不想跟他廢話,他跟吳佳妮還有事情沒有談完,比如“自己在去往越國城的這段時間內,自己有醒來過,但那個人并不是自己”這件事。
這件事太過懸疑,又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眼下還只是猜測,吳佳妮還沒有說出具體的情況。
整個人亂著呢。
但隔壁床的大叔,卻一下火了起來。
非要找楚小凡理論,楚小凡直接站起來:“告訴你,你再敢多少一句,把你嘴封上!”
透著一股狠勁兒。
那大叔直接嚎起來,說:“有人欺負人啦!有人欺負人啦!我還有病,那人仗著年輕欺負我啊!”
竟然直接裝著委屈哭泣了起來。
護士很快趕到了現場,詢問具體怎么回事,那大叔一邊跟護士告狀一邊指責著楚小凡,吳佳妮連忙過來解釋,說:“護士姐姐,這兩人跟孩子一樣,他剛剛醒過來,脾氣有點不好,這位叔叔一直在嘮叨,兩人看著不爽嘴上互相掐呢。”
護士直接說道:“吵什么吵?這里是醫院,你們兩個吵,注意點影響,影響到別的病人休息怎么辦?”
“就是!你以為你家醫院是你開的,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醫院有規定,醫院有紀律,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那戴眼鏡的大叔上下打量著護士姐姐的穿著,并在對方的粉色裙子底下停留了一會,借題發揮道。
“哎喲,還是個油子,倒挺會甩鍋,護士姐姐,你大概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他不但是偷窺狂,還是個色情狂,他剛剛有色瞇瞇的眼睛看著你,你可要當心了,這種王八蛋,再胡言亂語就應該化學閹割了。”
“你!”
戴眼鏡的大叔氣得要吐血。
“護士姐姐,你看到了,是他自己在造謠生事,要我說,這種人就病死算了,你也不用來看他,頭上三尺有神明,會讓他遭到報應的。”
話講到這里,那大叔還要頂嘴,結果被護士姐姐呵斥道:“先生,這里是醫院,我只是這里的護士,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否則,我有權告你性騷擾。”
“還有,請您保持安靜,否則我也有義務以你擾亂公共秩序的名義,申請調離你去別的地方,醫院的床位本身就比較緊張,您要是不想住,可以申請。”
護士小姐姐,翻了個白眼走了。
楚小凡讓吳佳妮把窗簾拉上,繼續著剛才的對話。
“墜樓以后,中間我醒來幾次?”
楚小凡說道。
“有六七次吧。第一次醒來,是你墜樓后的第三天。”
“那個時候,你剛剛醒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我在旁邊照顧了你一晚,實在太困就趴在了床上,但你醒來以后,就是陣陣驚慌,一直發問,這里哪里,這是哪里,還有給自己輸液的東西究竟是什么?自己的臀部為什么會痛,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當時我以為你失憶了,在胡言亂語,醫生囑咐讓你好好休息,然后我就跟你相處著,結果發現,你所想要表達的一切,都讓人有些沒有思路。”
“那是一種什么狀態?”
楚小凡問著。
剛剛吳佳妮所說的一切,他沒有任何記憶。
“就像一個生活在原來世界的人,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都說了什么?”
楚小凡一下聚精會神起來。
因為現在吳佳妮跟自己說的事情,跟自己預測的有些吻合了。
“三個問題。”
“你是誰。”
“我現在在哪里。”
“我為什么會受傷?”
“可是,你受傷的事情,明明自己是最清楚的,所以我在懷疑你是不是失憶了。”
“然后呢?”
“然后你想起床,卻發現,自己的臀部受了很嚴重的傷,自己的胳膊上也有傷痕,如果不是身體受傷限制住了自己的行動,只怕,你都要從床上跳下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了。”
“嗯…看樣子,蠻像失憶的。”
從吳佳妮描述的這些場景來看,確實是失憶的癥狀。但問題是,那個時候,自己的意識正處于越國城中召喚者——楚非凡的身上。
“不是,寶貝,你不記得這些了嗎?”
吳佳妮有些疑惑道。
這幾天都是她在陪伴著他,醒來的時候,樣子沒有任何變化,唯一的卻別是,先前的“楚小凡”有些喪,情緒有些低落,一直在尋找和質問著什么,現在的楚小凡則正常多了,以前的事情也想起來了,自己也認識了。
不像之前那樣,完全像一個陌生人。
這是吳佳妮非常開心的一件事。如果楚小凡因此變成了一個失憶的人,那么自己該受到怎樣的譴責和懲罰,自己才能原諒自己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關鍵是,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那…會不會是人格分裂?”
楚小凡白了她一眼。
“你才人格分裂,我在說真的。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我在做著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夢?”
吳佳妮疑惑道。
不過她很快就說:“夢嘛,誰都會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沒什么好奇怪的,而且哦,夢都是反正的,你如果做了夢也不用擔心,我陪著你道康復。”
吳佳妮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你沒理解我意思,我是說,我正在經歷,又或者,是真正有那么一個平行世界,讓我的靈魂穿越了過去。而那邊的靈魂也穿越了過來。”
楚小凡試圖想表達著自己的意思,但其實,他說出這些話以后,就覺得好像并不是那么真實,那種感覺就像是明明自己已經說了出來,但還是覺得不可能,自己在說著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