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覺一下子沒辦法聽出稻田會長說出的這句話和現在的情況到底有什么聯系,所以便沒有打斷和提問,而是選擇不動聲色的聽著稻田會長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情其實是一起意外,當時我們并不知道有這個意外,直到渡邊教授出事后我們才知道當時的那次儀式其實是有效果的。”
“嗯?什么叫其實是有效果的,不是說只是測試嗎?你們原本打算達到什么效果?”朱覺開口問道。
“那個儀式雖然只是測試,但是步驟卻是正確的,只是規模很小,即使沒辦法讓彌賽亞成功降生,也可以讓圣女因為儀式而更加健康。”對于這個問題的解釋,當然是阿爾這個專業人士來回答。
圣遺骸的作用阿爾雖然沒說,但是朱覺聽到這句話后就有了猜測。
估計就是類似于掠奪和賦予,當然,從一小節指骨磨成的粉末可以用來做建筑材料外加上制作如此大量的輝夜姬可以看出來,應該還有一個無限增生的能力。
阿爾作為儀式的真正執行者,他知道的肯定是最多的,朱覺便示意阿爾繼續說下去。
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阿爾希望見到的,飛蛾自從失去了自己家園后都流落在外,組織的運營也是需要錢的,所以其中有一部分成員就是專門在其他國家做生意來搜集資金,而他就是這一部分成員之一,他除了是飛蛾的人之外還是一個生意人,所以凡事都喜歡用做生意的思路來。
而要做成一筆生意,前提就是對方愿意談一談。
只要愿意談,那么就有希望達成交易。
自己和凌霄道人并沒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恨,而飛蛾組織和凌霄道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利益沖突,只要解釋清楚了自己襲擊伊藤朱覺的原因,并且誠懇的道歉并賠償,事情說不定還沒這么糟糕,所以阿爾便主動開口解釋道。
“說的那么復雜,不就是保胎嗎?”朱覺當然不知道阿爾心中的小九九,既然他愿意解釋那對朱覺來說也是好事,要不然自己早就沖上去把他砍死了,還用這么瞎BB這么久嗎?
還不是因為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事情搞得那么復雜,導致朱覺現在也是十分好奇。
“凌霄道人您說的對......其實就是保胎,就是保胎。不過當時我們以為儀式失敗了,因為圣女的身體并沒有變好,而彌賽亞的降生需要的生命力很多,單靠圣女一個人是支持不了這么久的,所以我們當時才決定先將圣女放進維生艙里。”阿爾露出了商業化的微笑,然后對著朱覺耐心解釋道。
“當時你們以為儀式失敗了,那么實際上其實儀式是成功了?”
朱覺聽到了阿爾的話后,就知道了其中的關鍵點。
首先那本圣物舊約的啟示是說那個所謂的彌賽亞降生時間是今年,可是那個大原輝夜懷孕的時間卻是十一年前。
這可真不是什么孕婦都能堅持的住的時間。
哪吒的老媽都沒懷孕那么久,而且托塔李天王的老婆顯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要不然也生不出哪吒。
可哪吒鬧海的故事本來也只是神話故事,現在是現實中有個普通女人懷上了一個差不多的東西......沒辦法,朱覺反正不信教,而且大原輝夜肚子里的那個朱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姑且只能稱為東西了,那個東西需要在孕婦的肚子里待十一年,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待著。
從大原委員的描述中朱覺可以得知,一年不到的時間大原輝夜就已經不行了,就算大原委員家境很好權勢很大不愁吃穿,一個人每天可以吸收的營養也是有限的,更不用說這個胎兒還有損害孕婦精神的問題存在了。
所以在儀式失敗又不知道到底失敗在哪里的情況下,將大原輝夜放進維生艙里的確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阿爾倒是的確沒有坑大原委員。
只是現在看來,這個儀式其實是成功了?朱覺回想了一下對話,就意識到了這個所謂的成功,估計就是成功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了。
是渡邊夫人的父親,森島社長。
“是的,是森島社長接收了儀式的效果。”沒有意外的,阿爾說出了朱覺想到的結果。
“你們的儀式就沒有個指定的目標的嗎?怎么還能被截胡的?”朱覺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個意外。”阿爾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請說重點。”姿態當然要擺足,朱覺有些強勢的說道。
這當然是個意外,朱覺可以想到那個森島社長一定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倒霉蛋,所以他身上肯定有一些特別的地方,讓儀式的效果加到了他的身上。
“不好意思,森島社長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精神力異于常人,這種人其實非常少見,原本圣女的精神力就比普通人高,而這個儀式會自動施加到影響范圍內精神力最高的人,我們當時并不知道這一點,而且羅德沒來之前當時我們組織在櫻島的人只有我一個,這導致了我們沒辦法第一時間對圣女進行保護,等羅德過來時間上已經有些晚了,圣女的精神也已經受到了損傷......”
朱覺聽明白了,而且精神力異于常人的人朱覺也見過,比如之前在上橋村的夢魘夢境中遇到的那個來自東京的妹子,就是精神力比較高的那種。
就是不知道森島社長和上橋村遇到的那個妹子的精神力到底誰高一點,不過想來應該是森島社長更高一點。
畢竟阿爾可不是什么沒見識的普通人,他執行第一次儀式的時候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想來是精神力達到可以干擾到儀式的程度的人一定非常非常的少見。
當然不管怎么說,他們的精神力都沒有自己高,在精神力這方面,朱覺表示自己絕對沒有丟穿越者的臉,在這一點上他很有自信。
在這一點上很有自信......
臥槽。
朱覺突然想到,自己被襲擊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想到這里,朱覺先不動聲色,想繼續聽阿爾往下說。
“當一個人的意識被鬼魂切吞噬的時間久了后,是很難保留原本的人格和記憶力的,畢竟意識被困在鬼魂切里面并不是那么好受,而這個靈魂一旦被鬼魂切釋放,則需要馬上找到憑依物,如果沒有憑依物的話,這個靈魂也會馬上消散掉。”在朱覺附近的稻田會長接過話題解釋道。
“也就是說當時我在稻田會的時候,你們兩個也都在?”朱覺想了一下后問道。
“是的,當時我們就在稻田會地下,畢竟我需要在第一時間將稻田會長的意識轉移到新的身體中。”
又是地下,這倒是符合他們做事情的風格。
“所以在你對自己使用鬼魂切的時候,森島社長的靈魂就被釋放了出去?”
“是的,憑借著儀式賦予的生命力,他成功的附身在了渡邊教授的身上,這一點我們是沒有想到的,而且即使是到現在,我們也沒有理解森島社長是怎么做到的。附身在渡邊教授身上的森島社長隨后就在網上發布了儀式的信息。”稻田會長說道。
“他在網上發布了儀式信息?”朱覺好奇的問道。
“是的,只是他發布的地方在渡邊教授任職的學校的論壇里,我們在發現后就第一時間進行了刪除。”
難怪當時查看渡邊教授的電腦的時候發現論壇里很多帖子被刪除了,看來污名化渡邊教授這件事情也是他們做的了......
這樣不僅轉移了視線,還讓大家知道了渡邊教授的精神出了問題,而一個精神出了問題的人發的帖子自然是不可信的。
隨后朱覺就想起了那一部由自己的小說改編的電影。
他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理解了那部電影所要表達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看來是石井夫婦的原因。
稻田會長自殺后,石井夫婦很快就離開了稻田會,而森島社長的靈魂估計在當時并沒有離開鬼魂切太遠,他就跟著石井夫婦一起來到了朱覺的咖啡廳。
這么多年在鬼魂切里的時間對森島社長一定不是毫無影響的,他在一開始說不定并不是清醒的,而是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而阿爾的儀式的效果又讓他沒有完全喪失神志。
然后在一些原因,也許是因為時間,也許是因為朱覺安撫技能的影響,也許是因為發現了自己的女兒出現在咖啡廳里,森島社長經過了多方面的調理和刺激下也逐漸恢復了神志。
發現了自己的女兒自然是跟著女兒回家了,這一點應該問題不大。
隨后他便直接附身在了渡邊教授的身上。
對于這個朱覺可熟悉了,因為他作為穿越者對附身在別人身上其實是很有發言權的。
朱覺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完全消化了伊藤志貴的記憶碎片,而且在一開始他平常的行為還帶有一些伊藤志貴的習慣。
而和朱覺的情況不同的是,森島社長在附身在渡邊教授身上的時候,渡邊教授當時可是活著的。
這必然會造成一些可以預料的結果,而時間就是差不多在一年前,也就是渡邊教授的精神出現問題的時間點。
一個身體里出現兩個意識,而這兩個意識一個是渡邊夫人的老公一個是渡邊夫人的老爸,這要不出問題就有鬼了。
那部電影......那部電影與其說是改編自朱覺的小說,不如說是改編自渡邊教授,或者說森島社長的親身經歷啊......
當時的渡邊教授或者說森島社長肯定是非常矛盾的,回想了一下他在這一年所做的事情,朱覺原本就認為這個人的行為很不合理,現在看來這才是正常的。
兩個靈魂兩種想法肯定是在互相干擾互相爭奪的,特別是在森島社長知道了渡邊教授的所作所為之后。
渡邊教授雖然不是飛蛾的人,但他卻是阿爾的人,不管是為了利益也好,受到了阿爾神秘物的控制也罷,都說明了他當年主動接近渡邊夫人是不安好心的。
就算渡邊夫人覺得這幾年的婚姻生活十分幸福,就算渡邊教授對渡邊夫人的感情也是真的,那也改變不了他們兩個的婚姻在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朱覺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渡邊夫人那憂愁的眼神,隨后便在內心中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渡邊夫人......你真是個悲劇啊......
看來渡邊教授在一年前對著池本朝一吩咐的事情,包括他將他的一部分股權抵押給櫻花樹銀行,然后將那七個門店轉移到池本朝一的名下,都是他在知道了自己出現了問題后所做的準備。
一方面是讓“自己”失去幸福玩具公司的控制權,另一方面就是旁敲側擊的提醒在櫻花樹銀行的阿爾自己已經出現了問題。
普通的股權質押估計還不夠,那個給業務員的好處費可能才是渡邊教授的提醒。
畢竟這個行為既非常合理,又毫無必要。
銀行貸款給業務員好處費什么的十分正常,但他可是渡邊教授,他是櫻花樹銀行的顧問,要促成這一筆貸款也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煩。
他就是要阿爾發現問題后自己去調查。
至于為什么要這么隱晦,這么旁敲側擊的提醒,估計就是怕森島社長看出什么,畢竟這個人當時就在他的身體里面,就算當時兩人融合的并不深,記憶和思想方面估計也看不清楚,但是渡邊教授當時的所作所為森島社長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不論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這樣的話,即使最后森島社長完全占領了渡邊教授的身體,他“自己”也沒辦法對這次儀式做任何干擾了。
隨后就是事情的惡化,渡邊教授和森島社長的融合加深,矛盾也就更深了。
而朱覺自己牽扯進這件事情......估計真的是個意外了。
這個阿爾說的沒錯啊,伊藤朱覺真的是運氣不好。
原本自己以為渡邊教授去改編那部電影是為了對自己傳達什么信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這些事情都是巧合,阿爾和稻田會長口中所說的意外,就像蝴蝶煽動的翅膀,造成了后續的一系列事情。
森島社長的精神力異于常人,導致儀式失敗,同樣也導致了他無法被控制,這也導致了稻田會長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了鬼魂切。
而好幾年后,好巧不巧的朱覺在自己家附近開了個咖啡廳,好巧不巧的石井大叔的愛好剛好是做甜點,好巧不巧的是朱覺是唯一一個不介意石井大叔甜點做的不好甚至都沒有糕點師的證書的,好巧不巧朱覺因為開店虧錢寫起了小說,好巧不巧這本小說剛好就讓渡邊教授和森島社長這兩人同時有了共鳴。
所以在兩人共同的想法和共鳴之下,那部電影就出現了,這也是渡邊教授在自殺的時候為什么會帶有一張寫了朱覺小說開篇的那句話的原因。
“探尋禁忌之地,便有邪惡滋生”
這既說明了渡邊教授對自己幫助阿爾處理后續以及接近渡邊夫人的愧疚,也說明了森島社長對自己女兒的愧疚以及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禁忌問題。
這讓朱覺又想起了一個和電車難題,老婆和老媽掉進水里先救誰差不多的想把提出問題的人打一頓的問題。
就是自己的老婆和老媽交換了身體后怎么辦?
想到這里,朱覺對渡邊教授自殺這件事情真的是非常理解,理解的不得了。
而同樣的,他也對阿爾襲擊自己的事情也非常理解,當年就是因為沒有注意到有人的精神力特別高才導致了這一系列的后果,這次他們一定非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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