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遮住了眼
“我們生于黑暗，我們向往光明。”
這句話是朱覺在之前想要狙殺自己的一群人中聽到的。
而因為這個羅德一直緊閉著雙眼，一副生于黑暗的樣子朱覺才想起這句話。
他的確是知道這句話估計是一個宗教口號，但是沒想到還真的有個圣女在這。
圣女啊......
朱覺一只手扛著雙手劍，一只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不斷的揉捏著。
“現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有圣女存在。”羅德剛才是用生命中最后一絲力氣喊出了這句話，即使是彌留之際聲音也很大，所以天草雪希和阿貝潤都聽到了，天草雪希對于羅德的死亡并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畢竟剛才朱覺的攻擊除了像直接作用于自身增加防御力的神秘物比如阿貝潤的符咒之外，很難不死。
就是這個圣女，讓從小就在現代都市生活的天草雪希有些意外。
“這個世界上愚昧落后的地方很多，而且因為神秘物的出現，讓原本有些勢弱的教會又死灰復燃了。”阿貝潤對此倒是并不意外，雖然有不少國家都進入了現代社會，而且也成為了工業化，但是也不能否認還存在著不少農業為主的封建國家。
而且神秘物的存在也的確無法用科學去解釋，這也是原本因為科學的發展而越來越不得人心的教會再次擁有了很大的影響力。
甚至還保留下來了那個臭名昭著的十字軍。
遠的不說，比如現在的櫻島的天皇雖然已經沒有實質性的權利，但是他依舊具有很大的影響力，要不是櫻島沒有A級神秘物，這個影響力將更大。
這一點就不如華亞共和，即使有好幾個A級神秘物，他們的現代化改變也很堅決，有些事情竟然要改變，就應該堅決一點，就算再不服氣，這一點阿貝潤也承認櫻島不如華亞共和。
神秘物這種東西......
阿貝潤雖然出生于神社，并且還是一個長期持有神秘物的家族，但是他依舊覺得神秘物的出現對這個世界來說并不是好事。
“走吧。”眼看那個又慫又臭屁的阿貝潤都開始感嘆起來，朱覺就知道繼續待在原地就是在浪費時間了，便說了一聲就扛著雙手劍走到了前面。
天草雪希和阿貝潤隨即就跟了上去，三人再次按照之前的站位，繼續往深處走去。
接下去的路程和在之前遇到羅德之前的路程就有很大的差距了。
其中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接下去的路很明顯能看到有人在此活動的痕跡。
看來應該是快要達到終點了，所以三人便再次打起了精神。
沒過多久，這次不需要朱覺提醒，三人就看到了一扇鐵質的大門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道大門看上去并不簡陋，乍一看還有那種銀行金庫大門的味道。
嚴絲合縫的，感覺也十分厚重。
“來一刀？”也不管這個門到底有沒有鎖，朱覺就對著天草雪希問道。
“不用了。”因為經歷過了羅德的事情，天草雪希對于用刀開門這件事情也興致缺缺。
“好吧，那我來。”
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打聲招呼，朱覺就打算用這把雙手劍來敲門。
也沒有任何技巧，朱覺就扛著雙手劍走到門前，然后用盡全力猛地一個橫掃。
“轟”
沒有天草雪希的細雪那樣華麗，朱覺的這一刀非常樸素，但是看上去也十分讓人舒暢。
反正朱覺是砍的有些舒暢的。
這一刀下去，這道大門就從中間被劈了開來。
這個門看樣子并不是銀行的金庫大門，至少沒那個金庫大門那樣厚。
用炸彈應該是可以炸開的。
不過估計也沒人會在這個洞穴里用炸彈來炸這個門，畢竟這種行為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引起這個通道塌方。
而且門畢竟是被固定在墻兩邊的，所以朱覺雖然將門給砍斷了，但是門并不像之前的那個集裝箱那樣因為自由落體而一分為二。
不過這道劍痕還是讓門內的燈光照射了出來。
因為這個燈光，三人的精神再次一震。
畢竟手電筒雖然有光，但依舊十分昏暗，兩種感受完全不同。
想到這里，朱覺便再次提起守護者之劍，猛地又砍出幾刀，直到砍出了一個可以由人通過的長方形缺口。
更多的燈光從從這個缺口處照了出來。
這個通道開始有了現代的痕跡。
朱覺跨步走了進去，發現門內的景象的確有很大的不同。
里面是一個挺大的空間，但是卻一點也不顯得空曠。
左右兩邊也出現了用水泥加固的墻面，而且朱覺還能看到地上軌道的兩邊還鋪著很多電線。
而這些電線則是和許多完全看不懂作用的機器連接著。
其中最大最粗的幾根電線則是一直通向最里面，朱覺能看到里面還有一個小房間。
當然，最重要的是朱覺在這個門里面看到了很多人。
只是這些人都仿佛沒有看到朱覺一般，都自顧自的搬運者東西或者操作著機器。
朱覺也在這里發現了那個制作玩具的機器，而且有兩臺。
這說明除了原本放在廠房里的那臺之外這個地下原本就有一臺，也就是說這個玩偶是在原來的廠房和地下同時生產的。
輝夜姬正在緩慢的從機器中被生產出來，然后他們就像是流水線工人一般組裝著這個輝夜姬，隨后就有人將組裝好的輝夜姬帶走，并且運到了一個個小通道中。
朱覺數了一下，發現這樣的小通道有六個。
對于這個數字，朱覺也不是毫無感覺。
幸福玩具公司的資產里有七個店鋪，說不定這六個通道就是通向那六個店面的。
而這里......說不定就是那個一直沒有啟用的第七個店面的地下。
這不是毫無根據的猜測。
從幸福玩具公司到這里，朱覺他們可是走了很久的，從距離上判斷就差不多，而且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這第七個店面雖然位置最好但是一直沒啟用的原因。
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幕后的人也沒有停止生產輝夜姬，在幸福玩具公司被封鎖的情況下還費力將那個機器搬到了這里來，這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只要很簡單的邏輯判斷就能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個結論就是輝夜姬的數量有硬性要求，至少現在還不夠。
第二個結論就是時間很緊張，只有這樣才能趕上。
圣誕節前嗎？
這個世界的圣誕節和朱覺穿越前的圣誕節一樣，并沒有太大區別，就是耶穌降生的日子。
而且這個世界耶穌的故事也和穿越前沒太大的不同。
不過即使如此，這種用了好幾年，生產了這么多輝夜姬，還在地下挖了這么龐大的通道，出現了宗教意味濃重的組織，這如果是一個儀式的話一定是一個非常大的儀式。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最終在圣誕節的那一天讓他們完成了所有步驟，而且儀式成功進行的話，那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至少朱覺可以確定，一般的B級神秘物肯定是不需要這么麻煩的。
一個想法不由自主的在朱覺的腦海中出現。
這個幕后的人從十年前開始布局，運作了這么久，搞出了這么大的陣仗，說不定是為了人為的創造一個A級的神秘物。
可這個想法又有一個漏洞。
那就是A級神秘物的產生原因其實是有研究的，而且A級神秘物的另外一個稱呼“圣物”也將它產生的原因說的很明白。
就是信仰。
可這個幕后的人所做的事情雖然多，但都是默默的進行，不管是十年前渡邊夫人的父親的那個房地產安全事故，還是幾年前幸福玩具公司的福山社長車禍事件，后續的股權轉讓以及開始生產輝夜姬。
都是不深入調查的話十分正常的幾件事情。
那么如何得到信仰？
還是說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又或者說自己以及調查科的其他人對A級神秘物都有誤解？
而且朱覺在穿越前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沒看過圣經，對這個教會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對于信仰這個東西的了解也都來自于影視媒體小說之類的地方，所以對這個判斷也不敢打包票一定準確。
“這是......”天草雪希進來后，也看到了這么一副景象。
“我也不知道。”阿貝潤對于這種情況也是兩眼一抹黑。
“這些人應該是被控制了吧。”自己用刀砍門的時候發出的聲響很大，要是這些人還有自己的意識那他們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應。
因為朱覺三人對機械什么的都不懂，所以也沒去研究這些機器都是干什么用的，而是選擇觀察這個空間內的人。
“行為似乎十分模式化......”阿貝潤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人，發現這些人不僅對他們三人沒有反應，而且行為模式也十分模式化，就像是機器人一樣。
這一點朱覺也發現了，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玩帝國時代的時候操縱的農民，對著資源點按個鼠標右鍵他們就會喊著伐伐伐木工上去自動采集。
至少宗教洗腦是肯定不會這樣的。
就像那個羅德，雖然完全無法正常交流，但是行為模式至少還能看出是個正常人。
接著阿貝潤就拿出調查科的內部手機給其中幾個人拍了張照片，然后發了出去。
等待了一會兒，阿貝潤的手機就收到了信息部發來的那些照片上的人的信息。
“竟然都是失蹤人口。”看了幾個人的資料，阿貝潤就知道不需要繼續往下看了。
“話說這么多失蹤人口，你們櫻島就完全不知道嗎？”朱覺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這些都是成年人......”對于這種靈魂提問，而且是由華亞共和的隱士提出的問題，這讓阿貝潤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對于這個問題他也感到十分無辜。
倒不是說他想給東京的偵查廳開脫，而是東京畢竟是一個國際化大都市，人口眾多，幾年下來失蹤的人實在太多，有個幾十人沒有找到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而且還有即使失蹤了也沒人報案的人存在，在大城市，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而且就算不討論工業化社會的人情冷暖問題，就說成年人失蹤和未成年人失蹤也是不同的。
成年人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責任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們失蹤雖然偵查廳會調查，但也不會用很大的力氣。
將可能性的地方找一遍，然后將失蹤信息登入到偵查廳的網絡上等待失蹤人口自己出現在監控上，這才是正常的做法。
可是誰能想到這些失蹤的人一直在地下，要不然就算櫻島的監控覆蓋率并不高，對于這些失蹤人口也不會毫無線索了。
不過既然這些人是普通的失蹤人口，而且看上去也沒有攻擊力，三人自然不想傷害到他們，要解救他們也得先解除他們的精神控制才行，所以便打算沿著最粗的那幾根電線朝著最深處的那個房間去看看。
這道門倒不是什么集裝箱的門，也不是什么長得像銀行金庫的大門，而是很普通的一道門。
朱覺隨便一轉門把手就打開了這道門。
走進一開，朱覺就看到了房間中央有一個女孩子被放在一個巨大的具有科幻氣息的玻璃罐子中，其中還有不少細管和這個女孩子的身體相連接。
就是那種里面裝滿了營養液，像是在制作克隆人那樣的玻璃罐子。
而這個罐子里面的人朱覺也十分熟悉。
倒不是說朱覺認識這個人，而是今天實在是見過太多次這個人的樣子。
她就是大原輝夜。
當然了，這種狀態的大原輝夜是沒穿衣服的。
而跟著進來的阿貝潤看到這個場景也是發出了怪叫。
隨即朱覺就眼前一黑。
這并不是朱覺受到了攻擊或者是某個神秘河蟹之力導致朱覺沒辦法看清楚細節。
純粹就是因為天草雪希用手遮住了朱覺的眼睛。
“干什么？”這么好看的景色還沒看夠呢就被遮住了，朱覺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許看！”天草雪希有些責怪的說道。
“好吧，不看就不看。”沒穿衣服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得到了朱覺的回應，天草雪希也就松開了手。
隨后朱覺就觀察起了這個房間里的其他東西。
很快，他就看到了有兩個人被捆著躺在地上。
“大原委員！北野君！”同樣看到這兩個人的天草雪希忍不住開口叫道。
還沒來得及上前查看這兩人的情況，朱覺就聽到了房間內傳來了另外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歡迎光臨。”
然后整個房間就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