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神秘物的事情,朱覺考慮渡邊教授的自殺案的思路是和渡邊夫人是不同的。
這其實也是調查科的調查員普遍的思路,一旦一起案子出現了神秘物,那么自然就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神秘物上,至于其他的事情,那都是信息部提供的冷冰冰的背景資料。
而且這不是還有偵查員么......
像坂本那樣不帶個人感情色彩的處理C級神秘物,比如二話不說第一反應即使想著勾搭福山美穗,而且按照現在朱覺所知道的情況,要不是這個調查員是對勾搭女孩子一竅不通的坂本,來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調查員說不定已經成功了,按照一般的解題思路,這種方式雖然粗暴,但也的確是有效。
看來自己雖然才接觸調查科沒多久,但還是受到了影響啊......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渡邊教授的事情可不僅僅牽扯到了渡邊教授一個人,至少在朱覺眼里,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自己和稻田會以及天草雪希。
雖然說這種牽扯理智地分析的話有些牽強,但是朱覺還是認為其中是有聯系的。
朱覺隨即想到了最開始渡邊夫人提到的一個東西。
“東京櫻花樹銀行?”
“這只是我的懷疑......”渡邊夫人并沒有否認這種猜測。
“為什么會懷疑是這家銀行做的?”
這要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
無論怎么說那都是一家銀行,其中牽扯到的人或事都不是簡簡單單能處理的了的,朱覺只是隨便想一想就感覺異常的麻煩。
這讓朱覺對渡邊教授和天草雪希的事情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說對方只有一個人,或者是一個不被官方所容忍的非法組織都還好,在朱覺看來無非就是找到這些人然后打一架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一個合法的組織,而且還是那種在世俗中有一定影響力的組織,那就比較復雜了。
當然朱覺此時肯定想不到,調查科的委員會也因為判斷出了渡邊的眼鏡失竊案件牽扯到了調查科高層,所以也產生了和朱覺現在所想的類似的想法。
這就是守序的人的想法,不管是朱覺也好,調查科的委員會也罷,天然就會想要按照“規則”去處理事情。
“感覺吧......因為東京櫻花樹銀行是給我父親放貸的銀行,雖然以前我并不參與父親的生意,但是在后面回想起來,那筆錢來的的確十分湊巧。”渡邊夫人回答道。
“湊巧?能詳細說說嗎?”朱覺繼續問道。
渡邊夫人點了點頭。
“當時父親的公司并不是單單只開發這一個出事的樓盤,其實這是最后一棟交付的,原本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在動工前父親突然打算用那種新的建筑材料,這樣就需要追加預算了。”
“那筆追加的預算就來自櫻花樹銀行?”
“沒錯......”渡邊夫人并認同了朱覺的猜測,然后繼續說道:“其實這個樓盤已經用光了父親公司的錢,從交付時間來看,那個時間換材料必須要有一筆額外的錢來周轉才可以。”
朱覺點了點頭,理解了這個意思,如果沒有交付時間的限制,那么渡邊夫人的父親在當時完全可以等之前造好的房子賣出去回收了一部分資金后再動工了。
\咪\咪\閱\讀\app\\
不過這種資金周轉其實也不算什么,在朱覺看來也不是什么傷筋動骨的大動作,畢竟有這些已經完工的樓盤在,拆借一筆材料款根本不算什么。
這一點不要說櫻花樹銀行,隨便找個有這筆錢的人也都能借到了,這就是有固定資產的好處了。
可是......這也并不算湊巧啊?最多就是剛好是櫻花樹銀行接到了這筆貸款業務罷了。
不過渡邊夫人并沒有讓朱覺的疑惑等待多久ꓹ她繼續說道:“而當時勸父親使用新材料的人ꓹ就是一個櫻花樹銀行的人。”
“這人是誰?”終于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了,朱覺立馬開口追問道。
“我并不知道他是誰,我只記得我父親稱呼這個人為廣田先生。”渡邊夫人回答道。
“你說什么?廣田先生?”
廣田?臥槽ꓹ要不要這么巧?
朱覺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ꓹ渡邊夫人口中所說的當年櫻花樹銀行的人,她父親口中的廣田先生ꓹ就是之前死在朱覺面前的稻田會的廣田。
朱覺雖然帶著面具ꓹ但是他最后問出的那個問題語氣還是有明顯的不同,渡邊夫人聽到了這個語氣后詫異了一下。
“夜禮服假面先生ꓹ你認識那個廣田先生?”渡邊夫人問道。
“我不確定你說的那個廣田先生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廣田,你見過他嗎?”朱覺問道。
“抱歉,沒有見過......”渡邊夫人搖了搖頭,說道:“我父親一般不在家里和人談生意ꓹ我只是在一次父親和別人的電話中聽到了這個稱呼ꓹ當時他討論的事情就是那個材料的事情,是說因為有個環保樣板工程評選,我父親當時想要參與ꓹ而他能幫我父親拿到櫻花樹銀行的低息貸款。”
果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調查科提供的資料也并不詳盡了ꓹ更不用說那些其他地方查到的資料了。
這件事情要不是聽渡邊夫人這個當事人說ꓹ朱覺都不知道里面還有這么多內情。
單純的看從調查科提供的資料中截取的當時的新聞ꓹ朱覺會認為渡邊夫人的父親是個偷工減料的黑心資本家,他的自殺就算不至于讓朱覺拍手叫好,但也不會報以同情。
朱覺相信,當時的其他人肯定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而且事情剛發生不久的時候社會上指責的聲音肯定會更大。
那么渡邊夫人當時抱有自責的情緒,外加上一副別有憂愁暗恨生的樣子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聽到現在,朱覺知道關于當年那件事情渡邊夫人已經將她知道的事情都回答的差不多了,接下去如果朱覺想要知道更多,就得自己親自去調查了。
比如說那個廣田先生到底是不是稻田會的廣田。
而且渡邊夫人從電話里聽到的事情也并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比如說她以為廣田是櫻花樹銀行的人,這一點就有待商榷。
能幫忙拿到低息貸款這種事情靠關系也能做到,不一定要是里面的員工的。
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廣田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而更有意思的事情就是,當年調查過或者牽扯到那件事情的人,渡邊夫人的父親死了,渡邊教授死了,廣田現在也死了,這要說那件事情沒什么問題,朱覺現在說什么也不信了。
當時廣田死的時候朱覺就覺得有點奇怪,雖然說當時猜測他的死目的是為了讓天草雪希惹上麻煩,但是如今朱覺卻有了一個新的思路。
而且真要說的話,渡邊夫人其實也應該已經死了......
這樣一個之前就想過但是一直沒問的問題又在朱覺的腦海中浮現。
“渡邊夫人,你當時為什么要自殺呢?”
問出這個問題后等了一會兒。
原本朱覺雖然在和渡邊夫人說話,但是視線卻并沒有一直放在渡邊夫人身上,畢竟一直等著一個剛洗完澡只穿了一套簡單的居家服的女人可并不禮貌。
可是腦海中得思路轉了一圈還沒有等到渡邊夫人的回答,朱覺便朝著渡邊夫人方向看去。
發現渡邊夫人此時正在倒著茶水,仿佛沒有聽到朱覺之前的問題一般。
這讓朱覺有些郁悶,他知道渡邊夫人一定是聽到了,只是似乎因為朱覺之前說的一些關心的話,讓她放下了戒備,所以對這種她不想回答,不愿意回答,或者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事情干脆就不回答了。
這樣的話朱覺也不想繼續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