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
渠良和樊玲仙子二人,沿著山谷小道朝著山峰行去。
一路上,迎面吹來的山風,吹在臉上帶來一絲絲清涼,沁人心脾。
渠良沒有解釋太多,急切地說了兩句被逼婚,實在情非得已,樊玲便很意外的相信了他。
之前的黯然漸漸被笑容代替。
渠良看著她的模樣,有些懵。
不過過了一陣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愧是你,你信了嗎?”
“信,干嘛不信?”
渠良邊走邊感嘆:“啊~啊,你也就是遇見了我,像你這么傻的丫頭,一旦遇見個心思狡詐的男人,恐怕吃虧的連褲子都不剩了吧。”
“傻丫頭?”
“對,說的就是你。”
樊玲吐了吐舌頭:“嘻嘻,如果你喜歡,傻就傻吧,我愿意。”
渠良一怔,看了樊玲一眼,苦笑起來:“何必呢?萬一我說了慌呢?”
樊玲搖頭道:“我不管,我就是相信你。”
過了一會繼續補充道:“你知道,我是祭司,生命極為短暫,一天當兩天過,錢財權利全都無關緊要,所以…就算全天下的東西都放在我面前,都抵不過你一句關心的話。”
渠良聞言身子一震,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身旁這個女子,她眼波中都是柔情,笑吟吟的對視,仿佛直接看透了他的心底,時間又像回到了以前。
樊玲看著渠良愣住,頓時噗嗤一笑,如鮮花盛開,驚艷無比。
溫暖縈繞在他心間。
曾經的理智感覺回歸感性正常。
不知是因罪惡值的減少,還是眼前女子帶給他的悸動。
但不管怎樣,渠良淪陷了。
他身為魔主,從不敢對任何人許下誓言,因為他怕未來變化太大無法實現。
可眼前的人沒有時間,她一切應該都能接受。
像是決定了什么,渠良默默張開雙臂,將樊玲仙子擁入懷中。
樊玲的臉色微紅,只覺眼眶一熱,雙手緊緊抓住了渠良的肩膀。
輕輕道:“我,喜歡你。”
說完,咬了咬嘴唇。
二人緊緊相擁。
二人心頭同時驚覺,似乎,以前從未這般親近,心與心的距離再不存在。
過了許久,樊玲忽然問道:“你呢?”
渠良一驚,凝望天空半晌才道:“我…也喜歡你。”
說到這猛的朗聲喝道:“沒錯,我喜歡你。”
表情變得越加認真:“仙子,我不愿再對你有任何隱瞞,有些事我從未與任何人提及過,除了你,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就是正魔兩道在尋找的…魔主。”
樊玲聞言一怔,埋在懷里沉默了下去。
渠良繼續道:“身為魔主我很苦惱,這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地,我只不過想作為普通人去生活,幾畝田地勝過天下無敵,我逃避一切,不愿與任何勢力為敵,但這個世界仿佛就在和我開玩笑,我也許永生不朽,而我喜歡的人卻如曇花一現。”
葉影婆娑,點點光芒照在二人身上。
渠良望著天空飄云,低聲道:“以前的我遇到危險,你頭腦一熱就獻祭自己,這樣很傻,我也覺得娶了一個這樣的傻丫頭實在吃不消,可是以后,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就算拿我的一切去換,我也絕不后悔,我…發誓。”
樊玲仙子怔了半晌,忽地嘆了口氣:“你…可不要忘了啊!”
說完,突然一聲脆響。
兩只潔白無瑕的巨大羽翼自樊玲仙子背后展開。
渠良怔怔望著這對翅膀,一時反應不過來。
只見自二人周圍,一股股劇烈的生機從樊玲肌膚擴散而出。
林海滔滔,仿佛也感受到了這股盎然,朝著二人彎腰膜拜。
天邊群鳥盤旋、湖水嘩嘩作響。
潔白羽毛自天空落下。
渠良看著有些癡了,喃喃道:“樊玲,你…掉毛了?”
樊玲:“…”
她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慢慢掙脫渠良的懷抱,搖身一變,衣衫與周圍環境相映,水綠衣裳無風自動。
但臉上的笑意和柔情都在快速退散,望著渠良在轉瞬間帶上了寒意。
兩個人彼此注視,氣氛冷了下來。
半晌,樊玲冷笑道:“剝奪生機的魔主可還記得天界有一個代表生機的神呢?”
渠良何等聰明,眼神瞬間暗淡下來,眼前美麗女子頃刻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種感受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心愛的人不在,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憤怒。
脫口而出:“樊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