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良唉聲嘆氣起來,殺人奪寶,聽起來不像是修仙,倒像是修魔。
靜安見他有些不安,上前拍著肩膀安慰道:“小師弟,你不要太緊張,到時候我會保護你的。”
渠良心頭一暖:“那就先謝過大師兄啦!”
靜安呵呵笑了笑,一臉陽光。
渠良突然又急忙詢問起來:“大師兄,你知道百靈谷的事吧,那里很危險,也許會在試煉期間,有魔物來襲擊宗門,宗門那邊有什么反應沒有?”
大師兄嘆氣:“此事已經上報給上三宗了,昨夜有大批修行高手都趕往百靈谷守著那新絕地去了,包括我們的二、三長老,渠家堡附近的靈殿也派遣了許多人,并且還有部隊也在趕往。”
渠良怔了怔:“軍隊也去啦?”
“那是!”大師兄伸手揉了揉渠良的腦袋,溫和地笑著。
“魔道的單體實力實在強大,活得越久的魔道,實力越加可怕,再加上那遍地魔物的新絕地,所以軍隊不去是不行的。”
渠良眉頭微微皺起,嘆了口氣:“唉,看來這還真是個天大的麻煩事啊!”
靜安大師兄靠在木屋墻壁低著頭,雙手環抱著:“算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世界并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和平,我們呢,只有實力強大了才可以自保,只有依靠宗門才可以應對很多威脅。”
渠良點了點頭,到處都有可能有危險,那么實力高一些的地方自然越安全。
最主要的是得有靠山。
靜安抬起頭又看了眼天空,一副懶洋洋地樣子道:“小師弟,我這次來呢是要帶你去個地方,樊玲仙子前幾日發現山下來了幾個武修,實力出奇的強,據說是長老們的朋友,她已經和他們溝通過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和他們學習格斗技巧。”
渠良一愣:“誒?山下?”
他剛說完,大師兄靜安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也不廢話,直接御劍飛起來了。
“跟我來吧,早上特訓之前,你沒飯吃。”
渠良疑惑地皺了皺眉頭:“為什么啊?”
“怕你會吐,武修嘛,打到肚子上不吐都怪了。”
渠良臉上閃過一絲驚異神色,頓時炸毛:“啥?”
這里是玄靈門山下外門弟子的居所,與山上有著相同的小木屋,緊緊挨著山腳下。
唯獨不同的是,這居所附近都是一個個梯田,種著一株株仙草,平時外門弟子修煉之余還需要看護,種植的事情都交給了附近的農夫。
渠家侯府的劉管事在玄靈門山下已經呆了快有半個多月了,嘴里都快淡出個鳥了,每日飲食清淡到令人發指,就連米粥都是水多米少。
劉管事此時正坐在小院內的圍欄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嗚嗚地哭著。
眼睛紅腫,身邊有著幾個護衛們圍著直搖頭,路過的外門弟子好奇地望了一眼,就立即被護衛們兇狠的眼神給瞪走。
劉管事邊哭邊自言自語地,抽噎道:“少爺他…他獨闖百靈谷,立下天大的功勞,他變了,他變了呀。”
護衛們一頓陪著笑:“是是是!”
劉管事一拳狠狠砸在圍欄上,把圍欄打折了一塊:“我看誰以后,誰還敢說他不務正業,誰敢說他,我就宰了他下酒喝!”
幾個護衛嘆息著:“是是是,只是…這破地方沒酒啊!”
話音一落,劉管事哭的是更加傷心欲絕。
護衛不停地給他遞手帕,遞完后還要揉揉手腕。
他已經哭了小半個時辰了,護衛們遞手帕遞得手都快抽筋了。
“劉大哥呀,你快別哭了,那樊玲仙子不是說了嘛,少主今早就要過來訓練格斗技巧,你這樣有心人看到,少主的身份豈不是要露陷了?”
劉管事突然抽出飛劍,直抵那護衛的面門,怒道:“你放屁,我這是為了少主的改變而感動,再說了,今天就少主和一個憨貨過來,等會把那憨貨騙走就是,我這哭的眼睛越紅,少主肯定會覺得我們最在乎他。”
護衛也不害怕,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你給少主看這個干嘛?他不會嫌你煩嗎?”
“這個…少爺應該不會鬧吧…”劉管事把劍收回,語氣不太堅定地回答,關于這一點,他也沒什么底氣。
幾個護衛也都有些擔心,少主的可怕,只有他們這些護衛們才是最了解的。
劉管事想了想,才搖了搖頭道:“我這是計謀,你們想啊,我這哭不就是表忠心嘛,少主一開心,從儲物戒指當中拿幾壇子陳釀,那豈不是賺了?就算是他不開心,看在我們痛哭流涕的樣子,估計也不能懲罰你們幾個吧。”
旁邊幾個護衛贊同地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你還別說,這諾大的玄靈門竟然一滴酒都找不到,真是特么邪門啊!”
“就是就是,宗門的修行者不喝酒得少了多少人生樂趣啊!”
說著幾個護衛都覺得,為了改善飲食,他們也該哭那么一下子。
正想著呢,劉管事突然抬頭,立即把他們手中的手帕全搶了過來扔在地上,頓足捶胸起來。
幾個護衛先是一愣,隨后立即醒悟,少主來了…
都連忙狠掐自己大腿,一副哭天搶地的表情,恨不得給自己捅上一刀。
嗖地一聲,渠良和靜安飛落在院子里。
大師兄靜安一落地就懵了,看了一眼眼前的眾人嚎啕大哭,跟死了親人似的,他的嘴角就莫名地抽了抽。
回頭看了一眼良師弟,卻見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冷笑著。
靜安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發生了啥。
有點尷尬。
小聲地問道:“山下可曾有人離世了?請節哀啊!”
幾個護衛們回答地極為認真:“沒有啊!”
“呃…那你們…這是?”
一個護衛連忙上前,附在靜安的耳朵邊說道:“啊呀,今早我們幾個想到了那些死去的弟兄們,這一談起來啊,就有些感傷了。”
靜安“咦?”了一聲。
殺人如麻的武修漢子,什么時候這么敏感了?
這些人渾身殺氣騰騰地樣子,一個比一個雄壯。
他只好嘆口氣:“請節哀,我奉仙子的命令,把他帶來了。”
劉管事立即拍胸脯保證道:“沒問題,我們會全力教良少…不不不,教他格斗技的。”
渠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幾個,油然而生一股親切感。
嘿嘿冷笑道:“哼哼哼,聽說…有人想把我打吐,就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