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把小王爺給打了?
渠良驚恐得臉色煞白,這身體原主人腦子不正常吧,居然把皇室貴族給打了?
莫非這些人都是要來弄死自己的?
渠良嚎啕大吼:“我靠你大爺的渠良!”
隨著一股藥勁,渠良軟綿綿起來,幾個壯漢站起來他也動彈不得地趴在地上,意識清醒但是身體無力,嚇得只能眼睛亂瞅。
七八名壯漢把他抬到床榻上放好。
俏丫鬟深深凝望后搖頭嘆息:“少爺,老爺吩咐過,他去周旋,你且再忍一個月。”
渠良舌頭發麻只能呲個牙,心想:“嗯?躺著…就沒事啦?”
誰料,俏丫鬟又繼續說道:“嗨,少爺你別怕,老爺還吩咐過,要是他靖王府還糾纏不休,少爺大不了多躺個一年半載的就過去了,你都躺半年啦,他靖王氣怎么也該消了吧!”
渠良臉色難看起來,這…都躺了半年了?
這么長的時間就只是躺著?
這是多浪費時間啊,你大爺的!
下人退了出去,丫鬟留了一句:“只有他們一直認為少爺病了,才不會難為侯爺,少爺忍一忍吧!”隨后也退了出去。
那藥勁太大,渠良只能瞪著天花板,欲哭無淚!
一年半載?
躺一天腰就得疼啊!
窗外不知什么樣,總能聽到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可是渠良除了天花板什么都看不到。
他完全懵了…
別扔下我啊…誰來在我旁邊說說話?
不知不覺,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幾乎每日都有不同的大夫前來會診,渠良只有每日早間可以言語,吃過藥后就與啞巴相當。
大夫前來問話。
渠良就只能“啊吧啊吧…”以對。
干看著他們對自己一頓搖頭晃腦,然后大夫們出門后還小聲嘀咕地來上一句:“恕老夫我無能為力,我看少爺這病啊,怕是…哎,其實躺著也挺好!”
渠良心里明鏡似的,看來這是公侯府為靖王府演的一出大戲了。
而那倒霉孩子就是自己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除了每日被灌湯之外就沒有進食過,一度差點以為自己會被餓死。
但是那藥竟然有奇效,不需要進食也餓不死人,很是神奇。
他就像是一個病人被那個俏丫鬟照料,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被看到了。
俏丫鬟給自己擦洗總是很用力,她總是美滋滋地笑著,似乎很是喜歡這個差事,讓他這個極品直男尷尬又渾身戰栗,滿臉通紅。
反觀丫鬟似乎見怪不怪了,總是給人一種嬌態。
渠良一個多月來,總算明白過來到底發生過了什么。
身體的原主人,乃是大齊國內的最有名的惡少!
什么正經事都沒干過,仗著家里地位超然為非作歹,每次都能捅出天大的簍子。
但就算這么壞,在這五鹿原中,他的女人緣卻是極好的,一出門就會被眾多女子糾纏。
這半年來,渠家少爺臥床不起的消息滿城皆知,每天府衛們都要驅趕一些跑到府外求探望他的麻煩女子,攆都攆不走不勝其煩。
甚至侯爺不得不把部隊調到府外駐扎,防止有哪個強悍的女人翻墻而入。
丫鬟每次匯報那些瘋女人的事跡時,渠良就滿臉紅光,滿面笑嘻嘻。
侯府在極北邊境五鹿原,就因為靖王這個小王爺面圣時參了自己一次,他身體的原主人就直接帶人打到了大齊國最南的靖王府去了。
當街一頓把他胖揍,讓其丟盡了顏面。
大齊國包括皇帝陛下和群臣世家全都被震驚了,一時成了國內的頭條。
好吧!
難怪自己躺半年了還沒個頭。
以后這身體自己接管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呢。
也曾一度懷疑過,是不是大量服藥把他給吃死了,自己這才移花接木順道占用了他的身體和一切。
這倒讓渠良有著同樣的擔心。
自己不會服藥喝著喝著就要和下一個穿越者交班了吧!
一個多月啊,每天擔憂同樣的事發生,心力憔悴。
新的一天,今日俏丫鬟早早就來到了渠良的臥室伺立在側,看到這丫鬟笑吟吟地看自己,渠良就老臉一紅。
丫鬟名叫小小,自己對于這丫鬟已經沒有了什么秘密可言。
渠良在一大早還是能左右動下腦袋和說話的,只是他現在卻一動不動。
一幅認人宰割的樣子,等死…啊不,等著吃藥。
小小走到床前,臉色泛起柔光似有些興奮,福了一下:“少爺少爺,今日不用再吃藥了,老爺吩咐過,事情已經擺平了!”
渠良聞言突然就滿面紅光,口中哦了一聲,心里卻樂開了花,激動的渾身發抖,眼角都濕潤了。
老天爺這是總算開眼了啊!
我這日盼夜盼的,總算擺脫這該死的藥了,誰再讓我吃藥就是跟我有殺父之仇啊!
他的身體現在對藥出奇的抗拒,每日下人們都是必須強行灌藥才行,聞著藥味就想吐,看見藥就想摔。
可是打王爺這種打皇家臉面的事居然能被擺平,怪不得這小子敢這樣囂張,這擱誰身上不都得無法無天啊!
在俏丫鬟服侍下,渠良被扶著坐了起來。
“醫師說了,不消一個時辰,少爺就能起來了,身體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
渠良感慨起來:“能動真是太好啦!”
小小笑吟吟地端著飯盒,打開后一股鹵肉的香味撲鼻,盒子上還擺著一碗瘦肉粥,渠良下意識地咽了口吐沫。
“少爺先吃飯吧,吃過了肉食,氣色就可以恢復正常。”
渠良也說不上來這一個月來到底餓不餓,都餓習慣了,但是他現在看著肉和粥,眼眸中多了一抹光彩,精神也爽朗了一些。
小小取勺子舀了一口粥,又慢又輕地遞進了渠良的口中。
果然胃口大開:“真香啊!長這么大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小小忍俊不禁,繼續服侍。
渠良很快吃完,感覺力量恢復了大半,身體也開始可以動彈了,下床慢慢走了兩步。
就在這時,遠遠七八名壯漢連忙跑來,渠良身子一抖,一見到這些人下意識就想往床上跑。
只是還沒挪腳,那一群壯漢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渠良不敢動彈,眉頭緊鎖。
他在做決定,是他們把我扛上床去還是我自己去,陷入了深深的為難…
那幫人就和殺豬了一般嚎了起來:“少爺…少爺,我等乃是奉老爺之命行事,之前這…罪該萬死啊!”
看見有人開始哭哭啼啼地,渠良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了下來,呆若木雞。
這才想起來了,今天好像不用吃藥了。
有人連忙上前抱住渠良大腿痛哭流涕:“小的們都是為了少爺好啊,少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恭喜少爺、賀喜少爺!”
渠良有點蒙了,他猛地想起。
我明白了,這些人是來為這一個月來的事請罪的啊,不對,是這大半年。
身處陌生的環境,看他們也是逼不得已,誰知道哪個好惹哪個不好惹。
只能本著不惹事也不得罪人的老好人心態,溫和地笑了一下。
“沒事,我原諒你們了!”
剛說完,小小丫鬟突然驚呼起來。
不可思議地望著渠良,驚恐地道:“少爺…少爺不會是吃藥吃壞了吧!不好…快去…快去請司琦大祭司來查一下少爺的精神狀態,可別出現什么后遺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