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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礦難

無線電子書    我跟妖怪們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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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一鍋煙抽完,宋棄疾突道:“我想進城去看看游掌柜和她妹妹。”

  花膠白他一眼,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是誰啊?省省吧!我估計游掌柜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宋棄疾一臉無奈的哀嘆一聲。

  一直到傍晚,宋棄疾都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直到禿子來喊他吃晚飯,方才走出房間。

  大雨過后的第一個傍晚,天氣格外的清爽,天空呈現出繽紛色彩,如夢如幻。

  宋棄疾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深吸一口氣,望著眼前凄美的夕陽,心中郁悶的倒也稍稍好上一些。

  席間,眾人依然有吃有笑,宋棄疾并沒有將心中的情緒展現到臉上,只是偶爾笑笑,偶爾附和一聲他們的黃段子,偶爾挑剔一下哪道菜鹽放多了,表現的如平常一樣。

  旁人問起此次入城事情的經過時,花膠點頭說一切都順利。當他們問起長短腳和啞巴怎么沒有回來時,她則說去考察市場了,并特意交代是幫主的意思。

  白霜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之中有些好奇,但美食的誘惑近在眼前,她也只是就那么看了對方一眼,便埋首在海碗之中。

  至于花膠為什么隱瞞不說,那是因為她覺得說出來只會顯得宋棄疾在此次事情上的判斷和決策失誤,會讓人懷疑他這個幫主的領導能力。

  同時,她突然意識到除魔司在整件事情之后便銷聲匿跡,心底猜測這其中肯定有什么陰謀在醞釀,不由的眉頭皺了起來。

  晚飯過后,宋棄疾回房給游掌柜寫了一封信,信中所述除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和關心游裊裊的身心問題外,還邀請她們兩姐妹來這里作客,說這里的冬天景色很美,也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就當是出來游玩游玩,散散心,并且保證一定嚴懲兇手,給游裊裊一個交代。

  但一連十多天過去,他都沒有收到游掌柜的回信。

  為此,宋棄疾越發顯得內疚和背負罪惡感。

  當冬天來臨后,這山坡間突就變得如童話里的世界一般,空氣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遠處的整個森林五彩繽紛,美輪美奐,只要看上一眼,便可讓人沉醉在其中。

  這接近一月有余的時間里,宋棄疾一心撲在工作上面,完全沒去理會外面的世界。

  在這期間,他陸陸續續給游掌柜寫了十來封信,可卻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以致于胡椒成熟后,都是瞎子親自送過去的。他去過一趟城里回來后說商行關門了。游掌柜并沒有見他,只是派了李雷帶著他去找六大商行分銷胡椒。

  而購買材料和生活物資沒有了游掌柜的幫忙,也全部落到瞎子身上,他每隔十來天就要入城一次。

  到后來穩定下來后,他定下幾個價格公道的供貨商,留下霜兒培養的鴿子,需要什么貨物直接飛鴿傳書,第二日貨物便會由供貨商親自送貨上門。

  自然,這是宋棄疾教給他的小妙招。

  為方便卸載貨物,瞎子帶人在清水河靠近新基地的一塊空曠地方搭建起一個臨時碼頭,還在旁修了個只有頂棚的大倉庫,厚厚的木板墊底,圍墻是用油布代替,遮風擋雨沒什么大問題,這一來一回可省下不少人力搬運的功夫。

  可別小瞧這個小小的碼頭,每隔個十來天或者半個月,便有一艘船運來物資。

  有時候是一些茶米油鹽,有時候是一些布匹衣物,有時候是一些農用工具,有時候是一些礦石磚瓦,有時候會是一船工人…

  到了年尾的時候,石頭不負眾望,完成了三棟六層的安置房以及一棟三層的教學樓。

  宋棄疾讓人在每棟每戶都掛上門牌號,工人們隨機抽簽選戶型。

  目前定下的規矩是入住的每戶每月需要交租五十文,滿二十年后取得房屋所有權。但他也說了,不排除將房子當做獎勵發放給有創新、有領導、有能力的工人。

  其中,第一個獎勵一套房子的便是石頭,羨慕的那些女工們一個勁的問他有沒有心儀的姑娘,誰誰誰老家有個帶娃的寡婦,愿不愿意湊合著過日子…

  石頭只知道傻笑,但那眸子不經意的定焦時,會流露出一股無法言表的哀傷。

  房租對于目前工人們的收入來說,倒也都能接受。

  搬了新家,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工作起來也格外帶勁。

  先不說他們住不住得習慣樓房,但住在臨時安置房里時,那些年輕夫妻可是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可又不能幾下就完事。不然,明天干活時所有人聊的話題就是誰誰誰是個快槍手。

  在沒有完成自來水和天然氣配套的情況下,宋棄疾還是選擇開大食堂和大澡堂。

  一是來這里工作的家庭都沒有結余的勞動力,勞累一天后誰還有心思去做飯。

  二是也還沒有形成市場的規模,許多物資都是他免費提供的。

  三是若他們自己生火做飯怕引起火災,畢竟沒有天然氣和煤氣,就只能燒柴和燒煤礦,這樣對居住的環境也會造成污染。

  好在這里冬天也有十幾度,最冷也就七八度的樣子,不需要提供暖氣。

  而原來的木板安置房在拆除時,宋棄疾讓他們留下了一棟,并對其進行修整加固和開了大的窗戶。

  眾人都是不知道他為何單獨留下這棟木屋是什么意思?

  在第二天工人們吃過早飯后,瞎子貼了一張告示牌在那棟木房門口。

  但這些工人之中許多都不識字,石頭看了一遍,便為大家講解。

  其大概意思是將此屋出租,一個月房租二兩銀子。

  眾人聽得都是大皺眉頭,直呼這也太貴了。

  石頭笑而不語,繼續給大家說后面的內容。

  用咋們的話來說,宋棄疾就是想在這里開一個大的便利店,為方便大家提供更好生活質量上的服務和形成交易市場。

  而在目前來看,這里所有工人最迫切需要的是成套的家具。畢竟,安置房里只有床鋪和幾把椅子。

  誰若是租下這里,前提是保證能提供最基本的家具,并且還要以低于市場價三成的價格,質量不得有作假,不然取消資格。

  當然,租賃門面的店家也可以販賣一些其它物品來賺取銀兩,販賣的物品在這里沒有任何限制,只要你開的價格有人買。

  這些工人之中自有經過商的人,從眼下來看,雖好像沒有什么賺頭,甚至可能虧本經營,但從長遠來著想,若是這里的發展如幫主所描述那樣,必定是個能生金蛋的母雞。

  并且,宋棄疾還在告示中表示若想接下這個店面的工友在資金上有困難,可以找他貸款,年利率十個點,可分期償還。

  當石頭講完告示上的內容后,有些人笑著離去,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一臉懵逼…

  唯獨沒有人上前去找瞎子仔細詢問。

  看著散去的人群,石頭和瞎子對望一眼,都是無奈的一聳肩,各自去忙活自己的活計了。

  臘月十八這天,宋棄疾正在屋子里制定過年休假的日期。

  石頭敲了敲門,走進來道:“幫主,礦洞出事了。”

  宋棄疾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放下手中的筆,隨他前往了事發地點的礦坑。

  遠遠的,宋棄疾便看到礦坑外面圍了十幾個人,花膠也正跟著瞎子從另一面山坡處的種植地趕過來。

  “情況如何?”

  負責此處石灰石礦的工頭是一位叫王發財的中年人,他有些焦急的道:“突然就繩子斷了,拉礦的木車向里面滑了進去,沖出木軌,撞倒了兩根主梁支柱,整個礦洞就突然一下子垮了…實在是…太快了…都來不及跑。”

  宋棄疾看到旁邊有三四個人灰頭土臉,有兩個還正抹著眼淚。

  “有幾人埋在里面?”

  王發財細細想了一會,“當時是老于那班人…小金、小馬、二狗子…”他說著又看了看坐在那的幾個人,點了一下人頭數后,回道:“五個。”

  花膠走過來對著宋棄疾投去一個詢問的神色,后者搖搖頭道:“一共五人,尚不清楚是生是死。你去看看他們是否需要醫治。”言罷,對著瞎子又道:“快去把小妮喊來。”

  瞎子聞言,一路朝著山坡間的房子飛奔而去。

  約莫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便見瞎子一手牽著小妮朝這里急急忙忙跑來,鐵男也跟在其身后。

  小妮想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走過來直接問道:“人埋在哪里?”

  工頭王發財一指坍塌的礦洞,“就在這下面。”

  小妮二話不說,直接開挖起來。

  宋棄疾招呼眾人在旁幫忙。

  他一邊挖,一邊在嘴中碎碎念,“千萬別死…千萬別死…”

  他的手指被鋒利的礦石滑過,滲出了鮮紅的血液,但他依然不肯停止。

  花膠見狀,一把拉住他,低聲道:“讓小妮一個人做就可以了。”

  宋棄疾推開她,“你就別攔著我…讓我救他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宋棄疾…你夠了!不要把所有意外都怪罪到你自己的頭上,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你能救得了多少?你不是神,你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卑微而又普普通通的凡人。”

  積壓已久的郁悶和悲傷在這一刻終于爆發了。

  宋棄疾紅著眼眶,跪在地上,神情痛苦,抱頭痛哭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自負了…我以為這個世界會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不同,我以為這個世界因為的存在會減少苦難,但卻恰恰相反…是我害了他們,是我…”

  此時,小妮從打出的洞口里喊道:“我需要一根繩子…”

  石頭急忙解下套在牲畜頭上的麻繩,將一頭系上一塊石頭丟了下去。

  不稍一會,小妮在洞里又喊道:“你們用力拉…拉…”

  當第一個遇難者被救上來時,他渾身沾滿泥土和血跡,神志也已經昏迷過去,只有那微弱起伏的胸間可以判斷出他還活著。

  “是二狗子…二狗子還活著。”人群一陣歡呼。

  花膠在眾人面前第一次展現出她的能力。

  一旁的人是看得瞠目結舌。

  只見剛還氣息微弱的二狗子在花膠雙手釋放出一股淡綠的光彩之后,就慢慢的恢復了知覺和蘇醒過來。

  王發財從河里打來清水,替他擦拭臉上的污漬和血跡。

  “我…我…王哥…我還活著?”

  此時,小妮的聲音又從洞里傳來,“我需要一個人下來幫我…”

  望著那只能容納七八孩童鉆進去的洞口,這些大人們急的上躥下跳。

  鐵男及時的爬了下去,不大一會,她渾身臟兮兮的又爬了出來,隨她一起的還有兩只斷腳。

  當一個失去雙腿的人被拉上來后,所有人都被他的慘狀給驚呆了。

  王發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哭道:“小馬…小馬…你可撐住了,你家婆娘還懷著了…你可不能丟下她們娘倆啊…”

  “相公…相公…”遠處的小道上,一看去像是懷了五六個月的婦女邊哭邊朝這邊跑來,其身后還跟著十來個人,有女人,有孩子,也有幾個年輕人。

  那婦女遠遠的看到小馬的半截身體后,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不停拿手捶打著地面,無聲的哭泣著。

  身后趕來的人急忙扶起她,勸說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花膠見二狗子已經無大礙,便急忙抓起小馬的斷腿接到下肢處。

  眾人見她這般舉動,先是一愣,而后露出驚愕的神情,也全部屏氣凝神,現在一下鴉雀無聲,連那十來步遠跪倒在地上哭泣的婦女也抬頭望向這邊。

  小妮從洞內又傳來呼喊,石頭和瞎子急忙施救幫忙。

  一刻鐘后,花膠臉色蒼白的松開了手,道:“幸好斷肢時間不長,休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了。”

  王發財連連作揖,替小馬謝著對方。

  有兩人將小馬抬走,其媳婦抓著他的手,二人相顧無言,又哭又笑。

  天漸漸黑了,平安鎮那三棟居民樓里有微弱的燭火在黑暗中亮起。

  宋棄疾一個人坐在礦坑前面的亂石堆上抽著悶煙。

  他仍是沒有離開。

  腳步聲響起時,他慢慢回過頭,便見花膠和紅豆二人站在自己身后。

  與她們二人對望一眼后,便又回過頭坐在那一動不動。

  紅豆小聲道:“怎么辦?都坐了一下午了。”

  花膠雙手抱胸,附耳到紅豆耳旁說了一聲悄悄話。后者神情一下變得扭扭捏捏,“這樣…這樣不好吧!”

  “怕什么,這里又沒其他人。”

  “他現在這個樣子哪有心情啊…”

  “相信我…男人致死都是色胚!”

  宋棄疾還沉浸在自責而悔恨的世界里,突然聽到身后有水花聲響起。

  悄然回過頭時,便見紅豆下半身已經淹沒在水里,正背對著自己,而她的雙手伸到后背慢慢解開他親手縫制的那條胸罩上的卡扣。

  冷冷的月光照亮她雪白的背和窈窕的身段。

  在這將暮未暮的月色下,他見到紅豆捂著胸,回過頭來對著自己淺淺一笑,而后一頭扎進了水里。

  緊接著,花膠也是如此這般。

  宋棄疾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看著二人在清澈的水里嬉戲,走過去將她們的衣服撿了起來抱在手上,笑道:“公共場所,不許游泳。”說罷,踏著月色,哼著小曲朝家里走去。

  花膠是氣的胡亂拍打水面,大罵宋棄疾是個混蛋,流氓,無賴…

  紅豆只露出小小的腦袋在水面上,一臉傻傻的問道:“我們怎么回去?難不成…”

  花膠一哼,“怕什么…就算被人看到了,以后吃虧的也是他。”

  “嗯?花膠姐,你這話什么意思?為什么以后吃虧的是幫主了?”

  “因為…”花膠說著,俏臉竟然紅了起來,扯開話題繼續道:“反正都下水了,就再玩一會吧!待會我們兩個往前面游一點,那里離家近。”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后,紅豆跟著花膠朝著清水河的下游游去。

  前方便要到她們剛來之時經常洗澡的那塊水域。

  花膠趴在石頭上觀望片刻,從水里起身,回頭道:“上來吧!沒人。”

  紅豆的腳剛探到水底的石頭,突覺有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自己的腰,嚇得她驚呼一聲,雙手捂胸,朝著河里四處張望。

  花膠回過頭問道:“你怎么了?”

  她話音一落,便見個兩個小小的腦袋從河水里冒出。

  紅豆嚇得急忙躲到岸邊的一塊石頭后面。

  只有花膠目光如炬,警惕的望著那二個突然冒出的腦袋。

  那兩個…看去還是少女模樣的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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