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哥!”聽到慕容復那熟悉蘊含內力的聲音,王語嫣精神振奮起來,“咱們回去。”
見王語嫣如此開心,段譽心中一時不是滋味,酸了一句:“可是西夏人有讓人渾身酸軟的毒藥。”
“放心吧,我表哥一定有辦法。不過為了不給表哥添麻煩,咱們回到林子邊緣,別出去就好。”王語嫣語氣信心十足。
包不同亦哈哈笑道:“我家公子神通廣大,可不像你這么沒用。”
“包三哥,段公子也是好意。”
看在木婉清的面上,王語嫣替段譽說了句話,畢竟人家是木姑娘的哥哥,別弄得下不來臺。
一行人又小心翼翼返了回去,獨留下段譽呆在原地感動。
“王姑娘為我說話了!王姑娘為我說話了!”
西夏人這邊看似殺了不少人,不過多數都是玩家,誰讓異人地位低呢,組成陣法也多是在大陣邊緣。
“娘了個炮的,嚇死老子了,還以為這次非死不可呢。”
“幸好老子現在還是30級,我看有煞筆升到38了,這下死了可慘了,哈哈哈,得練個一兩天才能追回來。”
玩家在聊天頻道中慶幸著破口大罵。
“這慕容復出場倒是很帥氣,但行不行啊,這條命可就靠他了。”
“慕容這家伙是西夏李延宗,有悲酥清風解藥,倒是先給喬峰解藥啊,怎么還和西夏人聊起天來了!”
赫連鐵樹打量了下面前的內白外藍色衣衫、手持紙扇的年輕公子,掃了眼西夏士兵依然有不少人捂著耳朵,心中大為忌憚。
既然對方笑著和自己打招呼,他亦微笑回道:“原來是慕容公子,久仰久仰,江湖傳聞‘北喬峰南慕容’,今天一見果名不虛傳。原來二位早有交情,慕容公子此來是要救喬峰之命嗎?”
“非也非也!”
慕容復將包不同口頭禪拿來一用:“在下和喬幫主之前素未謀面,他甚至還誤會是我殺了馬副幫主。在下之所以出手,不過是因你西夏欺人太甚爾,這樣輕易就殺了我中原王朝第一大幫的幫主,豈不顯得我中原武林無人?”
丐幫一直號稱是第一大幫,這里的“大”顯然是數量最多之意,連富人都可以偽裝成乞丐,這個數量的確是少不了。
“還望赫連將軍能賣在下一個薄面,暫且饒過這群乞丐。您可是堂堂西夏征東大將軍,怎么能和一群乞丐一般見識。”慕容復雙手握著折扇,微微拱了拱手。
聽到慕容復讓自己放了這群乞丐,赫連鐵樹一時陷入沉默。
因為有過和喬峰交過手的戰績,知道喬峰多么難纏,而慕容復和對方齊名,剛才一出場就震得西夏眾兵捂耳不能戰斗,圍毆的策略怕不太管用。
可就這么放了喬峰,讓赫連鐵樹又實在不甘,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下次可未必有了。但若是不放,對方若也有喬峰的戰力,自己方最后弄得灰頭土臉再走,豈不丟盡顏面,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的目光看向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
段延慶心領神會,肚中發音:“慕容公子,僅憑幾句話就想讓老夫退去?太過兒戲,四大惡人可從沒怕過。”
眼見段延慶隨時可能發起攻擊,慕容復絲毫不慌地說道:“那請你們四大惡人一同出手吧,也好早點分出勝負。”
“哇哇哇,狂妄!”南海鱷神大剪刀嚓嚓作響地開合著,目光看向段延慶,“老大,你一句話我就將這小白臉剪成兩截。”
段延慶見慕容復神色輕松,也不由慎重起來,這樣的對手要么對自己實力極度自信,真的強,要么就是個妄人,而對方名氣那么大,似乎是前者居多。
“既然慕容公子如此要求,那我們四大惡人便一起領教你的高招。”段延慶沉聲說道。
“等一等。”慕容復一抬手。
“怎么,怕了!”南海鱷神瞪大了眼睛,“小白臉果然只會吹牛。”
慕容復并不理他,轉頭對早已站起來的喬峰說道:“喬幫主還請回到丐幫弟子那里,這里有我一人足矣。”
“好!”
喬峰也不矯情,他一向痛快。想到自己在這里實在幫不了什么忙,只能是個拖累,便憑著這一會免疫“悲酥清風”后重新恢復的一兩點體力,一瘸一拐離開。
“請吧。”
慕容復對四大惡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這種動作看在對手眼中頗有些挑釁的感覺。
南海鱷神哇哇大叫,率先一剪刀攻來。
閉合的扇子一揮,單手揮出去的力道竟將岳老三雙手夾過來的巨剪打開。
“岳老三,你師父段譽也是小白臉,你連小白臉都不如,那你又算得什么?”
慕容復戲謔了一句,一轉身躲開葉二娘的柳葉刀,在其后背推了一把,再一腳將云中鶴攻來的鋼爪踢開,這一腳稍稍用力,云中鶴身子都隨之跌出一步,目中不禁大駭。
段延慶看好時機,這一杖這才點出,勢頭迅猛痕跡。
“哈哈,段先生何故如此膽小?”慕容復似早已看穿他這一招,閃電般一出手,竟在鐵杖急速攻來的剎那,直接抓住了杖頭,牢牢握住。
段延慶不驚反喜,他對戰何等經驗豐富,心中預演過無數場敵我交戰的場面,當然也包括這種概率很低被人抓住杖頭的情景。
這其實是個陷阱,專門用來對付武功很高,卻又不了解段氏絕學的對手。
這時只需一陽指氣勁發動,以大絕擊之,抓住杖頭的敵手必遭重創,甚至可能將對手身體擊個對穿,一舉奠定勝局。
他嘴邊帶笑,正要發動一陽指勁之時,驀地渾身劇震,一股銳利的真氣竟沿著鐵杖先一步疾沖而上,撞入他體內經脈,和他調動而出的勁氣在經脈中對撞炸開。
段延慶臉色劇變,欲抽杖而走,卻被慕容復輕巧一個翻手,趁著他手上無力之時將鐵杖奪了過去。
嗖…噗!
鐵杖被慕容復遠遠扔開,杖尖斜著入地,竟三分之一杖身插入地中。
“段先生,你中指'手厥陰心包經'經脈暫時已毀,用不出一陽指法,還要再打嗎?”
慕容復往那里一戰,氣定神閑的說道。
一陽指脫胎于六脈神劍,將不好同時修練的六路劍法,改為主修“中沖劍”一路,且由于更加鉆研深挖這一路,發展出種種妙用,例如可以打通人體全身穴位,為人療傷。
是已一陽指雖不如“六脈神劍”殺伐兇猛、靈活多變,但只一路劍法的威力上并不遜色,且還有著可以療傷的優勢。
“你怎么知道…”段延慶驚呼出聲,不過說了一半便即住口,這種事情問也是白問,徒惹羞辱而已。
“啊啊啊!”
南海鱷神這個憨貨又要撲上,被段延慶及時叫做。
“啊?老大不打了嗎?”滿臉疑惑的轉頭望去。
段延慶滿臉憋紅,卻不好開口認輸。
踏踏踏——
幸好這時馬蹄聲響,給他解了圍。西夏騎兵重新集結起來,列好了陣勢。
當先一將喝道:“我們不服!”
“戰!戰!戰!”
一眾西夏騎兵高舉兵器,大聲呼喝。
之前他們下馬屠殺丐幫弟子,沒有陣法加持,算是被慕容復音攻打了個措手不及,人人均感顏面無光,要找回場子。
慕容復淡淡一笑,不再去看赫連鐵樹,轉身正對遠處一眾騎兵。
他清楚這個時候就算赫連鐵樹發話,恐怕也不管用,只能正面擊敗強敵。
軍人的榮耀也罷,驕兵悍將的狠勁發作也罷,就算能強行壓服,赫連鐵樹也不會觸手下這個霉頭,讓他們心生怨懟。
相比這群西夏騎兵,一品堂的高手們則老實得多,見“第一高手”段延慶不說話,都乖乖閉上嘴巴。他們這些人哪怕是內堂高手,忠誠度也不算甚高。
“看起來你們還頗不服氣,算了,我懶得再熱身了,就讓你們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懼!”
慕容復淡淡又清晰的聲音入耳,只見他整個人微微漂浮起來,渾身有淡淡的光芒發出,頭顱后仰,雙手開合,似與擁抱著的天地融為一體。
胸口一點光芒乍現,逐漸明亮。
“臥槽!”玩家們瘋狂叫喊。
“老婆快看啊,有人成仙了!”
“這是武俠小說吧,怎么感覺快變修真游戲了?”
“微微浮在半空,離地一尺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慕容復的控鶴功不是也能控制飛箭嗎,你們沒看過視頻?”
“那不一樣吧,控制東西和控制自己是兩碼事,而且怎么感覺他不是動用的控鶴功?”
“可以明確這里是高武世界,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武俠。黃系小說里經常有人破碎虛空,眼前這都不算什么,不還沒破碎。”
慕容復胸口這點光如星芒綻放,越來越亮、越來越大。
玩家到沒什么感覺,對面西夏騎兵受不了了,一匹匹戰馬癱瘓下去。
騎士們亦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心頭恐懼油然而生,那并非面對強大敵人的恐懼,而是一種仿若與天對抗,即將遭受天罰,被天地所不容的恐懼。
人之敬畏天地是與生俱來的,平時還感受不到,但到了電閃雷鳴、狂風怒號的夜晚,這種感覺便會讓人重新回憶起來。
西夏士兵們不斷跪俯下去…
“慕容公子請手下留情!”赫連鐵樹位置在側面,連忙出言求情,高聲叫道,“我這就帶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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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希望將軍能遵守諾言。”
慕容復的聲音響起,胸口的光芒逐漸暗淡,直至消失,他的身體重新落回地面。
“撤撤撤!”
赫連鐵樹頭上微冒冷汗地招呼手下。
“解藥!”
聽到慕容復的聲音,赫連鐵樹微微一愣,連忙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瓶,恭恭敬敬走過去,遞到慕容復手中,同時心中不禁疑惑,“悲酥清風”為何會對慕容復沒有效果?
不過他隨即想到喬峰中毒之后都能掙扎站著,眼前這位不知虛實的家伙能抗拒藥物效果,那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