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個神秘出現的蒙面黑衣人自然就是夜間折返而回的慕容復了,他有著和鳩摩智南下臨安的不在場證明,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至于他為何能吸取段譽內力,這實際只是“北冥神功”的自帶效果:若對手的內力比神功持有人高時,吸取對方內力時,自己的內力反而會倒灌進敵人體內。
這就仿佛溪流終究要入海一般,哪邊的內力總量大,北冥真氣就流往哪里。
是以他無須修煉這勞什子神功,捏住段譽脈門,在精神壓制配合下,輕輕松松做到了局部巨大優勢,破開形成如“泄洪口”一般的點,對方的內力便源源而來。
他本以為段譽并無多少內力,只是想到原著中段譽的各種幸運,這才做了個萬全,不成想一次竟然吸到了十萬內力,將他內力上限直接翻了一倍,突破了二十萬大關!
當然這種外來內力,非是本身所有,系統顯示暫無法使用,不過這一切不算什么,慢慢再想辦法就是。
《北冥神功》的這種致命缺陷,恐怕也是逍遙派立下門規“凡有知道本門者皆殺”的一個重要原因吧,否則一旦被人知道了底細,北冥弟子將全部成為“提款機”。
難怪李秋水本人會凌波微步,后來和無崖子同居那么久,也未改學這神功。
“但愿這段譽是天命之子,命格夠硬,還能再次站起來,到時候再收一波韭菜。”
兩天后,臨安城。
鳩摩智進入皇宮拜見皇帝趙括,慕容復則等在宮門之外。
他又不是吐蕃來使,又無官職在身,自然不方便進去,與他同在的還有鳩摩智那兩個徒弟。慕容復本想將聲勢搞大一些,不過被鳩摩智婉言拒絕,不過也承了他跑前跑后的人情。
按照一般外國特使覲見皇帝之事,需要走很多流程,若不幸了耽誤上個把月,甚至更久都是有可能的。
這其中第一道程序驗明正身,多少有些麻煩,人最難證明的就是自己是誰誰誰…
這不像現代的天朝有身份證,古代即使鳩摩智有“通關文牒”在身,也得是走一番流程。畢竟文牒這東西也可以造假,得先申請“架閣庫”中的檔案,對照吐蕃國璽印記等等。
有了慕容復幫忙,找到王子騰,事情流程直接節省了九成。
當然,這也和鳩摩智是以個人身份出使有關,否則若大張旗鼓而來,早早的就派了信使入京,也不至于這么麻煩。
王子騰對于慕容復領著鳩摩智的到來,表現得十分高興,將事情直接包攬了下來,這才是鳩摩智這么快得以覲見皇帝的原因。
“南宋這邊貌似太平無事,但朝堂上的紛爭卻堪比北方的戰事啊。”
等在外面的時候,慕容復根據從官方以及玩家處收集到的資料,回憶著南宋朝堂上的局勢。
十分混亂是一定的,但若非說出有什么陣營的話,大致可以分為五派:宰相萬俟卨為首的保皇派、韓侂胄為首的主戰派、不久前趙瑋被立為太子的太子派、四大家族派系,以及中立無立場、或者叫做墻頭草的大批中下層官員,這最后一派幾乎可以無視,但卻是人數最多的。
其中宰相張浚既是主戰派又是保皇派,同時太子還頗為倚重于他…
其實像這種跨派系的情況十分常見,核心外的多數人都是在幾個派系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不了解真正內情的外人,很難將他們化分到哪個陣營去。
就比如林如海,如今擔任朝廷鹽鐵使,是計相陳自強的手下三大使之一,雖然官職比不上宰輔那些人,可也是出了名的實權派。按理說應該是同陳自強站在一條戰線,加入韓侂胄的主戰派。
但林如海的妻子,偏偏是賈似道的妹妹賈敏,這么算來他似乎又應該是四大家族一系了。而四大家族為首的賈似道一向同主戰派韓侂胄不對付,夾在中間的林如海恐怕自己也不清楚該鐵站那邊。
事實上,賈似道也是主戰派,南宋三大戰區:江淮、京湖、西川,其中京湖戰區的官員,十之六七都是賈似道的嫡系,其中最高官職的京湖制置使呂文德更是賈似道的心腹。
呂文德也許還有人不知,但其兄弟呂文煥便是日后抵抗蒙古兵鋒守了襄陽六年的大將,小說里郭靖輔助他更是抵抗了數十年。
而韓侂胄為首的軍中大批主戰派,基本盤則在江淮戰區。
當然名字是江淮戰區,實際都縮在長江以南,這名字只是擺個姿態。就像南宋一直稱汴梁才是首都,臨安只是陪都暫時居住一樣,象征大于實際,已示自己不忘收付故土之心。
兩方都是主戰派,卻爭得火藥味十足,說到底還是權力之爭。
趙括在天下世界中年齡已八九十歲,立了太子,甚至分出部分權利讓太子監國,不過很顯然,只要他還未死,萬俟卨為首的保皇派實力便不可小覷,在地方上不如其他兩派,但在朝堂高層之上卻十分有分量。
當年就連岳飛這種地方統兵大將,最后也是殺了。
而且各大派系內部,即使核心成員似乎也不是鐵板一般,慕容復隱隱覺得王子騰如此跪舔趙括,似乎有要脫離四大家族派系的趨勢。
上次自己為趙括取來《長生訣》,這么久了官職的封賞都未下來,看起來趙括十分忌憚四大家族勢力啊,所以才不愿意封我?難度王子騰看出了皇帝的猜忌,才各種大表忠心?
正在慕容復于宮門外等候之時,有一隊人馬從街角處轉過,多數人為黑衣,亦有其他顏色,足皆黑鞋,臉帶鬼面,隊伍之中押著幾人。
為首之人向這邊望了一眼,隨即站住身形,對手下交代了幾句,隨即向慕容復走來,在這人身后,一個身材較男人嬌小但胸部卻飽滿的人追了上來,試圖攔截,最后以失敗告終,只好也跟著走了過來。
“慕容復!”
那帶著紅色鬼面的男人站定,語氣堅定地叫著他的名字,目中光芒極盛。
能堅定的認出我來,看來是個熟人?
慕容復微微皺眉:“閣下何人,有何貴干?”
“我是誰不重要,干我們這行的并不需要名字。重要的是你得陪我戰上一場,最近沒有相稱的對手,真是讓人手癢。”
男人的聲音沉冷,但在壓抑的語氣下卻隱隱有著狂熱的味道。
“莫非還遇到了一個武癡?在這等一會都不讓人消停…”
慕容復心中吐著糟,嘴上笑道:“兄臺恐怕搞錯了什么,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在這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