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片刻,兩艘戰船接近,水賊竟然沒第一時間接近,而是左右分開,朝他們射出弓箭。
箭還不是普通的箭,是那種用猛火油點燃箭頭的火箭!
慕容復氣極反笑,宮傲讓你們走個形式,你們倒是把自己當根蔥了?
“谷小姐你守一下小船,我去解決他們。”
對谷倩蓮吩咐了一句,慕容復已如大鵬鳥般向右側戰船飛去。
船上水賊還試圖反抗,揮砍出的長刀,被慕容復輕松左右腳蕩開,落于船上。
他稍一猶豫,這一次沒下殺手,只一抓一擲,一下一個,將船上十來人全部遠遠扔入湖中。所有試圖攻擊他的刀劍,皆被他借著水賊的身體擋下,在群匪中來回穿梭。
看了眼水中撲騰的眾匪,嘴角微挑,這些人身為水賊,水性還是不錯的,不至于被淹死。
再回頭看時,不禁就是一怔。
就見谷倩蓮負責防守那小船,已被火箭射中,著起火來。
谷倩蓮正焦急地施展輕功,在船上來回飛奔,一一將射來的火箭打落。不是她不夠努力,而是同時射來的火箭太多,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前后左右同時守住。
船上百姓又惶恐起來,有那用湖水試圖滅火的,見澆之不滅,更加惶恐起來,開始表演嚎啕大哭的絕技。
慕容復搖了搖頭,一點小船,衣袂獵獵,橫度十幾丈空間,來到左船上空。
這一船水賊吸收另一船的教訓,見慕容復飛來,早已扔下弓箭,呈密集隊形列兩排于他下落地點,每排五人,一頭目之人,站于船頭。
“看刀!”
五人一伙,辟出長刀,組成前后兩排刀浪,務必要使慕容復不能上得船來。
慕容復眼睛微亮,這些水賊配合得頗有章法,管中窺豹,不是宮傲很有能力,便是其手下有著能人,而且這種配合之法,對他多少也有所啟發。可以傳授給巨鯤幫。
一瞬之間,慕容復已迎上刀浪,這一次顯然無法輕松地將來刀左右踢開就行,因為第二排的攻擊,會將半空中無處借力的他打落水面。
當然,這只是普通高手的后果,慕容復武學之豐富,面對各種困境,總會有辦法將之應對。
況且此刻情況,也算不得什么困境。
慕容復尚在空中的身影驀地一滯,停在半空,五柄來刀以毫厘之間,在其腳下劃過。
就在刀尖掠過,刀背現出之時,慕容復雙腳又驀然下沉,在刀背上一踩,身形于空中提高了半尺,越過第二批刀浪,穩穩落到水賊身后。
“鐵山靠!”
運氣于背,慕容復的后背仿若一瞬之間增厚了三寸,雙臂張開,對著身后水賊,一擊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一眾水賊“哎呦”聲中跌入水中。
有那一兩個未入水的,被慕容復目光一看,發一聲大喊,轉身自己跳入湖中。
“你是自己跳,還是我幫你?”
慕容復微笑看向那個小頭目。
小頭目嘆了口氣:“南慕容果然名不虛傳,我本打算出其不意,燒了你的小船,使你落入水中,試著擒拿,不成想是我想多了,這就告辭。”說完自己躍入湖中。
目光盯著一眾水賊游遠,見他們沒有試圖在水下對船只進行攻擊,慕容復這才點了點頭。
若再不時務,可別怪我要開殺戒了。
呸呸呸,什么殺戒,我沒當和尚。
“嘭!”
船后水花躥起數尺,慕容復一拳大絕砸在水面,戰船迅速向著火的平板船駛去。
由于火勢無法撲滅,百姓們害怕之下,都跳入湖中。有那幾個不會水的也跟風跳了下去,然后別人都有相熟的搭一把手,只有一個婦人在那里撲騰,又沒人管。谷倩蓮游了過去,將其救起。
“都上船來吧。”
待船只接近,慕容復扔了條繩子下去,沒敢過于接近,畢竟猛火油這東西,以現有條件要將之撲滅,有一定的難度。
“嘩!”
谷倩蓮把婦人推上船去,待其他人百姓都上了船,她才從水面沖出。
一身的水流劈啪啪而落,迸濺在船上到處都是,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緊貼在凹凸有致的嬌軀之上,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感受到慕容復望來的目光,谷倩蓮雙臂抱于胸前,臉色仿若染了一層胭脂,嬌哼道:“看什么看!”
慕容復一笑:“谷小姐不要誤會,我是在看你受傷與否,既然無事,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谷倩蓮臉色更紅了,說道:“我當然沒事了,倩蓮好歹也算是個高手。”說完轉過身去,盤膝打坐,身上氣息蒸騰,逐漸將衣服烘干。
上了西岸,百姓千恩萬謝的離開。
慕容復看著地圖,一路向南。
谷倩蓮跟在他身后,眼神復雜的盯著他寬闊的后背,一會憂慮,一會歡喜,一會發愁…以往充滿古靈精怪感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猶豫。
“你找烈震北先生做什么?”谷倩蓮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你一定不要騙我,求求你了。”
慕容復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就見小丫頭一臉忐忑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哀求,不由失笑道:“找號稱‘毒醫’的烈震北先生,還能干什么,當然是看病嘍。”
“你有病?”谷倩蓮精神一振,眼神射出驚喜的光芒。
“…”
慕容復咳了一聲:“我沒病,是我沒說清楚。我現在身負重傷,比全盛之時要下降三成實力,求見震北先生,是希望他能慷慨出手,妙手回春。”
“讓我看看!”谷倩蓮伸手向他手腕摸去。
手腕之上有要穴,一旦被點穴高手拿住,等于廢了半邊身子。
不過慕容復坦然伸了過去,毫不在意。
“恩…額…”
谷倩蓮抬頭看天,嗯啊了半天,這才收回手來:“我看不出來耶,不過好像是真的受傷了。”
“…”
你看不出來還要摸…
“我既然回答了你的問題,能說說問我這個問題的原因嗎?”
聽到慕容復問話,谷倩蓮稍稍猶豫便說道:“好吧,看來你不是壞人,告訴你也無妨。”
“是這樣的,震北先生受傷了!前幾天被一不明黑衣人偷襲,身受重傷。所以現在一切想要接近他的人,我們雙修府絕不會允許,因為若有歹人驟然發難,震北先生恐怕兇多吉少。”
“不過你既然身受重傷,是來求醫的,那說明你多半是真心的,而非那些心慌不軌的人,所以聽到你身受重傷,我反而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