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都知道了?!”
在一間陰暗的密室里,一襲白裙、相貌極年輕的白草船主,正通過道術跟東萊國內的什么人聯絡。
在她面前,有一張白紙。
白紙上的墨水如魚游動,不斷組成各種太炎文字。
東萊過去,也是學習過太炎文化。使用文字也都是太炎文字,但后來初有成效后就淺嘗即止。
白草雖是太炎人,但往來東萊之間,熟習兩國言語。
不過她面前的傳字道術,遠比不上白閣山的聯絡道術。
白閣山的道術,能在煙霧之中,直接就能和千里之外的人語音相通。
東萊巫術,還是顯得比較原始。不過白紙上墨水毫無阻隔,變化飛快,使用起來也很方便。
“沒想到,不但汪船主手下死了一個先天高手。連東萊國支援他的一員宗師祭將,都被殺了。”
汪植手下的“黑海銀鯊”惡名昭著,也是他的老部下中忠心耿耿的一員。雖未至宗師之境,但過去卻折辱過不少太炎的先天高手。誰料到他當夜被斬,還是先被切斷了兩條前臂。
而那位死去的東萊宗師,更是在神皇座下聽命的直屬祭將。過去入寇太炎,不知道立下過多少功勞,多少次搶回堆積如山的財寶。
武者能修煉到宗師,不知道要耗費掉多少資源,又要天資極佳才做得到。
東萊還是國土貧瘠、人口稀少,能培養出一位宗師已經是消耗很多國力,非常的不易。
然而這一次,一位神秘高手出手,直接將宗師在夜間辣手毒殺。
神皇都極為憂慮,她懷疑乃是太炎皇家出手,動了一個武者用大資源絞殺宗師。
“能殺宗師的毒,這種東西,東萊根本不敢想啊。”
白草臉上香汗直流。
東萊最大的優勢,還是地處海外,否則早就被太炎踏得渣都不剩了。
“就算有比丘尼大人坐鎮,也還是很危險啊。”
白草父親乃是太炎行商,把十歲的她賣給了八百比丘尼抵血債。
八百比丘尼是個出家女尼,真實姓名無人知曉。據說吃過稀世大妖人魚之肉,已經活了八百年未死了。自白草見到她起,比丘尼永遠貌如少女,從來沒有老過。
就算是太炎白閣山那位老天師,見了比丘尼這種老妖怪,也得先退避三舍。
不過八百比丘尼一直偏居在東萊一隅,之前從未有過染指太炎的想法。
并非她個人沒有實力,而是太炎的底蘊,確實太厚了。就算她一人妖孽,也難擋太炎諸家之威。
白草叨叨念道:“宗師,雖然在太炎不在少數,但對東萊來說是國之重器。恐怕神皇也會讓不少宗師按兵不動,不會再協助汪家了。”
而紙上的內容,很快就讓她啞口無言。
“速探虛實,籠絡此人。明面誘惑,暗中下咒。”
這就是從八百比丘尼所居的日上山,傳來給白草的指令。文字言簡意賅,要讓白草去探那個神秘高手的虛實。最好能查清他的身份,并且籠絡他。
以比丘尼為首的日上山,疑心此事乃是太炎皇家派的人。
他們的對策,就是讓白草去籠絡這個神秘高手,下咒讓他反叛。如此,便能讓神秘高手背后的人顏面盡失,盡顯日上山的手段。
白草一陣震驚,自己好歹也是比丘尼名義上的徒弟,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但如今看這態勢,是要自己去“犧牲”了。日上山的規矩,出閣未出閣可是差距極大。有不少秘術、職權,是只有純潔的女性才能獲得的。
“竟然要我去。。。這不是前途盡失了嗎?”
此番,難道是自己沒打點好山上哪位姐姐?那么快就想讓自己沒了?
但日上山的命令,白草絕沒有膽量違反。最起碼,也到收集到一些關于此事的重要情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完,她熄止道術,從密室中走了出去。
那個毫無生氣的面具劍客,一直守在門口,見狀就跟在了白草背后。
這間密室,雖然建在汪家老宅中,卻是不準任何汪家人靠近的。
白草細皮嫩肉,走在老宅里,活脫脫是一塊入口即化的好魚肉。
但汪家那些興風作浪慣了的年輕人,卻見她如見毒蛇。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人很古怪,危險的那種古怪。
“汪泳。”
她直接找到了目前汪家當權的汪泳,而且是命令般的語氣。
“你們汪家,接下來是什么打算。”
汪泳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行禮。
“白船主,堰州我們是不敢再碰了。但江湖武者中,早就有我們的內應了。此番他們在堰州集結后,會被我們引到界門處,進行一場血祭。”
界門。
白草稍顯緊張,這個比丘尼需要的地方,已經被汪泳找到了。
“血祭的人數夠嗎?”
但比丘尼要的,是把界門搬回東萊。在這之前,必須要一場血祭,用大量的血去除掉界門周圍的禁術。
否則任何接觸界門的人,都將詛咒加身。
“那是當然夠的,我們會引其中一批年輕武者過去,計劃必然順順利利。”
堰州集結的武者,會有好幾批。如果去引誘那些老道的江湖武者,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汪泳也是通天本事,有驚人的手筆收買了幾個年輕武者。讓他們動手,把一小隊年輕武者引到界門那里。將他們殺光,以成血祭!
“還可以。”
白草點點頭。
日上山可沒有汪家那么有錢,更沒有汪家對太炎的熟悉。這種兩面三刀的事,還是交給他們最好辦。
“不過,我也要跟著去。”
白草話鋒一轉,心里計劃好了一切。
如果那么多年輕武者被殺,必然是江湖震動,各大門派家家白發人送黑發人。那位神秘高手,可能因此再出手也說不定。
“只要他再出手,我自然能找到機會。”
白草滿打滿算,沒有這個神秘高手的情報,她還真是不好交差。
至于要不要引誘這位神秘高手。。。
汪泳忽然看見,白草船主的臉紅成一個蘋果,心中不免詫異。
這個小妖女,難道是懷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