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為禍多年,歷經三朝剿滅不盡,不但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也是江湖上諸正派的死敵。
這一次,魔教又興風作浪,將一個鄉紳滿門屠盡,而這個地方離天京城不過一百多里。
更要命的是,這個被滅門的鄉紳,還是一個退休尚書的外甥。這一下朝廷震動,士林人人自危,雪片般的奏折涌向朝廷,要求出動大軍將魔教犁庭掃穴。
但魔教沒有固定的巢穴,教徒又隱藏在各地。所以只能出動東廠和錦衣衛,追查每一個可能的線索。
在沒日沒夜、不分地界的追查之后,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線索。
那個被滅的鄉紳家有個仆人,本以為死在了魔教的屠殺中,沒想到在另一處地方被人看見,層層上報后立刻被錦衣衛知曉。
于是錦衣衛和東廠都出動大隊人馬,前去排查消息,誓要布下天羅地網擒拿真兇。
林無度作為小旗,也被要求自點人馬,參加這次行動。
但他決定自己一個人去。
藍千睹立刻勸阻:"林小旗,你絕對不能自己去,太危險了!"
林無度回答:"正是因為太危險,我才自己去。凌千戶八成要設計我,我一個就有機動性。你們跟著一起去,就都死定了。"
林無度補小旗的缺,搶了董英虎的機會,還打死了凌千戶一系的董衡,凌千戶自然欲除之而后快。
藍千睹嘆了一口氣:"老子在這種地方待著,橫豎都沒有出頭的希望,那么多年煩也煩死了我。你帶著我一起去吧!"
他過去也經歷了許多打壓,才會變成普通校尉,永無出頭之日。
林無度想起自己在一刀派的經歷,同樣是莫名的打壓。
藍千睹的心情,他也十分理解。
仔細思考之后,林無度點了點頭。
至于另外兩個下屬,牛校尉年紀太大,小許年紀太小,就留守衛所了。
林無度和藍千睹于是連夜出發,前往上司命令的集合地點。
這一次行動的地點在鎮州,離天京城也只有一百多里。幾天跋涉后,兩人到了營地報道,見到了北鎮撫陸紋兆。
陸鎮撫看了一眼:"林小旗,你帶了幾個部下?"
林無度回道:"南城衛所人丁稀少。。。"
"行了,行了。"
陸紋兆連忙叫停,他自己壓力就夠大了,不想聽一個小旗嘮叨。如果林無度并非林鐵心的兒子,他見都不想見。
一旁閃出了面無表情的凌云鎧:"林小旗,你來得還算及時,這一次行動非常重要,你如果來遲一天也是責任不小!我分配你去鎮州潛伏,你準備一下,跟沈總旗報道。"
藍千睹松了一口氣,他知道沈鏈跟凌云鎧向來不和,雖然不知道凌云鎧有沒有陰謀,但林無度和自己跟著沈鏈明顯更安全。
錦衣衛的行動人員又稱"緹騎",出動時聲勢浩大、鮮衣怒馬,文武官僚聞之喪膽。
但更多的時候,錦衣衛需要常服偵察,才能不驚動敵人。
這一次,林無度跟藍千睹都換上了常服,前往鎮州見沈鏈。
沈鏈也一身常服,打扮成了走江湖的鏢師,帶了約莫十個手下行動。
現在所有人都在找那個失蹤的仆人,沈鏈等人也不例外。
他一見林無度,馬上就交代了一件事:"林小旗,我們在監視那個仆人的情人,但半個月了也沒有可疑跡象。我打算留你在這里監視,我們四散出去打聽情報。"
林無度也只能答應,估計是監視沒有結果,沈鏈才讓自己接手。
然而藍千睹卻被沈鏈要走,跟他一起行動。
看來在沈鏈這種實干派眼里,林無度還不足以跟他們配合。
但這也是好事,藍千睹走了,林無度自覺比較容易行動。
沈鏈已經在客棧里租了一間房間,林無度將作為房客入住,繼續監視那個仆人的情人。
那個失蹤的仆人名叫雷良才,原本是主人家里的一個管家,手下有點資產,才能在外面養一個情人。
他的主人慘遭滅門,只剩他一個疑似存活,如果和魔教無關的話,整件事就只是常見的仆人篡奪家產案。
不過在滅門的現場,墻上用血跡寫了魔教妖人的詩句,這就成了魔教辦事的證據。
除此以外的線索,就僅僅是周邊居民看到,有武技境界高的人在滅門鄉紳家外徘徊。
不管雷良才跟魔教有無糾葛,他都會是重要的人證。
整場監視活動漫長而枯燥,那個情人生活非常規律,完全沒有可疑的跡象。
但林無度也沒有其它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等待。結果這時候,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有一天,早上他剛爬起來時,忽然發現自己被窩里多了一個人!
林無度冷汗直冒,連忙抓起一旁的祭刀。
這時候他才看清,和自己睡在一塊的竟然是一個芳齡二八的美少女!
這個少女尚且沒有醒來,還縮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林無度滿腦子的問號,自己昨天也沒喝酒啊,這是哪來的女人。
他趕緊爬下床,搖了搖那個少女。
"喂,醒一醒!"
"嗯?"
少女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然后對林無度笑了起來。她笑得非常好看,可愛之中帶著一點俏皮。
如果不是在自己床上,腿還疊著自己大腿,林無度可能還會報以微笑。
林無度緊張地問:"你是誰?"
少女困惑地歪了歪腦袋:"你不記得我嗎?我一直跟著你啊?"
林無度汗流直下,對這事毫無印象。
少女又說:"我們還經常在一張床上睡呢!"
林無度汗毛倒起:"姑娘你可別害我!你到底是誰?"
少女喔了一聲,說:"我還沒有介紹過自己吧?我叫云幼珊,難怪你不記得我。"
"云姑娘?我還是不記得你是誰?"
"我是一個公主。"
林無度無語:"你是哪個村的公主?"
云幼珊想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詞,忽然間她頭上冒出了兩只貓耳朵,背后還長出了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
林無度這才醒悟:"你是那只貓!"
云幼珊神氣地說:"我感覺你語氣不太尊重我,不過沒錯,我就是那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