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的話讓新警員放棄了擼一擼虎皮貓的打算。
不過一路走來,他不時低頭觀察,顯然對于頂頭上司的話也沒有完全相信。
畢竟憨頭憨腦的虎皮貓,跟傳說中的妖怪形象相差太遠了。
在沒有看到它變身前,一般人肯定不會相信,虎皮貓那么可愛,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四人一路走過噴泉和兩個花壇,穿過一片草地就到了日比谷公園中的圖書館。
這里是開放的公共場所,分為兩層,據岸本警員介紹,下層是普通的報刊雜志陳列架和閱覽室,上層是存放一些貴重書籍的資料室和休息室。
事情發生的地點在二樓的一間資料室里。
進了公共圖書館,只見里面燈火通明,正在瀏覽報刊雜志的游客相當多,一點也看不出這里下午曾經發生過一件“綁架”案。
木村警官低聲介紹,他回去的路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立即派了一批手下過來。
向游客們四處宣傳,下午的事件是警署布置的公共安全演習。
為了讓人相信,還叫岸本帶了證件,親自給那些先前被綁架的人查看。
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成功的把這件事壓下去了。
“立馬桑不愧是做了警部補的人物,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很好的把這件事遮蓋過去了。”
“杜飛桑,你就別取笑我了,這件事我可是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杜飛小小的贊了一下警部補大人,卻引得木村立馬一陣苦笑。
幾個人說著話,跟著岸本登上了二樓。
二層之上是一圈環形走廊,沿著走廊分布有好幾個資料室。
與下面的開放閱覽室不同,這里有工作人員值班,不過值班的人顯然認識兩名警察。
木村警官上去說了兩句,工作人員便同意了他們進入。
一行人進了環形走廊中間的一間資料室。
資料室里很大,而且分為里間和外間兩個可以連通的房間,每個房間都陳列著二十多個大書架。
岸本進來之后就指著里間說到,“當時我們就是把桐生君,帶到那里的,然后通過步話機與外面的彩子桑聯系,呃…”
他說了一句,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走進了里間的資料室。
杜飛和安太也跟在他身后,見岸本進了這里之后忽然彎下腰在查看書架的底下。
“岸本,找什么呢?”
最后一個進入里間的木村警官,看到岸本找了一陣之后干脆趴到了地上,于是問到。
“木村課長,我剛剛想起來,當時跑的時候我肩上的步話機應該是掉在這里了。”
“因為要與彩子桑一直保持聯系,我當時的步話機開著,而且正好錄了音。”
“說不定那個奇怪的女人說的話,也可能被錄進了步話機中。”
聽他這么一說,大家都精神一振,連忙都彎下腰幫他一起尋找。
“在這里,是這個吧?”
安太很快找到了,確實是在某個書架的底下,步話機的外殼已經脫落,倒是并沒有損壞。
“進去!不要想著報警…否則我會把你們殺死在這里。”
“瑪德!不想死的就站好了,你們互相看著點…”
從安太手里拿過步話機,岸本三兩下就打開了步話機上的錄音功能。
步話機中斷斷續續傳出來幾聲極其囂張的叫喊,顯然是岸本和加藤假扮兇殘亡命的綁匪發出來的。
錄音播放了一陣,轉為沉寂,岸本說這個時候他們把桐生春日推進了里間,也就是這里。
“是誰?”
步話機中忽然再次傳出一聲叫喊,是那位后來被犬妖附身的警員加藤的聲音。
可以聽得出,此刻的加藤有些意外也很緊張。
畢竟原本以為這里是空無一人的房間,突然冒出一個人影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心慌意亂的。
“…我是桐生春日的女友…”
一個沉悶的女聲從步話機中傳出來。
那聲音就像某種破碎的小喇叭發出來的,低沉的有些模糊不清,不過仔細聽可以確認女聲說的確實是我是桐生春日的女友。
步話機再一次沉寂,過了一陣忽然傳出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想來應該是北條彩子被那個神秘女人擊飛落地時發出來的。
到了這里,步話機后面的錄音就沒有了。
錄音證明了岸本警員先前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除了讓杜飛和安太還有木村警官三人,聽到了如破碎小喇叭的女性聲音之外,并沒有發現其它線索。
只是這樣一來,杜飛和安太都明白了先前在急救室里,北條彩子為什么要淚如泉涌了。
談了六年時間,卻發現自己的男友竟然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她那能不傷心呢!
要不是這次北條彩子為了結婚,有些荒唐的和兩名新警員假扮綁匪。
湊巧逼出了桐生的另一名女人,恐怕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木村警官吩咐岸本將步話機收好,準備帶回警署請專門鑒定聲音的刑偵專家進一步分析。
“杜飛桑,安太桑能發現這里有什么古怪嗎?”
資料室里就是一排排的書架,木村警官轉了一圈之后沒有看到什么異常,于是向兩名神官見習問到。
“沒有,既沒有那個怪異女人留下的氣息,也沒有犬妖的痕跡。”
“木村警官,你們下午有沒有到這里來搜查過?”
兩人施展了靈眼咒都沒有發現異常,杜飛想了想開口問到。
“我叫他們來宣傳是公共安全演習時,有兩個人上來看過,和現在一樣什么也沒有發現。”
“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就奇怪了,對了,木村警官那你們就沒有找找桐生春日君嗎?”
“問問他倒底發生了什么事?他應該比我們清楚吧。”
一聽到安太提起桐生春日,木村警官臉色立時有些難看。
“安太桑,你以為我們想不到啊?我們早就打過了,可是那小子一直都不接啊!”
“說起來他畢竟沒有犯法,我們又不可能將他強行帶來。”
木村黑著個臉非常生氣,顯然是替自己的徒弟抱不平。
不過他說的確實沒錯,桐生春日根本就沒有違反法律,最多也就算是花心或者薄情寡義。
總不能以腳踏兩條船的名義,就將他拘捕吧。
實在沒有什么發現,幾個人只好退出了資料室的里間。
“這里面是什么?”
他們準備離開時,杜飛發現外間的門口左手邊有一個小門。
小門關著無法打開,岸本警員出去喊了值班的工作人員過來。
“這里面是衛生間,不過平時沒人用,所以關著免得我們天天打掃,我們一般使用的,都是樓梯口旁邊的衛生間。”
工作人員一邊說話,一邊用鑰匙打開了門。
杜飛等人站在門口往里一看,確實是個小衛生間,里面除了兩個封閉的馬桶間,只有一個洗手池。
“咦,誰把抱枕丟棄在這里了?”
同樣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看到洗手池旁邊的垃圾桶上,放置著一個長長的人形抱枕。
他不滿的嘟囔一句,就走了過去想要將抱枕拿出來。
“小心!”
杜飛驚叫一聲,因為他胸口忽然一熱,那是蟲形式神發出的示警。
于此同時,一直在安太腳下的虎皮貓,猛地向垃圾桶上的抱枕撲了過去。
還沒撲到,在空中的身軀猛然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