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呦喂!痛!這里是…”
白色床單白色被套,床頭兩側懸掛著輸液的支架和監測儀器,很顯然他正躺在某座醫院的病床上。
剛剛蘇醒的杜飛,摸著用紗布包了厚厚一圈的頭顱坐了起來。
腦門上隱隱作痛,似乎是被醫生縫了幾針,因為麻醉藥效過了,縫針的地方開始感覺有些疼痛難忍。
化身矮胖女孩的貓又,不銹鋼電水壺,安太帶來的法器,以及昏迷之前將貓妖束縛的黑芒和符紋木牌。
腦海中的記憶紛至沓來,他瞬間想起了腦門上傷口是怎么來的。
“瑪德!該死的貓妖!”
口中罵了一句,杜飛打量了一眼四周,這是一間雙人病房。
左手側還有一個床位,不過與他的床位之間用一道棉布簾子隔著,杜飛一時看不到病床上是否有人。
他身體向左側移動了一下,一只手撩起了棉布簾子。
“安太桑!怎么會?”
看清了隔壁床位上的人,杜飛吃了一驚,差點直接從床上摔下來。
只見緊閉著雙眼的青田安太,臉色有些發青的躺在床上輸液。
從床頭監測儀器的顯示屏上可以看到,他的心率和血壓之類的都很正常,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大的傷害。
“可是他怎么會昏迷呢?難道后來又發生了什么意外導致貓妖逃脫了?”
他當時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的抬頭看了一眼。
記得最后一幕的畫面,是安太催動了法器,注連繩上懸掛的幾塊木牌,其中四塊發出了道道黑芒組成了一個結界。
黑芒結界一接觸那頭貓妖,就將它牢牢地束縛了,隨后化為一道流光被吸進了注連繩上的另一塊符紋木牌。
看到貓妖被制服,他心中一松隨后就昏闕了過去,因此后面倒底發生了什么變化,杜飛并不清楚。
心中正轉念,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名約莫二十六七歲一身白大褂的年青女子走了進來。
“您好,醫生請問一下,送我們進…”
他本來想問問送他們來醫院的人在哪兒,是不是高橋久保。
不過一看到年青女醫生胸前的醫生胸卡,頓時一愣。
女醫生看到了他的目光,清楚杜飛為什么驚訝,她身體前傾微微鞠了個躬。
“您是杜飛君吧?我就是高橋久保的大女兒高橋千代子,說起來還要感謝您,對我家人的幫助。”
“哦,千代子醫生客氣了。”
杜飛連忙回禮,同時有些驚訝的問到。
“好像聽你父親說,千代子醫生在外面實習,怎么…”
“嗯。”高橋千代子點點頭,“我本來確實在外面實習,不過接到父親的電話,知道公寓里出了事才急著趕回來的。”
千代子說,送兩人來醫院的確實就是她父親高橋久保。
當時高橋在千代子房間里聽到打斗聲,因為杜飛吩咐過,所以他不敢馬上出來。
等外面沒了動靜,高橋才出了房間,結果看到杜飛和安太兩人全都昏倒在地。
一個滿臉鮮血,另一個口吐白沫臉色青黑,至于千代子的舍友那個矮胖女孩卻不見了蹤影。
高橋久保嚇壞了,立即報了警,同時再次給大女兒千代子打了電話。
高橋千代子實習的醫院其實離這里不遠,就在新宿區隔壁的文京區,靠近上野公園的一座公立醫院。
乘坐地鐵趕到這兒,也不過十五分鐘。
杜飛和安太現在所在的醫院,就是千代子就讀的東京女子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
作為學校的碩士生,千代子本來就是這里的實習醫生。
高橋久保將他們送到這里,自然是因為女兒在這里當實習醫生可以方便照顧兩人。
基本上清楚了到醫院的原因,杜飛也算松了口氣。
聽千代子說,趕到醫院之后她親自給兩人做了全身檢查。
杜飛是頭顱被鈍器打破了一個口子,并且造成了輕微的腦震蕩。
不過縫了四針之后傷口已經止血,其實也就一點皮外傷并無大礙。
反倒是青田安太,千代子卻無法理解他為何昏迷不醒。
“我給他做了全身檢查之后,發現他身體除了有些虛弱之外,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千代子皺眉說到。
“后來來了一位老人,我父親說是神社的神主,也是男孩的爺爺。”
“他爺爺說了一句,似乎是因為什么法力枯竭而遭受了反噬的緣故…”
原來青田神主已經來了,杜飛心中頓時放心下來。
至于安太昏迷的原因,杜飛聽了千代子的話現在也能猜到。
用追魂鈴追查妖怪的行蹤,時間稍長,安太就表現的有些法力不濟。
杜飛可是親眼目睹,而追魂鈴與追魂咒,只不過是那套法器的一部分。
換句話來說要想操控全套的法器,必然需要更多的法力。
估計是當時看到杜飛被貓妖用電水壺砸的頭破血流,安太肯定急了,全力催動法器之下,被抽光了全身的法力。
不過法力枯竭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后果,杜飛也是意想不到。
怪不得以前青田神主,一直都不允許安太成為一名正式的神官,也沒有給他煉制式神。
想來還是因為安太法力修煉不夠的緣故。
看到千代子一臉疑惑不解,杜飛知道她可能從來沒有接觸過神道教或者和尚之類的,因此并不懂的這些。
他也沒有解釋,而是詢問到,“千代子醫生,不知道你父親還有青田神主他們在哪里?”
“他們現在都在新宿區警察分局。”
看到杜飛有些驚詫,千代子解釋到,“將你們送來醫院前,我父親報了警。”
“本來只是你們兩個昏迷的男孩,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過來調查的警官,發現和我一起合租公寓的橫田靜似乎消失了,這件事情就大了…”
杜飛不自覺的點點頭,千代子說的沒錯。
這里可不是荒山野嶺,也不是某個偏僻的小鄉村,這里是繁華的東京都新宿區。
一名女孩在自己居住的公寓內,而且還是大白天突然失蹤甚至可能被謀殺。
調查的警官,要是不感到驚訝那才叫怪事呢。
“也不知道警察會不會相信,那位不幸的橫田靜小姐被妖怪吃掉了?”
杜飛頓時感到憂慮,一般來說警察不可能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除此之外,杜飛還有另一層擔心,他畢竟不是和國人而是一名留學生,牽扯到這種人命案件說不定會遇到一些麻煩。
“杜飛君,請不用擔心。”
看他沉默不語臉色難看,高橋千代子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安慰到,“我父親會給你們作證的。”
“而且我聽父親說,青田安太的爺爺,是神田明神的神主。”
“據說神社神主一般在地方上都有很廣的人脈,想來你們兩個應該不會遇到什么大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