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軍主寨。
“圣女,據前線探子所查,此番潛入我井陘秘地的兵馬,是來自于漢征北將軍麾下。”張燕神情淡然,垂首對坐于帥位的張寧說道。
帶著鬼面具的張寧,驟然聽聞此言,那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猛然從帥位上站起,勻稱的身軀,著一身盔甲,卻顯得別是一番滋味。
“此事可確定?!”
張寧走到張燕身前,鬼面具下的臉龐,露出幾分厲色,強壓心中激動,低聲喝道。
“確定,且這支兵馬,距我軍主寨不過八十里處。”張燕雖不知張寧為何會這般,但依舊老實回答道。
作為黃巾軍碩果僅存的嫡支,張寧身為大賢良師的女兒,那在黑山軍的內部,擁有著極高的地位。
當然能在這莽夫扎堆的軍中,站穩腳跟,張寧可不僅靠的是這層身份,更因為其麾下擁有一支萬余眾的黃巾力士。
“莽叔,立刻點足五千力士,我等前去尋那支漢軍!”張寧努力控制心中怒意,轉身對身后靜立的張莽說道。
“喏!”
雖不知張寧為何有這般大的反應,但身為效忠張寧的將領,張燕必須要緊隨而去。
畢竟這漢征北將軍呂布,那可是天下少有的猛將,雖說來犯的只是其麾下一支兵馬,但誰又敢生出小覷之心呢?
原本平靜的黑山軍主寨,隨著主帥張寧,統率萬余眾兵馬出營,這使得主寨的黑山軍將士及家眷,那心中皆生出了疑惑。
“圣女,此番前去進攻這支漢軍,你不能親臨第一線。”騎馬前行的期間,張莽神情嚴肅的看向張寧,不容置疑的說道。
張寧說道:“莽叔,這漢軍突犯我井陘之地,且還是那呂賊的兵馬,說不定這正是那呂賊親往的…”
張莽又怎能不知自家圣女何意,當即便打斷道:“末將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擔心,所以才不允許圣女親臨第一線。
末將肩負大賢良師遺愿,定要護圣女周全,保我張家最后血脈,若是圣女不答應的話,那末將只能先行將圣女捆綁歸寨了。”
平日里不管張寧做出任何決斷,麾下大將張莽,那都會無條件服從,哪怕是當初為了收服張燕,張寧選擇與之決斗,張莽都沒有插手。
但是這次張莽卻一反常態,因為在得知呂布麾下兵馬,出現在井陘秘地后,張莽的心中就生出一絲別樣的感觸。
“我答應莽叔所說,但我必須要跟隨莽叔一同出現。”張寧倔強的看向張莽,語氣堅定地說道。
張莽見狀,便知自己不好再多加強求,否則依照自家圣女的脾性,那必定會做出更冒進的事情。
見張莽不再出言勒令,張寧心中涌現出陣陣激動,不過緊接著眸中卻閃過一絲厲色,呂布,希望這一次能夠遇到你!!
就在張寧統率萬余眾大軍,趕赴呂布所在區域時,呂布卻下令命麾下將士,在此處相對寬敞之地休整。
“主公,可是覺察到什么了?”徐晃此時上前,眉頭微蹙的看向呂布道。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掃視眼前的地勢,道:“太靜了,我軍應該是進入到,這黑山軍主力的核心所在。
公明,即刻傳令下去,命麾下將士提高警惕,說不定這黑山軍主力,會對我軍發動襲擊。”
作為漢室當世猛將,對危機的預判,呂布超出尋常武將,一般他做出的預判,那就沒有錯的。
徐晃聽聞此言,心中當即便提高警惕,命身后陳到、李通、麴義、史渙四將,分別統率千余眾磐石營將士,占據此地的險要之地。
“直娘賊的,在這深山密林中鉆了這么長時間,終于要跟那勞什子的黑山軍撞上了,俺這心里還有些亢奮。”一旁的典韋,此刻卻摩拳擦掌的亢奮道。
“主公,若我軍真要是撞上黑山軍,這首戰必須要讓俺出戰,好久沒在這險要之地大展身手了。”
許褚此時出言道:“你這黑廝,憑什么首戰要你來打,就算是打,也應該讓某先行出戰才是。”
見左右宿衛大將,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戰斗相爭,呂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為了一舉拿下黑山軍,自己可是挑選了精兵悍將前來。
八千余眾經歷過無數大戰的特種營校將士,雖說直面的是規模龐大的黑山軍,但分處太行八陘的黑山軍,又怎會是己部的對手。
“嗚嗚嗚…”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陣陣號角聲,這是在前探路的并州狼騎,所發出的警戒之令。
“全軍戒備!”
徐晃聽到這號角聲,當即便低聲怒喝起來,手持大斧,虎目如炬的看向前方。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雖說不清楚來犯之敵,規模到底有幾何,但不管過來黑山軍,那都不可能是己部的對手。
“噠噠噠…”
過了約莫數十息的功夫,從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只見百余眾并州狼騎,速度極快的朝著呂布方向疾馳而歸。
陳衛在領部回歸后,便對呂布拱手道:“主公,距離我軍不足十里處,發現有大批黑山軍將士殺來。”
受井陘險要地勢的影響,在這里根本就不具備大規模列陣的條件,所以就算是爆發戰斗,也是小股兵馬相互廝殺。
“知道了,回歸本陣戒備吧。”呂布神情淡然的說道。
“喏!”
別看即將爆發戰斗,但呂布麾下所統率的各部,卻表現得極為的淡定,經歷過與來犯異族的大戰后,早已使得他們養成了處事不驚的性格。
連悍勇的塞外異族都能戰勝,區區一些只會鉆山的黑山軍,那他們又何曾放在過眼中?
而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張寧統率著麾下萬余眾兵馬,便出現在呂布軍陣的前方,當見到呂布就靜靜的立在陣中,一股怒意便在張寧心中生出。
雖說當初逃離廣宗城時,張寧并未見到過呂布,但在掌控黑山軍后,她還是利用各種手段,知曉了呂布的一些情況。
如今弒父仇人就在眼前,張寧又怎會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