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東西?”坐在主位的呂布,嘴角浮現出幾分笑意,目光如炬的看向程昱,道:“或許是吧,處在這樣一個世道下,想獲得有尊嚴,那首先需要有資本才行。”
“似某,似仲德,寒門庶族出身,若按部就班的前行,恐就算是老死,也無法實現心中的抱負。”
“別的不說,單說左豐這一個小小的小黃門,不過是得陛下幾分寵信,便能將北中郎將盧植,從高高在上的統兵數萬的主帥,轉瞬間成為階下囚。”
“而造成這一切的緣由,竟是因為北中郎將盧植,不屑交好左豐,更不愿賄賂左豐,這使得左豐懷恨在心。”
“卻不知仲德心中作何感想?”講到這里,呂布便看向端坐著的程昱。
從一開始的時候,呂布就從沒有掩飾過自己心中的野望。
不管是在剛來到這漢末的時候,還是在征剿黃巾賊的途中,亦或者在東阿城與程昱交流的時候,呂布自始至終就沒有掩飾過。
盡管說自己出身寒門庶族,但是擁有后世思想的呂布,那心中肯定是不愿寄人籬下,去做一名必須時刻顧及他人內心的武將。
若真是那樣的話,這對于呂布來說實在是太憋屈了。
生逢漢末這樣的亂世爭霸時代,如果說不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去闖出一片天地出來,那來到這漢末又有何意思?
更不要說因為張角的緣故,使得自己所處的漢末時代,又與自己記憶中的漢末時代,存在著很大的區別。
五胡亂華的格局迫在眉睫,這樣一來呂布就更不可能按部就班的,依照著歷史大勢來規劃部署。
從此次進軍雒陽的途中,在武德縣遇到那安祿山,呂布這心中就明白一點,恐張角搞的這撒豆成兵,而召喚出來的諸多異族,恐不是簡單的排列在漢室邊疆那么簡單的事情,說不定在漢室各州,至少是這北方疆域,定也存在著一些小規模的異族勢力。
若真是這樣一種情況的話,那自己就必須要盡快謀取到想要的官職,進一步壯大自己麾下,一旦說讓自己遇到這些異族勢力,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將其撲滅,從而減少這異族對漢族的傷害。
骨子里刻著大漢主.義的呂布,那是絕對不會允許,異族在漢地禍害的。
程昱輕嘆一聲:“如今的漢室,就是這樣一種風氣,寒門庶族想要擁有好的發展,除了投效到士族、豪強麾下,那根本就沒有別的出路。”
“但即便是這樣一種情況,也絕非是我等想要投效,就能夠投效的,畢竟對士族、豪強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要之何用?”
曾經的程昱,也是內心極為高傲的存在,自詡有幾分才華的他,在面對士族、豪強的橄欖枝時,那根本就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去給他們麾下做狗,因為一旦形成投效關系,那么終生就不可能抹去這層關系。
也是因為這樣的前提,使得程昱的前半生極為不順,頻頻碰壁之后,才落寞的回到故鄉,若非是這場突然爆發的黃巾賊亂,恐那行東阿縣丞一職,也不會落到程昱的頭上。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不甘,或許是因為不愿就這樣默默無聞的老去,在面對呂布的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后,程昱才最終下定決心,要暫時跟隨在呂布麾下平定這黃巾賊亂。
只是讓程昱從沒有想到的是,呂布在冀州竟有這般驚艷的表現,不僅陣斬了張梁,還幫助左中郎將皇甫嵩攻破了重兵把守的廣宗城,更是在城破之后擒獲了賊首張角,雖說那時的張角已經死去,但即便是這樣一份足以令人羨慕的功績,那也非尋常武將所能獲取的。
呂布臉上露出幾分桀驁:“仲德說的不錯,或許是出身邊地的緣故吧,這使得某骨子里就不喜,那種靠卑躬屈膝投效到士族、豪強麾下,換取自身不斷向上提升的關系。”
“與其去過那種看人臉色的生活,倒不如憑借自己的本事,博一場大富貴來的痛快!”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今的漢室已是日落西山,就依照著當今漢室的權益,皆被地方士族、豪強把控,恐要不了多少年,這漢室就將會出現亂局。”
聽呂布講到這里,原本端坐著的程昱,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呂布竟會說出這等話。
但呂布并未理會程昱的表現,反在這里自顧自的說著:“要說這司隸之地,乃我漢室核心所在。”
“似武德縣出現的事情,那本就是不應該出現的事情,可若非是某率部平定了西域胡族,恐即便是相隔再長的時間,這雒陽城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一場席卷漢室八州的黃巾賊亂,讓聚集在雒陽城內的精銳之師,盡皆調離出去,這從側面也反應出當今漢室的虛弱。”
“此次某之所以會被調離義真公麾下,除了陛下心中忌憚義真公外,恐更多的就是為了填補這雒陽城的空虛。”
“但對某來說,讓某去做這看護雒陽城的忠犬,哼,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大丈夫立于世,當提三尺青鋒立不世功勛。”
“這也是某為什么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斷結好這小黃門左豐,因為當今這漢室,能夠左右陛下思想的,就是聚集在陛下身邊的親信宦官,也就是被世人所說的十常侍。”
聽呂布所講的這些后,程昱這震驚的神情,變得更重了,那眸中的異色閃爍著,他萬沒有想到,自己追隨的這位別部司馬竟想的這般深遠。
也是因為呂布所講的這番慷慨激昂之言,使得程昱一直在壓制在心中的野望,似乎正在被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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