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侯,此次急行軍,我部有14人,未完成技戰術訓練,3人掉隊,輕傷6人。”
“軍侯,此次急行軍,我部有76人,未完成技戰術訓練,15人掉隊,輕傷26人。”
當呂布再度陷入深思時,張遼、魏續二將騎馬奔來,在距其不過數步時,緊束韁繩,翻身下馬,拱手行禮道。
作為一支在行軍途中編組起來的新軍,呂布麾下的將士,來源復雜,成分未定。
想要在短時間內,錘煉出戰斗力,凝練士氣,除了以戰代練外,還需進行相應的魔鬼訓練。
因為與后世子弟兵不同,在封建時代下的軍隊,往往這基層凝聚力極差。
約束軍隊的方式,除了依靠主將威望外,余者也就是粗鄙的軍勛獎賞機制。
如此一來。
絕大多數軍隊,戰損超過一成,基本上就處于士氣大跌的狀態。
若戰損敢超過兩到三成,那必然會處于士氣崩潰的邊緣,隨時會出現兵潰散軍的情況發生。
縱使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強軍,也就僅僅能堅持到戰損3~4成。
因此想在東漢末年,鍛造出一支真正的強軍,那必須要講究方式方法。
根據眼前的局勢,磨煉意志,謹遵軍紀,明確秩序,苦練耐力,是他現階段主抓的方向。
不至于說,麾下將士在對戰黃巾賊時,會因為出現較大的傷亡,進而導致兵潰、營嘯的情況發生。
認真聽完張遼、魏續二將,所匯報的情況。
呂布眼神中閃爍著精芒,贊許的點點頭道:“某已知曉,傳令麾下各部,就地安營扎寨,命火頭軍,抓緊時間燒制飯菜,確保將士能夠及時補充體力。”
“喏!”魏續、張遼二將躬身應道。
既然呂布在麾下,要執行這般嚴格的練軍計劃,那么在吃的方面,就一定不能有任何的吝嗇。
高強度行軍訓練下,想要確保麾下將士,士氣不會出現動蕩,及時補充肉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
看著離去的張遼、魏續二將,呂布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趕來的親衛騎兵,緩步走向不遠處的巨石前。
從懷中掏出一張行軍圖,鋪設在巨石上。
“我部現在已順利抵近新鄭界,此處距離長社城,滿不過六十余里。”
“按照原有的進度推算,對困守長社城的漢軍來說,應該是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前夕。”
看著眼前的行軍圖,呂布劍眉緊蹙,心中不斷地在盤算著。
“皇甫嵩、朱儁他們,現階段應該都在犯愁,其部到底該如何破解,賊將波才這驅逐流民、重兵圍困的劣計。”
“若我想要解長社之圍,當前最重要的應該是盡快搞清楚,在長社城周邊的詳細戰情,如此才能制定解救之策。”
“算算時間,數日前就派出的斥候小隊,也應該回來傳遞戰情了。”
就當呂布在心中思考,如何破解長社戰場的相關時,原本離去的張遼,此刻卻行色匆匆的趕來。
“軍侯!”
呂布循聲望去。
卻見張遼身后,緊跟著一位神情疲倦,身上且帶著傷勢的騎卒。
“可是派往長社城的斥候?”見到這一幕,呂布忙站起身來,向張遼詢問道。
對呂布來說,當前他最關心的,莫過于長社城周邊的詳細戰情,畢竟這關系到他如何破解長社之圍。
那騎卒走到呂布身前,也不行禮,嘴唇干裂,眼神中帶著迷離,其狀態能夠堅持到現在,那完全是憑借自身強大的意志力,在苦苦的支撐著。
“死了,全部都死了…派出的小隊,就剩下我一人活著,現在城中的漢軍,已是岌岌可危,長社城現在遭十余萬眾黃巾賊圍困…”
那騎卒無意識的說著,講到最后,竟昏死了過去。
“小心!”
在旁站著的張遼見狀,忙上前一步,扶住欲要向后倒下的騎卒。
“快!”呂布見狀忙道:“快帶他去見醫匠!某要他活著!!”
“喏!”張遼聽后,攔腰將其抱起,快步朝營地奔去,左右尚有聞訊趕來的將士。
當前時節,已過初夏。
按照這騎卒所講戰況,呂布在心中大膽推斷,皇甫嵩、朱儁兩部,被賊將波才所部,兵圍長社城,少說也有十余日。
想到這里,呂布快步走到那行軍圖前,目光看向長社城,心中不斷地分析著。
就當下長社城的戰況來說,兩軍尚處于膠著狀態。
雖說據城而守的皇甫嵩、朱儁兩部漢軍,多為主力精銳,可怎奈賊將波才,所統大軍,尚有十余萬之巨。
盡管在這中間,尚有半數以上,為黃巾賊裹挾的流民、稽首。
可現如今,這長社城的大勢,卻掌握在波才所部大軍!
情況對皇甫嵩、朱儁兩部不利啊!
想到這里。
呂布的心情略有起伏,雖然說這一路上,他們疾馳趕來,但是這并州距離潁川,終究還是太遠了。
如果呂布當初能趕在皇甫嵩、朱儁二將,分率大軍奔赴潁川前,投效到皇甫嵩的帳下。
這潁川戰場的戰事,或許便能提前結束。
但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作為張角的得意弟子,黃巾賊帥波才,在黃巾賊中算是有一定本領的。
若非右中郎將朱儁,首戰輕敵,其麾下漢軍,就不會被黃巾賊帥波才,領軍擊敗,進而喪失積極的出戰優勢。
困守長社,這讓討賊漢軍,被潁川地界的黃巾賊,給徹底的限制住。
當前這樣一種情況,必須要想辦法盡快解決。
如果真等到左中郎將皇甫嵩,想到用火燒連營的策略,去破圍困長社城的黃巾賊。
那這一路上的艱辛,就算是白費了。
回想起自己這一路上的艱辛,若這一次在長社之戰中,不能完成當初定下的戰略目標,恐接下來就會很被動。
至少在左中郎將皇甫嵩的心中,會大打折扣。
作為現在漢軍征討黃巾賊的三巨頭之一。
如果缺少皇甫嵩的關注、提攜,那想起于黃巾之亂的想法,就會成為泡沫。
名聲,對呂布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出身寒門庶族,除了借助黃巾之亂起勢,若再想出名,就只剩下對羌之戰了。
但涼州地區,并非是呂布首選的發展核心。
因此,必須要盡快率領麾下兵馬,趕往長社城才行。
十萬火急。
“緊急集合!一級戰斗警備~”想清楚這些后,呂布將行軍圖揣入懷中,接著便瞪目怒吼。
“嗚~”
在旁靜候的親衛,在聽到一級戰斗警備時,忙從懷中掏出號角,接著便吹了起來。
不遠處,安營扎寨的將士,在聽見集結號后,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在基層隊率的帶領下,快速集結。
“一,二,三,四~”
駐扎地響起陣陣吼叫聲,在各部武官的統率下,僅用時五分鐘,麾下九百余眾將士,便全部集合完畢。
為首的張遼、魏續二將,此刻齊聲怒吼道:“稟告軍侯!本部將士皆已集合完畢,請下令~”
為方便統轄,同時為磨礪麾下武將。
在練軍的途中,呂布委任張遼為騎兵武將,魏續為長槍兵武將,其親統弓弩手。
看著眼前的并州健兒,呂布眼神中閃爍著贊許:“在長社城的漢軍袍澤,隨時都有被黃巾賊擊潰的危險。”
“為了能盡快解救出,困守長社城的袍澤,本將決定急行軍,欲一舉擊潰,圍困長社城的黃巾賊!”
說完,呂布便拔出腰間的環首刀,怒睜虎目,厲聲喝道:“隨本將出戰長社!!”
沒有質疑,沒有反對,沒有拖沓。
麾下將士,盡管疲憊不堪。
但當呂布下達將令后,其部沒有任何怨言,嚴格遵守將令,浩浩蕩蕩的朝著長社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