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法無天
回到店鋪，陳小刀帶著山雞和山花正在打掃。
“不用忙活，占米回來了嗎？”秦國強一面走上樓梯一面問。
陳小刀三人停住手里的活兒。
“啊！還沒有呢。”陳小刀丟下掃帚跟上樓梯。
山雞道：“妹妹，我們也去看看。”
山花點點頭。
兄妹倆知道秦國強遇到困難了，都想幫忙。但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心里都有些忐忑。
秦國強坐在辦公桌后面，神情平靜，似乎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只臉色有些陰沉。
山花有點兒害怕。
山雞也有些緊張。
陳小刀等著秦國強的吩咐。
但秦國強似乎什么也不想說。
他抽出一支香煙，點燃，一團青煙在空氣里如墨入水氤氳綻放。
“你們都坐吧！”
陳小刀問道：“強哥，我們該怎么辦？”
“賣酒。”秦國強道。
“賣酒？”陳小刀奇怪。這和他的想象差距甚遠。想象中，秦國強應該號召人馬找黃龍算賬。又或者找黃龍談判。
不過，他也清楚，這兩條路似乎都行不通。
號召人馬，這邊沒幾個人，黃龍揮手就是幾百人。
談判？沒有實力那就是不平等條約。
陳小刀怎么想都覺得此事只能花錢買平安。
只是五萬有點兒多，他不知道黃龍為什么如此獅子大開口。
秦國強道：“我們弄來了酒，為什么不賣？”
陳小刀不明白，但他覺得秦國強說的對。
“可是強哥，我們的店鋪都成這樣兒了，怎么賣？”
秦國強道：“小刀，你要明白，我們賣的是酒，不是店鋪。”
“哦。”陳小刀只能裝明白，感覺太高深了。
山雞兄妹對望一眼。
秦國強陷入沉默。
占米匆匆上樓來。
“強哥，發生什么事了？”
秦國強掐滅香煙。
陳小刀道：“是黃龍干的。”
“靚坤呢？”占米驚問。
“被打進醫院了。”陳小刀道。
占米道：“我們還沒開業呢，要收保護費也不是時候啊？”
陳小刀搖搖頭。
秦國強道：“占米，先不說這個，工人請好了嗎？”
占米道：“已經開工了。”
“很好。什么時候能完工？”秦國強問道。
“最快也要十天。”占米道。
秦國強點點頭，微微沉吟。
“這樣，小刀，你先去交了定金的餐館里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們有什么反應，不要暴露身份。”
“好。”陳小刀點點頭。
山雞上前來問：“強哥，我能做點兒什么？”
秦國強道：“你跟著小刀吧！”
山雞不喜歡做陳小刀的跟班兒，不情愿的點點頭。
“你們去吧，交了定金的不少，挑附近的打探。”秦國強道。
陳小刀帶著山雞走了。
“強哥，具體什么情況？”占米問道。
秦國強道：“靚坤說，黃龍要我帶上五萬塊親自拜訪他，才準我們開業。”
“這不合規矩啊！”占米搖搖頭。
秦國強道：“勢力就是規矩。”
“強哥，你打算怎么辦？不會真給他五萬塊吧？”占米道。
“你覺得呢？”秦國強反問。
占米搖搖頭。這件事他也拿不準，黃龍什么人，他清楚，背靠趙天明，慈云山幾乎都是他的地盤兒。
“占米，這件事先放放，先把我們的酒脫手。”秦國強道。
“強哥，為何這么急？”占米看著秦國強，帶著幾分驚訝。
秦國強瞇起眼睛。
山花一旁聽著，眼珠骨碌碌的轉，似乎在思考眼下的處境。
秦國強道：“有人惦記著我們的酒呢！”
“是誰？”占米問道。
秦國強淡淡一笑，沒有說。
但占米立刻知道事情緊急。
“強哥，我再去多雇些人，爭取五天內包裝完。”
“這樣更好。”秦國強點點頭。
占米去了。
山花給秦國強倒了杯茶。
“強哥，事情很嚴重嗎？”她問，滿臉關心。
秦國強微微一笑，道：“沒什么。”
山花點點頭。
秦國強笑道：“你覺得港島怎么樣？”
“我覺得好亂。”山花道。
“怎么亂了？”
“感覺這里的人都無法無天，好像舊社會。”山花道。
秦國強笑了。
“你后悔了？”
山花趕緊搖頭。
“不，能跟著強哥我一點兒不后悔。”
……………
通過陳小刀和山雞的打探，秦國強得知餐館的老板們都人心惶惶。
他覺得這很正常。
“強哥，他們要來找該怎么辦？”陳小刀問道。
“就說我和酒都沒有回來。”秦國強道。
“明白了。”陳小刀點點頭。
果然有人上門來詢問，都被陳小刀給打發了。
這些老板們也沒轍，只能再等等。
一晃六天過去了。
這六天里，秦國強沒有出門，也沒有接待任何人。
占米一直在元朗的村子里忙，陳小刀和山雞忙著打發前來詢問的餐館老板。
山花忙著做飯，洗衣。
別說，這家里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
二樓干凈了，秦國強也能吃上熱乎的家常飯。
今天中午山花要做煲仔飯，準備了四個砂鍋。
秦國強看到了。
“阿花，加一個砂鍋。”他道。
山花皺皺眉，問道：“強哥，我們這里就四個人啊？”
秦國強笑了笑，繼續看報紙。
山花嘟嘟嘴，按照秦國強說的做了。
大約半個小時，香氣撲鼻的煲仔飯端上了餐桌。
陳小刀聞了聞，贊道：“哇，阿花，你的手藝好吊啊！誰要是娶你做老婆，一定幸福的不得了。”
山花羞笑，有幾分得意。
山雞看多出一碗來，好奇問：“怎么？這是多給我準備的嗎？哈哈，謝謝好妹子。”
“別胡說，是強哥要的。”山花道。
“什么？強哥。強哥的飯量什么時候超過我山雞了？”山雞一臉壞笑。
秦國強從里屋走出來。
“說我什么呢？”
山雞笑道：“我說強哥的飯量漲了，和我差不多了，我們倆就是，怎么說來著…就是半斤八兩，對不對，哈哈！”
秦國強笑了笑，說道：“都坐下吃吧！”
山雞坐下就開始扒飯，那吃相像頭豬。
別人只吃了半碗，他的碗已經空了。
抹抹嘴，打個飽嗝兒。
“我靠，這太好吃了。”眼睛就看向那碗未動的。
陳小刀笑道：“我現在知道什么叫做飯桶了。”
“靠，你想當飯桶你還沒有這么大的胃呢！”山雞眼睛一直盯著那碗飯。
山花和哥哥恰好相反，吃的很慢，像只小貓兒。
不過，此時她卻一個勁兒的給山雞使眼色。
可山雞的眼睛全在那碗未動的飯上，然后又看看秦國強。
秦國強毫無表示。
山雞個只能對著那碗香噴噴的煲仔飯干瞪眼了。
蹬蹬蹬…
占米開門走進來。
“占米，做了你的飯，來吃吧。”秦國強道。
“哦。”占米坐下。
陳小刀看看山雞，山雞看看山花，山花又看看占米。
均想，原來這飯是給占米準備的，可強哥怎么知道占米會來呢？
“強哥…”占米拿起了筷子。
秦國強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