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
又是半日過去了。
蘇凡仍盤膝坐地,陷入冥想之中。
他發覺體內不斷升起一陣陣暖流,治愈著他孱弱的身軀。
僅僅半日,便覺得身子舒服了許多。
攤開手,蘇凡望著手掌心,呆呆地怔住了。
“印象之中,邪氣本應是殘暴、難以控制的。”
“可是為什么…這份邪氣卻在治愈我的身子,甚至與純陽圣體起了反應。”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今后純陽圣體再也沒有副作用。”
這完全出乎了蘇凡的意料。
他靜靜地察覺體內靈脈的變化。
雖只有些許邪氣進入了靈脈之中。
但這份邪氣帶來的治愈效果,遠比所謂的恢復丹藥要強許多倍。
姬向歌便守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蘇凡的動靜。
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奇異的景象,對大部分人來說,邪氣可是毒藥,一旦接觸,必死無疑。
“說不準,蘇凡能重振姬家…”姬向歌喃喃道。
如果蘇凡與姬白雪聯姻的話…
姬家是有野心的,絕不甘心只畏縮在江城中。
很久很久以前,姬家也是屬于遠古八族一列中的。
一時間,姬向歌昏了頭腦。
倘若是李臨懷來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景象,定會感嘆,蘇凡的主角光環又又又發動了。
靠外人振興自家家族,想屁吃呢。
蘇凡仍在靜靜感受著體內升起的暖流。
那一道邪氣游走于他渾身的靈脈,所過之處,大部分內傷均痊愈了。
但就在邪氣游走于右手臂上之時,他突然發現一種異樣感。
身子莫名地顫抖。
就好像某種排斥反應一般,有什么東西要在右手臂的靈脈之中打起來了。
“怎一回事!?”
蘇凡猛然睜開雙眼,凝視著自己的右手。
沒有什么異樣。
可陣陣不適應感,就是從右手上傳來的。
“發生什么了?讓我看看。”
姬向歌一直在觀察著蘇凡,看見這般情況,他自然也升起了興趣,便走上前。
原本一直隱匿得足夠完美的海岳鐘靈,在邪氣之下,終于露出了破綻。
姬向歌只是微微一把脈,便察覺到蘇凡體內的不對勁之處,霎時大驚。
“蘇凡,你的手…?”
“這是海岳鐘靈的氣息!”
沒有上帝視角的姬向歌,尚還未反應的過來。
說來倒也簡單,他雖為長老,但本身就從未駕馭過天級神器,對此也不了解。
更不用說李臨懷與海岳鐘器靈的配合程度,已相當不錯了,這是很少見的事。
姬向歌內心的第一道想法,便是蘇凡體內怎會有海岳鐘的氣息?莫非說這等天級神器一直都被蘇凡藏在手中了?
可蘇凡卻滿臉詫異,猛然起身,“不可能!我從未見過海岳鐘,怎可能有此鐘的氣息,一直以來我便…”
“等等!”
蘇凡忽地停頓了,他攤開右手手掌心,怔怔地看著。
“這只手是李臨懷為我接上的,雖不知出于何因,但他定不懷好意。”
“可是,海岳鐘,我的手上怎會有海岳鐘的氣息。”
“莫非…”
蘇凡心中有了個猜測。
自獲得海岳鐘后,李臨懷真正發揮這件神器威力的,只是在姬閑的神念結界中用的。
蘇凡從未見過。
但他已然有了大膽的猜測。
他的額頭上,恍然間滲出些許冷汗。
“李臨懷!原來是你!”
“若這只手,真被動了什么的話…”
蘇凡緊咬著牙,右手顫抖,“就算來之不易,也必須,必須,必須…”
姬向歌并不太懂真實情況。
他只是看著蘇凡那猶豫躊躇的眼神,便覺得不對勁。
難道說另有蹊蹺?
但天級神器的事,姬向歌不太懂得。
他雖是家族長老,但整個東岳之地的天級神器并不多,他也沒機會見識。
想來待長子姬承安回來了,定能查出個究竟。
于是,長老姬向歌本想安慰蘇凡兩句。
可就在這時,一陣異變突然出現了。
腳步聲傳來,來人似乎步伐平穩,不慌不忙。
“師弟啊,你說必須什么?”
蘇凡與姬向歌二人皆一驚,內心一懸。
他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來人赫然正是李臨懷。
他孤身一人來到水牢之中,面色平靜。
沒想到這才只是半日,便又再見面了。
“李臨懷!?”
“你…?”
蘇凡表情先是有瞬間的驚愕,隨后下意識握緊了雙拳,面露憎惡。
下毒的事,他可還沒忘,以前的血仇更是必須要償還。
與蘇凡的表情相比。
姬向歌則坦然放松了許多,說道:“我道是誰,能不聲不響的進了水牢,原來只是你這么一個天元境的小輩。”
兩人的實力差距是巨大的。
就算李臨懷有什么手段能潛入水牢之中,那有什么用?
不還是送死的?
姬向歌坦然大笑,說道:“本以為捉拿你定要費些功夫,沒曾想你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確實,李臨懷現在就等于是送人頭的。
可蘇凡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他對姬向歌說道:“等等,這其中恐怕有詐。”
“有詐?”
姬向歌面色凝重,他神識散開了,仔細感受著周遭環境。
一片平靜。
莫說什么偷襲埋伏了,就連神殿護衛的影子都沒見著。
“蘇凡,你說的不錯,謹慎小心是件好事,可莫要像二公子那樣過分小心,那不太好。”
姬向歌說道:“不過,以我神識探查的結果來看,周遭沒有其他人在,更沒有提前準備好的機關、陷阱。”
“就算真有詐,縱使是逃,我們也能逃出去。”
再退一萬步來講,他們也確實能逃得出去。
李臨懷說道:“我今日就是來送人頭的,我就站在這,你來阻止我,否則就是我再斷蘇凡一臂。”
整個水牢內都沒有發現姬承安的身影。
想來他并不在水牢之中,那倒也好,少了些變數。
李臨懷就這般站在原地,等著出手。
他臉上就差沒寫“有詐”兩個字了。
饒是姬向歌,此刻也心生不妙。
他便又用神識探測了一番,沒有結果。
“裝神弄鬼,莫要以為這就能騙我了。”
姬向歌怒喝一聲,渾身修為爆發,一掌便已襲來。
掌風呼嘯,氣勢磅礴。
就算生了些意外,姬向歌也能憑借姬家秘術迅速逃走。
但就在姬向歌這一掌即將落下的瞬間。
無數道金色鎖鏈忽地于虛空中冒出,迅速地纏上姬向歌的身軀。
仿佛早已預謀,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于是,幾十名神殿護衛,便于虛無中浮現身子。
在沒有鬧出半分動靜的情況下,一路來到了水牢的最深處。
無法相信這是如何做到的。
“神殿的鎖魂鏈?”
姬向歌大驚,“怎么可能,神殿護衛不是皆已離城了么?”
“而且怎會一點氣息都沒有…”
古怪得很。
明明姬家長子姬承安已做了無數手偽造。
利用邪氣,有意無意的偽造出他們一行人虛假的蹤跡。
于是,一眾神殿護衛皆離了城,向著虛假的蹤跡追去。
同時,清源城神殿的通緝令,也發往了東岳之地的其他城市,盡管沒有寫明姬家的人…
可按道理來說,這時候的水牢應當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臨懷樂呵一笑,說道:“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波我在第一層。”
“你說巧不巧,我就是突發奇想來探監的,就找到你們了,大概這也是你我的緣分吧。”
當然,主要還是海岳鐘靈說出來的情報。
之所以這么說,只不過是想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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