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幽深的黑暗,群星散發著迷人的淡白色光芒.但一切都不及地球,那么美麗無暇,通透晶瑩。
那淡淡的水藍色帶給她靜謐之美,那叫錯相同的紋路讓她更顯我們看到的從很遠星系來的光是在幾百萬年之前發出的,在我們看到的最遠的物體的情況下,光是在80億年前發出的。這樣當我們看宇宙時,我們是在看它的過去。)
那是霍金在《時間簡史》中描寫的片段。
而此刻,坐在流淌著思緒的河邊,望著鏡面深處不斷升起的星空,安道遠腦海里也就自然而然的回憶起了這句話。
零度的世界是調色理論中絕對的中性點。
所以,越是純粹,也就越能倒映出雜質。
而這個世界的背面,正是地球倒映的光,那是純粹的星辰輝光,帶著琉璃般的波瀾,水色的倒影。
你見過水星嗎?
安道遠聽到暮云這么發問道,也就搖了搖頭:“水星與太陽在千百年來同步軌道鎖定,所以我沒有特別關注過水星。”
“我說的是一顆充滿水的行星,就像鏡子里倒映的一樣,很漂亮,閃爍著星辰的光芒。”
少女用追憶的語氣說道,“我在夢里見過。”
安道遠看著鏡中,無垠星空里,緩緩上升的那一枚星辰,它代表著或許早已沉入這片大地的神明,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是希臘神話中的神。
宙斯和阿特拉斯的女兒邁亞所生。傳說他出生在庫勒涅山,因此又稱作庫勒涅的神。他可能是古老的、近乎原始的神,最初是自然界強大力量的體現,后來成為畜牧之神,牧人的庇護者。
他教人點燃祭壇上的火,獲取祭祀,給予牧人力量。
“牧者的倒映,不是嗎?”
這句話是萬靈學院院長在神明研究隨筆中寫到的,此刻卻也無比恰到好處。
深淵與星界的糾纏,在零度的波紋里顯得并無差異。
只是那閃爍著淡白色微光的星辰此刻矗立在蕩漾著星海的河流里,透過插滿了各國國旗,各個研究所的旗幟,將量子的波紋捕捉,并且轉譯。
“現在呢?”
安道遠詢問著身旁的少女,她存在的時間,或許要超過人類誕生,但她卻又如此單純,亦如這條不曾混入任何雜質的河流一般。
“很美。”
伴隨著赫爾墨斯量子衛星的升空。
所有在場的研究員都放下了手中的研究器材,脫下了學術帽放在身前,隨后站直了腰桿,向著遠處致意。
“我們現在能看見的畫面,是前人所無法親眼見到,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謹記這一刻,繼承先人的意志,永遠為了科學。”
“永遠為了科學。”
三筱對于這種大型活動總是興致缺缺,她覺得這些老頭會干預自己的科研創造力。
但此刻,她確實被震撼到了。
這種感覺,確實很不錯。
負責調度的守夜人天文學院院長沉聲說道:“現在,開始監測各項數據點鏈接。”
地球世界光量子地圖被全息影像投影在所有人能看見的地方。
那是一片深藍的數據網格。
“不對啊,數據能傳到我們的位置,其他地方不會有問題才對。”
下一秒。
這片深色的世界藍圖開始被淡淡的微光點亮。
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數據已經收到,這是英格蘭康沃爾哨塔,目前靈力潮汐漲勢平穩,預計一年后復蘇至世界線一點三度,占星臺哨兵哈倫一號在這里向您致敬。
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數據已經收到,這里是北極點北極星辰點勘探站,北極冰結點并未發生變化,前幾日發生巨大的冰系能量暴動,最近已經平穩在深藍一點五度。
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數據已經收到,這里是深淵深海觀測站,深海女神遺跡并未出現變化,并未出現生命起源現象。
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數據已經收到,這里是格林威治基準,時間線并未發生偏移,無需擔憂時間錯位現象 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數據已經收到,這里是南半球澳大利亞葛拉思豪斯山頂,雕刻者并未發生變動,星圖未發生變動,南十字星辰航道星軌正常。
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這里是勞倫茲瑞爾深空錨點偉大的赫爾墨斯觀測站,這里是巴別塔遺跡,柵格之門最近開始松動赫爾墨斯收到,感謝你們的協助 看這這片蔚藍色的星圖,包括淺層空間與深層靈力潮汐覆蓋點,各類研究站的連線成功。
所有研究員都感受到了一種屬于整個文明的感動。
“我們成功了。”
“歡呼吧,至少現在,值得歡呼。”
“我們的道路還很遙遠。”
“未來,我們要沿著靈潮的軌跡,前往更遙遠的群星,可不僅僅是馬斯克那小子的火星登陸。”
“哈哈,那你這個老頭未來怕是看不見了。”
“我會讓我孫子燒給我的。”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注意。”
逆反之鏡的鏡面,蕩漾出了拉斐爾大天使的虛擬形象。
下一秒,她從鏡子中鉆了出來。
由虛無。
成為世界的真實。
伸展開十二片潔白的羽翼,抖落了兩三只飄落的白色羽毛。
“靈界生命體?”
“抱歉,現在我也不了解自己的生命形態。”拉斐爾隨后收攏全部的羽翼,落在了安道遠的身前,鞠躬向他說道:“安道遠先生,赫爾墨斯計劃完成。”
“那繼續下一步吧,綠洲計劃,照常進行。”
“明白了。”
她離開了。
在北海道紅葉鄉里堆疊的服務器,在這一秒后,也從寂靜中醒來。
執行代碼,虛擬世界綠洲計劃,星火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