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瘋狂的實驗
“當初我也知道發什么瘋，居然愿意給你做這個實驗。”慕容雪冷冰冰道。
“成與不成，一試便知。”林衍笑道。
他手掐法訣，那十二顆靈豆都是受到靈力的牽引，漂浮在空中。
拿出慕容血贈送給他的妖血朱砂，放入早已準備好的青銅小鼎之中，“接下來，就看師叔你了。”
慕容雪沒有說話，牽引小鼎來到自己身前，手掐靈訣，一縷縷若烈日般耀眼的金色火焰，出現在青銅小鼎下方。
那熾熱的高溫，將空氣焚化，虛空扭曲蒸騰，讓林衍眼皮一跳。
這種火焰極其霸道，似可以熔煉萬物，相隔數步距離，都讓林衍皮膚感到灼痛，猶如被燃燒似的灼痛。
“沒想到慕容雪性格冰冷，居然還是某種火焰道體。果然和她這個人一模一樣，外冷心熱。”
能發出如此神焰，單純靠慕容雪的修為決不可能，唯一的解釋便是她的體質特殊。
當然，這種話只能放在心里說。
“想什么，還不施法？”
慕容雪此時的神情充滿認真和專注，嬌喝道。
她陷入工作狀態，便好似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林衍立即恢復全神貫注的狀態。
只見青銅小鼎中的妖血朱砂，在金焰的不斷加熱下，逐漸開始融化，之后蒸騰出鮮艷色澤的紅色蒸汽，裊裊升起。
驀然，那紅色蒸汽隱約在虛空之中勾勒出一道猙獰獸影，仰天咆哮。
這妖血朱砂中的妖血，多年過去，怨念依舊不散。生前最起碼也是一方妖王。
“死了多少的妖獸，還敢放肆。”
林衍眼中金光一閃，腦海觀想不動明王，身上發出神圣光明的氣息狠狠壓向那猙獰獸影。
嗤地一聲。
那猙獰獸影頓時化為散去，只剩下縷縷紅色蒸汽。
林衍深吸一口氣，一股凌厲的氣勢突然從他身上升起，雙目緊緊地盯著紅色蒸汽，神光凌然。
驀然，那紅色蒸汽像小蛇般游走起來。
慕容雪連吸氣都不敢，生怕影響到他的心神。
林衍沒有絲毫遲疑，靈識化作狼毫，沾染上妖血朱砂，驟然在細小的靈豆表面劃動起來，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只見一縷縷纖細若發絲的紅色紋理如游蛇般附在靈豆橙黃的表面上，像墨汁在清澈的河水中暈染而開，輕靈曼妙，有一種玄妙的美感。
再林衍的神情，卻不似看上去那般輕松，豆大的汗珠滲出額頭。
用靈識操控妖血朱砂，是一件困難之極的事情。還要牽引成神秘復雜的符文，更是難上加難，對于精神力與意志是雙重考驗。
他之前便依舊繁復練習在普通黃豆是雕刻符咒，微雕技術也算得心應手，每一道符咒圖案的細節，每一處停頓之處的靈氣大小，都依舊爛熟于心。也不斷練習了無數次，但此刻林衍卻依舊不敢有一點大意。
原因很簡單，制符的步驟看似簡單，只需要一個載體，也就是符紙，然后再在上邊篆刻上符咒就可以了。
但真正去制符時，卻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世所公認，想要煉制一道靈符，制符師需要擁有強大的靈力以及堅韌的精神力，才能支持符師制作出一張靈符。
何況他這次雕刻的不是基礎符咒，而是真正的下品符箓，搬山力士符。
之前慕容雪便提到過，他的技術和造詣早已符合制作下品符箓的水準，唯一欠缺的便是體內靈氣。
否則，靈力不足就會讓符咒的刻畫半途而廢，自然無法畫出真正的下品符咒。
于是他想到同樣是作為載體，將符紙變換成其他更細小的載體，是否就能更加節約靈氣呢？
眾所周知，符咒依靠的是制符者本身蘊藏在內的靈力，然后加以激活。
當然，更高級一點的符咒能調動天地之力，不過這些還不是林衍此時能夠想象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嘗試將符咒無限縮小刻畫在符紙上。
卻發現，當符咒縮小后，符紙壓根就無法承受住那縮小的符咒靈壓，會直接化為飛灰。
這時候，他想到前世，道家最出名的一個法術，撒豆成兵。
顧名思義便是撒放豆子，變成一支軍隊。
他突發奇想，那撒豆成兵之術是否就是在豆子上鐫刻符咒，然后施法者激發使用。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無法遏制！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林衍開始瘋狂地做實驗，失落地發現普通黃豆更加無法承受符咒的靈壓，直接化作齏粉。
這時候，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出現了，以黃豆的大小，普通的狼毫筆根本無法再上面鐫刻。
哪怕林衍只摘下一根狼毫鐫刻，效果也不如人意。
當林衍將這個難題告訴慕容雪后，慕容雪鬼使神差地說出了解決辦法。
便是她師尊特有制符之術，控煙畫符。
便是用這火焰加熱，使其朱砂化作紅煙，用靈識控制鐫刻在載體之上，便是控煙畫符之術。
為了這事，林衍不要臉皮地糾纏慕容雪，抱著被逐出師門的風險，慕容雪也煩不可耐地答應下來。
隨著時間推移，林衍的精神力和靈力完美契合在那朱砂紅煙之中，心神空靈，精騖八極。
而他體內的靈力也隨著時間推移，正在不斷消耗著，而這顆靈豆鐫刻的符咒，不過完成了大半。。
正專心致志鐫刻符咒的林衍渾然沒有察覺到，他體內血脈深處，一道紫芒閃過，瞬間間便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林衍恰好已完成了這一道搬山力士的最后一個紋理，當他最后一縷紅顏落下之時，一縷不易察覺的氣息，悄然混進林衍的靈氣之中。
這一瞬間，林衍心神遁入空靈，下意識地控制朱砂紅煙，最后一道筆畫完成，如此的自然，毫無一絲滯澀。
當林衍回過神，細小靈豆上鐫刻著的細密符咒，林衍不禁呆住，看起來的確和自己所預料的一模一樣，可他總感覺這一道搬山力士符有著一絲讓他說不出的陌生氣息。
難道是自己那個步驟出現差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