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線索
“那公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來福問道。
“回去吧，接下來只能希望卓豪那邊傳來好消息了。”林衍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在車廂不再說話了。
他現在身體疲倦程度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要是再不休息一下，恐怕整個人都要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靈寒寺聽了佛經，洗滌了心靈，這一覺林衍居然睡得格外安穩，連馬車到了林府也不知道。
“公子，公子....”
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將他從睡夢中拉了回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著一旁呼喚他的來福，活動一下身體。
“嘶！”
林衍痛呼一聲，只覺得全身發麻，腰部酸痛，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公子你太過疲倦，上了車就睡到現在。”來福笑道。
林衍甩了甩發昏的腦袋道：“現在什么時候了？”
“公子，現在是卯辰時分了。”來福答道。
林衍一愣，看著周圍的環境。
夕陽的紅光很淡很淡地透過車簾照射進來，將車廂里面映照成一片淡紅。
“那卓豪可曾來過府上找我？”林衍問出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來福搖頭：“還未沒見到過卓公子。”
“對了公子！林老爺在大廳給你設下晚宴洗塵，正到處叫人找你呢。”
來福一拍腦袋，終于想起自己為何要叫醒林衍。
林衍微微點頭，下馬車，回臥室稍微洗漱一番，打起一些精神，趕去吃晚飯。
這林元天平時十分注意規矩，若是衣冠不整，肯定會對他訓斥一番。
他現在糟心事夠多了，不想再惹麻煩上身。
大廳中，林元天，他母親柳芳雨，大哥林熙和他妻子何清蓮，還有幾位堂兄弟都已經坐在桌子上，貌似他是最遲的，所有人都在等他。
二哥林寒長年在軍隊駐守，林衍穿越三年多，也只在前年的春節時見過一面。
柳芳雨看著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林衍，心疼道：“怎么，昨晚沒有休息好？”
林衍笑了笑：“好久沒有在家里睡，有些不習慣。”
說著，便坐在了柳芳雨隔壁的空位上。
“你這孩子也是狠心，一年就回來一次看娘親。”柳芳雨不滿道。
林衍面對母親的責問，也只能隨意找個借口混蒙過關。
“好了，好了。既然人齊了，就開飯吧。”林元天開口道。
食不言，寢不語，這也是林元天定下的規定。
一大桌人吃飯，只有碗筷無意間碰撞的清脆聲音，其他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林衍則是看著自己碗中堆積得好像小山的食物，哭笑不得。這些菜自然都是柳芳雨給他夾得，心頭不知道為何，涌上一陣難言的暖流。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最近城外好像不是很太平，如果沒有其他事盡量不要出城。晚上也盡量不要出門。”
極少在飯桌講話的林元天，突然開口道。
他一張嘴，飯桌上的全部人都慢慢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聽他講話。畢竟除非特別重要的事情，林元天極少在吃飯時說話。
“父親，難道那趙鉤鐮真要打過來？”
大哥林熙放下碗筷，將目光投向林元天。
“不是，趙鉤鐮與安寧城的王知府是同窗好友，怎么可能會打過來。”林元天冷笑一聲，隨即沉聲道。
“總之，我說的事情，大家一定要牢記在心，明白了沒有？”
眾人雖說一時間感到莫名其妙，但也紛紛表示明白，在林府，沒有人敢違背林元天的意思，除了柳芳雨。
林衍放下碗，心中一直思索著林元天剛才的話語。
他隱約之中有種感覺，林元天一定是知道了某些事情，才會特意囑咐大家不要出門，這樣安全一些。
“會不會是大牛村那件事？”林衍心頭閃過一絲猜測。
表面上依舊不動神色，開始吃飯。
吃飽之后，眾人紛紛散去。
林衍剛想溜走，就被柳芳雨抓住，嘮叨了小半個時辰才放他離去。
剛一出門，就看見早在旁邊等候的來福。
將來福拉到偏僻的角落當中，著急地問道：“是不是卓豪來了？”
“公子果真料事如神，卓公子半個時辰之前便找上門來，一直在門外等候。”
來福拍了個馬屁道。
“行，我這就出去見他。”
林衍剛說完，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變。改口道：“來福，你將卓豪帶到側面那邊，我不方便從正門出去。”
剛剛林元天正說晚上不要出門，他也不好觸這個霉頭。
來福應了一聲便離開。
林衍輕車熟路地來到位于花園的側門。
守側門的門房，見林衍要出去，自然不敢阻攔。
出了側門，順著小巷走出去，便見到巷子口等得十分不耐煩的卓豪了。
“我說林大公子，見你一面還要搞得神神秘秘？”卓豪嘴里抱怨道。
“好了好了，這事我也無可奈何，老爺子下了規定晚上不能出門，只能偷偷摸摸出來了。”林衍頓了頓，繼續問道。
“那馬夫的事情你打聽清楚沒有？”
說起這個，卓豪頓時來了精神道：“這事你交給其他人還真不行，也就你小子找到我頭上，不然絕對要找到猴年馬月。”
說這話的時候，卓豪心中有些自得。
林衍雙眼一亮，降魔這一條路他今天發現走不通，所有希望都已寄托在馬夫身上，如果真如對方說的那樣找到了，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迫不及待地問道：“找到了？！在那里？？”
卓豪嘿嘿笑道：“這小子也算狡詐，半個月前就辭了在城北車行的工作，要不是他臉上的刀疤作為特征，還真難以找到。”
“他現在在哪里你倒是快說啊！”林衍急了眼，抓著卓豪的衣領大聲道。
“我說我說。”卓豪看著林衍快要瘋掉的神色，也不好繼續賣弄下去，笑道：“這小子叫周軍，是城外周家村人。”
“他現在還在村子里面嗎？”林衍追問道。
卓豪搖搖頭：“這點還不肯定，我今晚只是過來告訴你一聲，明天再派人過去看一下。”
“不行，太遲了，今晚就去周家村。”林衍斬釘截鐵道。
他哪里還要這個心情等到明天，此次任務的時間已然過去一半，不能再拖下去。
“要不要這么急？”卓豪低聲道。
“兵貴神速，你不想去也行，借我幾個人，陪我去周家村。”林衍直截了當道。
“這怎么行，我卓豪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你今晚要起去，我便陪你去。”卓豪聽林衍這樣說，頓時急了，開口道。
兩人再商議幾句，最后卓豪帶著兩名幫眾加上林衍四人，去取了馬匹，趁著月色，連夜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