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五人,卻是明教首腦,分別是明教教主謝金莽和教主夫人張翠玉、光明圣使鐘霸山、光明左使方紫陽、光明右使程石。
明教教主謝金莽和他的夫人張翠玉原本只是明教銳金旗普通弟子,天裂之變當日,他夫妻二人正在川蜀執行教中任務,幸運融合了妖獸血液,雙雙突破到換血境。
光明圣使鐘霸山卻是先前的明教教主,緊隨丐幫汪劍通讓幫主位于陳霸,鐘霸山也將明教教主之位讓給了謝金莽,他自己則做了光明圣使,位居光明左右二使之上。
謝金莽優柔寡斷又懼內,目前明教大事主要由他夫人張翠玉拿主意。他們此行來到靈鷲宮別院,卻是為了請風允幫忙破譯仙神傳承。
想到風允誅殺扎西勒仁的兇威,謝金莽有些發怵,轉身問身后三人:“我們真要去求風允,為我們破譯傳承玉石嗎?”
“教主,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光明圣使鐘霸山道,他就是先前出聲的老頭,“風允是我們最好的求助對象了。”
“昨日丐幫陳霸和朝廷杜感都放出話來,若要破解傳承玉石盡可找他們。”光明右使程石的聲音嗡嗡大作,他是個拿刀的大漢,四十歲左右。
“只是我們明教一向和朝廷不對付,如何敢去找杜懷之?”光明左使方紫陽道,他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背著一把長劍。
“為了我們明教和丐幫底層弟子間的小摩擦,金莽你帶上禮物親自上丐幫給陳霸賠禮,可謂給足了丐幫臉面。結果陳霸的面你都沒見到,只汪劍通出來收下禮物。”張翠玉語氣抱怨,對丐幫很有成見,“哼,丐幫根本就瞧不起我們,我們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
謝金莽一聽張翠玉抱怨,趕忙應道:“夫人說的是,我們這就下馬,步行過去靈鷲宮。”
殘陽古道,湖風徐徐,明教謝金莽一行勒馬徐行,欣賞著夕陽下天水湖美景。今日前往靈鷲宮別院,他們順利拿到了仙神傳承的譯文,因此心情舒暢,有此閑心。
謝金莽、張翠玉夫婦實力強大,天人不出,他們就不擔心有人敢搶他們的傳承譯文,因此早早別過了風允和童姥,往明教一個隱秘駐地趕。明教這個隱秘駐地不在成都府城,成都府城是大宋官府和正道丐幫的地盤,他們明教在那里行動受限。
“快趕路吧,否則今夜要錯過宿頭了!”見殘陽隱沒,張翠玉催促道。
眾人齊聲答應,快馬一催,沿官道向東南急奔。急奔半個時辰,遠遠看到道口的燈光,眾人一喜,馬上就可以住上客棧,飽食一頓后歇息了。
忽然,斜刺里竄出來一道黑影,謝金莽只覺胸口劇痛,人已從馬上墜下,飛出二三十丈遠,狠摔在地上。“砰”得一聲,地面被謝金莽身體撞擊,凹出一個坑,塵土激射四方。
謝金莽口嘔朱紅,感覺渾身都散了架,竟提不起半點力氣。他勉強抬起頭,就著星月光芒看清了四位同伴,與他是一樣的遭遇,而一個人,筆直站在場中,左手中攥著個秀氣布袋,這秀氣布袋,本是他夫人張翠玉之物,內里裝著九塊仙神傳承玉石。
謝金莽就見那人從布袋中取出一顆玉石,然后半空中就出現了一片發光字幕。
“天人!”
謝金莽神情迷茫,這天下間除了羅虎、陳霸、杜懷之、死去的扎西和仁,以及靈鷲宮二尊主風允,怎么還有一位天人?
“你,你,到底是誰?”謝金莽的聲音因恐懼顫抖不已,他不怕死,但他怕明教的兄弟死,更怕他夫人張翠玉死。
那人嘿嘿一笑:“我嗎?燕龍淵。明教的幾位,你們想死想活?”
送走明教一行的第二日清晨,風允如往常一樣去河中捕魚,見到懸掛扎西勒仁頭顱的木桿,他不由搖了搖頭。扎西勒仁的頭顱在陽天部五女的葬禮上經過一遭,便到了這里懸掛,這卻是童姥的主意。
后面幾天,風允又接待了兩撥人馬,分別是青城派掌門司馬駿攜四位長老和利州云家寨寨主云霆山攜三位當家前來拜訪,目的不為其他,也只為了破解玉簡中的玄淵派功法傳承。
司馬駿和云霆山皆是鍛骨境修為的血脈修士,各有四塊玉簡,加上明教的九塊玉簡就是十七塊,內中有四部法修功法,但都不如浩淼真水訣高明。
送走了少林眾僧、明教眾人,青城派和云家寨諸位,靈鷲宮二尊主平易近人,愿意為江湖同道破譯仙神傳承的消息廣泛傳揚開來。許多門派和勢力相繼捧著筑基境的書籍前來靈鷲宮別院請求破譯。
風允全不回絕,但因人數眾多,他不親自查看,而是按照筆畫多寡編了一本玄淵派文字和漢字的對照字典,拓印了一百份交給靈鷲宮諸女,讓她們去翻譯,每翻譯一本,靈鷲宮就留存一份漢字譯本。
需要破譯“仙經”“神石”的門派和勢力并非都會找上靈鷲宮,和丐幫交好的多是求助丐幫,大理境內的多去求了羅虎,大宋還有一位得神血天賜的鍛骨境血脈修士姚旦,他是大宋將門姚家的旁支子弟,他的玉簡自是杜懷之幫忙破譯了。
事情交給靈鷲宮諸女,風允便徹底清閑下來,每日里除了修煉,便是時時練習浩渺真水劍。一段時日后,浩淼真水劍九道劍意被風允練到信手拈來,隨意一招,劍氣縱橫間劍意就附著了上去,每一劍的威力都和第二重的中品術法冰水咒不相上下。
這日余嫂又來稟告,說是童姥師弟、風允師兄無崖子到來,正與童姥在客廳相見。
算算時日,自赤天部首領江新月隨函谷八友離去,已經過去三十一天,想是無崖子腿腳不便,這許多天方才到來。
風允進到客廳,一眼就認出了無崖子。雖然雙腿已斷,但其人面如冠玉,俊美閑雅,舉止間風度翩翩,顧盼時神采飛揚。
風允暗道,難怪童姥和李秋水會為無崖子爭風吃醋,只可惜無崖子對感情并不忠貞,童姥真真是癡心錯付了。
神念對著無崖子一掃,風允微微一笑,心中已然定計。今日,他勢必要請童姥品一席悲苦,為童姥和無崖子奏一曲分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