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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蟈蟈籠子

  等到人都到齊后,主持這次交流的領導站起身。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按照事先說好的規矩來。我們由專門的拍賣行估價員進行估價,哪邊獲得的收益率高,就由哪邊獲勝。”

  池田之久沉默地點點頭,有他在這里,對估價的結果也是有監督作用。

  主持的領導看了眼許飛,說道:“許飛,就先由你開始吧。”

  許飛點點頭,起身走到會議桌最前,然后將手中的兩個錦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一打開。

  “各位前輩、同行,我這次買的的是四川邛窯的精品。”

  許飛將兩件陶瓷拿了出來,一件是青色的花口尊,一件是黃綠色碗。

  立馬就有陶瓷部的估價師上前進行估價。

  “金代的耀州窯青瓷印花水禽紋碗。估價一萬元左右。”

  “另一件是北宋耀州窯青瓷刻花花口尊,估價在四萬元左右。”

  對于大名鼎鼎的耀州窯,江陽也是有所耳聞。

  耀州窯的窯址在如今陜西銅川的黃堡鎮,在宋時歸耀州管轄,是宋代六大窯系之一,耀州窯的青瓷比較獨特,胎薄質堅,釉面光潔勻靜,色澤青幽,往往只要看上第一眼就能記住耀州青瓷的特點。

  許飛買的這兩只是耀州窯的精品,水禽紋碗品相完整,碗中央用凸雕手法繪制了一只小鴨,頗有幾分丑小鴨的味道。碗內壁上整齊地刻劃出八株水草,對稱美看著很讓人舒服。

  而那只花口尊則更是耀州窯中的精品,口飾菱花之造型,中部刻牡丹紋,花紋的線條利落有形,圓腹顯得厚重但卻因為花紋顯得又有些靈動。

  “許飛,這兩樣東西花費了你多少?”

  “總共三萬,算是小漏。”

  在座的專家們點點頭,評估價五萬,買入價三萬,算得上是小漏了,收益率也有66.7%左右。

  對于許飛的策略,華民初、費三水等人也是不由得贊同。

  如果是由他們來買,他們肯定也會選擇民窯瓷器中的精品,唯有這樣,才能盡可能地提升收益率。

  “池田先生,請問有意見嗎?”主持者象征性地問了下池田之久。

  池田先生鄭重說道:“我沒有意見,我們的監督女士也認為沒有問題。”

  然后池田又說道:“小次郎,容子,該你們兩個了。”

  鈴木容子一襲白裙,像陣風似的走到了臺前。

  “我買的是明代持荷童子玉器,花了兩萬元。”

  拍賣行玉器部的估價員立馬上前,在征得同意后,開始對這件持荷童子玉器進行鑒定。

  “明代持荷童子玉把件,估價三萬元。”

  在場眾人對這個結果沒有異議,這樣一來,鈴木容子的收益率就只有50%,比許飛要略遜一籌。

  “各位老師,下面還是由我先展示吧。”

  鈴木小次郎信心十足,搶在江陽前面上了臺。

  這次我撿漏不小,收益率更是翻了好幾倍,你們想贏我,真是癡人說夢。

  許飛看到鈴木小次郎的模樣,哼了一聲,小聲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鼻子本就朝上的。”

  江陽看著鈴木小次郎自信的樣子,心里有些緊張。

  手中的畫,是他根據系統的尿性猜測的,有沒有所謂畫下畫,他根本就不確定,看小次郎的樣子,他的收益率肯定要高過許飛。

  小次郎也是只買了一件東西。

  “各位老師,我買的是一件蟈蟈籠子。”

  “嗯?”費三水和其他專家都有些奇怪。

  這蟈蟈籠子算是雜項,而且基本上是清朝民國時期的東西,想要賣出高的收益率,還挺難。

  這鈴木小次郎搞的又是什么鬼?

  小次郎手中拎著的是一只迷你的“鳥籠”,但是懂行的一看就知道這是蟈蟈籠子。

  拍賣行雜項部的估價師上前,拿起小次郎的蟈蟈籠子,仔細地看了看。

  “這蟈蟈籠子的材料有點特別,是沉香木,但價格應該也就在五百左右。也不是皇宮里流傳出來的。”

  在座的華夏專家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皇帝御用的蟈蟈籠子,倒也不會收益太大。

  鈴木小次郎顯然不同意這個結論,說道:“且慢,請你再看看欄上的小字。”

  估價師聽后,咦了一聲,然后拿出放大鏡,開始仔細地看蟈蟈籠子欄上的細節。

  “世襄四十六歲。”

  隨著這幾個字念出,全場方面的人頓時躁動了起來。

  王世襄是京城上世紀有名的玩主和收藏家,熬鷹斗犬養蛐蛐,他無一不精,除了玩之外,王世襄還收藏明代家具,在去世后還將所有的明代家具捐獻給了申滬博物館。

  可以說,明代家具收藏,就是從王世襄這才被人熟知的。

  也是王世襄一個人,將老京城的玩玩出了文化。

  鈴木小次郎十分得意:“沒錯,這就是貴國收藏家王世襄先生用過的蟈蟈籠子,我買這件蟈蟈籠子,只花了三百元。”

  看著鈴木小次郎瞟過來的眼神,江陽選擇性無視。

  “這,這是王世襄的刻跡無疑,我曾在另外的王世襄藏品上見到過這樣的刻字。”估價師再經過仔細的斟酌后,下了一個定論,“如果是上拍,應該是五千元。”

  全場頓時嘩然,華夏這邊的專家沒有想到,竟然給鈴木小次郎撿了一個不小的漏。

  雖然上拍后這蟈蟈籠子只有五千,但和買入價相比,整整翻了近十七倍。

  這已經不是許飛的收益率可以比的了。

  費三水把頭湊了過來,小聲地問道:“江陽,你這邊怎么樣?穩不穩?”

  江陽緊緊地捏緊雙手,道:“賭一把。”

  等到小次郎下去后,江陽才拿著一副長條的畫盒走到前面。

  江陽也不多說,直接將畫打開,工整地擺放在會議桌上。

  書畫部的估價師上前對畫開始進行鑒定。

  “這?”

  估價師也沒想到江陽會買這么一副畫過來,這幅畫一看就是假的,不是說江陽是華夏古玩界的新出人才么,怎么會買這么一副畫?

  估價師以為自己的眼力出現了問題,再次細細地看了一遍,最后才為難地說道:“這是副贗品,不值幾個錢...”

  華夏方面的專家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怎么會這樣?

  這江陽買真品輸了也就算了?怎么能在兩國交流時打眼?

  這不是丟我們的臉么!

  鈴木小次郎看清了這幅畫的內容,心里狂喜,終于有機會來打壓江陽了。

  鈴木小次郎陰陽怪氣了起來:“這不是我看過的那幅贗品么?我記得我給出結果的時候,江陽先生就在旁邊,怎么還買這幅畫呢?這不是明擺著是開各位前輩的玩笑?”

  池田之久也是難得的發問:“小次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場的華夏專家感覺臉都被丟盡了,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江陽到底是誰保舉的?

  華民初也是嘆了口氣,江陽還是太過浮躁了,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怎么可能精通鑒定青銅、瓷器,還書畫三個品類?

  現在出事了,也說明說因為江陽被自己之前的撿漏成績沖昏了頭。

  劉正源、費三水等人也是搖搖頭,他們想的和華民初都是一樣的。

  “且慢!”

  這是全場喊出的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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