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贏得的時間
“在我的時間線上，湖景莊園的婚禮并無人攪局，林元帥順利完婚——趙無顏在婚禮上耍的那點小心思，已經完全完全不入老師的眼界了。”
“他與趙無顏兩人，最后進入了洞房。”
“這是他與趙無顏離得最近的一次。”
“在長久以來的偽裝下，趙無顏已經對老師完全放心了，所以她這次用的是本體——儀式感，也是這個瘋子一直追求的東西。”
“所以，洞房花燭夜那一晚，老師打穿了她的心臟。從她的靈魂中，老師以‘理解’的心靈之光，洞穿了她的舊神之種。”
鈴蘭的臉上，有了奇特的微笑。
“依靠著舊神之種的信息，老師追溯到了幻夢境的深處。”
“那里，是夢的根源，是洛老描繪的最瑰麗之處。”
“我應該提到過:當初奈亞第一個選擇的‘容器’，是洛老。”
“他是我真正意義上的，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父親’。”
鈴蘭臉色有些懷念。
“當初，洛老拒絕了奈亞的‘人類融合’計劃。”
“我猜，奈亞不會輕易的同意吧？”
林閑喝了一口茶：“以祂的身份，強行融合輕而易舉。”
“祂當然可以一瞬間抹除人類的存在，然后將我們的靈魂聚集在一起，”鈴蘭點了點頭，“但你別忘了，奈亞需要的是一個可控的‘獨立意志’來操縱死亡之弦，如果主體意識不夠堅韌，最后還是會潰散的。”
“當時，洛老作為‘容器’的強度還不夠，奈亞如果強行灌注靈魂，就像是朝塑料杯里澆鐵水一樣，瞬間就會把容器毀壞。”
林閑摸了摸下巴：“所以，我的一系列經歷，其實就是‘熔鑄容器’的過程…”
“對，其實就是一場千錘百煉的經歷。”
鈴蘭沒有否認：“當時，洛老假意同意了奈亞的計劃，他從奈亞手里騙到了‘靈魂熔爐’——通過精神歷練，來強化容器的工具。”
“這，也就是‘獵場’的雛形。”
林閑感到有些奇怪：“‘騙’？作為靈魂與意志之弦的奈亞，會被騙嗎？”
鈴蘭嗤之以鼻：“那個家伙你也見過，祂以‘欺騙’和‘詭計’為樂趣，又怎么會干這種‘拆后臺’的動作？提前看了劇本的舞臺劇，對祂來說一文不值。”
“所以，這個家伙封閉了個體間的靈魂，這樣宇宙才會有‘獨立種族’的存在。”
鈴蘭敲了敲自己的小腦瓜：“不然的話，全宇宙的意志只有祂一個。只有孤立而分散的意志，才會形成‘種族’，才會有不斷的進化、發展和祂認為的‘樂趣’。”
“好吧，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和你知道的一樣。洛老將邪神的‘靈魂熔爐’在筆下化為了幻夢境，并描述出了舊神的族群，并賦予了祂們使命。”
“奈亞的熔爐成為了舊神的牧場，祂們從洛老的夢境中走出，強行逼迫人類進行進化。”
“這是一場賽跑，在奈亞失去‘樂趣’之前，我們人類必須產生一個擁有足夠強度的容器，以承擔救世主的重任。”
聽到這里，林閑輕敲桌子：“打住。即使按你說的這樣，最后的結局不也是毀滅人類，鑄造出一個新的容器嗎？洛老難道就沒有后手？”
鈴蘭白了他一眼：“洛老只是在邪神的緊逼下，創造出了一個‘可能’而已。如果人類真的在他爭取的這么幾十百年，都出不了一個能破局的人的話，那還是毀滅了吧！”
林閑嘆了口氣。
“這不還是把皮球踢到我身上了嗎？”
“誰讓你是‘救世主’呢？”
鈴蘭吐了吐舌頭。
“好了，你自己想去吧！關于救世主計劃，我就知道這么多了，至于后手，老師從來沒給我說過，我也從沒問過，因為我一直相信他。”
“行了行了，你這個小迷妹，”林閑擺了擺手，“別跑題了。”
“哦對！老師在洞房那晚，打穿了趙無顏的舊神之種后，他利用‘理解’追溯到了幻夢境的根源，也就是‘靈魂熔爐’的存在。”
“在那時，老師的力量已經足夠，他搶走了靈魂熔爐，也就是‘牧場’的核心。”
“回到大本營后，我自愿犧牲肉體，成為純粹的精神體，來控制并改造牧場——畢竟我也是舊神的一份子，擁有足夠的適應性。”
“然后，我就舍棄了圣肉，成為了‘源初天網’。”
鈴蘭的眸子泛著光彩。
“老師通過猶格的血肉打開了時空隧道，準備將我們的世界舍棄為‘平行空間’，將源初獵場和趙峰送回過去。”
“并且，老師用‘鎮魂曲’封住了隧道的入口，讓窮追不舍的趙無顏永遠達不到接近隧道的真實。”
鈴蘭拍了拍手。
“最后，就是我主持的‘血療’計劃。不過中間出了一些差池，院長莊康妄圖利用舊日支配者的力量來抵抗奈亞，但被我否了。”
“奈亞就是最強大的舊日支配者之一，他的計劃不可能奏效。”
“不過，他的女兒倒是一個優秀的實驗體。”
“好了，就這么多。我要回核心了，接下來我會把所有現實世界的人類拉進星核。”
鈴蘭站了起來：“升格試煉后，你作為‘容器’其實已經合格了。因此，奈亞隨時可以強行獻祭全人類，以你為核心創造一個‘神’。”
“但剛剛好的是：趙無顏收集齊了所有圣肉，她是不死的‘人類’，奈亞獲取不了最后一塊拼圖，暫時為我們贏得了時間。”
“‘暫時’，我懂了。這也是林元帥的計劃之一，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意志進行。”林閑眼珠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會兒你去趟第四區廣場吧，我會召集所有的獵人，進行一場最后的誓師大會。”
鈴蘭離開之前，她伸出手，掌心的伊安水晶慢慢飄了起來，直飛入夜色之中。
林閑抬起頭，他眼看著伊安水晶和天空那顆如眸子一樣的明月重合了。
“這是老師的左眼，‘直死魔眼’，死亡之弦的一部分，也是死亡侍女的力量來源。”
幻夢莊園失去了月亮，陷入一片漆黑。而伊安水晶吸收了皓月的光彩后，晶瑩如玉的眼眸中心多了一絲絲黑氣。
“妥善使用吧，這是你作為‘容器’里的第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