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酒吧里,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QBS09式軍用霰彈槍噴薄而出的子彈直接命中了王恒,甚至將他所在的桌椅都轟出了一個扇形的凹坑!
可是,在劣質舞池里忘我舞蹈的人們,只是看了一眼噪音的方向,便繼續扭動著身體,甚至還開始歡呼起來。
“無論身心,都病的不成人樣了啊。”
林閑看著那個自稱“隱秘調查局”的探員王恒,他想起了某個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生化危機,海鮮店二樓那個戴著面具,手拿電熱弓弩偷襲我的新人,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幻夢境的幫助,林閑的記憶力出奇的好:“雖然我沒扒下他的面具,但身材還是認得出的,很符合。”
直面霰彈的沖擊,身穿黑衣的王恒卻沒有任何損傷,那些子彈在他面前幾厘米處停滯住了,然后掉落一地。
“嗬,他在未來還挺得志的啊!”
林閑認出來了,王恒這一招恐怕就是“萬磁王”的變種人血統能力。
“生化危機里‘史黛西女士’的血統…看來即使時間線變動了,很多東西還是會回歸到一條線上的。”
林閑冷眼旁觀,而“他”似乎還在沉睡,對于周圍的喧囂毫不在意。
“轟!”“轟!”“轟!”“轟!”“轟!”
酒保直到把霰彈槍的子彈打空,才罵罵咧咧地扔掉了槍,掏出了一把刀。
“夠了。”
王恒拉低帽檐,他一揮手,周圍的子彈重新漂浮了起來。
“普通人,是對付不了舊神的力量的。”
“舊神?你這個該死的漢奸,背叛祖國的‘牧羊人’!你用信仰換來了什么?就是這些能力?不過只是怪物而已!”
在王恒的操縱下,被扔掉的霰彈槍漂浮了起來,他將槍口抵住了酒保的頭顱。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王恒將漂浮的子彈重新組合,壓入了槍膛。
“哼。”酒保冷靜了許多,他的眼里從沒有任何恐懼。
“祖國必將光復,世界屬于人民!”
“轟!”
扣動扳機,子彈貫穿了這位士兵的頭顱。
“即使面對死亡,也沒有覺醒種子,真是信仰堅定的戰士,”王恒飲下最后一杯酒,“可惜,你暴露了,同志。”
王恒看著無頭尸體,他的表情很是復雜。
“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復興。”
待到硝煙散去,有一行黑衣人便來快速處理掉了尸體,一切如常——麻木的人還在歌舞,清醒的人不敢多言。
林閑目睹這一切,他瞟了一眼裝睡的“他”。
“該醒了吧?”
果然,“他”抬起了頭,面色復雜。
“看來,‘他’的決心來自于這里——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復興,這句話是劉復興的名字來源,也是他口中從‘林將軍’繼承的意志。”
“這個意志,是酒保士兵在絕望深淵中仍然反抗的堅定,也是王恒無奈中隱于敵營的期盼。”
“這一天,這一夜,在這個破舊的酒吧,‘他’擁有了信仰。”
“同志”二字,在舊神眼里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有在這個國家,這個屬于人民的土地,才有特別的意義。
這個詞語,讓“他”明白,即使在敵人最猖獗的淪陷區,或許也有一群地下工作員,正在黑暗中摸索,在迷茫中尋找答案。
王恒走了,他拉緊圍巾,帶上面罩,尋找下一個獵物。
“世界不同,命運不同,一個能戕害隊友的新人,也能成為地下要員。”
林閑眼看著“他”沉默地撿起霰彈槍和趙無顏給的木牌,他知道下一個場景應該就是…
牧場了。
霓虹與喧囂過去了,林閑再次睜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高塔之下,周圍已經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
“大蓋帽、黑軍服…擱著整黨衛軍呢?”
林閑左右找了找,在排隊的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蹤跡。
“這里應該就是‘牧場’前線了。”
林閑打量著這些排隊的人,發現大部分都是精神渙散、眉目無光的游民,那些手握兵器的人對他們毫不客氣,不斷地用審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進行監視。
“姓名。”
“梁鵬。”
“等級。”
“七級牧民。”
“任務世界。”
“‘指環王’”
“任務目標。”
“掠奪核心并帶回魔戒。”
“好,允許通行。”
林閑在高塔入口處偷聽了一個牧羊人和守衛的對話,他發現“牧場”的運行環境和獵場有很大不同——這些“牧民”們都有很強的目的性,并不是隨機前往某個世界。
“盜取武功秘籍…”
“搶奪仙丹…”
“騙取神器…”
林閑總結了一下,牧羊人們的任務一般都是從任務世界掠奪某些資源。
“鈴蘭說過,舊神對一個智慧族群的毀滅,就是摧毀它們的文化和精神世界,對人類來說,幻想劇情世界就是文化的瑰寶。”
“難道,這些掠奪的目標就是舊神想要的‘食糧’?”
林閑思忖了片刻,他已然了解:“也對。金庸故事里的武學貫穿全文,是世界的靈魂所在;就像指環王里的至尊魔戒、漫威故事里的無限寶石一樣,它們都是構成世界劇情流動的基石。”
“倘若有哪些東西可以稱為‘支柱’,那它們一定就是了——當然,它們也一定非常‘美味’。”
林閑就站在衛兵身邊,他看著一個個牧民報出自己的任務地點和目標,隨后對“他”的任務有了更大的好奇。
“未來的我,第一個任務世界會是哪里呢?難道還是《咒怨》?”
所幸沒讓林閑等太久,很快,就輪到了“他”。
“姓名。”
“林閑。”
“等級。”
“沒有。”
衛兵聽到這個回答后,她抬頭看了一眼。
“新人?”
“算是吧。”
胡子拉碴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流民,衛兵也沒有多在意。
“把通行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當衛兵拿過“他”遞來的木牌時,剛看了第一眼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扔到了桌子上。
“代…代行者徽記?”